这不是吧?报应来得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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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mar 04 20:16:47 cst 2015
绝情宫并没有它的名字那么清冷,说白了不过是个与世隔绝的小镇罢了。没有了尔虞我诈,没有了趋炎附势,这里的人们生活得很是安乐。
“宫主,小宫主有请。”婢女花月躬身道。
上天与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小宫主也就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师母的小儿子,便是那日将我的瑾字血玉取走之人!
白陌玉,取意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名字是不错,但人就……
“阿瑾!我方才与众位长老商议过了,下月初七,大吉大利!我们就在那日成亲吧!”
成亲吧,亲吧,吧~
我脑子里回荡着白陌玉的清脆的少年嗓音,眼睛呈现出一圈一圈的蚊香。你说,为什么绝情宫的长老们思想那么前卫连同性恋都可以接受呢?长老不是一向是迂腐顽固的代名词么?长老不都是张口闭口“请三思~”么?
要疯了!
“白陌玉,你且听我一言。”我严肃道。
白陌玉眨巴眨巴大眼睛道:“你说吧。”那小模样像极了精致可爱的小白兔!
我深呼吸,道:“百辰国的国师虽说曾预言你将与撞落你斗笠的人共度一生结百年之好,但是,男男之间结合有违阴阳调和……”
白小兔咧嘴一笑:“国师说过,男女不限!”
我恨啊!我恨死那个什么狗屁国师了!
“你是不是还是不愿意娶我?”白小兔无辜的问道。我刚想点头,便听他继续说道:“国师也说了,如果你不愿意娶我也行!但是需将你……”
我眼都不眨一下听道:“阉了!”
我深切的感受到我家小弟弟颤颤发抖,只得假笑道:“哪能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傻子才不娶呢!”
“哼!最好是!”白小兔瞬间化身大灰狼,我==
“可你看啊,我俩成亲,双方父母总该请来见证吧?”我诱哄道。
白灰狼抿嘴一笑绝代风华:“放心,三日后,我爹娘,你父王、母妃都会到达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就不信了!老爹老娘真舍得我娶个男子为妻断子绝孙么!
我轻快地走出陌玉阁,迎面走来散步的晨曦。我几步迎上去,扶住她往回走。想来真是委屈她了!晨曦原也是大家闺秀,只是在她十四岁那年家道中落了被迫卖身青、楼。说来也巧,正是她卖身那日,我恰路过,便将她买下送进手下的镜花水月。一晃三年,她曾给我怀了一个孩子,可惜缘浅,没能留住他!
“爷,陌玉少爷还是不肯松口么?”晨曦温婉道。
我颔首,来绝情宫也有一个多月了。晨曦身体才刚刚好些,实在不忍让她随我在外漂泊,否则,何须在这儿受白陌玉的威胁!
晨曦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沉。我笑道:“你忧伤什么?便是真真的与他成了亲,爷还是你的爷,难不成还让他管死了?爷是那么窝囊的人么?”
“也是!晨曦还是第一次见爷对一个人这么无可奈何呢,想来也觉得好笑!”晨曦浅笑着,嘴角的梨涡绽开,真真美绝人寰!
路过凤梨亭,我扶着晨曦过去坐会儿,锦月奉上酒具、焦尾琴,晨曦素手焚香煮酒,香气腾腾萦绕不去。我兴致大起捧了白玉杯子连饮了几杯,随手弹了曲“清平乐”,乐声缭绕,心情豁然开朗!
我闭眼,心神一下飘远……
“爷,夜深了,咱们回吧?”晨曦清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缓缓睁开眼,应了声便自顾自的往前走。我刚刚没有坐着睡着了!绝对没有!
将晨曦送回晨曦阁,我回头走回芙蕖苑。
嗯?
那是?
什么时候芙蕖苑门口多了一面镜子?我疑惑的扭头望向锦日,却见锦日一头黑线道:“爷,那是二世子!”
哦!是二世子啊!
我绕开二世子往里走,诶?这又是谁?
我再次无声的询问,锦日道:“是百辰国小皇子!”
哦!
我继续绕开眼前的人,走上第二个台阶的时候猛然僵住眼眸大睁!
宫城瑜!
百里小三!
他们怎么进来的!
身体反应永远比脑子来得快!当我清晰的理解了宫城瑜和百里小三进入绝情宫这个灰色的信息时,我人已经飞出芙蕖苑好几百米了!
妈蛋啊!我为什么要跑!
停下疾驰的脚步,再次回到芙蕖苑只是眨眼的功夫。
“锦星,看茶!”我豪气万丈道,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子,诶?白小兔也在?
也罢!都齐全了一次性解决!
宫城瑜和百里小三尾随着我进了屋,锦星看茶,锦日随侍左右。我在上首的位置坐了,下首是宫城瑜,而后白小兔再才是百里小三!
“既然你们进了我的门,就得听我的规矩,懂么?”我扫视一圈,嗯,不错!没有抗议的!
“现在,我问你们答,一个一个来人人都有永不落空!”我继续道。
身边的锦日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去,锦星也一反常态乖乖蹲在门口。
宫城瑜忍俊不禁,白小兔笑得星眸如月牙,百里小三也抿着嘴憋笑。
我恼羞成怒,大力拍了一下桌子道:“肃静肃静!”
下首三人配合的正襟危坐,我满意的点头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摇头晃脑的开始了第一轮的“审问”。
……
也不知我是几时睡着了的。醒来的时候惺忪着泪眼,就看见床上、软榻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宫城瑜、百里小三还有白小兔。锦日和锦星俩人窝在墙角可怜兮兮的睡着,桌上凌乱的摆着十来个酒坛子,整个屋子酒气熏天!
我蹙眉下床,胡乱找了茶壶到了半杯水喝了,脑子这才正常运转起来!
昨夜?
我淡定的穿衣,淡定的洁面,淡定的走出房门……
两眼无神的坐在樱花树下,想起了昨夜的对话:
“你们年纪多大啦?”
“十九。”这是宫城瑜。
“十五。”这是白小兔。
“十六。”这是百里小三。
“说!谁还是处男?嘎嘎嘎”
“我!”这是白小兔。
宫城瑜和百里小三:“……”
“那个那个的时候喜欢什么体位?”这是我猥琐的笑。
“……”
“……”
“……”
啊——
作孽啊!老天爷,为什么你给了我如此惨绝人寰的酒品啊啊啊啊!每次酒后都会……
犹记得,第一次饮酒,当众调戏了俊美绝伦的老爹大人。酒醒后被罚打扫祠堂一个月!当时,我五岁。
第二次饮酒,趁夜里将百辰国的国主头发剃光,被罚抄佛经一百遍。当时,我正在八岁与九岁的过渡阶段努力着。
第三次饮酒,大庭广众之下扯落庭黎玥的衣裙,从此有了未婚妻,当时,我十岁。
第四次饮酒,也就是去年年后,强要了宫城瑜,被逐出瑞亲王府,彼时,我十八岁。
第五次饮酒……
明明饮酒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为什么还是惹下这么多的麻烦事啊!
“宫主!原来您在这儿啊!”大长老身边的小丫鬟急匆匆跑过来道:“宫主大人的师父师母提前到了,现正在忘忧阁等您过去一叙呢!”小丫鬟挥汗如雨,两眼却是噌噌发亮。我抬眸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发呆,半晌才反应过来,严肃道:“小宫主过去了么?”
“嗯!小宫主过去已经好一会儿了,还有其他两位公子也已经在忘忧阁了。”小丫鬟卖乖道。
我绝望的四十五度仰角——不让眼泪流下来……
“走吧!前方带路。”我一脸淡定,步履坚定,一步一个脚印。
忘忧阁,顾名思义?那你就out了!忘忧阁其实是绝情宫中犯了宫规的刑罚堂!外表那叫一个气势恢宏啊,内里各种满清十八大酷刑样样俱全!
你说说!有岳父岳母见女婿哦不,见男婿约在这种地方嘛!
抬步走进去,听见身后的小丫鬟们赞叹道:“咱们宫主真是器宇轩昂啊!”我默默吐槽:本公子这明明是视死如归好嘛!
入目的是一排排鲜血淋漓污秽腥臭的刑具,我的小心肝不自觉抖了两抖,转过大堂是忘忧阁的“办公室”,里面齐刷刷的坐着一桌子的……这是什么架势?师母您老人家能别那么吓人么?您手上的那可是传说中的倒骨刺啊倒骨刺,师傅——您也不看着点!
艾玛!师傅啊!那可是粹毒的竹签啊不是您平日里悬壶济世的银针,别这么大大咧咧的对着您心爱的大徒弟我成吗?
环顾四周寻不出一个突破点!
一咬牙一跺脚!得!
我昂首挺胸,目光散漫,就着平日里放荡不羁的模样道:“臭老头子!你那手给老子悠着点,诶~师母美人儿,倒骨刺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啦!改明儿给师母您送一带着倒骨刺的蟒蛇鞭,那才唬人呢!”边说边走到仅剩下的那椅子边,坐下。
师母大人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芊芊十指微微一挑,将倒骨刺丢开,道:“听玉儿说你不愿意对他负责?”
“哪能啊!”我风流轻佻道:“您也知道,我宫城瑾向来对美人儿是来者不拒!像陌玉这样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又怎会拒绝呢?”伸手勾起白小兔的下巴,指腹在他湿润朱红的唇上摩挲几下,一脸沉醉道:“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标致的小脸蛋呢!”
白小兔似也被我这孟浪的模样吓得不轻,一个劲儿往回缩,可惜下巴被我紧紧握住,不能如意。
“可您也看到了,陌玉不喜欢本公子啊……师母,您总不能逼着陌玉师弟嫁给本公子吧?”我浅笑道,白小兔刚要反驳,我指尖一点,封住了他的穴道,他只能瞪大双眼怒视本公子。
师傅“咳”了一声,伸手安抚住师母,道:“瑾小子,你可还记得当日为师助你入京都时,你曾许诺为师一事?”
还有这事儿?我就说当时是怎么进了京都城门呢!原来是师傅啊!
我脑中空空,坦白道:“不记得了。”一脸无辜,摆明了耍赖。
谁知师傅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条白绸道:“幸好当时为师早有准备与你立字为据!”
我:“……”
娘蛋啊!这哪里是师傅啊!
他是算计好了的对吧对吧对吧!
白绸摊开,笔走龙蛇的黑字,落款处居然还有盖手印!
我两眼失神,本公子当初是神志不清就这么廉价的把自己卖掉了?这哪里是许诺?这分明是卖身契啊卖身契!
宫城瑜一脸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百里小三也收敛起臭脾气,白小兔圆登登的大眼里满满的得意!
我眼前一黑!
再醒来已经是三日后的成亲大礼了!我一头撞墙上——怎么就,不多晕一天呢!
父王哦不!现在不能叫父王了,是瑞亲王夫妇端坐在大堂,一脸喜庆倒是和这满满的红绸带装饰的绝情宫相得益彰。我一脸郁卒的牵着红绸的这一头,那头是披着红盖头的白小兔。
“一拜天地——”司礼的大长老高声吆喝道。
我看着旁边的白小兔干脆利落的鞠躬,腰却是怎么也弯不下去!第一次成亲,对方是个男子!这让我情何以堪?
背上突然被pia了一掌,我立马九十度弯下!
硬将一口血咽下。宫予墨,算你狠!
将将起身,又听大长老声嘶力竭的吆喝:“二拜高堂——”
“噗——”又是一掌!
“夫妻交拜——”
我连忙主动鞠躬,妈蛋!光是内伤就得好好将养一段时间了==
“礼成——送入洞房——”
结果,被送入洞房的是本公子这个新郎官!
无奈的被绑在喜床上,白小兔接客去了==
我倒在床上,心里盘算着怎么逃出去。这堂也拜了,总不能真的洞房花烛吧?本公子可是堂堂正正混迹花丛多年的人,绝绝不能毁在这一群疯子手上!
“叩——哐当——”
默默闭上眼,新房的墙质量真给力,我不过是随意一撞,就撞出个大洞==!好在那群疯子都在大堂热闹着,除却在门口守着的几个小丫鬟再无旁人。门外丫鬟闻声进来,我三下五除二解开绳子,运气一点制住了她们。真庆幸与逍遥散人偷学了筋脉逆行,否则……
运力将洞口砸大,我蹑手蹑脚的爬出洞,转出冷清的墙,迎面走来一人!我慌忙足下一点,掠上树!
摇摇晃晃的那不是百里小三么?
“嘿嘿……”百里小三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踩着歪七扭八的脚步,直直朝新房走去。
我掠下树来,一掌击在百里小三的后颈,将他抱回新房并与我的衣物交换,再简单的易装改容。满意地看着百里小三躺在新房的喜床上,又将损坏的墙大致摆回原来的样子,我几步逃出,轻车熟路的出了绝情宫。
一个人行走在大街上,连锦日都没有带出来。我摸遍了全身上下,一文钱没有==!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节奏啊!
夜已深了,街上也只剩下青、楼楚馆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我名下的产业都不能去,连银子都不能取!
诶……
怎么混到了我这个地步了呢?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几步走进一家“潇湘馆”,吆喝道:“老、鸨!老、鸨快出来!”
“来啦!”屏风边转出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只见他手执一柄羽扇,身着绯红色锦袍,面上是线下女子流行的梨花妆。柳眉凤目,面若傅粉唇若春桃……除了怪异的娘气,倒也算得上艳若春桃!
“呦!公子好生俊俏啊,该是第一次来潇湘馆吧?您这是想点那位公子啊……要不……萧竹自荐枕席……”萧竹?端的是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无端的起了一身的冷汗,我强自镇定道:“本公子今儿个不是来点公子的,今儿个本公子是来……卖身的!”
“卖……卖卖卖身?”萧竹瞪大眼眸:“真的?”
废话!不然本公子身无分文的等着饿死么?
萧竹绕着我转了两圈,目光如狼:“好!公子你简直就是我们潇湘馆将来的红牌啊!”
我“嗯”了一声,道:“详谈一下?”
“好好好!里边请~”
萧竹转身带着我进了一间包厢,倒也还算是干净!我随意在软榻上落座,疲惫的捏了捏太阳穴道:“本公子卖身给你们潇湘馆,一夜千金。要有一座独立的紫竹吊脚楼,专人伺候,丫鬟三人小厮两人,吃食方面要上好的精米最好是姜楠白米,喝的要苏州产的白玉观音,然后是休憩之所,床要紫竹编制的‘紫竹腾’,软榻要上好的软玉榻,最后,地上铺的要驼峰山上的琉璃玉。”我简单的说了平日里的生活要求:“本公子卖身十日,一夜只接待一人,一夜三千金。还有,本公子除却接待时间权属自由,你,可明白?”
萧竹娇嗔道:“才十日光景,要求还这么多……”
“不值么?”我挑眉反问。
“值值值!那么公子请随奴家来……”萧竹起身道:“赶巧了!咱们潇湘馆中正有一座紫竹吊脚楼!今夜公子便在那儿休憩可好?”我胡乱点头,跟随着他的脚步转过大堂又穿过几条幽静的羊肠小道,方看到紫竹吊脚楼。这处倒是幽静!
“今夜丫鬟小厮都分派出去了,要不公子就委屈着与萧竹……”萧竹委婉道,其实我也是开青、楼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丫鬟小厮自然是不会少的,但是,我一个俊俏公子爷自称是卖身,万一今晚一过就跑了,那他不就是白投资了么!萧竹此人,虽说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却也远胜其他!
我颔首同意,倒在紫竹腾上动也不想动一下。萧竹吩咐他的小厮搬来浴桶,装了满满一桶的温水,推推我道:“公子请沐浴。”可我累的是指头也不愿动弹了,轻哼了一声。从绝情宫逃出来连夜奔了三千里路才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西州,到了这潇湘馆,虽说算不上汗流浃背那么夸张,但是也不舒坦!
萧竹笑道:“要不……萧竹便代劳了吧?”
我没吭声,萧竹便轻手轻脚的将我抱起,放入浴桶。温暖的水包裹住我疲惫的身子,说不舒服那是假的!好在萧竹也没有过多的吃本公子的豆腐,仔仔细细的清洗干净便算完事儿。一条长绸布裹了,放在床上。从始至终,我眼都没睁一下。
身边一陷,萧竹躺在我旁边,我见他没什么过分的动作,便歪歪着睡了。
醒来的时候萧竹尚未起身,只睁着眼望着我,目光似水,手摩挲着我的脸颊。我微微一侧便躲开了他的手,笑道:“萧竹起得好早啊!”起身的时候发现,原来作业我一直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老、鸨旁边。白绸被顺着身子滑下,可以清晰地听到身后萧竹的抽气声,我邪魅一笑,缓缓执起昨夜换下的绯红色锦袍,轻衣缓扣,玉白的肌肤与绯红的锦袍鲜明,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媚色!
“噗——”回头,萧竹的鼻子下两条血柱喷涌而下,我轻笑出声,看着萧竹手足无措的一手掩住口鼻,眼眸微红的狼狈模样心情舒畅。呵!天下几人能占本公子的便宜?
“萧竹这是怎么了?”我明知故问道,凤眼微挑眼眸流转:“啊——难道是这天干气躁的,上火了?”满意的看到那两条血柱有向着小溪发展的趋势,伸手将萧竹压在床上,转身走出门吩咐丫鬟取来浣洗之物。待我浣洗完毕,萧竹也已整装坐在软榻上。
潇湘馆是夜间活动的场所,我坐在舞台下看那些红牌们在红绸装饰的舞台上练舞习琴卖弄风骚。一想到今晚我也将站在这个俗不可耐的地方拍卖“初、夜”,嘴角就不可抑制的抽搐!平日里看那些女子倒没什么感觉,这……男子也弱柳扶风的歪在那儿,等着下面的“恩客”竞价,我真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公子……您也上去彩排彩排?”萧竹换了一身翠绿色的锦衣,身长玉立的驻足在那儿,倒也是道风景!
可怎么觉得,他似乎比起昨夜高了几分呢?
罢了!许是昨夜太过疲惫记错了吧!
我含笑道:“本公子气韵天成何须彩排?倒是萧竹你……比起那些毛头小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怎么不也挂上一牌,指不定这花落谁家呢!”
萧竹笑笑,摆手让那些小倌们练起来!
“鸨父,凭什么他不用练习?”一个神情高傲的丰润男子叫嚣道。我凝神望去,嗯……一身湖蓝色的纱衣裹得丰润的身体更显得曼妙无比,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又不失稚气,此时说是高傲却更多的是娇憨的神态倒是给他那本算不上绝色的脸庞增色不少!
萧竹挑眉道:“喏,挑衅的来了!”
我微微一笑,起身足下轻点,纵身飞上舞台,绯衣纷飞。指尖婉转千回,盘坐着弹琴的男子手上的古琴已然在手,铮铮琴音倾泻而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低头颔首,手腕一转——银瓶咋破水浆迸铁骥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四周悄然无言,三五成群的男子们沉浸在自己的或甜蜜或苦涩或忧伤或悲凉的回忆中,我缓缓站起身来,嗯……好久没弹了,手指都快忘了改怎么动了!轻步走下舞台,走过萧竹的时候一顿——好熟悉的味道!
凑近嗅了嗅,又不像!
无所谓的笑笑,快步走出门,手中提着刚刚从萧竹身上顺来的钱袋。
大白天的,西州连花酒都没得喝,无趣!
买了一匹马,飞奔出西州,我记得西州的东北方向三十里有个避暑山庄,叫“裕德山庄”的,那儿的温泉不错……
再回来的时候已是夕阳无限好,刚一下马便看见萧竹朝我飞扑过来,我险险接住他,却见他哭得梨花带雨几欲身死。
“呜呜呜……死相!你还知道回来……奴家还以为你不要奴家了呢!”不知是不是错觉,萧竹的身子似乎较早先矮了几分,我安抚道:“行了行了!本公子这不是回来了么?”
“嗯嗯……”萧竹被我拥在怀里走进潇湘馆,忽略围观嫖、客的异样目光,进紫竹吊脚楼换了一身绯色薄纱简单画了朵罂粟花在额角便登上舞台。
随意散放下来的乌发如墨,衬得肌肤如玉,朱红色的罂粟花在额角绽放,凤眼迷离,微挑的唇水润诱人,一席薄纱裹在身上朦胧间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赤、裸的脚踝,莹润如玉的脚趾……
到底是在青、楼里游荡多年的人,本公子最是知道怎样才最惑人!
慵懒的歪在金丝软榻上,随手捡起一枚葡萄含在嘴里,舌尖一拨,葡萄滑入口中……
台下的公子哥们一个个眼神呆滞,嘴角有可疑液体流出。萧竹站在我前方,挡住我半裸的身子,大声吆喝道:“这公子可是咱们潇湘馆的顶级红牌!此次拍卖除夜,老、鸨我也想加上一脚……”
“什么啊……”
“老、鸨也……也行?”
“不能吧……”
台下乱作一团,却听萧竹吆喝:“现在拍卖正式开始,底价一千两,黄金——”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三千两——”
……
“一万两!”萧竹突然大喊道。
我在软榻上默默吃葡萄,今日的葡萄格外香甜……
最后究竟是多少竞标,我也不记得了。迷迷糊糊被抬回紫竹吊脚楼,脑子迷糊了神智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被下药了!
妈蛋!
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筋脉逆行,一口血喷出来。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胸膛,我心下一急一口黑血顺着嘴角流下!
“那么急做什么?别伤着自己啊……”伴随着刻意的嘶哑低沉声音,湿润的嘴唇贴在我的额头上,无端的让我平静下来。是啊,大不了现在给他吃吃豆腐,一会儿再讨回来!
身上的薄纱缓缓掀开,冰凉的手细细摩挲着我的精瘦腰肢,我直觉冷汗落下。菊花一紧,本公子第一次萌生惧意!
湿润的嘴唇缓缓下移,眉骨、脸颊、嘴唇……长舌在我嘴里搅动着,勾着我的舌,我双眼迷离,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银丝顺着嘴角滑下!
身体里像是燃烧起一把火焰热得我满脸通红,口干舌燥!
“水……给我水……”低糜的**自我口中传出,我恼怒的咬住嘴唇不肯出声,却抵不住唇外湿润的舌细细描绘我的唇形……
“唔嗯!”下身猝不及防被一只手捉住,我的脸青红紫涨起来,那只手摩挲着下移再下移……
感觉到菊花外抵着的火热跃跃欲试,我低笑道:“你捅进去啊……你就那么捅进去,明日为我收尸吧!”我不是玩笑,平日里虽说一直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但是这作为男人的尊严我是绝绝不会妥协!我在赌,赌身上的那个人是我心中猜想的那个!
……
果然,菊花的危机解除了……可是!黄瓜的危机来了!
翌日,晨光慵懒的铺满紫竹腾,我翻身继续睡,身边已然没有了人影。
“公子?”萧竹探头探脑的走进来,我将被子抄起往他身上狠狠的砸过去!妈蛋!给老子下药!
“诶诶诶……公子手下留情啊!”萧竹被裹在锦被里闷声闷气地告饶,我气得直直踹了他好几脚,才泄气坐回床上。萧竹一拐一拐的挨过来,讨好道:“萧竹是给您送药来的!”他眼神暧昧的看了看满床的血丝混杂着乳白色可疑液体,视线下移往本公子的臀部……
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妈蛋!
还看!还看!
萧竹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的,还献宝道:“公子请看啊——”从袖口里掏出一枚小玉瓶子“喏……清风露!这可是个宝贝啊……往您那宝贵的地方抹一抹就不疼了……”说着还挤眉弄眼的往我下边瞅了瞅。
我妩媚一笑,接过“清风露”,左手一使力将萧竹丢到软榻上,三下五除二扒光他,右手顺手拿了装饰的尖口青花瓷抹了“清风露”就往他菊花戳!
“你自己好好享受吧!”
“啊——”
据说那日潇湘馆的鬼叫声响彻大半个西州……
夜半黄昏,潇湘馆再次热闹起来。我泡在潇湘馆私藏的温泉里,欣赏夕阳无限好。潇湘馆的馆规,未得点牌的公子需得在自己的住所等待,等?我宫城瑾自出娘胎以来就没人敢叫我等!
于是萧竹只好将温泉给我啦!
“公子,鸨父有请。”小丫鬟恭恭敬敬的跪在离温泉还有十米的台阶上,我应了一声,小厮忙送上绯色锦袍。
热闹非凡的大堂,我登步进去,只见美男环绕熏香四溢。虽说我是个常年流连花楼的,却实实是不喜这烟雾缭绕的颓唐之景!
萧竹一见我来了立马抛下还在纠缠不清的嫖、客行将过来娇嗔道:“你可算是来了!”
我蹙眉不语,萧竹大抵也猜着了大概,便笑道:“今儿个是诸葛大爷拔得头筹,这美人儿自然是诸葛大爷的了!还请大爷随公子去往紫竹楼吧?”
言罢,一个清瘦高挑的男子自人群中走出,伸手向我做出邀请的模样。我撇了他一眼,扭头笑道:“诸葛公子跟紧咯!”便自顾自的往后远走。
进了紫竹楼,这姓诸葛的便开始手脚不老实了。我勾唇一笑,指尖轻点便将人点昏,行至香炉边,丢了枚“迷幻丹”进去,转身出门。
日暮渐低,街道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边的木樨花开得丰满,浓郁的木樨清香袭人。
“猜灯谜咯——”
“猜灯谜咯——”一排排形状各式的花灯,灯下小贩大声吆喝。各府小姐丫鬟混着公子小厮相映成趣,不错!中秋节就是俊男美女们扎堆的好时机啦~
我手执一柄白玉骨扇,身着藏青色锦袍,发丝由一条金丝紫绸发带随意束起,面若桃花。端的是风神俊美俊逸洒脱。
不多时,几位年轻秀美的小姐便围上来搭讪。为了避开那几个冤家,我特意易容改装连平日里最喜欢的绯色也改了,藏青色着在身上让本公子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稳重,脸上挂着惯性的浅笑,我甚至可以听到不远处三两作伴的小姐们在议论本公子的俊朗不凡……
勾唇一笑恣意风流!
“诶!那边的那位公子更是俊雅呢!”一声娇呼,我顺着声音望去——
身长玉立面若冠玉,眼似桃花唇若点朱,柳眉弯弯……确是绝色倾城不错!就是这有点眼熟啊……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剑眉星目的俊小公子……
怎么这么像——
白小兔!百里小三!
尼玛啊啊啊!
本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扭头踱进小巷,几步穿出——
妈蛋!
宫城瑜!
好在本公子早有远见,易容改装了!
气定神闲的路过宫城瑜,白玉骨扇带起阵阵凉风扇散我脸上的热度。
“瑾——”身后响起宫城瑜略带笑意的嗓音。我脚步一顿,佯装诧异道:“这位公子是否认错人了?”宫城瑜笑意扩张,伸手夺过我手上的白玉骨扇道:“你忘了?这可是天下独一件的由天下第一玉匠古越沉亲手所雕,古越沉于十年前仙逝。这白玉骨扇便是天下独此一份的,何况……这柄白玉骨扇还是我亲自求古越沉所雕的古越沉的遗作!十年前我送你的,不是么?”
我郁结低头,怎么就带着它了呢?
“随我走吧,你知道我不会想让你与其他人在一起的。”宫城瑜执起我的手,我使劲儿甩也甩不开。发怒道:“你不想我和其他人在一起?呵!在绝情宫的时候是谁眼看着我被逼着娶白陌玉的?你不想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你这话所得可真是理不直气也壮啊!”我自认从小到大真心没亏待过他,虽说有几次小打小闹,可兄弟之间哪有这么记仇法的?
现在晨曦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我爱怎么过活就怎么过活!责任?除了晨曦其他的谁值得我去负责?
火大的撕开脸上的伪装,连带着撕开平日里伪装的没心没肺。我怒气大盛,一把甩开他的手,蹙眉道:“你别以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愿意撕开那层脆弱的表象而已!”我什么都知道!真的!
“你知道什么?”宫城瑜嗤笑,伸手像安抚孩子一样拍拍我的肩。我侧身躲开:“果真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么?好!”
“指使梨妃给老皇帝下毒的不是十七叔而是你!你嫁祸给十七叔是想做什么呢?”
“帮着那群疯子抓着我和别人拜堂成亲的人是你!”
“告诉百里延熙和白陌玉我在西州的人还是你!宫城瑜,或者该称你为萧竹?”
“还有……昨晚那人就是你吧!”
我掩着口鼻蹲下,一股酸气窒息了双眼。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切身感受,只觉得好呛,好辣,好心酸!为什么要把我的忍让当做软弱可欺?
感觉到头上一只手在摩挲,我刚想站起来咆哮:“摸你妹啊”却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宫城瑜的怀里……
鼻尖淡淡的紫竹清香,身下是柔软的紫竹腾。我不必睁眼都知道这是在潇湘馆!
侧着身子,背后躺着一具与我一模一样的身躯。想想便觉得烦恼,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你醒了?”身后那人轻声问道,我闭眼装死,却闻他愉悦的笑声:“你还是同小时候一样,生气了便不理人,再不济就装死!”身体被扳转回去,面向宫城瑜,湿润的唇落在额头上,我心里涌上一股恶意,扭身趴在床沿上呕吐起来!
一发不可收拾!
我难受得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使劲儿拍胸口,强压下胃里翻腾的感觉,虚弱的爬下床,喝了几杯水才好些。转身便看到宫城瑜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一双漂亮的凤眸也失去了光泽!
从小到大,一旦我表现出对他的抗拒,他便是这样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我并非是刻意如此,只是一想到面对的是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在亲吻自己,便难以忍受的想要呕吐!
“你……没事吧?”还是他最先打破沉默。
“没事。”我淡定回答道,看到他的脸色恢复,心中吁了口气。毕竟是十八年的感情摆在那里,看着他绝望的模样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宫城瑜面色如常地起身更衣,又亲自为我换上绯色锦袍,这才吩咐小厮将早膳传上来。
亲手取了白纱布为我洁面拭手,将头发用一条乌底银丝的锦缎束起,在腰上系玉坠子的时候突然问道:“你的血玉呢?”
“还不是在白陌玉那死小子那儿!”我随口应道,不在意的摆弄梳妆台上的那些发带。
宫城瑜似是很失落的低下头去,我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他突然捂着嘴跑出去!
这不是吧?报应来得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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