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厄土

    sat mar 07 00:29:59 cst 2015

    头眦欲裂，苍羽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股锥刺般的疼痛从大脑传来，苍羽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跌倒在地。

    “好臭！”他捏了捏鼻子，受不了这气味，好像是自己身上发散出来的，他不敢相信。原本的素衣，早已经变成了淡红，黏乎乎的糊在上面，像是血，可没有疼痛，身上没有伤口。是血汗，汗珠里裹带着血液，由体内排出。

    苍羽无言，过了一个门，就弄成这样，要是再耽误就一点，估计就失血而死了，到现在头还在痛，晕乎乎的，有着恶心，好像缺氧了一样。

    这是一间巨大的石室，没有边际，没有多余的摆设，一个池塘，一个高台，就坐落在池塘中央。

    一只小猫垂死在池塘边上，爪子垂在水里，微微颤抖，荡起小小的波纹，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一双滴血的眼睛仍旧死死的盯住水里，充满了渴望。

    “喵！”

    它没了力气，在哀嚎，或许，不过多久，它就会死去。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死去，如果，出不去的话。苍羽不禁想到。

    啪！！。

    有击水声，苍羽像弄清楚这是不是他听觉出错，向着水面望去。一双小眼睛伸出水面，转得溜圆，好奇的大量着眼前的一切，一只金鱼在水里游荡着。

    “喵！”见到金鱼，小喵又嚎叫了一声，想要动弹，却差点掉进水里，悬在边上，挣扎了半天，才拖着湿淋淋的身子上来。

    “喵！！”小喵一脸哀伤，看着苍羽，人性化的脸上似乎在求救。

    “　唔，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苍羽突然冒了一句，不禁笑了笑，跟一个小喵还费什么话？

    “喵！”仿佛在回应苍羽，小喵又叫了一声，无比温柔，苍羽心里一暖，困境中，总算他不是孤独的。

    脱了鞋子，苍羽赤脚踏进了池塘中，石室里面的水晶更加大，所以苍羽能够清楚的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脚走在没过膝盖的水中，鹅卵石被踩得嘎吱嘎吱的响，终日不见太阳光，使水体冰冷刺骨，像是寒冬腊月一样。

    “冻死了！”苍羽直哆嗦，水里的压强成正比，越靠近中央，就越强，刚刚走了四分之一，苍羽就感觉脚趾被压的喀嚓直响。

    越到后面，越来越困难，甚至脚背血管开裂，血液哗啦哗啦的涌了出来，不可断绝。一切来的太突然，苍羽来不及收脚，就已经成了这样。

    血液染红了池水，还在像四周散开。像是有人在描绘一副精美艺术品。鲜红的血液化为长龙，围着高台旋转，成了一个圈，勾起了一个奇怪的血色法阵。

    地面开始摇晃，池水开始颠簸，高台开始上升，一条石鱼腾出水面，把高台高举。

    血色法阵开始发光，鲜红色的，带着金光，模糊不清的红雾中，一群不速之客正在接近。

    苍羽痛呼了一声，冒血的脚背上又被咬了一口，又开了一条口子，一条手臂长的大金鱼还巴在上面，贪婪的吮吸着外冒的血液。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苍羽吓了一跳，这是个坑，让他们不得不跳下去的坑。现在，可能真的要喂鱼了。

    外远处，更多的大金鱼吸食了血液，更加亢奋，如狼似虎的朝着苍羽击水而来，生怕落在后面。

    “娘哎，怎么到了这么一个坑爹的地方啊。”苍羽心中悲叹。有着站不稳，一屁股坐在水里，脚发麻，头皮更麻。成千上万的金鱼张大嘴巴，露出锯齿，咬得喀嚓直响。

    小喵吓尿了，一条金鱼盯上了它，一尾巴抽了过来，被小喵一个打滚，躲开了，触及到伤口，它疼得直咧嘴。

    这怎么回事，难道这是狠人圈养的宠物吗？不然怎么这么凶残？心里直打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闹大了，这绝对是一个巨擎。还是，它们世世代代都是居住在这里，匮乏食物，才会这样？

    不管怎样，现在主要是怎么活下来，苍羽想到，我绝不能死在这里。失血的后遗症，肚子的匮乏，饥饿，寒冷，各种状态糟糕无比。

    “唔，豁出去了，我要活着出去！”心里一狠，捞起一跳大金鱼就咬了下去，银牙撞在金色的鳞片上，咔咔直响，苍羽用尽力气撕咬着金鱼不放，不一会儿，鲜血从鱼鳞里溢出来，苍羽一个囫囵，咕咚咕咚的咽了下去。

    “好热！”苍羽惊呼，首先是感觉到冲鼻的鱼腥味，熏的他想吐，他知道，他不能，为了活下去。鱼血入喉，进入体内，顿时感觉暖暖的，好像热汤，化开了一样，冲击着四肢百骸，有一股气流在窜动，向着右胸移动。

    好像饱满了起来，苍羽马上觉得神采奕奕，之前的症状也消失了，苍羽又抓了一条，活活捏死，向着小喵抛去。

    小喵脖子伸得老长，看着飞来的鱼，口舌生津，唾液不断流出来。一扫前面的萎靡不振，顿时来了精神。

    可谓是一个天生的杀鱼专家，小喵锋利的爪子剖开了鱼肚子，尖利的牙齿咀嚼着碎肉，狼吞虎咽下去。

    就像吃了灵丹妙药一般，小喵身上的伤口居然开始恢复，腾起白茫茫的蒸汽。不一会儿便生龙活虎起来。

    随着苍羽的屠杀，原本已经清澈的水又开始浑浊了，在鲜红的血液中，一大群金鱼还在逃窜，而苍羽在后面紧跟。

    令他惊奇的是，吸食了血液以后，他的身体居然更加强大了，居然能够顶住高压，和群鱼追逐。到了后面，群鱼也不知所措，没想到召来了一个瘟神，最后在高台下躲藏起来。

    喝足后，苍羽回到岸边，检查自己的身体，因为他发现好像出了问题，右胸口像是火烧的一样，一团炙热的气流汇聚在那里，像一个小太阳一样。

    就像江河湖海，四周经脉流淌着温热的血液，心脏剧跳，在右胸口，汇聚了一方土地，虽然很小，但是却光彩夺目，不容忽视。

    不知道那里能不能种上种子，长成参天大树，苍羽不禁想到，心里盘算着一方土地的玄妙。最后得出了结论这是筑基石―厄土。

    从华菁晋升到筑基，这筑基石必不可少，而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位置，有的会生在眉心，不过大多在小腹里面，因为那里是丹田，而苍羽的就比较特殊，生在右胸。

    小喵则是舒服了，就踏踏实实的打盹儿，没有过多的焦虑，在苍羽看来，它宁愿一辈子也呆在这里，不出去了。

    有了筑基石，苍羽又有了动力，还在坚持，池塘里的金鱼再一次遭到了袭击，四处逃窜。

    卡塔卡塔，苍羽正在亢奋的进行着他伟大的屠杀，这时勾动暗格的声音想起，大飞鱼的尾巴垂了下来，变成了台阶，一级一级的通往中央的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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