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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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mar 07 11:49:41 cst 2015
祭出传说中的阴阳镜,一寸寸检查,却没有任何异样。我咬牙,对着乱石林一寸一寸的摸过去,果然在乱石林中央地带的一个凹处发现了阵法掩饰下的一个暗道!
尼玛!
这种鬼地方也有暗道!还这么高级的用了障眼法!
顺着暗道往下走,我摸出一枚夜明珠做照明工具,暗道做工算不上精致,只是粗粗的一个通道罢了。
在暗道直下一百多米,捡到了白小兔装药的小玉瓶。这下更加坚定了我下暗道的决心,至少知道了白小兔在下面!
九拐十八弯,终于到了尽头,我估计也到了地下三四百尺之下了!如此暗道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路的尽头,我侧身躲在暗角,看那百来平米的暗室里白小兔、锦日等人尽皆被所在一个个四尺来高的铁笼子里,每个人都脑袋耷拉着的昏迷状。尤其白小兔,本就不高的身子被挤在角落,眉眼紧蹙,很是痛苦的模样!锦日、锦月、锦星、锦辰还有琪琪格则处于深度昏迷,一个挨着一个。
铁笼子外面,三个干瘪的中年男子围着一张极大地桌子研究着什么,不时将一只瓶子里的液体倒入另一只,然后瓶子口冒出汩汩浓烟,就像是做化学实验一般!
半晌,白小兔**着睁开眼,却不是清醒,双眼迷离痛楚,脸颊绯红。这反映就像中了**!
站在边上的男人便哼哼唧唧的取了一瓶药水,粗鲁的将白小兔拖过去,我都能看清白小兔痛得龇牙咧嘴的脸,他将药水尽数灌进白小兔的嘴里。白小兔的脸上绯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青黑色,再慢慢变成惨白!我心疼的掐住自己的手心,努力平静自己……
三个男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不知在讨论些什么。我摸出三根银针,趁着他们低垂着脑袋的瞬间电光火石间射进男人的脖颈!三个男人同时倒地,却并没有完全昏迷,六只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我走过去每人补了一刀,这才死透!
摸出铁笼子的钥匙,将笼子打开。小心的抱出白小兔,仔细检查了一番,身体没有遭受虐待,但是深度中毒!锦日等人的情况也相似,却远远不及白陌玉的严重!
将白小兔横抱着出了暗道,那些分开找寻的部下也稀稀拉拉的回来了。我边给白小兔喂水便吩咐他们下去把锦日等人带上来!他们的状况远比想象中的严重,生理机能迅速下降,一个个出了暗道不到半个时辰便冷冻结冰!
连忙升起篝火,却见效甚微。白小兔尤为严重,睫毛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整个人像一个移动冰窖。我尝试着将内力打入他的体内,可他的身子就像一个无底洞,无法填满,一旦停下便是加倍的冻结!
这下倒好!我身上的多余真气有了去处了!
抱着白小兔睡了一夜,我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没有好好学医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翌日一早,我将白小兔留在车上,回暗道里看了看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妈蛋!不是毒!
浅尝了一口,液体刚一滑进喉咙便觉得一股火热的气息自小腹一路上蹿!脑子一片晕眩,我蹙眉,这种感觉……像是一团火迅速爬向脑袋,像是……
蛊!
对!就是蛊!
于是我们也顾不上桀珏了,立马回程,直奔瑞亲王府!
回到瑞亲王度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真正到了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近乡情怯!哪怕我是多么风流多么没心没肺的人,久不归家还是不可能不想家。
趁夜摸进王府,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宫城瑜的“渝州丞”,望着我嘲笑了二十年的牌匾,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正发呆,衣摆被扯了一下,我低头。一个粉面团子正扯着我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还正想说这娃生得好生眼熟呢一声“爹爹”吓得我差点失声尖叫!
“爹爹,抱抱~”粉面团子扯着衣摆撒娇道,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一身湖绿色的小袍子衬得更是可爱的要命!鬼使神差的抱起孩子,粉面团子娇声娇气的叫“爹爹”我半晌方反应过来浅浅一笑,估计这就是宫城瑜生下的那个孩子吧!
“你爹爹呢?”没在卧室也没再书房,我坐在书房问粉面团子,宫城瑜平日里可不就在这俩地方待着最多么!
“在这儿……”粉面团子扯扯我的手,湿漉漉的大眼睛别提多天真烂漫了!我低头思索了片刻,道:“穿白色衣衣的爹爹呢?”我与宫城瑜的外貌上来说,就这点区别了吧。
粉面团子有样学样地低头思索,半晌抬头眼睛里满是星星:“这样……就是啦……”小手巴拉巴拉的扯着我的衣领,一不留神白色的里衣便露了出来,粉面团子邀功似得望着我:“白色衣衣的爹爹~”濡软的声音透着甜味,我瘫软在软榻上,一脸无奈。
“嗯,”我将粉面团子放在软榻上,这孩子也就还不过一岁的年纪,怎么会知道呢?自嘲的笑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奶奶呢?”
“奶奶?”粉面团子歪着小脑袋,嘴里吐着泡泡摇摇头:“只有爹爹……”
抱起粉面团子去前院找父王母妃,毕竟是性命关天的大事,耽误不得的!况且白陌玉还是我拜过堂的“妻子”他们的“媳妇”不是么?
转过花园,穿过走廊,直达前院。
“老头子!我回来了!”
转进父王母妃的“玉露苑”,我叫道,门内母妃大人急忙追出来:“瑾儿!”一声直扑向我,我连忙将粉面团子塞进她怀里,道:“喏,您孙子!”然后连着俩人一并抱进屋里。粉面团子兴奋的直拍手,在我脸上落下了湿漉漉一吻!
一进门,宫予墨这死老头子便劈手夺过老娘大人,将小粉面团子丢进我怀里道:“去去去!”一脸的不屑,关切双眼却出卖了他。
我抱着粉面团子随意在软榻上坐下,开门见山道:“宫城瑜呢?我找他有事儿。”
“你还知道回来找他!他死了!”死老头子没好气道,我无奈,自小这死老头子便护着宫城瑜,但凡我伤宫城瑜一分,他便要罚我三分!真怀疑我是不是他生的!
“说真的!他要死了您儿媳妇也差不多了啊!”
“什么意思?”老娘大人急道,我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死老头子才松口道:“在药庐。”
“对了,这娃叫什么名字?”我朝怀里的粉面团子努努嘴,死老头子叹气:“无名!”
轻车熟路的拐进药庐,怀里还抱着死也不离开的粉面团子。
药庐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一股浓郁的药材味。摆手打发了在药庐门口守着的知书、知画,抱着粉面团子进门,宫城瑜背对着我们站在桌前忙着配药,背影消瘦,一头乌发随意披散着,如我往常一般用一根银色丝绸随意束着。
“爹爹~”稚嫩的声音让宫城瑜身形一滞,缓缓转过身来。
“瑾?”他眼眸一亮,僵硬着身子:“瑾!”
我走过去,轻拥著他,应道:“是我。”
纤细玉白的手指搭在苍白失去生气的手腕上,半晌,移开。宫城瑜微微蹙眉:“这是蛊,极品冰蟾丝蛊。”我回忆了一番,僵住身子。这个蛊我在书上看到过,乃是提取极品冰蟾的毒液喂给一种叫做“丝寇”的蛊虫,再辅以青宛蛇幼蛇饲养,还有天下至毒的七虫七草,因冰蟾与丝寇为主,故名“冰蟾丝蛊”,极其罕见!甚至,书上直接将这蛊称为无解之蛊!
“无解,是吗?”我不死心的问道,心里难以接受这群陪着我成长的兄弟与白陌玉……
宫城瑜握住我的手,却是挑眉一笑:“有解。”
神仙谷,顾名思义,神仙居住之谷。这是当年我行走江湖之时发现的人间仙境,奇花异草在这儿遍地皆是,奇珍异宝之如“珍珠鹿”、“揽月驹”之流更是不胜其数,当然并非原有,而是这些年我广罗天下奇珍收藏于此。
“瑾爹爹~好可爱的鹿鹿~”粉面团子抱住一只幼鹿的脖颈,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道:“不要跑~”软软的甚至站不稳的小短腿撒开便歪歪扭扭的跟着小鹿跑起来,奈何人小腿短,只能拖在小鹿身后跟着。我提气追上去将他往鹿身上一提,他便抱着珍珠鹿的脖颈欢快的“驾”起来,稚气的声音在神仙谷里荡漾开来……
宫城瑜嘴角一勾,谪仙的飘渺油然而生。
孕子蛊将他一身的武功尽数化去,身体也被掏空,好在调养了一年身体恢复了许多,虽说没了功夫,但多了粉面团子这个开心果倒也值得!粉面团子的名字一直没取,宫城瑜说由我来定,我日思夜想,觉得“宫宸翊”不错,可心底里还是比较喜欢“粉面团子”。
神仙谷谷底有一湾碧泉,我们称之为“月牙泉”,月牙泉周围建筑四立,皆是我喜爱的紫竹吊脚楼,却又大小不一风格迥异,神仙谷的北边山上有一眼温泉。南边是一片林间小屋,树林深处还有参天大树树上建了一座小巧精致的树屋,西边有一座瞭望塔,其高度足以远眺最近的城镇,东方是一大片广阔的平地,有简单的一栋小楼,用以欣赏日出……
“渝州丞?”宫城瑜读出小楼的匾额,扭头:“几年前你说过你的将来在这里度过,这么说……以前你的未来里就有我?”我笑道:“是啊……”嘴角在无人处有些尴尬的抽了抽,总不能说这是我前几日派锦星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来做了给挂上的吧?
“谢谢你。”宫城瑜感动得眼眸湿润,我打开门道:“你先看看,有不喜欢的可以改改,我去把白陌玉带进来。”
“好……”
白陌玉经过极品冰蟾丝蛊的折磨,消瘦许多,原就纤薄的身子更是一阵风便能吹跑似得。本就尖尖的下巴更是削尖了似得,倒显得大眼睛更是水灵灵的。他倚在马车边,便是那么浅浅一笑便是倾国倾城,我想起那句“北方有佳人,倾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等了很久了?”我走过去,执起他的手:“走吧。”
“嗯。宫城瑜他……”白陌玉欲言又止,我拍拍他的手安抚道:“没事,你就把他当做哥哥便是,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应是不会怎样的。”宫城瑜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别说白小兔了,就是脾气傲娇的百里小三都不一定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说起百里,他还在千里之外的百辰国呢!想起那个傲娇妍丽的男子,心底的异样泛滥……
绕过月牙泉,是一座小四合院式的紫竹楼,这是绝情宫的建筑特点。清幽别致,白小兔花瓣似得脸庞现出极温柔的的笑靥,我知道,这是合着他的心意了!
他指着门上的牌匾道:“陌玉苑?你倒是把我在绝情宫的住所搬了过来!嗯……既然你送了我这么样的一番大礼,我便将它还了你吧!”玉白的手上躺着一块血红色的玉佩,上书一个龙飞凤舞的“瑾”,这便是当初初相识,他窃去的那块玉。
我接过玉佩,挂在腰间。
白小兔环住我的腰肢,笑道:“你何时去接回百里?他在百辰国一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就怕你不去接他回来!”我思索一番,实话实说:“现下百辰国与大楚皇朝的局势……不容乐观,我若是以瑞亲王府世子的身份去将他接回,那老皇帝因着身份必是不肯!若是以绝情宫宫主的身份……那老皇帝压根就看不上眼!况且,无论以何种身份,一旦两国交战,于我而言皆是……”
“那你就不去接他回来?百里会难过死的……”白小兔纠结道。
“也就你会这么想着他了!”我笑,但也知道有些事情由不得我去与不去!
两国边境已是小战不断,意见良多。当今圣上对百辰国已是势在必得,然,圣上年已四十却膝下无子,已是内忧,觊觎他国已是外患。内忧外患一并齐上,则,大楚皇朝危矣!
真搞不懂!两朝皇帝皆是无子,是必然还是偶然?
“主子,锦日有事要报!”锦日进门,单膝跪下,我摆摆手示意他起身。所有人中,唯锦日最是重身份地位了!
“京都来信。”递上一封米白色的信,我接过,打开——
“瑾爹爹~”粉面团子提溜着小短腿扑面而来,我伸手接住,佯怒道:“小小年纪半点不安分!跌个狗吃屎可好?”
“瑾爹爹不会让宸儿跌倒的~”粉面团子蹭了蹭我的脸颊,两只莲藕般的胳膊圈住我的脖颈,眼眸湿漉漉的。
“宸儿的晚膳用过了么?”白小兔微笑着沏茶,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个茶道高手。
“用过了~陌玉黍黍~好~~~”甜糯的声音灿烂的笑脸逗得白小兔笑意融融,放下茶具抱起粉面团子,粉面团子则亲亲热热的涂了白小兔满面的口水,偏白小兔还乐在其中。
“啊——”粉面团子惊叫道:“爹爹!”
我这才注意到,门外不远处站着一抹消瘦寞落的身影,竟是宫城瑜!
起身走近,却见宫城瑜一脸落寞的站在门外梧桐树下,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执起他的手牵进门来,冰冷入骨的手,他的心是否亦是如此?我不由猜度着。
“二师兄,怎么来了也不进来?快喝杯茶暖暖身子吧?”白小兔连忙递上手中的茶杯,宫城瑜就势接过,浅笑倩兮:“不过是宸儿闹得厉害便过来看看罢了,原就打搅了怎么好意思……”
我却是被白小兔的那句“二师兄”给呛着了!也对!我俩拜在白翼门下,白小兔可不就是小师弟?
推杯换盏间,已是午夜。粉面团子拱在我怀里熟睡,出人意料的,宫城瑜和白小兔还在寒暄,我向来不厌恶装腔作势寒暄热络,可看着这俩人夹枪带棒整整唇枪舌剑了一宿,第一次发觉,做人还真是累!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趁着俩人还在“缠绵不休”,我抱着粉面团子悄悄回了自己的“荷塘月色”,依旧是紫竹吊脚楼,将粉面团子放在紫竹腾上,我也换了衣裳洗漱洗漱上、床抱着粉面团子沉沉睡去……
“瑾爹爹~起床床~啦~”
“瑾爹爹~”
我迷迷瞪瞪的将身边的噪音随手一丢,伴随着“啊——”一声,我簌的惊醒,身子一轻,飞出三丈外,生生将落地前的粉面团子抱在怀里!
“爹爹~吓死宸儿了~”粉面团子惊魂未定的抱住我的脖颈,眼眸里写满了“怕怕”,嘴上却安慰我道:“瑾爹爹好厉害……”
倒了杯茶水喂粉面团子喝下,压压惊。我这个爹当得真不称职!哪个父亲会将儿子随手丢出门去?哪怕我老爹也从未如此啊……
“没事没事……”粉面团子嘴里絮絮叨叨着,小手拍拍自己的小胸膛,我紧紧将他抱在怀里,抚着稚嫩的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锦月端着盆进来,才打断了俩父子的持续动作。
亲手给粉面团子洁面洗手了,换了身绯红色的小衣裳,站在我身边,锦月直道:“简直就是两个公子了!小公子真是好看!和公子小时候一模一样!”这句话彻底让粉面团子从早上的惊魂中挣脱,直抱着我问:“真的吗真的吗?宸儿与瑾爹爹小时候一样好看?”
“嗯。”我点头,确实很是相似。
“那宸儿长大了也像爹爹一样俊美吗?”
“嗯!”本公子的俊美那是全天下都认可的!
“宸儿好开心~”
“乖~”这卖萌的小鬼头最是知道怎么讨人欢心了!
用了早膳,我带着宸儿去“渝州丞”找宫城瑜,远远便望见那人于清风玉露中立于梧桐树下,丰神俊朗,飘渺若仙。粉面团子蹬蹬蹬跑过去,一头扑进宫城瑜的怀里,撒娇道:“爹爹~可有想宸儿?”
宫城瑜一改平日里的清冷模样,慈爱的抱起粉面团子:“当然有啦,宸儿与瑾爹爹在一处可开心?”
“嗯嗯!”粉面团子点点头道:“就是今早起床时——”
我“咳”了一声打断粉面团子的话,一脸淡定道:“宫城瑜,昨日锦日来报,朝中因边境纷扰,你身为瑞亲王世子要不要回去看看?”
宫城瑜低头思索一番,突然妖孽一笑:“世间多纷扰,既然已经避世,何苦再入红尘?”想不到平日里那般脱俗之人,这一笑之下竟有如此威力,让本公子这个自诩风流之人也险些把持不住!
“如此啊……”我连忙转开眼眸,道:“我得去将桀珏和百里延熙接回来,嗯……你便与陌玉一起在神仙谷等我吧?”毕竟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奔波劳累,最后这句话我没说出口。
“不!我不会再与你分开!”宫城瑜沉默片刻厉色道:“你要接他们来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要我留下……绝无可能!”
“宸儿也不要离开爹爹~”他怀里的粉面团子听出异样,红着眼眸嗫嚅着:“瑾爹爹不要丢下我们好不好……”
我一时语塞,想不到这小不点儿竟也来凑热闹!
“我也不会留下的!”身后一声中气十足的清脆嗓音,我背后一凉——白陌玉!扭过头,果然是一脸惊怒的白小兔站在我身后不远,桃花眼圆睁竟生出无限的戾气:“除非你要留下我的尸体!”
“不错!”宫城瑜附和道。
粉面团子也红着眼眸点点小脑袋。
望着眼前两大一小,真真是欲哭无泪!
于是乎,我们一家子又踏上了远途……
途径泾河城时,在离欢阁留宿,梨沁满面笑容的将后院的冰苑留出来。将那三个顽固留在冰苑,我出来遛遛,转过冰苑,再转过梨沁阁……
“芍药阁”?
我勾唇一笑,想起锦日所言的给我生了个小姑娘的芍药来!谁能想到本公子一夜风流竟百发百中?
“你是谁?这芍药阁是不接客的!”一个身高七尺唇红齿白的小厮挡在我面前,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青、楼之中哪有不接客的道理?你去将梨沁带过来,本公子今夜就要这芍药阁里的美人儿了!”
“你!”小厮气结。
“还不快去!”我拿出气势来厉喝,将小厮吓得连忙低头称“是”连滚带爬朝前院跑去。推开梨花木做的门,满园的桃花绯色黯然,纤细的女子带着一个年岁与宸儿相仿的小女娃在桃花树下戏耍,一身白衣在落花中显得飘然欲仙,小女娃却是一身湖绿色裙袍,衬得小脸唇红齿白好生可人!铃铛似得笑声极具感染力,我慢慢走过去,挨着最近的桃树静静看着。
“爷?”
梨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颔首示意,前面的母女一听声音连忙回头,桃花雨中,一片妖娆。
“先进门吧。”丢下这句话。我率先走进芍药阁内阁,入目的是简单却又不失精致的摆设。我在上首坐下,梨沁连忙沏茶,芍药母女站在大厅中央。
“华儿,快叫爹爹!”芍药打破沉寂,牵着孩子行至我面前,将孩子往前一推道。
谁知这孩子竟害怕的步步往后退,愣是不敢叫人。芍药重复道:“快叫爹爹!”女孩子眼眸湿漉漉的,怯生生道:“他不是我爹爹……”
芍药一听,忙朝我解释道:“这孩子怕生!待奴家管教管教……”接着扭头对着小女孩温声道:“他就是你的爹爹。快叫!乖!”
女孩儿双眼沁出泪水,却始终不愿开口叫我。
“过来!”我微微一笑,将女孩儿招呼过来。芍药轻舒了口气,我软声问道:“你爹爹是谁?”
芍药脊背一僵,却听女孩儿嗫嚅道:“爹爹不是在门口吗?”
“你胡说什么!华儿!”芍药突然发疯似得拽住女孩儿,声嘶力竭,那华儿在芍药手中竟似一片枯叶般颤抖,嘴里却不停嗫嚅:“娘亲,爹爹说他是我爹爹……”
“他不是!不是!”
“你面前这个才是你爹!”
“快叫啊!”
梨沁看不过的将华儿自芍药手中抢过来,华儿已是惊吓过度,两股颤颤,几欲倒下!芍药却毫不理会华儿,一心跪在地上辩解道:“爷,你相信芍药!这孩子真的是您的!”
“将门外的小厮叫进来。”我敛眉道,梨沁连忙将小厮带进来,小厮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不经意间抬起脸,倒真有几分与华儿相像。我心中有数,只取了茶盏抿了口茶水,静静看着地上哭喊的白衣女子和一脸平静坦然的小厮。
两柱香过去了,芍药的哭声渐渐停息,小厮还是挺直了背跪着。
“梨沁,把孩子带下去吧。”
“是。”
小厮终于抬头看了华儿一眼,似不忍心般闭了闭眼。
芍药却面如死灰的跪趴在地上。
“你有何话说?”我放下茶盏,胆敢欺骗我的人,这世间也是少有的。
“无话可说。”小厮轻声道,俯下身子磕了三个响头道:“小的自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望公子大恩,放过孩子吧!小的愿意一人承担!要杀要刮绝无二言!”
趴在地上的芍药闻言,脸色一白。
我站起身子,绕过小厮行至芍药跟前:“你知道上一个欺骗了本公子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芍药身子一颤,低头不语。
“那个贵公子从此受万人景仰,成了宫中洗夜壶的贵公公。还有与他结伴同行的女子成了京都禁卫军最下等的军妓,可惜啊……那女子身子骨不好,不到两日便早登西方极乐了……”
“你知道本公子如何知晓那孩子不是本公子的骨血么?”
“梨沁那夜可给你喝过补药?”
芍药眼眸大睁,小厮摇头轻笑道:“果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瑾爹爹~”宸儿撒开小短腿奔出门来,扑住我的双腿,撒娇道:“瑾爹爹去哪儿了?爹爹找您找的好苦呢~”
“哦?找瑾爹爹做什么呢?”我抱起粉面团子,走进门,见白小兔正坐在桌边摆着碗筷,扭头娇嗔道:“自然是等你用膳了!难道一家子不在一处吃吗?”
“瑾爹爹~去哪儿了宸儿都找不找你……”怀里的粉面团子撒娇着扭着小身子,我在桌前坐下,道:“给宸儿找一个玩伴儿,好不好?”
“好~”软糯的声音轻轻响起。
“梨沁,带进来。”
“是。”梨沁牵着一个湖绿色裙袍的小女孩走进来,唇红齿白的女孩子羞怯的望着粉面团子,正是华儿!
两个年岁相仿的孩子玩在一堆,天真稚嫩的笑容溢满了整个屋子。宫城瑜靠在我肩上不经意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芍药的。”我随口回答,一门心思全在孩子们身上,却忽略了宫城瑜诡异的眼神……
翌日清晨,大家整装待发,宸儿窝在我怀里继续酣睡,我登上马车,想起被忽略的华儿。那孩子虽说不是我的骨血却生得玲珑可人,带在身边同宸儿作伴倒是不错。
“锦星,去将华儿带上。”我交代道。
锦星应声下去,半晌,急匆匆回来,身边没有华儿。
我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公子,那孩子……死了!”锦星蹙眉,隐隐有不忍之色:“全身血液被放干净了,死得……很惨!”
我呆了呆,将宸儿交给宫城瑜手上,跟着锦星去芍药阁看看那孩子。
入目的是满目萧条。芍药疯疯癫癫的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失血干瘪的孩子,嘴里叨叨唠唠着什么,那日的小厮也目光呆滞的站在一旁。锦星不忍的错开眼,我近前看了看,那孩子身上伤痕无数,凶手的手法实实是凶残可怖!
说实在话,这样的作案手法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实在是太残忍了!
小厮晃过神来,直冲到我面前,声嘶力竭道:“是你吗?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是吗?”
锦星挡在他身前一掌将小厮打翻在地,呵斥道:“公子怎么做如此凶残之事?我们公子方才听说了此事!”
我心底里升起一丝寒意。
对一个不过一岁半的孩子如此凶残……这……
我虽吩咐了梨沁将此二人关押于此,来日芍药将充最低等的军、妓,小厮充军。却未曾想过对华儿这个孩子动手!无论父母犯下了何等大错,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我不是圣人却绝绝不会加害于区区幼童!
“梨沁!怎么回事?”
梨沁颤颤的站在门口,缓缓道来:“昨夜奴家一夜好梦沉睡不起,不知……但是,此事应是午夜时分发生的。没有惊动其他人,凶手若非武功高强便是身份特殊……这……”
我叹了口气,道:“将此二人带下去放了吧!”为了一个谎言,付出了一条鲜活的无辜生命,够了!
留下锦星与锦辰继续追查此事。其余的人照旧向着京都前行,除却宸儿刚醒时问过一句华儿,便在再无人问津。
“瑾爹爹~宸儿饿了~”宸儿窝在我的怀里打滚,我笑着打开马车的侧壁取出还热乎的糕点喂给他,宸儿吃得不亦乐乎,满脸都是糕点末。白小兔被他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玉瓶道:“喏,这是糖果,送你了!”
“我要试试~”宸儿忙不及取出一枚放在嘴里,半晌,眉开目笑道:“好吃呢~爹爹也来吃~黍黍也吃~”小手捧着糖果喂给白小兔,我嘴里也含着一颗。对于白小兔将江湖上价值千金一枚的雪参丹给宸儿当糖果吃很是无语,若是那些江湖人士看到了岂不将眼珠子脱窗掉出?
宫城瑜坐在茶几边上,施施然品着茶水。
“公子到了。”锦日在马车外道,我掀开帘子,看到不远处琪琪格正一脸好奇地看街边摆摊的装饰品。
瑞亲王府还是一如从前,门卫一见我便迎上来,还是老张头:“世子,您终于回来啦!老张头好久没看见您了,您真狠心……”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辛酸模样真是……
老张头是看着我长大的,自小闯了祸,但凡是他力所能及的都帮我掩饰。年幼时被老头子关禁闭的时候偷溜出府也是蒙他相助,我上前扶住他,不知不觉中,老张头也老了,不再是年轻力壮了。
“老头子在吗?”进了门,我问老张头,身后跟着抱着宸儿的宫城瑜和规规矩矩的白小兔。
“王爷……去皇宫议政了,只有王妃还在。”老张头回道。
轻车熟路的进了玉露苑,我接过宫城瑜手上的粉面团子,快步跑进去叫道:“王妃娘娘哟~快出来见见你心爱的儿孙吧!”
“瑾儿?”老娘惊喜着跑出门,好些日子没见了,许是因着老头子忙着边境的邦交问题,她苍老了许多。
将宸儿放进她怀里,我笑道:“宸儿快叫奶奶!”
“奶奶~”奶声奶气的声音让老娘心花怒放,连连称好。
“娘。”宫城瑜从我身后走出,低声叫道。老娘大人脸色一僵,随后恢复正常。白小兔自宫城瑜身后转出,笑道:“婆婆~”
我==
婆婆……
“诶~”老娘大人喜笑颜开的应着,一手托着粉面团子一手掏出一枚红包递给白小兔,我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直觉奇怪。
自家的儿子不疼反倒喜爱好男风的白陌玉?
白小兔捧出三只小玉瓶子,我扶额——又来!
“婆婆,这是陌玉新研制的美容圣品——天蟾雨露丹!送给您!”
“诶~有心啦!”老娘大人立即抛下自家的两个儿子,牵着白陌玉走进门去。我与宫城瑜四目相对,竟无语凝噎!
玉露苑还是一如既往。老娘大人逗着宸儿和白小兔说说笑笑,我闲在一边无趣,便去了老爹的书房找找密报,宫城瑜则回了他自己的“渝州丞”。
“王爷,您看近日来皇上的身子欠佳……”
我听见门外礼部尚书的声音,四下一扫,飞身上了房梁。
“诶!”老爹推开门,一脸挫败的进门,端坐在上首。礼部尚书站在下方,蹙眉道:“王爷,边境邦交如此已是前所未有的……难不保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微臣思前想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朝已是明令禁止对百辰国往来的商户敌对,但,死在我国境内的百辰国百姓还是有增无减,甚至……这……”
“本王自是知道这道理,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犯下此等大事的,怎会是泛泛之辈?只怕……诶!再加之皇上如今身子骨欠佳,又无子嗣,一旦开战,对我朝那是大大的不利啊!”老爹一脸的悲催,好像他真的是在为国担忧似得!我在房梁上闷笑,这老头子是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么?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偷懒可能,他就绝对是在坐山观虎斗!偏生的还要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真真是苦了他了!
礼部尚书一脸苦恼,老头子扶额道:“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本王再好好想想!”
礼部尚书施礼告退。
“还不下来你这不孝子!”
我翩然落下,果见老头子一改之前的悲愁一脸嘚瑟:“怎么?终于舍得回来啦?没看到老子愁死很不甘心吧?”
我:“……”
“皇帝那死小子装病把这些事推到我身上,也不看看我接不接!哼!”
“还有你这臭小子啊你!也不回来给老子分担分担!”
“老子整日里被那些个什么忠君卫国的卫道士烦的真是……诶我说你怎么不说说啊你?”
一通牢骚。
我靠在书桌上,挖挖耳朵弹弹手指。漫不经心道:“这不是回来了么?急什么急?”
老头子坐在上首吹胡子瞪眼睛的,我稳稳地端了一杯茶水,在书桌前坐下,打开那些密报……
全身血液被放光?
四肢动脉皆有伤口?
怎么……这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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