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命运

    wed mar 11 15:44:22 cst 2015

    上了初三，所有课程是俩自愿者教。

    这大学生就是不一样，教的就是好，可是无论娃娃们怎么用功，都跟不上了！两人也整天为此头疼，刚开始急的他俩一天闲不下来，慢慢的也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人家教书确实有一套。城里人和乡巴佬有好多地方都是不一样的，区别大着了：

    城里来客人了最多给你倒杯茶，如果不是赶上吃饭时间，很少留你吃饭的；乡里人就不同，客人进了门，先把你使劲扶上炕，又时端馍又是倒茶，就是你饱的饭快从嘴角露出来了，也非得让你掐上一口馍尝尝，然后他们会做最好的饭菜让你吃，吃完一碗硬抢过碗来给你盛，有时真让你哭笑不得！即便自己家粮食紧缺，也绝不会让客人空个肚子回去。去过农村的人大概都有这种感触。还有，农村人无论从老到小都不刷牙！只有偶尔从外地上学回来的书生才刷，大家都不奇怪。谁都知道，人家洋学生干着活是天经地义的事，好笑的是，一个村丫头用自己挖野药材换来的钱，托人到城里买了牙膏牙刷，自个儿刷了没三天，村里人都像看稀罕一样地看。拾粪老汉蹲在那看、顽皮的娃儿们围上来看，从嘴上看到地上，又从地上看到嘴上，有些娃还异口同声的喊：“田桂花，到处夸，不上地，装洋气。”她爸跳水回来，一把夺过牙刷牙膏丢进了埂梯下：少在这给老子丢人，亏死先人哩！???弄得她泪花儿直往下飘，小娃儿们跑光了，拾粪老汉也不好意思的起身拾他的粪去了…　…

    两位自愿者是城里人，他们刷牙没人笑话。第一，人家是城里人，城里人有这个资本；第二，人家是有知青年，又是娃娃们的老师，是值得大家尊敬的。即使这样，刷牙的时候依旧有一些人圪蹴在旁边看，谁都不打扰谁。你刷你的，我看我的，你看你的，我刷我的。城里人条件好，讲究这些大家从心底就服气。不像农村人，饭都吃不饱，刷牙有个屁用！他们两个是一对鸳鸯，男的听女的话，在农村，女人只能听男人的，如果老公管不住老婆，公公婆婆就会一起上，直到把儿媳妇整的服帖为止，这就是农村人。两个志愿者处对象，经常手牵着手，乡亲们都不会说什么？也从来不会为此惊讶！理由还就是因为人家是城里人。要是村子里哪家娃娃处对象，一起单独走走，非得说出个传奇来！

    做城里人真是好啊！感觉什么都属于他们…　…

    男自愿者喜欢抽烟，抽的是两块钱一包的哈德门，当时在那山旮旯里是最好的烟。阔的不得了，柯南的印象中，每次男自愿抽烟时，要是女自愿看见就会老说那句话---

    “把烟灭了”

    对，那句“把烟灭了”。一直在他心里留到他也开始学着吸烟，甚至一直在延续…　…那时他不明白，村里的那些男人们抽，女人从来不说什么！老汉抽叶子烟；年轻人抽纸烟。大人们抽，小伙子也抽，小娃们偷着抽。那烟抽着到底有啥用？如今他才明白抽的是什么！也许张大爷的话是对的。

    说的这么多，为的就是让读者朋友们重新感受一下那个年代农村生活和传统观念。回过话题，这里的娃儿们能有几个能去县城上学，就是把孔老爷子拉回来也没法挽救！真是为难了两个城里“秀才”了。当然也有城里上学的，那都是书记呀、什么地当一些官的儿女，成绩都差得要命，托托关系勉强进个县二中或者师范什么的，出来要么在村里支教，要么顶替他老子的位置。这些让人想来，那茬人真的是委屈啊！就是一颗金蛋在这旮旯里捂上个几年，也会慢慢沾上泥土，变成一颗土疙瘩！

    齐飞和别的娃一样，也不得不沾上泥土，变成真正的地球修理工。在他所居的这个旮旯里，总共就六个娃娃坚持到了初三毕业，三男三女，两个男娃都开始了地球维修工作，其中包括他；另外一男娃是村书记的活宝，在家呆着没事做，整个弹弓害人；一个女娃毕业没两个月，就嫁人了；第二个女娃毕业后，跟着别人外出打工，结果半年后回来了，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只给自己弄得撅了个大肚子回家，问孩子他爸是谁？她总是一言不发，好多闲话就开始满天飞，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弄得一家人都不敢出门，没等娃出生，那女孩就疯了，后来不知了去向！没有人再提起，也没有人找过，也许死在外面了；也许在外地找了个好人家。总之真为她而惋惜！另外一个就是秀芹，上学的时候学习差的要命。不过这个人可是这个小说里的一个重要人物了。对，就是齐飞想起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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