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情逢敌手

    wed mar 11 21:51:26 cst 2015

    夜色侵袭的午夜，如果出现眼前的这一幕，平常人可能都会魂飞破胆，齐飞没有，反而欣喜若狂：

    “是你吗？我知道是你。”这是黑影才慢慢从后面走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等看清那黑影到底是人是鬼，柯南却坚信那就是秀芹，然而那黑影的确是她。

    “在等你！”声音很柔和，也很平静，但从那音腔中可以感觉到她的心里藏着忧愁！

    “你这么知道我会来？”

    “你一定会来的。”

    “对，这不我已经来了吗！”他双手紧捂秀芹的肩膀，试图把那柔香的发丝搂在怀中。

    “你别这样。”秀芹一把推开齐飞的手。

    “你今儿个是怎么了？”齐飞问

    “反正以后我们再不要见面了，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能为你分担压力的好女娃的…　….”说罢就清楚听见抽泣声，虽然夜色掩盖了泪水，那种失落的充满悲情的抽泣声是黑夜无法阻挡的，让人听着有一种心悬挂凌空的感觉。这可把齐飞急坏了，硬生生的把秀芹搂入怀中。

    “我们这不好好的嘛？你到究怎么了？我谁都不要，我就喜欢你一个人，要是你离开我，我，我就做和尚去！”齐飞的语气有些坚定又有些祈求。秀芹呢？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也没有像刚才一样推开齐飞，只是继续着那纯真的抽泣！

    “你快告诉我卅，别急我好吗？”急切的追问秀芹。

    “齐飞，你这段时间没听见过什么？”

    “没有啊！听见什么？这不和往常一样咯嘛？”

    “我两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在到处乱叫嚷哩！我爸都知道了，还骂我了！”

    “什么？他们叫嚷什么？我们碍他们什么事了吗？”

    “那二娃子知道吗？”齐飞追问。

    “知道，但他说别人那都是胡乱说，他不在意那些谣言！”齐飞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是两个村子的焦点人物了，而且自己却全然不知，怪不得村子左邻右舍见到自己都和往常不一样，虽然没有人过问过，也没有人嘲笑过自己，神情却一个比一个不自然，只有二娃子他舅妈在自己，面前不点名没提姓的说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当时他还在纳闷儿，这话说给谁听，只有他一个人啊！也没道理说他啊！再说呢，平时齐飞见了那老人家都很礼貌的问好了，她也会很热情的回应。今天这话怎么这么的不顺听，他当时并没在意，此刻他完全明白了。

    “齐飞，我们是有缘无分，我认了！”秀芹显得更加难过。

    “那你爸怎么说？”齐飞问

    “我爸反对我两，他说你是很优秀，但现在也只是个农民，给不了我像样的生活！”

    “什么？像样的生活？哼，他是嫌弃我穷，而且是个农民吧？”这种声音充满着气愤，却有些承认的气息。

    “你爸是教师呀？他怎么会这样想哩？！”

    “好了，你别再这样说了，有用吗？你难道不明白吗？在我们这里，教师和老百姓有什么不同，只是多识几个字，你懂吗？”不知是责骂自己的父亲还是在批判着什么？反正她的心里比齐飞更难受，更彷徨。随之她又呜呜的痛哭，难声音打破了黑暗，打碎了齐飞的心！

    何尝不是呢，在这落后的山旮旯里，人们的思想是一样落后的，人们不注重你有多大的未来发展潜力，也不注重你的长相，只要你不是一个残废人的或者傻子，只要家境好，都愿意把自家的丫头选配！想齐飞这样的家境，几乎都是不愿意让自家闺女嫁去的。即使丫头有十万个愿意，做父母的是绝不会答应的。因为这一带所有的娃婚姻都是由父母包办的。娃娃们做不了主，正如秀芹所说的，教师也是一样的，只是多识几个字，其余的，没有两样。

    周围的一切，寂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两个人就这样不言不语的相偎在一起，睡都不愿意开口说话，怕打破安静的夜晚，更怕失去顷刻的纯情，远处的山，在月光的注视下，浮现出凸凹的光和影，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

    “我要回去了，你也快点回家吧！后天晚上在这儿等我。”平静的言语让人觉得揪心的难受，却又温暖心弦。秀芹转身走了，齐飞一屁股坐在原地，拿出香烟点燃。一道光线在大槐树下闪过，短暂的光线划过黑夜，如同流星一般，秀芹停下脚步：“把烟灭了！”

    “我想抽。”

    “我知道，至少我走了以后”话一落地，刚要走又停了下来。

    “吸烟对身体不好，烟不会让你忘记一切的，更不会永远铭记。”然后彻底的渐渐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

    “我送你。”

    秀芹没有回答，也没有等，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齐飞没有起身，只是在原地一个劲地抽烟，一根接一根。夜色中，一闪一闪的眼火星，宛如天边的星星。直到一股寒气袭来，他才猛然打了一个盹，再看看西斜的月母，自己也知道黎明即将到来，他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天很冷，他的心更冷！随后的几天里，柯南怎么也平静不下自己的心情，甚至有点等不到星期五的到来，还有好几次，他都碰见二娃子了，但二娃子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每次都是很客气的发给齐飞一支烟，然后总说自己有急事而匆匆离开，倒像是自个儿对不住齐飞似得，齐飞的心里，当然是有些浅淡的愧疚，话又说回来，没有谁对不住谁！在情感世界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是自私的。齐飞简直度日如年，真不容易盼到了星期五，这天天气格外好，和往常一样，齐飞起床后重复着从前的程序，完毕。从外打工的姐姐姐夫回来了，大家都高兴的不得了。中午姐姐做的齐飞最爱吃的饭，姐夫也买了一瓶北京二锅头，两人因为高兴，一杯接着一杯，齐飞都把约好的时间给忘了，这二锅头的劲真不小啊！两人把一瓶子酒喝完，都有点大。齐飞晕晕乎乎的就睡着了，本来酒量就不咋地，喝的也有点快，结果就成了这样子。等他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冬日的天本来就很短。猛的从梦中惊醒，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把鞋子随便一蹬，没来及喝口水就往槐树方向跑去，一口气就到了，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秀芹在那等了一天，看齐飞来了，缓缓的向这边靠近，这时齐飞才感觉头好重，嗓子眼也有点冒烟…　…秀芹说：“我得回了，我今天说要去我姑姑家，都一天了，我爸一会找的！”本来齐飞还怕秀芹会因为他来的太晚而生气，听到她如此的平言平语，他此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哦

    “我回了啊？不然我爸会打我的！”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只丢下一句：明天中午在这等我。

    秀芹的背影又一次很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那一瞬间，齐飞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难过，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他又拿出了香烟，在寂静的夜色中一口接一口…　…

    第二天，他们都很守时，秀芹说自己是偷着跑出来的，父亲去城里了，母亲对自己的行踪不是很苛刻。两个人手拉手在那站着，就傻傻的站着，秀芹要齐飞背着她，齐飞望了望四周：“这不太好吧？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不成，我不管，我就要你背。”见推脱不了，齐飞只好顺从的背起她。齐飞背着秀芹在平地上打转，两个人幸福的笑着，那声音在空中轻拂，飘向了蓝色的天际，发丝在空中飘逸，条条发丝轻盈的滑翔，真让人痴醉！秀芹要齐飞背着自己往地头走，嘴里还不停的喊着：驾??驾??驾…　…刚没走二十米，二娃子推着红旗牌自行车刚好经过，虽然相距还是有些距离的，但三人相互的熟悉程度，不是这几十米就能阻隔的。二娃子停下脚步看着这边，自行车把自然地从手中滑落，冰雕般直视着边，脊背上的秀芹一下子收住了那柔美的甜笑，脸上神情顿时僵硬无比，最为木呆的就是柯南，傻傻地站着，似乎忘却了背上的女人，三人就这样静止了两分钟，似乎已经过了二十年，秀芹扑腾着双脚。

    “快放我下来”。齐飞此刻才有点清整，急忙弯曲身子放下秀芹，二娃子缓缓走到两人跟前。

    “二娃子…　…我…　…”！齐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怎么说？似乎自己和别人老婆偷情被逮了个正着！

    “你走，我和他有话说。”二娃子表情很是凶煞。秀芹不走，因为她害怕就此两人会厮杀

    “我…我们这…　…”

    “你先回去，我和他有事说。”秀芹依然没有走的一点意思，而是站在齐飞的侧后，活像子弹飞来也要为他挡住的感觉。

    “放心，我不杀他，他也杀不了我，我们只是说点事”。两只火辣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对方，齐飞瞭了秀芹一下：“回去吧。不会有什么事的。”秀芹这才缓慢的挪动脚步，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等秀芹走远了，两人对视着…　…

    “你两确实还是好上了，多长时间了？”说完嘴噜了好长，眼睛死死的盯着另一双眼睛。

    “我们…我们…”

    “别这样说话，不像你的风格”

    “其实…有…”

    “好了，我不想听你解释，这事也不全怪你，你们这些文化人都讲究自主，讲究浪漫。哼！齐飞，我告诉你，以前不管是真是假，是对是错，都过去了?，我不愿意你再缠着她，你懂吗？”

    “还有，这是就算过去了，你不要给别人乱讲，再说了，你给不了她幸福你知道吗？她跟上你，你能给她什么？你什么也给不了。”那一句句话如同一把剑刃，句句刺痛着齐飞的心，也正是最后那句话，激起了齐飞倔犟的脾气：“我可以给她幸福，我什么都可以给她！”

    “给她幸福？哼！你能给她个屁。幸福，你拿什么给她幸福，吃不上饭是幸福？喘不上衣服是幸福？”话音一落，呯的一声，拳头落在了二娃子那干瘦的鼻梁上，鼻血直往下流，二娃子那手背擦了一下，转身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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