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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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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d mar 11 22:32:12 cst 2015

    齐飞心里真的装满了苦水,憋得他难受无比,一切变得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助!他恍惚着身子在白色的世界里就像个幽灵,生活对他是残忍的,爱情也如此,儿罪魁祸首就是命运!人生的感慨在他身上描述着心碎的声音,一切的一切在他的生命中都成了灰色一片,在爱情的路上,绝对是没有自信的,他只是一个战败的狼狗,只有夹着尾巴逃跑,躲避… …但他是有血性的,在穷酸的家境中他的血性显得有点可怜,内心世界里,梦想、希望、完美的爱情,已经很遥远了… …

    从秀芹家到自个家只有三里路,而他却走了很久,几乎抽了将近一包烟,他被这种打击彻底击垮了,没有了灵魂!也许他也明白了点什么。回到家的齐飞是个雪雕,是呀!雪人哪有内心,哪有灵魂?那只不过是一个站着的躯壳。

    “你上哪去了?看你这娃,没精没神的,唉!”姐很无奈的摇着头,沉默了,然后拿起了立靠在门后面的荞帚,试图打去齐飞身上的雪。

    “姐,给我找两百块!”

    “飞,你要这么多钱干嘛?”疑惑的眼神刺透这柯南的眼睛。

    “出去打工。”

    “这,这么大冷天的,你上哪去,哪儿会要人啊!”

    “我已经想好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挣钱的!”齐飞的脸上像是僵尸的一般没有丝毫弹性,强颜背后,欢笑是苦涩的,可是没有人真正懂,唯独一个,却身不由己的也在被动中挣扎!

    “到哪?”

    “上海”

    “上海!那么远!你又没有认识的人,太远了,万一有个啥事也没人… …”姐的脸上皱起了核桃皮,她本来是反对的,可是她也知道齐飞的脾气,只要他决定了就没有别的回头路可走。

    “那啥时候走?”

    “后天。”

    “后…后天,不是你这娃,怎么就那么性急了,你得好好想想!”

    “姐,我想好了,你就放心吧!”姐之后再没说什么,而是打开了那个还是母亲结婚时候留下的木衣箱,农村几乎家家都有这样的箱子,不过这样的箱子只有结婚的时候才会买或者做一个,姐拿出一块手帕,包裹的四方四正的,手帕上有好几个破洞,不过看不出里面的情景,打开时齐飞看到叠的整整齐齐的大大小小的钱,然后全部给了他,有个五六百,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也从来没有拿过,姐让他全部拿上,不然在路上不够用就没法子了,他嫌太多,姐还是让他全部拿了,本来那是准备在积攒一些给他将来娶媳妇用的,不过现在他要用就用,迟早都要他用,姐就这么想的。

    第三天早晨,他老早就起床了,坐了辆“三马子”,他一会摸摸自己的口袋,一会又摸… …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还真有些害怕。他开始要真正意义上的行走他的人生第一次旅行了,那是很多人都是步行道二十里开外的镇上赶集,镇子连个像样点的楼房都没有,最高的也就是像乡镇府,才三层高,很少有人去过县城,女人们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听去过的人讲,那里有很高的楼;有汽车。那里的人天天都穿新衣服… …这给齐飞心里注入了无比奇想,那才是城市生活。那里的人才是社会的主体。从大早上启程直到中午十二点钟左右才到。齐飞坐的“三马子”不让进城,所以车到城边就停下了,人只能步行进城!他这也是第一次一个人走这么远的。以后还有更远的路要他走了。

    到了城里,这里的一切不时让他停下脚步,层层叠叠的楼房,汽车如同山里的蚂蚁,这里的人很多,穿的就像山里人过年一样,不知不觉他就走了很多路,感觉很多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建筑和车辆。走着走着他看到了曾经梦想的天国――――县一中。从门口出来的学生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他开始怀恋他的过去,仿佛自己正从校门口出来――就那个最阳光的同学。

    “火车站,火车站”一个公交车上的拉票员把他从梦中惊醒了,他猛的意识到,自己真正的身份。

    “小伙儿,火车站去吗?”

    “哦,去,去,多少钱?”

    “乡下来的吧?二快五毛钱,去不?”那人打量了齐飞一下。

    “去,可是你能等一下吗?我买个馍。”齐飞说。是呀,从早上到现在,他一口东西都没吃,肚子可是在就发火了。

    “一会就到了,站上尽是买吃的,坚持会吧小伙。”

    “早上我没吃,太饿了,你等会我买个馍。”

    “这车不为你一个人开,你等下一班吧!”那人没好气的丢了一句,还说真是饿死鬼转世,乡巴佬没吃过东西。车开始缓缓行驶了,那个人对着别的行人继续喊:火车站,火车站。齐飞感觉城里真好,可也觉得这里的人有点磕碜,刚才还好好给自己说话,一转眼就冷眼相对了,再一想,人家说的也对,车站有很多买吃的,要是等下一班,估计自个儿三转悠两晃悠都找不到北了,然后跟在车后大喊:等等,等一下… …

    公交车停下了

    到了火车站,人好多,售票处门口的人都排成了一条长龙,齐飞急忙挤上去。

    “在后面排队去,插什么队?”一个中年男子喝道。齐飞说他要买票,那人问他:你是县长儿子啊?然后眼睛瞪得好圆,齐飞瞅了他一眼,那人嘴里有喝道:咋了,不服气啊,懂个先来后到吗?我们都排一上午了,好不容易到跟前了,你还蛮直接的啊!齐飞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里买票是排队的,不想农村人挑水,谁动作快先打上就走。然后走到后面,这条长龙大约要一百多米,他是“龙尾”。想排成“龙头”估计得四五小时!唉,慢慢等吧,都是这样等的,自己又不是县长儿子。

    突然从他后面过来一个小伙子,旁边还跟着两个提包的,直接到前面去了,不一会儿手里两张票。

    “回去给我打电话,就打到我爸办公室”。小伙给那两人交代,两人低头哈腰的回应着。

    “他们怎么就可以插队?”齐飞不由自言自语到。站在前面的青年转过头:“那是地税局局长的儿子,这不小事情嘛!”齐飞再没说什么。又从他身旁过来四个人,两个中年人,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喂,朋友上哪?”

    “上海”

    “上海,票没买好吗?我可以帮你买”其中一个短发小伙说到。齐飞觉得,我们非亲非故的,你凭什么帮我,再说,以前听人说过,城里骗子特多,他也估计这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没好气的说:我自己会买。

    “吆喝,小伙蛮有个性的嘛啊!”另一个叫道。

    齐飞在没敢做声,几个转了几圈离开了,好不容易轮到自己跟前了,一摸口袋:我钱了?谁拿我我钱了?你们谁是贼?他话刚一落,所以人目光齐刷刷盯向了他,可他顾不了那么多,神色慌张,脸没有一丝血色。

    “小伙,往后边,你先找钱吧!别挡路了。”售票员说

    齐飞顺着一排人,低着头,脚步有些匆忙又不敢加快步伐,心里总觉得自己的钱在口袋,直到最先站的地方,他再把衣兜裤兜翻了个底朝天,又塞好,又翻。他真希望钱能从衣兜的那个角落崩出来,大概翻了几十遍,次次都是以失望告终,突然他想起刚才要帮他买票的四个家伙,可人家早已经不知去向,他一把拉住旁边的人:刚才是你们吧?

    “你有病啊!”那人没好气的骂道。“我钱被人偷了。”

    “管我屁事啊!说话要注意啊!哼”瞪了一眼齐飞,一把打开还拉着人家衣袖的颤抖的手。

    他脑子里一下空白了,他还是来来回回找,希望老天给他一次奇迹,可是世界上奇迹真的太少了!更何况在这个地方找奇迹,这里根本就不存在奇迹。他整个如丢了魂似得,甚至差点哭了出来,其实他哭了,只是没有人看见罢了。出了火车站,他真的有点想家,就出来一天他都很想家,特别特别的想。他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天开始下雪了,他一天没吃东西,因为很多原因他没吃上。

    雪花越来越大,汽车慢慢前行,比人步行快不了多少!不知走了多久,他依旧神情淡然,只觉得世间真的好冷:天气、车流、还有人群!

    “齐飞”。一个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了耳边,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嘴里像个神经病一样嚷道:狗日的,挨千刀的,不得好死的,狗日的… …声音很大,估计路边偶尔匆匆而过的行人也一定听得很清楚。

    “齐飞,齐飞”

    他这才清醒的听见有人确实再叫自个儿,回过头,是秀芹,他先是惊讶,心里顿时一股儿酸,真想哭出来。

    “你,你在这干嘛了?”齐飞用柔弱的言语问秀芹。

    “路过,刚好看到你,听说你要去上海,是不是真的?”

    嗯

    “我去车站找你没找到,打听到有人丢钱了,我听着像你,怎么真是你哩?”秀芹的表情显出很同情的神态。“这些天杀的,王八羔子,我 日 他先人,怎么就这么没人性哩!给”秀芹就是这样的,有些言粗,却很心细,她给了齐飞一百元,他没接,只是从口袋拿出了仅有的香烟,往嘴里叼了一支,颤抖着手点燃,这个时候他也只有这包烟了!

    “把烟灭了”“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吸烟对身体不好,你怎么就是不听哩?”秀芹说。齐飞没有丢掉,而是狠狠的吸了两口。秀芹把钱塞进他的上衣口袋:齐飞,我下月初六要结婚了,祝福我吧!话音刚落,泪水就从脸颊滑落,颗颗泪滴在雪色中,显得那么伤人。让那曾经总是挂着微笑的脸变的有点青紫。

    “别哭了,哭死也没用”这就是齐飞,用无助的语言安慰人都带着刚硬。

    “二娃子他真不是人,平日看似老实吧唧的,他整个就以畜生!”

    “他怎么了?”

    “那天他上我家,家里就我一个人,他就对我,对我… …”呜呜

    “对你怎么了?快说。”其实齐飞也明白到究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愿意那是现实的,他只希望在他走了之后,秀芹能写信告诉他,已经结婚了。

    “还能怎么着,他还问我。”

    “问你什么?”

    “问我们两之间到底有那么回事吗?我全告诉他了,反倒舒坦了,我也让他感受一下难受的滋味!”秀芹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傻子,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他会折磨你的,你家人知道吗?”齐飞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他难受。”秀芹就像一个小孩,好像失利后又捡到便宜一般,随后眼泪又吧嗒吧嗒:我爸他们都知道了,说我们本来就是应该是一家人,也不知道二娃子给他灌什么迷魂药了,所以让我们赶紧把婚事办了… …她仰俯着脸,尽可能的让雪花飘落在泪痕上,双眼紧闭着,长吸了一口气,所有的言语此刻停止了,包括汽笛。只是雪花保持着飞舞,街上车渐渐稀少,人也没有几个,许久之后,秀芹离开了,在这座小县城里,她经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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