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见义勇为

    thu mar 12 19:10:56 cst 2015

    老郭连示意那个兵把枪给老猫，老猫没接，司机接住了，是个三期士官，和刘炸药的同年兵。齐飞他们之中挑出了平时射击最精准的，老猫的人先开始，然后他再来。突然一阵风刮过，本来一个靶牌被子弹穿的快掉了，这风一吹，彻底的飘了，只见老猫的那个兵箭速跪立，对着飘着的靶牌几个点射，他人都起来了，靶牌才落地，老猫让齐飞自己过去拿，不然还说他们在作弊。当齐飞来到靶牌落脚的地方，拿起来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木了，总共十发子弹，全部都落在了那个飘飞的靶牌上。他拿过来让战友们看的时候，他们推荐的那个神枪手，未来还想做狙击手的兵，估计信心已经全无了。最后老郭连没有让他丢那个人，老猫说这是小儿科，他的人都随便做，这让特押连的战士对明白了他们的自大是多么的渺小！老猫要走了。

    “老徐，这来了也不在我这沙窝子吃顿便饭，看不上啊，也是，你们的伙食可比我们这好啊！”

    “呵呵，怎么会了，都是党在领导，都不是后娘养的，老郭你真是见外了。”老猫除了给上级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让人感觉他就是一个兵。平时感觉有点像黑社会，说话的时候都让人感觉到危险！“哦，对了，怎么没见到老刘，要是他在我还能找到点感觉，今天这时日没选对啊！”然后他看了看手表，对老郭连说自己有事，要走了。老郭连也没有阻拦，只是对着吉普车看，老猫上了车，先是狠狠的瞅了齐飞一眼，这一瞅，就注定着这个来自农村的个性小伙，将会在自己的人生路上找到另一个支点。听的出，全团的官兵对刘班长，就我们的那刘炸药很是尊敬，虽然齐飞和刘炸药已不再那么争锋相对，但他并不崇拜自己的班长。车刚一走，很多战士就开始嗷嗷叫，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心里憋屈吧，也可能是感觉老猫吃了沙子。

    “叫什么，得意的很是吗？四对一被人家秒杀了，还得瑟个屁！四个呀，嗄！丢人，你们还感觉很能耐是吧，被两个人就给灭了。你们平时练了个屁，得意个喇叭，刘班长不再就被人家给包了饺子，这什么事难道要靠他一个人吗？丢人…　…”

    的确，四对一，况且是被秒杀的，人家还招招手下留情呢，老郭连两手往后一背：走，回去。还练什么练，自己朝着营区倒是先走了。一阵狂风突然卷起了沙尘，吹起的沙子打在他们的脸上，好比一张张巴掌对着脸再抽，很少下雨的荒凉戈壁，老天拉下了脸，下起了死死的雨，渐渐的越来越大。

    “郭连，我们不会丢脸…　…”他们对着在雨中快要消失的老郭连喊道。老郭连停了停脚步，偷笑了一下。而后严肃这嗓子：听到了，兔崽子们，你们自己看着办！

    消失在了雨中。

    一声声厮打声在传来，他们在泥沙中摔打着，把全身的力气全部使了出来，雨打湿了每个人的衣服，泥巴裹满了每个身体，这是一群热血流淌的青春少年，他们已经把青春年华留在了这片无人区，留在了边陲，他们并不懂得什么是真实的玩笑，什么又是别人的演出，他们只懂得，责任与使命。

    时光总是不会按照人的意愿行驶。有时候，感觉它太多太漫长；有时候，总觉得不够用。一年一度的勇士选拔开始了，老郭连对全体官兵做了动员大会。勇士选拔老兵们都知道，特押连每年都会有战士参加，并取得优异的成绩或留在特种大队。往年都是参加很多人，然后一个一个被淘汰，被筛选。今年不同于往年，每个连队只能派送两名，不限新老兵。和往年一样的是，即便每个连队才送两个，但人家特种大队依旧是按淘汰制进行。这就说明一个问题，今年的走留，代表的是各连队的荣誉。通过连队支部会议上研究讨论，最后决定的齐飞，另一名也定了，只是没有提到名字。一起去这次比武和选拔。

    齐飞当时很惊讶，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会议结束后，老郭连让官兵们不要议论，这样安排绝对的有这样安排的缘由。最后他留下了齐飞，其余人员都各干其事去了。会议室里只有齐飞和老郭连。

    “有信心吗？”老郭连问他。

    “我不去，我要在咋特押队，我哪都不去。”齐飞回答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会去特种大队，也不想去做什么勇士。”

    “小飞，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

    “是”

    老郭连紧锁眉头，嘴唇都在颤抖：这个理由不算理由，告诉你，这是命令，由不得选择！

    “可我….”

    老郭连在桌子上狠狠的拍打下去，这个会议室都是巨大的声响，桌子上放着的钢笔一下飞出了两米开外，齐飞急忙跑过去捡起了笔，老郭连的脸上没有半点悦意，可以看得出他是多么的失望。他一把拿起自己的会议稿走到了门口，齐飞急忙过去把笔递给了。就在那一瞬间，齐飞看到老郭连手上都是血，刚才拍桌子的时候原来拍在了钢笔上。“连长，你手流血了！”

    “死不了，下午就出发。”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间，一种莫名而来的失落占据了齐飞的心扉，也不知道为什么？老郭连怎么会让他去，难道老郭连也看自己不顺眼，要自己从眼前消失。一股寒流冻结了血液，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原来自己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时间在推移，人也不断在改变，收拾好行李，齐飞一个人坐在宿舍发呆，他明显感觉自己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前再累的时候或者心灵空旷的时候，总会思恋故乡，思恋故乡的那片片天地：那里的天总是很蓝，总是有泥土味的醇香，让人心旷神怡！还有秀芹，他打听过秀芹，已经是孩子的妈了，是女孩，二娃子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老是喝酒、赌钱。经常在秀芹脸上拳**加，名声也在方圆几十里地臭的一塌糊涂。唉！秀芹过的一点都不好，这也许就是命吧！孩子的妈，齐飞不由觉得可笑，也是，自己不知不觉也来部队快两年了，如今他也算是一名老兵，有很多和他之前一样的蛋蛋们又增加了。真快啊！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本很久都没打开过的笔记薄随意翻了翻，突然感觉里面的很多东西不像自己写的，很多文字让他脸上火辣辣的，民间的爱恨情仇似乎没有了他的足迹。他这都变了，不再是那个黄毛憨小子，是一名战士。

    刘炸药进来了：怎么样，收拾好了吗？

    手里拿着香烟丢给了齐飞：给，别抽太多！

    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两瓶啤酒：为你送行。

    刘炸药表情很复杂，举动很反常，他打开了那香烟，给了齐飞一支，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咳咳咳！

    “这东西这么难抽，你吸它什么？没品味，太没品味了！”然后把烟掐灭了，丢在了一旁，齐飞刚要去捡，被刘炸药拦住了。

    “你恨我不？”刘炸药很严肃的问。

    齐飞定神的看着刘炸药，抓起酒瓶子狠狠的咽了一口啤酒。

    “恨过。”

    “其实我知道你们都恨我，都觉得我是冷血动物。”刘炸药严肃的表情慢慢的松弛下来。“都是我的兵，我的兄弟。”刘炸药简单的话语中，让齐飞感觉到了不安，也许他曾经的看法是错误的，甚至有点过分，可是即便嘴里从不说出来，心里已经留下了痕迹，他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他有那么多的想法，有那么多对人的评定。

    “来，干了。就这样简单的送你一程，去好好的梳理自己的枝枝蔓蔓，我们都是木头，都是砖块，有些需要自己去伸展，有些需要别人割切！”说着刘炸药一口把啤酒干了个精光：兄弟，一路走好，别丢脸，别给咋特押连丢脸，别给自己丢脸。

    然后起身离开了宿舍，齐飞一下子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疲惫，他开始舍不得这个曾经让他讨厌的地方了，确切的说他曾经讨厌的人，还有每个角落。现在他很留恋，在他的生命中，让他真正意义上留恋的东西还真的不多，他的人生几乎是苍白的，有着欢笑却存留着强颜欢笑的。他要离开了，也许很快会回来，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离开的时候，没有人来送，都去了训练场，这是老郭连刻意安排的。在大门口，唯独站岗的哨兵对他说：老兵，请走好！

    三个小时的车程到了某市，可能是在岑寂的沙土边缘待的时间太长了，可能对这里的环境不太适应，让他觉得这里很吵。从车上下来换坐了一辆公交车，刚一上班车，刚要坐，上来一老婆婆，他赶忙起来扶老婆婆坐下，当那句“谢谢您小伙子”从老人家嘴里说出时，心里一股无言的满足飘向心头。下车后，他看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头发整个染的是黄色的小伙子，正偷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他敏捷的几步跨过去，一把抓住那人，那人已经从包里拿出了钱包，可那小偷立即喊道：你这小偷，想干什么？

    话刚一落，从旁边过来两个光头小子，妇女什么也没敢说，只是抱着孩子呆呆的望着四个陌生人。齐飞反驳道：明明你是小偷，你怎么能恶人先告状呢？

    那三人反倒牛皮起来：对，我是恶人先告状，怎么呢？多管闲事小心哥三个废了你，狗日的我看不想活了。

    其中一人一拳打过来，齐飞一个侧身躲闪，翻腕给他一个拉肘襒臂就将那人擒住了，然后另两名也冲了过来，齐飞两个背脚就把他们打得有点眼冒金星，没用吹灰之力几下就把三人给撂倒了。其中一人问齐飞到底是谁？齐飞刚硬有力的说：军人。

    三人一看是碰到刺头了，刚准备跑，就被赶往现场的警察给逮住了。齐飞出示了证件，协助警察到当地派出所做了证。

    从派出所出来，他的内心很痛快，也很快乐，空气那么的洁净，阳光是那么的明媚。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这是充满正义的、从满侠情的自豪。

    哎呀，时候已经不早了，第一天报到，迟到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急忙往特种大队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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