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媚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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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mar 12 06:06:08 cst 2015
第一章 明媚阳光
九月,戴高乐机场。
“小晴,你快点啊。”前面的小雅有点不耐烦:“哎,来一次法国还真不容易。”
“知道了,”我拖着沉甸甸的箱子匆匆赶上:“小雅,学校能给这个机会就不错了,要知足啊。”
九月初的法兰西,别样的温暖袭人。窗外,晴空万里,天空被轻飘的白云格成不规则的蓝块,柔煦的阳光像掺了牛奶,裹得空气格外清甜。明明处在忙碌的机场,可却如同在咖啡屋旁的小街散步,充溢着悠闲自在的情调。
而我们这一小撮黑发黄肤的中国人,正是学校公派的海外交换生。不过,严格意义上,我比较特别,我拥有一半的意大利血统,来自我的母亲。但是我出生后不久她就去世了,都说婴儿太小是记不得事情的,可是我总觉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曾抱过我,还逗我笑。母亲留给了我不少欧洲人的特征,但我也遗传了一头乌黑的头发和一双墨黑的眼睛,这也提醒着我,自己的家在中国。
“啊,终于到宿舍了,累死了。”小雅一进门便扑向床。这位一进门就瘫在床上的姑娘,徐小雅,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们在一块儿就吵,一分开就念叨,全世界只有我知道她暗恋的男生是谁,而也只有她见过我想妈妈时流的眼泪。小雅,据说,她的名字还是我母亲取的呢。
“小晴,明晚有师兄师姐为我们接风,一起去啊。”小雅赖在床上,开始喋喋不休:“听说林琳师姐也来呢。林琳,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任何一个八卦的女生都不会错过她的故事。她和一位师兄的六年爱情长跑,只换来她如今绝望的等待。林琳是我们的直系师姐,毕业后和男友一起来法留学。但半年前,那个师兄好像是因为救一个落水的孩子跳进塞纳河就再也没上来,而师姐也就一直在这里等他。
“……啧,真是一段浪漫而悲伤的感情啊,早就想见见林琳了,有名的才女啊……”小雅无视我的点头而一直喋喋不休着。
“徐小雅,你安静点行不?”我边收拾行李边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快点收拾,你不累我还想早点休息呢。”
“好啊苏晴,刚到巴黎就对我这么凶,看我不修理修理你!”说完她便向我伸出魔爪。
“啊,好好好!大小姐我怕你了成吗……不过,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
“各位师兄师姐同学好!我叫苏晴,汴京大学法语系大三学生。很高兴认识大家!”我向大家介绍自己。
“师妹,刚到巴黎还适应么?”林琳师姐问道,她恰好坐在我身边,不愧是当年汴大有名的美女,长发披肩,优雅清新,微微一笑似乎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柔和,灵秀的双眸如小溪般让人感到清甜。
“嗯嗯,挺好的。”小雅抢着答道,“师姐在巴黎呆了多久了呢?”
“两年了吧。”她笑笑,“有空多去转转,法国有很多值得玩的地方。”
“那是自然,师姐推荐几个景点?”小雅边说边凑到我耳边:“明天咱们去玩呗。”
“好呀,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巴黎给足了我们面子,暖暖的阳光照亮了整座城市,我们两个收拾停当便开始了我们的巴黎之旅。初来一座城市,自然看着一切都是新奇有趣,灰色的石头建筑,褐色的埃菲尔铁塔,蹬着细高跟的时尚女郎,还有蜷在地铁的流浪汉。巴黎以她的独特承载着时间,容纳着变迁,终造就了今天这座怀旧与活力并存的城市。
“啊,这是凯旋门吧?”刚从地铁里爬出来,小雅就欢快地叫了起来。没错,眼前这座灰白色的建筑,周正高大,气度雍容,从拱门下的广场放射出十二条大街,延伸至四面八方。
“怪不得那么多人说,什么宇宙中心凯旋门呢,真的挺壮观的。”小雅仰着头,贪婪地盯着这座建筑。
“说是宇宙中心,除了它的宏伟壮丽之外,还因为它承载着法国一段伟大的历史。”我对她说道:“这是拿破仑在1806年下令建造的,为了纪念他在奥斯特里茨战役的胜利,正是这场战役让他成为了欧洲的霸主。”我们边说边通过地道走到了凯旋门下:“你看门上的浮雕,这个是最著名的,叫《马赛曲》,其他地方刻的是拿破仑东征西讨的辉煌战绩。除此之外呢,拱门内刻着随拿破仑征战的各位将军的名字,应该有两三百位吧。这座凯旋门建了二十多年才建好,在1810年拿破仑娶第二个妻子的时候,那位奥地利公主还是从未建完的门下经过,嫁给拿破仑的呢。”
“法国也就出了这么个辉煌的人物,搞得巴黎人现在都这么骄傲。”小雅边看边点头。
“拿破仑是科西嘉人,确切的说,他们家原来是意大利的。”我忍不住纠正道。
“是是是,什么都是你们意大利的!”小雅笑了起来,分明是在取笑我。
“去你的,我是中国人。”我嚷嚷道,懒得和她争,便抬头默数拱门上的名字。有些名字下会划条横线,有些就没有,凡是划横线的将军,就是在战场上战死的。德赛、路易、拉纳、杜洛克、马尔蒙……我看着这些名字默念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涌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攫住了心头,纠缠不去。
“小雅,我不太舒服。你看完的话,我们就顺着香街走吧。”
“啊,你没事吧?”小雅摸摸我的额头。
“没事儿。”我打掉她的手:“离开这里就好了。”
于是我们沿着凯旋门下的香榭丽舍走了下去。这天是周末,香街人很多,到处可见拎着大包小包血拼的人。我不喜欢人多,因此无瑕顾及街景,走得很快。倒是小雅,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的样子,一会儿要进这家香奈儿逛逛,一会儿想去那家施华洛世奇看看。如果不是知道她兜里没多少银子,我真以为她真会买一堆奢侈品回去。
“小晴,你听过一首歌吗?就叫香榭丽舍,我唱给你听啊。” 小雅边说还边真唱了起来:“我漫步林荫大道/对路人敞开心扉/对谁都想问候日安……”
“大小姐,你小声点,这是在大街上!” 我拽住她的衣服。
“怕什么,又没人规定不准唱。”小雅撇撇嘴,接着唱到:“在香榭丽舍/阳光下,细雨中;或正午,或子夜/你想要的一切,都在香榭丽舍……”
“你爱唱就唱。”我懒得管她,便自顾自地往前快步走去,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和一个疯子是朋友。
“小雅……”走了一会儿,我习惯性地叫她的名字,却没人应我,我忙四顾看去,却找不到小雅了。今天香街人真是多,我怎么都看不到她的影子。我摇摇头,算了。我们现在还没法国手机号,联系不上,反正她会法语也丢不了,到时候宿舍汇合就好了。于是我便继续往前走着,快到香街的尽头,我看到一片颇为漂亮的圆顶建筑群,那应该就是巴黎的大皇宫和小皇宫了吧。我这么想着,脚步就向那边迈了过去。我走过大小皇宫,因为周末人多,我并没有进去参观,而是沿着旁边的路走了下去。没过多久,就看到一篇清凉的水域,东西向蜿蜒流过。这应该就是塞纳河了吧。
于是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塞纳河,宁静、平和得像一位母亲,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子民们。明媚的阳光在水波中撒上星星点点的痕迹,映射着这座城市的历史,涌动着这里生活的浮华。我倚在桥边,看着流淌而过的河水,我突然注意到这座桥的雕饰竟然这般精美。桥的两端各有两个大石柱,筑有骑士雕像,胯下飞马腾空。这一定就是著名的亚历山大三世桥了吧,我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紧。这是亚历山大三世桥,那么再往南就是……我忙抬头望去,果然,我看到了,那个金色的大圆顶直指苍穹。就是那里。
荣军院。也是,安放拿破仑棺木的地方。那个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曾经不可一世的欧洲霸主就长眠于此。我静静地走着,从军人修隐院走向拱顶大厦。我从未见过这样一座建筑,看到它同时想到地狱和天堂、战争与和平。前院的一切都使人想到战争的场面:壕沟、大炮、帐篷、岗哨。但越往前走,肃穆之感也越发沉重,最后的穹顶如一座宗教纪念碑,坐落在军事纪念碑后面,仿佛一幅安宁希望之图置于混乱的世界末头。
我停下脚步,看着大厅中央摆放的棺木,眼眶渐湿。金色的拱璧上绘满了战神和天使、云朵与硝烟,墓室的围廊塑有十二座胜利女神雕像,而大厅正中间,正是拿破仑的棺木。
静静地凝望着那口棺木,里面躺的真的是你么?我也可以有一天,离你这么近?
“ah, désolé!”突然一个小朋友撞到了我身上,忙跟我道歉。我看了看周围,大厅里人还是挺多的,说不上熙熙攘攘,可也算的了络绎不绝。刚撞我的小孩又和两个小孩子闹着跑了。我皱皱眉,能被安置在金色穹顶下受万民瞻仰固然荣耀,可却须忍受着两百年的喧嚷。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走出荣军院,我沿着塞纳河继续散步,九月初的巴黎人不多,风吹来隐约有些凉意。塞纳河边有不少小书摊,据说也是巴黎有名的一景。我便随便走向一家,随手翻着书看。
而书箱前方,正坐着书的主人。但他似乎并无心看书卖书,而是面对着塞纳河,在画着什么。我轻轻走到他身后,只见在纯蓝的纸张中,是一朵迎风飞舞的蒲公英。那娇俏的精灵,舒展着纯色的毛发,踮着脚在风中跳舞。它仿佛是大自然的使者,携带着自由的恩宠、无牵无挂的轻盈,似乎在下一秒,它就要飞远,再没人寻得它的踪迹。
“蒲公英。小姐喜欢吗?”他察觉到我在身后,扭头过来说道。
“我……很喜欢。”我说道:“您画得真好。我最喜欢蒲公英的花语,那是……永不停息的爱,无法停止的爱。”
“所以,蒲公英迎风飞舞时,再舒展也带有些许忧伤。”他放下画笔,冲我微微一笑:“小姐要看什么书?”
“没有……我随便看看。”
“除了书,还有一些小饰品,如果您喜欢也可以挑选一下。”说完,他从书箱的角落中拿出一个盒子。
我接过盒子,小心地打开,发现东西不多,可都挺精致。我一下子被一支簪子吸引住了,檀木质地,简单的流线型,非常雅致耐看。真没想到居然在巴黎还有簪子卖,我摩挲着簪子,突然觉得指下不太对劲,仔细一看,原是簪子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汉字,看着像是小篆,不过我的古汉语水平实在有限,不敢确定是什么字。
店主看着我,笑着说道:“小姐是这根簪子的有缘人。拿走吧。”
“好的,我很喜欢呢,多少钱?”我准备拿钱。
“不必了,”他摆摆手:“我已经说过,小姐是有缘人。”
真奇怪,哪有卖东西不要钱的。我只好拿着簪子,冲他点点头,离开了这个小书摊。
沿着河岸散步,清凉的微风吹走了所有的不解和不快,碧绿的河水静静地流淌。我沿着河堤走下去,坐在河边。忍不住拿出那根簪子,试着在脑后盘起头发,我很喜欢这种带有古典风韵的发型,不过却盘得并不是很熟练。
“啊!”我轻轻叫了一声,手指居然被簪子扎破了,我怎么又失手了呢。拿回簪子,发现上面粘了滴血,而受伤的指头血怎么都止不住,一滴滴地滴在簪子上。
而那支簪子,突然闪烁出奇异的光芒,多彩却并不耀眼。我暗暗吃了一惊,忙站起身,谁知身体一下子完全失去了平衡,脚一滑便掉进了塞纳河里!我拼力向上游,我游泳还不错,这么平静的河水根本淹不住我。可是,这河水如施了魔法一般,好像有一个漩涡在向下拖我过去,我拼命挣扎却毫无成效,不断地向下沉去,意识似乎也不大清楚了……
我,究竟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我终于挣扎不过,被河底的漩涡吞没。
……
“小姐,小姐,您醒醒。”睡梦中,好像听到了这句法语,是有人救我上来了吗?我竭力抬起眼皮,只见眼前出现了带有一双蔚蓝色眼眸的笑脸:“小姐,您终于醒了。”
我打量了这个陌生人一眼,蔚蓝的眼睛,苍白的皮肤,呼吸和说话声带着少有的稳重,让人觉得踏实可信。
“呃……”我勉强坐起来,看着周围斑驳破旧的墙壁,一时搞不清状况,“我,这是在哪里?”
“在我的住处呀。您好像失足掉进河里了,我把您救了起来。”他不假思索道。
“哦,”我松了一口气,揉揉发昏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这衣服做得还挺奇怪的,麻布棉裙,我根本没见过这种样式的,一时有点紧张,便问道:“这衣服……”
“小姐不必紧张,衣服是一个女佣给换的。唉,您也真是的,深秋了穿这么薄的衣服,还掉进冰冷的河水了……”
“什么?”我打断他:“深秋?”
“对呀,现在就马上就要进入雾月了。”
雾月?哪个月份要不要叫得这么文艺呀!如果我没记错,法国史的课堂上,老师清晰地告诉过我们,这是法国大革命时期月份的雅称。法国大革命!我顿时呆住了。
楞了片刻后,我极力整理着思路,对的,我先是和小雅走散,接着独自跑到荣军院,碰上了个奇奇怪怪的旧书摊主,拿了根奇奇怪怪的簪子,然后……
“小姐,我去给您那点吃的吧。”他边说着就站了起来。
“等等!”我猛地按住了他:“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份?”
“1795 年……”他有些纳闷地看着我。
“1795 年?”我脑子一下子木了,十八世纪末!这是怎么回事,我来到了大革命后期的法国?
“小姐,小姐?您还好吧?”
“我……”我摇摇头,有点点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没,没事……那个,你又是谁?”
“哦,我叫卢斯塔姆。”他微微一笑:“那么小姐您呢?”
“我啊,我来自中国,中文名叫苏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您 ’或’ 小姐’了,”我真心被法语无聊的客套语搞烦了,考虑到我的姓更适合外国人发音,便说道:“不妨就叫我苏吧。”
“好,苏。”他腼腆的笑了,“其实我也来自国外,我是外高加索人。”
“嗯,谢谢你救了我。”我微笑着向他伸出手,他却尴尬地躲开了,像是没搞清楚状况。法国难道没普及握手礼?得行贴面礼?
“苏,”他有些不自在地说:“我只是个奴隶……”
“奴隶?”我有些惊讶。
“从十三岁开始,我已经被卖了三次了。”他苦笑道:“也许很快就会有第四次。”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想起,我是和簪子一起掉进河里的,是那根簪子带我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也应该是由它带我回去吧。想到这,我忙问他:“卢斯塔姆,我来时带的东西呢?”
“东西?什么都没有呀。"
“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一根簪子?”
“簪子?”他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没有。”
我心下一沉,没有簪子,我又该怎么回去?
“我们这是在哪儿?”我问道。
“我的住处,刚你问过的。”
“不是,我是说什么地方,什么城市?”
“斯特拉夫堡。”
“斯特拉夫堡!”我愣住了。
他摇摇头,继续说道:“苏你怎么连自己在那儿都不知道呢。我们差不多在德法边境上。”
斯特拉夫堡,那不是法国东北边上的城市吗!当年教法国概况的老师讲过这个城市,离巴黎500公里的样子……天哪,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不是掉进塞纳河的么,难道天下水系是相通的?如果我要回去,找不找得到簪子暂且不说,光回到巴黎就得费一番周折!
“卢斯塔姆!你死哪儿去了!”一个凶巴巴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矮且胖,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主儿。
“主人。”卢斯塔姆小声说:“我救了一个女孩。 ”
“哦,我们的大善人卢斯塔姆啊!”他不屑地讽刺道,又看看我,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哪里来的女孩?倒还有几分姿色。”
“主人,拜托您,她人很好又挺可怜的。您能帮忙送她回家吗?”
“回家?那小姐家在哪儿啊?看着你也不像本地人吧?”他露着奸商式的笑容。
“我……”我隐约有些不妙的感觉。
卢斯塔姆也慌了:“主人,她可不是奴隶,您可别……”
那人狡诈地一笑:“卢斯塔姆,你也知道,我不宽裕,而且我们也马上该启程离开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给这位小姐寻个好去处。”说完,一把把我拉起,向外走去。
“苏!”卢斯塔姆大叫道,双手拉住我,却被那人一脚踹开。
“卢斯塔姆!”我挣扎不过,依旧被向外拖去,这死胖子要干什么?我被那胖子生拉硬扯到一辆马车旁,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站在旁边,样子也颇为凶悍。
“给您带到了。”胖子一脸谄媚。
“哟,没想到,跑了一个,有这么快找到了新的。”那女人大量我一眼,皱皱眉:“不是本地女孩?算了,看着还算干净,走吧。”
“喂,你们是要把我弄到哪里去呀?!”我大声喊道。
“闭嘴!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我只得乖乖闭上嘴,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我不能再给自己找事儿了。
坐在马车上,我极力梳理着思路,首先,如果我没在做梦的话,我穿越了;更要命的是,穿到了一个我不熟悉的地方,而且很明显被卖了。当务之急,是找到簪子,回到 21世纪,那么我就得先设法回到巴黎……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是 1795年10月,法国刚经过大革命的动乱,整个欧洲特别是封建势力极力想压制法国这个革命之火窜起的地方……再加上现代交通工具还没发明呢,我该怎么去巴黎?想着想着,心中又一动,这个世纪之交的法国,也是一个能将辈出的时代,特别是那位日后的欧洲霸主――拿破仑,正如一颗闪亮的新星,冉冉升起,大展宏图。如果我能跑回巴黎,找到簪子,离开之前见见这个时代的伟人……
可是关键是现在我该干什么?我要被带到哪里?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总之,我一定得照顾好自己,至少要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猛地停下,我的额头差点没撞到。马车果然不舒服啊。
“到了,快下来!”我被那个大嗓门彻底吵醒了。
“这是哪里?”我问那大妈,就是把我带来的中年妇女。
“埃藤海姆。”她冷冷地说了这么几个字。
“这是什么地方?”我一下子愣住了,从来没听过这个奇怪的地名,而且貌似……不像是法语发音的!
“德法边境,不过是德国的一个小村庄了。喏,前面那个庄园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那又是哪里?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我急忙问道。
她打了个哈欠:“问那么多干嘛?等下进去不就知道了!”
“喂,你都把我带到这个地方了还不让我问!”我冲到她面前,忍无可忍:“我有权利知道!我不是奴隶,你们这是侵权!是犯罪!这都什么时代了,讲点民主平等行不行啊?”
“哟,”她却好像被逗笑了,无不讽刺地说道:“小姑娘你还真信那套什么民主啊,对我们普通民众有什么意义吗?哦,对了,你也算不上什么普通民众……哎呀,别瞪我,我说的没错。不过算你运气好,我给你找了个好去处,省得在街头流浪啊,是不是?”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忍着火又问了一次。
“好吧,告诉你好了,这里原是埃藤海姆的总督巴德先生的住处,现在是罗昂主教的庄园了。”
罗昂主教?我从未听说过!
我这边正思绪纷飞着,却走来一个衣着考究的男人,五十岁左右,带着贵族式的假发。举手投足间很是优雅,可优雅中又掺了些许骄傲,骄傲中又多了几分冰冷。
“管家先生您好,这是您需要的女佣。”那女人拉着我迎了上去。
“哦,姑娘是哪里人?”那个被称为管家的人问我。
“我……我混血,有意大利和中国血统。”我忙答道。
管家点点头,冲那女人摆摆手,她便连连点头退下了。
“怎么称呼你?”
“中文名字苏晴,您就叫我苏好了。”
“好,苏,随我进去吧,” 管家吩咐我:“尽快熟悉庄园环境,正是缺人手的时候。熟悉了环境,就要赶快工作。”
我跟在他身后环顾着庄园深秋的景色,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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