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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里通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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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t mar 14 22:39:25 cst 2015

    海西王刘震的府上最近一段时间都相当的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这在门房王九爷的眼里并不算什么稀罕事,海西王爷交游广阔,而且毕竟是先皇的兄弟,做为大汉三大名将之一,还是当代少有的将才,先皇在世之时也算相当得宠。跟洛长飞不同的是,他更善于和长老会的那些人打交道,在皇法之争中,本该站在先皇一边的他竟然多次帮助长老会解除危机,被部分长老认为是自己的代言人,因此一直在暗地里支持他。

    但现在应不是大开筵席的时候吧,局势如此之紧张,据说洛长飞已经跟商会结成了联盟,对七郡进行了经济封锁,洛家军隐隐包围着剩下的三郡,想到洛家军,连王九爷都觉得胆战心惊了,虽然不要他上阵去面对,不过这个凶名只要听到就能吓到一大片人。

    其实和和气气的挺好嘛,自己在坊间所听说的,洛长飞的行政沿袭着先皇亲民、爱民、护民的根本,跟商会合作也能够大大的降低物价,隔壁的小二子说了,在永州,一文钱现在就能买一斤大米,而我们这里,因为被世家控制着粮食的供应,不允许私自买卖,粮价一直居高不下,十文钱也未必买的了一斤。海西王只顾着迎合长老会,长老会说全国要统一他就附和,但北方本身米价就高,如何竟然要与南方统一,本地产的大米经长老会一转手再回来价钱就涨了不止十几倍。多出来的钱去哪里了,谁敢去问?

    以往因为商会按本地价销售,时常被查封,只得按照私盐私粮进行黑市交易,这是犯法的,抓到就砍头。长老会不准商船进行外海贸易,说是会冲击本国传统,硬生生把本来热热闹闹的海西和永州弄得只有夜晚才有零星货船冒险闯来,这些都是走私客。他们源源不断地把本地的丝绸瓷器运到异国去换回金银珠宝以及其他一些本国没有的东西。

    王九爷心里倒是倾向于新皇帝能赢,这日子恐怕就会好过多了。大汉这么多年来风调雨顺,粮食收成都不错,但竟然会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像王九爷这样的老百姓都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有些知情人士偷偷地告诉他们,这是因为长老会对一些反对他们的州郡进行了封锁,并且加重赋税,闹得他们本州粮食不足,外购又要涨上好几十倍,一些收入不高的家庭只能挨饿。

    王九爷正想着这些,心里默默祈祷新皇能来搭救自己,一个声音吵到他了,“老头!纪里系和西王府吗?”“什么?你再说一遍!”王九爷耳朵本身就不那么灵,听着他的口音更是弄得一头雾水。

    “我奢,纪里系不系和西王府?诶系乃进里门牛进完易滴”

    算了,王九爷觉得自己只能认输,这口条,麻烦你捋直了来说嘛。正在犯愁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个王府仆人走了出来,拍拍王九爷的肩膀,说道:“这应该是客王的人,王爷等了很久了,让他们进来吧。”

    好了,我知道了,原来客王的人就都这口条,我以后知道他们的记号了。

    来人带了些随从,却都不是汉人打扮,也没些礼貌,就粗鲁地一涌而入,把九爷撞到一边。

    当然,刘震跟他们的交谈我们还是不详细说了,这么累人的谈话,让刘震也是相当费力,这比打十场战都累,不过也还逐渐适应了。

    王九爷歇班的时候到了集市的茶馆里饮茶,刚进门,茶博士第一个就打招呼道:“九爷,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都在哪忙着呢?”

    “杨六啊,给来一壶水仙,几个点心。最近还不是府里那些事牵扯着,天天都有人进进出出的,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来,九爷,您这里坐。兄弟几个还等您给我们唠嗑呢。”

    王九爷摆开了龙门阵,当然也顺便说了这些天的见闻,尤其是刚才那些系不系的。

    众人哄堂大笑!但坐在里面一些的一个衣着破弊的书生却发起了感慨,“这些应该不完全是客王的人,难道海西王爷要跟三苗结盟?”

    “谢书生,你怎么知道的?”

    “说起来,新皇登基,我们这些小民都是欣喜万分的,唯一对此不痛快的就是长老会那帮人、各州世家大族和周边各国,还有其他的异族人。要知道,新皇对我等小老百姓是极好的,但对于长老会来说,他的功劳实在太高,对法权是个很大的威胁;各州都统害怕他加强集权,收回他们本来相对独立的统辖权;而邻国更害怕他的盖世神威,一旦新皇位置坐稳,是不是会四处征战?这就可能导致他们联合起来跟新皇为难。根据你刚才的描述,那些人至少包括三苗、僰人、羌人、氐人、吐蕃人。我大汉恐怕要陷入长期的战乱之中了。”

    没错,洛长飞对百姓一向宽仁,但对于异族人却常常表现得相当凶残,这是他的最大弱点,也是后世他最受人诟病的地方,以往倭国的战事也体现了这一点。因为恐惧而联合起来,先下手为强,这是很有可能的。洛长飞要将整个大汉江山聚集起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个书生名叫谢方谨,也算是世家出身,但家道中落,从贫贱中更加发奋,自小饱读诗书,也曾近游历大汉各州,对天下大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本可以凭此闯出一番大事业。可惜遇到了刘震这种不识人才又心胸狭隘的父母官,只因为一些言语的冲撞,就弄得仕进无门,只能在乡里教书度日。

    “那这不是里通外国吗?”座中一个汉子愤怒地骂道。

    “各州的都统,有哪个没有里通外国的?搅乱大汉秩序,将来异族人就可以乘机坐收渔翁之利了,这些难道不算里通外国,只是我们王爷也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一些,这分明是要引异族人入我大汉嘛!”

    大汉百姓有议政权,茶馆是他们经常发表言论的地方,虽然刘震对此觉得大大不妥,屡次想要禁止,但毕竟是在大汉国土之上,开国君主洛万年允诺天下,“有言可发,有怨可诉,言者无罪,禁者下狱。”州府的自治权无法限制到这个,也只得作罢。

    说是可以说,但人家刘震不管你这一套,压根就不理你这一茬,军队在他手里,你能把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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