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眼睛

    mon mar 09 19:07:42 cst 2015

    同村，与我年龄相差不多的小伙伴有三人，其中两家都为叶姓，其中一家则姓潘。

    叶大海是比我小一岁的胖子，这货属于喝白开水的都发胖的那种，幼时多受我与另一个名叫潘飞的人多欺负，这潘飞也比我小一岁，但为人却刚好与胖子相反，他属于吃什么也胖不起来的那种。

    每次瘦子潘被胖子欺负便拉上我一起揍胖子，因此我们关系相对好一些。

    还有一个叶天祥长相斯文，带着眼睛，高高瘦瘦，我们一般都叫他斯文败类，这货属于蔫坏的那种，本村小孩还好，那时多少有个本村的团结感，隔壁几个村子的小孩就惨了，不少人对这个斯文败类恐怖感尤甚我们三人的拳头。

    比如我们打人都是围着目标，直接揍去，而叶天祥则会拐角蒙上个袋子，最后将其揍得鼻青脸肿的却不知道是何人下手？真是欲告无门。又比如，他会将某个不听话的小孩作业本藏起来，然后不用动手，老师，家长就会教育小孩一顿，借刀杀人这一招从小培养啊，好在从来未用到我们身上。

    而我这几人直接派的要么被家长拉回去暴打一顿，要么就是家长被老师叫去，回家还是暴打一顿，但我们完事之后便会揪出那个告密者再还回去一顿伺候。

    四人中我年龄最大，因此我为首，文天祥斯文败类为军师，胖子瘦子则为小兵胖，小兵瘦，其实也不过是欺负村里谁家的狗，偷了谁家的石榴，或者是打了邻村谁家的小孩。

    哦，说了这么久忘了介绍自己的名字，我姓张名叫楚歌，据说是爷爷求一个他们部队的首长赐名，因为当时处于战后建国，十年动乱拨反，改革刚开放时期，便得了这么个名字，来自四面楚歌中的意思，楚歌为项羽家乡一种民歌，后来意思为思念家乡的意味，当时作为成语来说，则是形容境况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的意思，作为名字的宿主的我反正没有感受过，倒是被我欺负过的小孩体会较多。

    幼时记忆模糊，即使父母很多事也记不清了，很多事还是多番求证才勉强有个大概轮廓。

    时光飞逝，我们几个调皮捣蛋的都已经上学了，记得是1998年那年发了好大的一场水，庄家一片**，地势较低的人家也遭了殃，养殖鱼产品更是亏本严重，但对我们几个屁事不管的小孩，来说却有了很多乐趣。

    但恰恰因为贪玩，险些将故事就到此永远结束。

    正处夏天梅雨时节，阴雨连天，好不容易停了一天，久闷家中的我倍感无聊，便赤着脚找胖子他们出去玩耍。

    那天虽然雨水停了，但到处依然是水，我们赤脚撸着裤管四处撒泼，推着几个木板，系着绳子，由胖子瘦子在前面拖着，而我这个老大自然在上面享受下作为老大的福利，至于军师叶天祥则在四周查看是否是河流。

    因为一片一片除了水，啥也看不到，那时我们还太小，水性尚未开发，都是一群旱鸭子，所以我们还是有分寸的，那些看着黑洞洞的地方基本都不会去，同时手上还会拿着跟长木棍边走边在前面探路，现在想想模样定是滑稽无比。

    那时盖房子需要砖头，则雇几个人在窑上（烧砖的地方）烧土就行，因此平时荒凉一片，虽然老人家多以那里的恐怖传说来阻止我们去那贪玩，但我们还是没事偷着去玩。

    由于处在平原地区，又无茂密的植被，所以并不担心会有什么野兽咬人，但毒蛇毒虫还是会有些的。

    胖子瘦子在前面卖力的拖着我，而我承若事后给他们两个大白兔奶糖，那还是在城里的长辈来我家看望我奶带给我的，我们那时“哇哈哈”还是富孩子的高档用品，零食基本只有五毛一代的“味中美”的方便面，即使那也属于高档品，调料包是我们最美味的记忆。

    我嘴里塞着奶糖，甜的眯着眼睛哼着小曲，天祥也分得半块的奶糖，到达之后便会分给他剩下半块，我现在倒有些佩服那时我的智商。

    村里除去人家庄家地，可给我们小孩玩耍的地方并不多，于是一会我们就觉得乏味了，我一下子跳下，水沾了自己一身也不在乎，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扔给瘦子胖子，那两人立马拨开扔进嘴里，咋吧着吃了起来。

    我舒服的伸了伸懒腰，四周张望了一番，对着他们说：“要不我们去窑上玩玩吧！”

    此话一出，几人顿时眼睛一亮，只有胖子犹豫不决的低着头道：“那个，我妈..不让我去！说那里有妖怪，会...会吃人！”

    我听完哈哈一笑：“得了，到那边每人再给一块，你不去，我们走了啊！”

    说完便迈着大步向那个方向走去，天祥和瘦子也跟了过去。

    胖子一听还有块奶糖，吐出口中所剩无几的奶糖，便咬咬牙又扔进嘴里，便喊着等等我也跟了上去。

    那里平时虽然有些荒凉，但其实并没难走，但由于处在平原，南方多河流，因此已经被淹得只剩下个高高的土窑，但这也并不妨碍我们逛窑子....额，是去砖窑玩的兴趣。

    我拿着根棍子在前面小心的探着路，而胖子不知从哪里拿来个脏兮兮的大塑料泡沫用绳子在身后拖着。

    走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看见砖窑的面貌，只是此时为何看去总觉得它像，恩，像个高耸的坟墓，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下。

    胖子见我停下来，不由的堵着肉嘴道：“老大，你是不是怕了，那我们回去吧！”

    我本来心中确实有些害怕，但作为老大，被胖子这么一说，我小孩王的自尊立马就受到挑衅了，拿着棍子敲了下胖子的屁股，恶狠狠道：“再说，我把你扔在这，听说这里有条专门喜欢吃胖子的大鱼，到时候把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哼！”

    胖子被我这么一威胁，立马吓得哆嗦起来，抱着那脏泡沫结巴着道：“老....大，我.....”

    “行了！”我懒得理这胆小的胖子，丢给每人一颗奶糖，这胖子立马忘记了恐惧，塞进嘴里点着头。

    天本来就阴沉沉的，赤着脚，双腿被泡得有些难受，看着面前那光秃秃的窑，我们补充食物之后，便大步向那边走去。

    不一会到了窑洞面前，这边碎石块较多，隔得脚底板生疼，便将挂在脖子上的凉鞋穿在脚底上。

    窑洞里黑漆漆的，有些吓人，但我既然作为领头人自然不能怯场，于是便硬着头皮钻了进去，刚进去之时，感觉浑浊的水下似乎有种滑腻腻冰凉的东西从我腿边游过，吓得我差点摔倒在地，里面的水不深，但也到了我们大腿根部，毕竟年幼个子不高。

    我这突然来的动作，吓了后面三人一跳，尤其是在后面的胖子就想掉头就走，我自觉脸上无光，便强忍着心中惧意喊道：“看你们怂样！我只不过脚滑，被绊倒了下，死胖子你再跑，老子将来扔在这给大鱼吃！”

    说完，我也不理会他们，便又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可是接下来只看到水汪汪一片，水面飘着几条死鱼而已，散发着阵阵恶臭，我捏着鼻子骂了句：“臭死大爷了！”

    然后又转过身对着他们道：“看，没什么吧！怕啥啊？都是没鸟的东西！”

    但就在此时，胖子突然指着我身后，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由于瘦子和军师站在我身边，和我同朝着窑口方向，而胖子此时在洞口处一脸惊恐面对着我们。

    “老.....老大,你....你身后！”

    我也吓了一跳，立马就掉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不止我，瘦子和天祥也被吓了一跳，我感到丢脸，显然胖子故意吓我们的，便和瘦子撸起袖子向胖子走去，但谁知胖子却早已吓得夺门而逃，我不禁为自己的威风感到满足。

    等几人追逐着出了窑洞，外边豁然开朗，胖子还想跑，却被我几个大步追上，一把抓住，说着拳头就要往胖子的屁股砸去，为啥？因为胖子肉多，打他屁股拳头不疼，二是打在其他部位容易被大人发现，这可是我多年的打架心得。

    胖子却一手抱着脑袋一手捂着屁股急的大哭道：“老大，我...没骗你，我刚看见...看见好大一对眼睛！”

    我停止了动作，不由头皮一麻，哆嗦了下，连忙问道：“什么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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