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文不值的面子

    mon mar 02 15:51:43 cst 2015

    团选拔赛的第一天，在团长赵凯神经性的一顿慷慨激昂后便波澜不惊的划上了句号，团长大人善心大发，命令所有参赛精英全部留宿团部招待所，并加了几道大菜。吃得精英们一个个肚皮溜圆。饭后，高战和胡越二人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三五一群的吹牛皮、侃大山。长久养成的习惯已形成了生物钟，晚饭后不出一身臭汗，就浑身痒得难受。用胡越的话说是富贵的生命附在卑贱的身体，结果就变成了奴隶。高战却不以为然，他套用古人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每次说到这儿的时候，胡越就会像死了孩子的寡妇一样哭天抢地的，把大腿拍得啪啪直响：“我的妈呀！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接什么大任，我只想痛痛快快地多活几年，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可是独苗啊！”高战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十几年的耳鬓厮磨，虽未达到知根知底的地步，但胡越一抬屁股，也能知道他要放什么样的屁。

    千禧年的一月份，正是北方最冷的时候，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整个大地，给这片原始的山林披上一层跨越世纪的盛装。选拔赛的第二天是军事四百米障碍的考核。在这一项目上，由于“怪兽”排长的言传身教，高战和胡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一分二十二秒零一和一分二十三秒一四双双打破了何大陆在三年前创造的团记录。再一次站到了全团的巅峰，这还是在二人身戴二十多公斤负重铁条的前提下。整个团部一下子炸开了锅，团长、政委和参谋长的嘴就没合上过。爽朗得过于刺耳的笑声不时地想在二人的耳边，每次看到团长那抬起的大手，胡越就本能的缩到高战的身后，脑海中却浮现出北极熊那厚实的前掌拍碎坚冰的场面。二人众星拱月般的辉煌并没有持续多久，由于大比武的第三项徒手格斗是自由参赛，团里不与考核，所以四百米障碍一结束，各单位就鸣金收兵了。

    回到营地，早早得到消息的营连首长给他们以凯旋英雄般的待遇，指导员甚至将两朵大红花戴在他们的胸前。就在营长叫喊着要摆庆功宴的时候，何大陆排长板着面孔走了出来，淡淡的说：“营长，算了吧！他们的路还很长，别惯坏了他们。”说完冲两人一摆手，抛下目瞪口呆的营连首长们，转身慢悠悠的走了。高战一捅胡越，摘下两人胸前的大红花，塞回指导员的手里，然后跑向排长何大陆的方向。其实军队的等级制度是极为严格的，何大陆是代理排长，三期士官的军衔，所谓的士官，顾名思义，就是介于士兵与军官之间，还不属于军官，而营长则是货真价实的少校。两者之间差着四五级。“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在部队则能体现得淋漓尽致。那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士官就敢否认堂堂的营长呢？这还要追朔到三个月以前何大陆被任命为新兵代理排长的时候，当时由于兵员素质低下，带兵干部的水平良莠不齐，加上全师大比武又日益临近，各连、排很难完成团里下达的硬性指标。于是在一连连长的建议下，启用全团军事素质标杆何大陆代理新兵排长，而何大陆为了三年前的“复仇之战”，并不打算接受这次“升官”。在连长、指导员、营长、教导员的轮番轰炸下，何大陆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但有约法三章：一，带兵期间，在不影响训练大纲的前提下，训练方式、强度自己全权掌握，营连不得干涉。二，新兵连没结束前，不得抽、调或借用本排的新兵。三，新兵连期间，战士的一切正常操课以外的自由时间由本排长掌控。于是才会有刚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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