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红色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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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dec 01 20:42:29 cst 2014
这个总说着阿雅阿雅的男子,手脚麻利,尽心收拢齐升投枪和自己箭只,殷勤拔出一把藏在箭袋内的木刀,砍下许多细长韧草,手指灵动,不多时便编成了几条粗大的草绳。
巨蜥尸体被阿雅团团捆住,阿雅讨好地向齐升递过绳头,举手示意齐升收起自己的猎物。
齐升兴趣全然在于和阿雅交流,猎物归属丝毫不去留意,看到阿雅手捏绳索,面露疑惑,当下接过绳索,然后又交给阿雅,比划示意自己不要猎物。
阿雅起初惊疑,看齐升满脸微笑并无恶意,几经比划交流,最后总算明白齐升的好意,当下乐得眉开眼笑,低头去拉巨蜥。
无奈巨蜥足足有四五百斤,阿雅足蹬手拽,脸憋的通红,猎物仅仅挪了几尺,于是求援地望着齐升。
齐升见状合力推动,前拉后推,巨蜥尸体好歹慢慢移动起来。
路上齐升几次打算扔掉巨蜥,阿雅百般不肯,巨蜥极重,两人拉的吃力,最后无奈用树枝做了滑竿,方才前行顺利。
一路两人倒不寂寞,齐升急于交流,阿雅天真质朴,聊的十分投机。
阿雅言语晦涩,齐升刚开始听的头大,后来听的多了,终于在有些模糊的记忆里想了起来。
上学期间,教齐升阿拉伯语大胡子的隔壁,住了一位胖大黑人,食量极大,极爱去食堂吃烤鸡腿,每次要个十几个,自助餐盘放不下,就用两双筷子串成两串,高高举起,绰号“鸡腿哥”。
“鸡腿哥”教非洲班图语,他会的另一种语言类似斯瓦西里语,和阿雅的发音很像,每次齐升去给大胡子办点小事,总是顺路去看看“鸡腿哥”,一来二去,处的十分投机,语言自然也学的七七八八。
有了方向自然难不倒语言天才,从最简单的叶子、蚂蚁等名词入手,最开始有些磕磕巴巴,后来齐升记起的单词越来越多,二人交流也越来越顺利。
“勇敢的巴图,您真来自天上?我们红部落从来没有见您这样的勇士呢。”阿雅频频回头,听说齐升从天上掉下来,满脸惊异,满眼小星星。
见人只说三分话,不可交出一片心。齐升年纪不大,自幼丧亲,人情冷暖从小经历,尚不清楚阿雅的部落立场,自是不肯说出和白猿兽群的关系。
“勇敢的巴图,您是小巴鲁活了十四年见过最强大的战士!”巴图是英雄的意思,巴鲁眼中,齐升就是个大英雄。
阿雅是小巴鲁部落谢谢的意思,他的名字叫巴鲁,这次是独立走进丛林,猎杀自己的成人猎物。
齐升原以为阿雅是同龄人,哪想热带人发育早,别看长的人高马大,实际小巴鲁只是个刚刚离家的孩子。如果不是碰到齐升,早已丧命,小巴鲁内心充满感激。
齐升一脸希望,听巴鲁口音以为这里是非洲,奈何询问良久,小巴鲁皆摇头不知,只顾聊天。
“怪不得出发前,桑巴巴大叔说我有好运气,这头巨蜥能咬死十个部落强大的战士,还没有谁能猎到这样的成人礼。”巴鲁一脸得瑟,仿佛已经忘了自己被吓的哇哇大哭。
“小巴鲁,你的桑巴巴大叔说的对,进了这片丛林,确实走运。”
齐升一边抬着巨蜥,一边随口道。不知道自己进了部落,能不能有这样好的运气,马上联系到国内,尽快回家?
可惜一路下来,无论齐升怎么试探,小巴鲁对现代社会一无所知,对于周围环境和地理位置更是茫然,让思乡心切的齐升郁闷不已。
二人走的乏了,在树荫下休息,巴鲁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唤。
齐升用火盘升起一堆篝火,挑巨蜥腿部细嫩肉下手,取出珍藏调料,支上人字支架,,开始烤巨蜥。
巨蜥平素惯于食肉,肉质难免粗糙,但是胜在味道不坏,添加齐升调料,喷香流油,肉香四溢。
一路混的熟了小巴鲁对齐升处处好奇,先是爱不释手地摆弄火盘,后来又对齐升的投枪材质大加赞赏,闻着肉香四溢的烤肉,更是口水横流,偏偏不敢独自先吃,眼巴巴望着,盼着齐升尽快动手。
齐升哈哈大笑,一手抓肉,一手持刀,尝了尝口感,道声好了,顷刻吃的口沫横飞,只差手持一壶好酒,人生方美。
小巴鲁显然不像国内的独生宝宝,生活优越,上了饭桌,自顾自己踞案大嚼,眼中丝毫没有别人。
等齐升吃了第一口,方才小心翼翼拣了小些肉块,显然饿的久了,肉一入口就吃的双眼凸起,样子狼吞虎咽,口里大赞不已。
二人一路向南,抬了整整l两天,第二天上午,巨蜥有些发臭,惹得好多食腐动物一路跟随,惧于二人的弓箭投枪,均远远吊着,不肯靠近。
离部落渐进,人居痕迹越来越多,开始出现小路。齐升心里竟有些急迫,仿佛到了部落,就能立刻回家一般,不禁加快了脚步。
一想到家,就想起自己故去的双亲,想起了爷爷奶奶,想起乡下的故宅,一时间思念如蚁,在内心到处爬行。
“嗖”的声音,一道响箭打断了齐升沉思。远处树叶晃动,依稀露出半张高大弓身,侧耳细听,附近树上至少隐藏了3名警戒弓手。
“齐升巴图,部落知道我们回来了。”小巴鲁见到熟悉的部落,喜出望外,欢叫一声,两人抬着巨蜥,也不觉沉重。
村外的岗哨一边热情向小巴鲁打招呼,一边一脸警戒望着齐升,他们全部赤身露体,腰围草裙,肩背箭囊,肤色棕黑,唯一和巴鲁不同的是身体涂抹红颜色的位置,有的是半身涂红,有的是全身涂红。
众人相见,小巴鲁人来疯,欢呼跳跃,大家互相说话语速极快,齐升听的有些头大。
突然众人爆发出一阵惊呼,然后一齐转脸向齐升,显然听说齐升独自杀死巨蜥,各人表情不甚相同,有敬佩,有不服,有惊讶,有怀疑,丰富多彩。
众人留下岗哨,从齐升手里接过臭巨蜥,兴高采烈抬进部落。
不甚浓密的丛林中草木生长茂盛,越过一条清澈的小溪,沿着一条踩得光光的小路,齐升跟随大家东转西转,翻过一个小山坡,眼前霍然开朗。
面前几千平米空地,四圈分布茂密树林和草丛,中间地面平整甚齐,上面错落有致搭建着许多茅草屋,正值晚饭,许多茅屋冒出袅袅炊烟,闻听响箭,老老少少欢快地走出茅屋。
场地中间已经燃起巨大火堆,借助火光,顿时齐升目不暇接,人群中不时出现戴着五颜六色茅草项链的女人,细腰翘臀闪着肉色光芒,圆脸丰乳十分吸引眼球。
牲口哥呼吸急促,血往上涌,这些女人除了一件及臀草裙,女子们皆赤身露体! 偏偏见了外人,女人们无论年纪,尽皆大方,摇着迷人圆润,晃着动人腰胯,纷纷上前招呼。
齐升瞬间凌乱,一股热气从腹下轰然升起,沿着换神经脉飞快运转,小小齐升怒目环视,昂然冲天!
要死了,要死了,为掩饰身下尴尬,齐升弯腰曲腹,暗道出丑不浅。
姑娘们浑不在意,嘻嘻哈哈地围着巨蜥看热闹,不少好奇的眼神瞟向齐升。
小巴鲁头戴花环,被一群亲朋好友簇拥着,来到齐升面前,大声介绍起来。
依照部落规矩,男孩十四岁已经成人,需要外出独自依靠弓箭捕猎,猎物只要超过膝盖高就可以带回部落接受洗礼。
黄鹿、陀兽这样的猎物比较常见,偶尔也能幸运猎到凶猛野猪,但是巨大的毒蜥蜴,当属极其罕见,引起了部落轰动,也惊动了部落酋长。
“早晨树枝落下吉祥鸟,晚上可爱的小巴鲁就带来了尊贵的客人”一阵爽朗的大笑穿过围观众人,传到齐升耳中。
大家纷纷让出道路,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篝火映照下格外魁梧。
一个面相苍老土人缓缓走来,身边跟随手持弓箭和木刀的护卫勇士。
此人全身涂满红色植物染料,颈子系着一串大小不一的兽牙,头上高戴金刚鹦鹉红色羽毛制成的帽子,身上伤痕累累,显然身经百战,一股肃然之气扑面而来。
“我是红部落酋长安格高力,欢迎你!太阳神送来了能杀死巨蜥的巴图!”
立刻从旁边跑来两个身材丰腴女人,一人持木筒,一人持小盆般木碗,倒了满满一大碗奶白色的液体,端在颤巍巍胸前,恭恭敬敬递向齐升。
齐升不舍地收回目光,犹豫片刻,方才记起刚才酋长说了什么,当下端起木碗一饮而尽,液体入喉味道辛辣,片刻使人脸色红润,原来竟然是碗酒。
周围人立刻举手鼓噪欢呼起来,看来这是一种部落待客礼。酋长看齐升饮的豪迈,十分高兴。
“尊――敬――的――安格高力――酋长,我――是――齐升,来――自外面――世界,很高兴见到你。”
齐升能听懂这里语言,但表达很是吃力,幸而磕磕巴巴勉强说出意思。
安格高力饶有兴趣听着齐升怪异的发音,上下打量他独特的外貌和武器。
“哈哈,无论你从哪里来,到了红部落就是我尊贵的客人,今天正好是小巴鲁的成人礼,欢迎参加!”
族人闻听再次欢呼起来,纷纷抬起巨蜥,清洗切割烤火,忙个不停。
齐升跟着安格高力酋长来到篝火不远处坐下,族人立刻端着木盘送来了吃食。
有树叶包裹的烤青蛙,伴着树根粉的虫子饭,大块的烤肉,味道鲜美,令人目不暇接。
小巴鲁被两个强壮的勇士抬到一块平坦石头上,一个老人手持锋利的石刀,分开小巴鲁的双腿,在齐升惊讶的眼神中,扯过那活儿,几刀下去,毛发皆脱,然后小心翼翼,扯过一段皮肤,一刀切了下去!
小巴鲁痛的一声闷哼,片刻间,鲜血涌出,老人抓起一把草药和黄土,敷在上面止血。
能打到猎物说明男孩能养活自己,可以从家里独立,切掉包皮宣布小巴鲁正式成人,能生儿育女。安格高力见齐升一脸好奇,不慌不忙解说道。
年轻族人已经开始了狂欢跳舞,伴着类似手鼓的乐器,大家放喉高歌,扭臀甩胸,玩的极嗨。
齐升勉强听懂,但是表达很慢,有些词不达意,看到酋长接连耸肩,只好埋头连饮了几盆白色的酒,狠狠啃了条不知什么动物的大腿,倒是有些醉了。
周围年轻姑娘丰腴而鼓胀的身子,映着篝火,落在齐升眼里,散发出惊心动魄的迷人光芒,在部落人欢天喜地歌声中,他的心,似乎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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