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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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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 mar 20 15:35:35 cst 2015

    团长颓废的样子无疑是受到大陆排长牺牲的影响,至于他们之间那种似亲不亲、似近还疏的关系在排长的日记中有过较为笼统的记载,其中一段是这样写道:

    ......赵大哥阻止了我到特种部队去实现梦想的道路,我知道他是牵挂我的安危,毕竟那里的危险系数和非战斗减员的比例都远远高于常规部队,这一点我能理解,但是,赵大哥你可知道,那是我从儿时就开始的愿望啊!把我带到这个世上的父亲、母亲,还有抚养我长大成人的师傅,他们无一不是死于残暴的歹徒之手......也许我的血管里流淌的就是不安分的血,赵大哥,为了使你不再阻止我那两个兄弟成长的脚步,请你原谅我违心的疏远......

    对于特种应急分队高战并不陌生,大比武前他们就听排长说起过,大比武后,军区的金海少将也似有似无的提到这支部队。但从团长的口气里,好像对其并不感冒。

    果然,他的再次开口就把他的深恶痛绝表露无遗:“简直就是一群土匪,见好就要,不给就抢。特别是那个金老头儿,跟座山雕一个模子。要不是他横插一脚,我那大陆兄弟也不会对我有那么深的偏见,直到死都不肯原谅我......”说到这儿,团长的声音有些哽咽。

    高战觉得他有必要把排长日记里的一些内容透漏给团长,也许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儿,于是说道:“团长,其实不想你想的那样,排长曾和我说起过,您这么做也是为他好,他一点都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他只是希望您高抬贵手,别再阻止他复员和我们哥俩去特种部队。”“你说的是真的。”团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说他不怪我了,他亲口对你说的。”高战缓缓地点点头。团长的表情似乎轻松了一些,紧接着苦笑了一下说:“不管了,我也是要走的人了。”

    高战大惊失色,急切的问道:“团长,你怎么......”团长抬手制止了高战。“转业报告我已经递上去了,大陆说的对,我们的条件不符合现代军官的标准,勉强留在这里也是素裹尸位。其实他有过多次机会可以直接提干,但都被他拒绝了,他说现代战争需要的是高端科技,对文化的需求也越来越迫切,而他只有初中的文化程度,不具备军官的资格。

    我的情况和他差不多,这么多年就靠着吃老本儿活着,上级抹不开脸面打发咱走,咱自己不能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大陆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也使我的榆木脑袋一下子开了窍儿。”

    团长自嘲的笑了笑,眼里流漏出一丝悔恨之意,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甩了甩头发,似乎要把所有的烦恼和沉痛都抛出他的脑袋。

    从始至终,团长也没有提及他与何大陆是如何相识、如何结交的相关事宜,从他的言行举止上看,高战认为团长似乎想把这一页轻飘飘的翻过去,就像一阵风吹过,不留一丝痕迹。但是那需要多大的毅力、多大的勇气啊!

    在走出这个宿舍之前,团长最后的几句话还是给了高战不小的震撼,但也激励出他高昂的斗志,此时他又想起了街头小混混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人死屌朝天,不死万万年。我怕个球。

    告别了那个选择激流勇退的老兵,走在团部平坦笔直的柏油马路上,高战感觉到他被一团温暖的气流包围着,友爱、期待和鼓励,还有一种他说不出来的东西。使他眼前的路充满了阳光,充满了机遇,也充满了刺激和挑战。

    坐在团长那辆猎豹越野车上,高战和胡越坚持着从一上车就开始的央求。最后司机只得无奈的投降。“被你们打败了,不过说好了,只有十分钟。昨晚做的什么梦啊!怎么就碰上你们这两个家伙儿了呢,耽搁了大事,团长还不得枪毙我啊!”虽然只有十分钟,但足以让二人感恩戴德了。

    “猎豹”在军区烈士陵园的大门前停了下来,高战和胡越迫不及待的冲出汽车,向门口执勤的士兵出示了证件、做好登记后,就飞奔而去。

    来到了排长的墓前,高战看着墓碑上排长绽放的笑脸。嘴里喃喃的说:“大哥,我们要走了,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来看你了,不过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正是你一直希望去的地方。你放心,你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我们一定会走完那条路,我发誓。”胡越从身上取出那条“中华”烟,工整的摆在墓碑前,小声说:“排长大哥,这次不是怕你给我们‘穿小鞋’,而是请你继续监督、鞭策我们的。你别走远了,一天听不见你的骂声,不挨上你的两巴掌,我这浑身都不舒服。还有......”这时高战的巴掌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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