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sat mar 21 10:00:55 cst 2015

    次日清晨，皇宫大殿之上，除了大殿上正坐的皇帝和分立两侧手持笏板的众位大臣皇亲，还站着几个身着异服的人。

    这几人是四名男子一名女子，均是衣长及膝，裤子紧窄，腰束郭洛带，用带钩，脚穿长靴，典型的胡服。为首的男子五官深邃而柔和，没有胡人的粗犷凌厉。随行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身形婀娜，着了胡服却是英姿飒爽。余下几人就是胡人面貌了，五官深邃凌厉，身形高大精悍。此刻几人均是右手握拳放于左胸之上，向帝王弯腰行礼。

    皇帝穿着冕服，端坐于龙椅之上，十二旒垂于额前，端正庄重，气势逼人。他在呈上来的诏书上盖了个章，用朱笔写了几个字，然后客气的与殿下的来客寒暄。

    “呼邪爱卿此次前来还带着一女子是何意？”皇帝双眼打量着大殿上唯一的女子，语气中含着戏谑。

    呼邪朢行了一礼，回答道：“这是臣下的妹子，一向天真烂漫，淘气惯了。这次知道我要来中原，吵着要跟来，请皇上赎罪。”语气中满是无奈，却无处不含着宠溺。

    “爱卿无须多礼，呼邪姑娘天真可人，举止也十分规矩，并无出格之处。说起来，朕昨日还听说了一件趣闻。说是一胡家女子当街酿酒，竟吸引了许多人前去围观，将道路都堵的车马不行。司空爱卿，你可有听说？”皇帝猝不及防将话题抛给了正盯着女子兀自出神的司空鋆，于是朝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司空鋆，包括蒙纱女子。

    司空鋆定了定神，手持玉笏行了个礼，方才斯文有理的答道：“皇上说的是，昨日微臣下朝返家，有幸目睹了这一奇景。”

    皇帝哈哈一笑，高兴说道：“朕皇城的子民一向安定富足，亲王贵胄见得多了也成了波澜不惊的性子。如今竟被一个胡地女子给勾起了情绪，让朕倍感惊奇。朕就想问一句，那胡地女子是否与你是一同进京？”

    “是，皇上。实不相瞒，那女子就是今日大殿之上站在这里姑娘，是臣下妹子。”呼邪朢细细解释。

    “既然如此，那呼延姑娘可否当场给朕和众位爱卿示范一下？”皇帝语气放的柔和，生怕吓到了女子。

    “阿祁今日前来拜见皇上，并未制备酒具，怕是不能达到应有的效果，叫人失望。请允许阿祁改日做好准备，再在皇上和诸位大人面前献丑一番。”蒙面女子声音清越，宛如黄鹂。

    皇帝拊了拊掌心，夸赞道：“姑娘干脆利落，个性率真，果然女中豪杰。”顿了顿，复道：“呼邪爱卿一行人长途跋涉着实辛苦了，司空爱卿，下朝了你好好招待他们，歇息好了就带他们去大街上看看，领略下我们皇城的风土人情。”

    “是”司空鋆平淡答道，将手心微微湿汗的双手悄悄缩进了袖中。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司空鋆与呼邪朢一行人行走在夜市。天子脚下的皇城夜市自是热闹非凡，有挑着担子卖着小饰品的小贩，也有摆着摊子卖着各色奇石珠子的摊贩，还有卖着各种夜宵的热气腾腾的摊子。

    司空鋆客气问道：“郦王对我皇城的盛景感受如何？”

    呼邪朢回答道：“中土皇城百姓安稳和乐，繁华热闹，这在我郦国是甚少能见到的盛景，本王深感荣幸。”

    “听郦王的话语倒像是我们这里的人，汉语竟说的如此之流利。”司空鋆赞叹道。

    呼邪朢不在意的笑笑：“我流落在外的时候曾经在中土住过一段时日，自是学到了一些。”

    “原来如此，郦王真乃大丈夫，能屈能伸。”司空鋆赞赏道。

    呼邪朢抱拳道：“客气客气。咦？阿祁，你在看什么？”

    顺着呼邪朢的目光看去，蒙着面纱的女子脚步停在了一个小摊前。

    摊主一脸灿烂的笑着招呼道：“姑娘这是要买些什么？”

    呼邪阿祁自袖中拿出一个东西，抬手摊开手掌，问道：“这颗石子儿是不是和你卖的一样？”

    摊主细细一瞧，便道：“姑娘好眼力，这确实是我这里卖出去的。”

    呼邪阿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有别的地方有一样的石头吗？”

    摊主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是雨花石，纹理色泽均是上品，然人都是物以稀为贵，因此这种美丽的石头倒没太多人买，自然也没有多少人卖，整个北京城，也只有几家而已。但是姑娘手中这枚石子，因为很有特色，所以我还是记得的。”

    呼邪阿祁收拳握住了手心的石子，有礼的答道：“多谢店家了。”

    “阿祁姑娘，若是有喜欢的，尽可买下。”司空鋆温润的声音在呼邪阿祁身后响起，呼邪阿祁下意识的弹开了些。

    反应过来，呼邪阿祁才微微一笑，答道：“多谢大人，阿祁只是在向店家询问石头的名称而已，我们走吧。”说完大踏步走在前面，步伐飞快。

    司空鋆则是看着那迅速移动的身影，眼中泛起波澜。呼邪阿祁，祁青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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