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摔下山脚

    sun mar 22 14:52:54 cst 2015

    “你不出去外面会死吗？你就知道逛，我一个女人在家多不容易。”

    一个美丽的少妇哭着对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说到。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你就不能给点耐心吗？我不是去逛是去赚钱。”这个男人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咳咳咳~~”劣迹烟辣的他咳嗽起来。

    “好！你去外面，你继续去，我走，我离开这个家。”少妇气愤的收拾衣服东西眼角偷偷的瞄瞄男人的反应。

    “你不要老是这样要挟我，你要走以后永远不要回来。”

    男人气的脖子的青筋突突跳，说了一句狠话就摔门出去了。

    这绵绵的细雨中，山上满眼都是刚抽出来的嫩黄色叶子，万物充满盎然生机，就算用肉眼都好像看到它们在疯长。这些山应该也不算是山，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算丘陵。圆圆的不高的，一个连着一个一起的，无边无际，高低起伏，圆润翠绿嫩黄可爱。

    一些不知名的红的粉的小花已经开了，稀稀落落的开着在无边无际的翠绿嫩黄色上面。几株桃花开得正盛，在这翠绿嫩黄色上显得特别鲜艳，一切勃勃生机又明媚动人。细雨、嫩黄翠绿的叶子、鲜艳色的桃花、不知名的各色小花这一切都显得多么的诗情画意，就像一幅巨大无比的漂亮油画。

    跟这诗情画意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是在这山丘的顶上，有一个穿的破破烂烂又瘦瘦的小女孩在笨拙地挖着药。

    见她七八岁的样子，营养不良的头发黄黄乱乱的披散到肩上。带点惊恐神色的眼睛时不时的四周看看，大眼睛挺直小巧的鼻子瓜子形，虽然瘦了点但依然是一副美人的胚子。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厚外套，明明是件大人衣服，穿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把单薄瘦小的身躯显得更加瘦小，楚楚可怜。衣服太大非常不合身，衣服不但太大还太旧了，原本的紫颜色都泛白了。

    深蓝色的裤子也是大人的裤子，膝盖、屁股的部位的布料都磨烂成大洞，不知补了多少次补丁了，破洞露出的补丁五颜六色层层叠叠。宽宽大大长长的裤管，翻折上来好几道，直折到小女孩的脚踝。裤腰用一条麻绳穿过裤头耳绑住,脚上穿着一对塌脚跟的军色大解放军布鞋，鞋头的布已经磨烂了几个洞，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里面的小脚趾头。身边放着一个箕箩。

    这小女孩正拿着一把大锄头吃力地挖一种叫黄枝子的树根用来拿回家做药。大锄头太沉了，小女孩抬起来都感觉困难，她侧着身子抬起大锄头，然后顺着锄头的惯性大力的铲下去。好在春天雨水绵绵，土地又烂又软，泥土翻动起来不太难，黄枝子树是一种矮矮小小的树。小女孩好不容易挖出一个又再继续找，找到又再挖一个，山丘上到处都看到黄枝子树。小女孩不久就挖了好几棵黄枝子树根了。

    山丘上空旷寂静，连个人烟都看不到，只有几只偶尔飞过小鸟发出清脆的叫声，绵绵细雨让到处都朦朦胧胧的，让空旷的山丘变的沉闷可怕。

    她在山上挖呀挖，挖一会又会用大眼睛惊恐的四顾一下左右，总感觉有无影的东西在背后看着她。小女孩脸上惶恐的神色越来越浓，好不容易又挖了一棵树根，心里越来越不安了。拖着箕箩转过一个小山丘，边找黄枝子树边左右前后的四处张望，骤然间小女孩的心狂跳起来，瞳孔放大，魂飞魄散。她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洞，洞和洞口都是黄色的泥土，有一个破烂的棺材正歪歪斜斜的放着在洞口附近，一阵阵阴风吹过。小女孩本来自己一个人在山上就已经怕的头皮发怵，现在看到这个被人挖出来的棺材板，这一惊真正非同小可，魂飞魄散。

    “啊！啊！啊！~……”小女孩极度惊恐的在大喊着，慌不择路的拿着大锄头和箕箩，疯了一样飞快的往山下的小路连滚带爬冲下去。本来就人细脚短，加上不合体的大衣服大裤脚，还有山上凹凸不平的泥土堆，小石头，各种小树枝和树枝头。小女孩被绊倒几次，身上被刮伤也忘记了疼痛了，大锄头和箕箩在那里丢了也都不知道了。摔了几个跟斗又继续爬起来疯跑下去，到最后是滚着下山去，滚到山脚的羊肠小路时小女孩已经昏迷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雨也下的越来越大了。雨水打落在小女孩的脸上，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她醒来了，慢慢的睁开眼。看了看大锄头还有箕箩还有黄枝子根统统都不见了。本来就烂的裤子又撕破了几个洞，脚上、小手臂上都摔伤好几个地方，红红肿肿瘀黑的正在渗血。小女孩努力挣扎着慢慢爬坐起来，又挣扎了一会最终用手挣起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像喝醉酒的人一样，脚底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脚步高低不平的晃动着瘦小的身躯，在羊肠小道上迷迷糊糊往家里走去。

    这是一个坐靠在众多翠绿嫩黄的圆润山丘前面的小村庄，村名叫树新村的。村庄里面建着整齐的土墙瓦房，墙根都是用青砖建到一米高左右才开始用土砖。房子都是统一的建成中间一个大厅，大厅前面一个天井，大厅和天井的两边是各一个主人卧室一个厨房，天井的两边挨着厨房是两个通往大门的过道，天井靠近过道的位置有通往排水沟的排水暗沟渠。两个过道尽头各有一个大门，大门的都是用很厚的木板做的。

    房屋一边住一户家人，大厅和天井公用。两边的大门口各对着另外一排房屋的大门口一字排列，一排大概都是十座房子左右，一座挨着一座。大门前有可以供人走的一米左右宽的石板青砖人行道，中间是一条排水沟，用来排各家各户的生活废水。

    整个村庄的排水沟都通往村庄前面的鱼塘，鱼塘外面有一条水沟通到外面的一条河流里。整个村子加起来也有十多排这样的房屋。鱼塘边还有一堵围绕着村前与通往外界道路的围墙，在面向鱼塘的左边只有一条不大的小路可以走出去外面的公路上，在右边有一座门楼，从门楼的大门同样可以走出去外面的公路。

    整个村子在战术上一副易守难攻的格局。据村里的老人家说这些房子都是清末民初时代一些有钱人进来躲战争建的老房子，围墙是用来阻挡打家劫舍的山贼而建的。逃难的人越聚集越多，加上经过几十年繁殖到了现在已经有一百人多了。村庄前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泥沙小公路可以通到外面五公里远的小镇上。

    小女孩从山脚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的往家里走，从村后走到村门口附近自己的家门口停顿了一会没有进去，再穿过围墙边的小路走到几间建在公路边的简陋房子其中一间里。

    屋子里面有一位头发雪白的没有一根杂色的老爷爷，正坐在工作台边雕刻着马神婆定做的一个入伙大吉的辟邪大印章。这个工作台很特别，是用老爷爷用木头做的，不但有可以收细放大的功能，还像艺术品一样四只台脚都雕刻成一节一节的竹样，竹节的位置还有竹叶子呢。旁边一个老奶奶在灶台边忙着煮饭。

    老爷爷看到美好全身都泥啊水啊还有血迹，衣服裤子又破了几个新洞，神情恍惚的走进来。赶紧放下手上的活走过来问到：“美好，你怎么了，怎么身上有那么多泥和水，还流血了，什么回事，快点进来坐下，爷爷帮你看看。”

    美好张了张嘴唇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就晕倒在地上。这下把美好的爷爷吓坏了，赶紧把美好抱起来放在墙边有靠背的长木凳子上，用手按美好的人中。正在旁边灶头烧火煮饭的奶奶听到爷爷的喊声赶紧跑过来看了看，去拿了一块生姜过来按揉美好的太阳穴和人中。不一会美好苏醒过来了，看到爷爷奶奶都在身边，眼泪像缺了堤一样，扁扁小嘴哭出声来。

    “阴功罗：广东话非常可怜的意思！你怎么了，去那里来啊！搞成这样，现在身上痛不痛啊，那个部位痛，告诉我们好帮你搽药啊！”爷爷奶奶都异口同声的问道。

    “爸不舒服叫我去山上挖黄枝子根用来煲水给他喝。”

    “他自己怎么不去啊，你才多大，常常叫你去后山挖药，哎！这个死仔太让我失望了，当初生块猪肉好过生他啊，从来不让我省一会心。”奶奶又难过又心疼又生气的唠唠叨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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