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到处碰壁（下）

    fri mar 06 11:38:43 cst 2015

    第004章　到处碰壁（下）

    （为同原好友现“情敌”一争高低，看谁先将漂亮女弄到手里，

    他决定立即去会该女。为讨对方欢心并最终将其弄归自己，

    他可是费尽心机，但在行动中却处处碰壁------）

    “万公子对不起，也请别误会。俗话说‘顾客是上帝’，我怎敢无视你们哩？”刘老板当即既道歉又解释说。“我丝毫没贬低您人格的意思。因为你毕竟还是个中学生，又不到买首饰定婚年龄，买这么贵重首饰又无家人陪同，一怕你不知需求随便买回却不合适；二怕你虽买得起，但手中未必有这么多现金。这才好心问问你嘛。”

    “啊，就算您是好意，因今事情紧急无遐同您计较。我就选买这两条，快给我包装好吧。我还得急去办其他事。”为尽快拿到首饰，好早一步向漂亮母女献礼，以便同竞争对手一争高低，万鹏程决定暂忍其气。当即催促说。“可即便我手里没现金，那就还是记账吧。”

    “‘还是记账’？万公子，您在开玩笑吧？您仔细看看墙上镜框装的‘本店购货须知’：本店全部商品一律现金或支票兑现，无论亲疏人等概不赊欠。”胖老板当即明是解释实为讥讽地说。“听你刚才说话自大口气，我以为你手里真带有足够现钱哩。若无现金那就对不起了。”

    时间仍是当天下午，还是在镇街金银首饰店里。当听过胖老板指着墙上镜框里《购物须知》，明是解释实为讥讽的一番话，尤其最后一句“听你刚才说话自大口气，我以为你手里带有足够现金哩。若无现金的话，那就对不起了”后，一向在金塘镇街面上，受人热捧抬举的万府公子，一时间羞气交加得及乎闭气，好半天平静下来后，才终于想到应予以反击。

    “周老板，您在这金塘镇经营首饰店几年了？”万公子亦当即含沙射影地问。“难道你还不了解本镇开店约定俗成的规矩？”

    “万公子，你说这话啥意思？我在这金塘镇上开这首饰店前后算起来，亦有十来年了吧？”胖老板因受一个中学生讥讽，便深为不满地说。“周某虽不才，却在这镇街上亦获较好信誉。又怎不知‘买卖公平，男女平等，老不欺幼不哄’的经商道理呢？”

    “噢，我的话周老板大概没听明白。我没说贵店《购物须知》订的不好；亦不否认你们店良好社会信誉。”为达赊欠首饰目的，好尽快去向“馄饨西施”母女献礼，万公子破天荒在一位商人面前服软说。“可世上凡事亦都讲个灵活机动，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既往我亦同贵店打过交道，难道周老板不记得俺是谁了？镇政府万镇长是我老爸，我是万家大公子呀！既往我在贵店购物亦曾记过账嘛；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难道您还怕万府为您这点钱跑了不成？即便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寺啊。光我家那豪宅也价值上千万，足顶你们十数八个首饰店。”

    “我承认你们万家很富裕，亦不怕跑了和尚跑不了寺。但亦因形势变化，我门再不能坏了规矩。实在对不起了万公子。今天这笔账实在不能再赊欠。”周老板面虽勉强堆笑，但事却板上钉钉，毫不退让地说。“金塘镇现时政局变化你尚不知，早已是今非昔比。我倒不怕‘跑了和尚’是否‘跑不了寺’？若不付清货款首饰您是拿不走的。”

    “嗬，您可真是个难说话的店家！”万鹏程已开始忍无可忍地说。“我说了这半天好话，就不当个屁？难道就没丝毫再商量的余地？”

    “我只能再次说声对不起了。”周老板又毫无半点退让的意思说。“做生意我面对的是顾客大众。要求缓缴货款的顾客多了；我总不能为照顾少数‘特殊顾客’，而破坏了店里的规矩。何况你家情况已早不再‘特殊’了。待会儿你回家和中途拐镇里，勿庸打听，你一看现时情况便会即时得知。有功夫早回去及时了解点具体情况，以便早想窍门商量对策；也比站这闲磨牙而重要十倍------”

    “好，算你周老板狠！”费尽口舌终难说通，完全失望的万鹏程，边向外出边又放狠话说。“既然你谁的面子也不看就一口回绝；那咱就‘欺驴看唱本――走着瞧’。以后一旦遇到工商税务刁难找您麻烦，您可不要怪我老爸没有帮您。”边说边又昂首挺胸气吭吭而去。

    “哼，小子，事到如今通还烧包哩。‘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万鹏程尚未走出多远，胖老板讥讽挖苦的话语清楚地从身后传来说。“你那镇长老爸，尔今尚自顾不遐，那还有权有力再管其他。”

    因当时尚未亲身体验的万公子鹏程，还以为对方是妒忌心理，故仅在心里骂了一句：“胖猪，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酸；愚蠢！”却照常走自己路。在万鹏程意识里，像首饰店胖老板这样不识门面高低，态度突变的商家不过是个别现象；其他商户绝不会都是这样。再说哩，自己原来就有两手准备，买不到金项链买名牌高档服装也一样。”

    于是，万鹏程便又急速去到镇街最大最好的服装城。他原同这家服装城的老板关系是很好的；但当他打对方手机予先联系时，明显虽已接通，但从对方手机中却传来不停的“嗡嗡”声。他便当即意识到，对方是有意不接他电话。被逼无奈，他只得亲去店里，但所遭遇的冷漠傲慢和无视，却较在首饰店的遭遇有过之而无不及。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明白：镇街上的各商店老板似提前都商量好，要拒他镇长公子于千里之外似的。他又下意识看表，当即一愣怔：若在选购礼品事上，继续多耽搁时间的话，只怕再去聚会“馄饨西施”女儿就来不及。且最怕的就是，落在昔挚友现情敌，竞争对手周晓风后头，那将大煞风景！所以当前最关紧的不是选购礼品等级（此次仅是个“见面礼”表达点心意；只要被认可接纳；日子通常着哩；以后继续再送高级礼品也不为迟嘛！）问题；而是如何赶在周晓风之前抢占先机。

    思虑到此的万公子当即打定主意：各商店若商量好都不赊账的话，那就先去“当铺”，暂当了手腕上这块价值千元的金手表，去等级稍次的皮衣专卖店，为“馄饨西施”她母女俩，每人先买件皮衣。现有的钱再买些瓜果食品还绰绰有余。于是，他便抓紧时间，快步向位于镇街东头的《当铺》走去------

    古往今来凡进出这种地方的，多为窘迫之人。不是落第举子便是失业潦倒文人；总之都是假清高，即鲁迅笔下穿长衫，但唯一站着喝酒的，孔乙己一类穷酸知识分子。明是当东西立等输钱买下锅的米，却还是臭架子不倒；生怕进当铺当东西被熟人看见丢份儿；故去当东西时总是偷偷摸摸羞羞答答。

    因既往从未同镇上唯一“当铺”打过交道，万鹏程自以为他不认识人家，女老板亦不会认识自己。但是他错了。一因他既往毕竟身份特殊――是全镇唯一镇长的儿子；二因既往他就经常出入商店酒楼赊账购物就餐等；故在此方面，他万鹏程亦算得金塘镇上的名人。他虽未进出过“当铺”，但当铺女老板却对他还相当熟悉。尔今突兀看到万鹏程走进自家当铺；且还当即现摘下自己腕上的金手表要当；还说什么“自己急等钱用”；要女老板抓紧为自己办押当手续支付现金------

    他的这一言语行动，顿让女老板吃惊不小；甚至连胸前那两座鼓鼓的乳峰亦在欢跳。在万鹏程等待验当员同女老板，共同鉴定商榷当物金表当金时，他分明听到两人间的断续对话。一个说：“看起来‘凤凰落地不如鸡’的俗语没有错叫。嗨，作孽呀，这才多长时间哪，一向锦衣玉食的阔公子，也竟窘迫得靠当金表来钱急用。还真值得同情呢。给他多押一些钱吧。”但另个却不以为然地说：“哼，值什么同情！若换角度说：阖着全镇几万人口，能有几人戴得起如此贵重的金表？且就这表真是自花现金买的吗？很不一定哩。”但是非议归非议，两人还是很快给他鉴定齐，且迅速办好手续付给他押金------

    于是，他便当即来至一家皮衣商店。但刚进门后，原本往日亦很熟捻的营业员们，大多见他后，不仅根本无视他的存在；有的甚至躲瘟疫似地借故躲开；而当他刚去另个货区看衣服时，刚借故躲开的几人却又重聚一起，而分明对着他这里指指戳戳窃窃私语。倒偶而顺风刮过来一半句像是说，“这货好没心肺！他家里出凭大事，他倒还能有闲心悠哉游哉来这选皮衣呢。”又似有人接腔说：“大概还在继续做着，既往那样白拿白用的美梦吧？却不知天上不会无代价掉馅饼。既往白拿用亦是有代价的。”还有人接口说：“那明说不谈是靠他老子的权势，让单位在工商税务那儿讨点便宜。但那早已是昨日黄花。怕从此这种权钱交换的美事再不会在他家人身上发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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