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救人余波（上）

    sat apr 04 07:54:36 cst 2015

    第033章　救人余波（上）

    （原本因救人者对像不准，从而引发班内矛盾。经班主任反复

    做思想政治工作而暂时平息；但因镇党委一个贸然决定，其

    矛盾便又被重新挑起。但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错误便被继续下去。）

    “什么道听途说根本没影？没草不沾布袋。”余娉不仅毫不退让，反而咄咄逼人地说，“雷鸣同学，你敢看着俺的眼，把你刚才的话再重说一遍吗？再说哩，即便你不承认咱们的恋人关系，可我问你：是个共青团员吗？我今天就是以一个，团支部副书记的身份来询问你哩，总该对组织诚实吧？”

    雷鸣终于服软了，他也根本不愿再继续这样僵持下去。毕竟二人的关系不一般，无论态度怎样，对方总算在关心着自已呢。

    于是，他当即态度和蔼且陪着笑脸说：“余娉呀，好同学哩，快别胡闹了！好多正事还等着咱干哩。至于您刚才提到的事嘛------容咱随后再讨论。”雷鸣的态度多变，把余娉抖落的哭笑不得。她只得故意寒着脸，咬着牙狠很地说：“你呀，你呀！真真让人恨铁不成钢啊！”

    “哈，哈------什么铁矣钢呀的？”雷鸣却故作轻松地打着‘哈哈’　说，“俺有自知之明，钢需千锤百炼才成。自认充其量只是一块生铁呗，离钢还通远着哩。”

    “难道你真不愿最终变为钢吗？”余娉气愤地反问一句说。

    “怎么不想？不过我认为，由铁变为钢可不是爱或恨，什么感情因素能够完成的。”雷鸣故意含沙射影地说，“不知大书记看过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没有？俺只知道铁只有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成钢。”

    “那雷先生就去慢慢炼吧！”余娉气愤地甩手而去。“总有一天善良的东郭先生会自尝苦果。”

    无论班主任孟老师，多么耐心的思想政治教育，还是徐阳那样动情的苦口婆心劝解，抑或余娉、岳大刚他们更是轮番‘轰炸’――用心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一向可称为办事随和的雷鸣，这次却破天荒油盐不进，硬是坚持吾行吾素，始终不为所动，不改初衷。没办法众人只好撤退。于是乎，万鹏程与雷鸣两个镇中学生，抢救落水儿童的主配角位置，便正式敲定。

    校院内和“初二、二班”又重新归于平静。人们的思想和行为又恢复了常态。这包括对雷鸣和万鹏程本人的认知和品评，并未因一次救人活动的主配角换位而改变。正象余娉在事情己成定局后，在班主任办公室，当着班主任孟老师和班长徐阳面，极尽讥讽所说：“别说他余娉真成了所谓的‘救人勇士’，就是他以后通过耍手段再骗来一顶‘英雄’帽子戴，俺该小瞧他仍然小瞧他！”

    “不，在我们的眼里，他个子反倒更矮了呢！”随后进来的“初二、二班”岳大刚等三个学生，恰当其时接口说。“哈哈，是嘛，而像雷鸣，倒未因主动谦让成了救人配角而低了。”

    “不，人家个子反又长高了呢！”余娉撇撇咀不无讥讽地说。徐阳转回头看她一眼摇头苦笑笑。

    事情向后发展的现状，正像徐阳、余娉和岳大刚他们，在班主任办公室所议论的那样：形势没有一点改变。谦让的雷鸣更加受人尊敬和好评；一向被人瞧不起的万鹏程却更被人低看。

    近些日子，万鹏程心理又不平衡了。自入学以后，因学业成绩一直不佳，加上他为人处世上的狡诈圆滑，及生活上不检点等种种劣迹；是一直被老师和同窗们所轻看的。因此，以往性情外向而常常自我感觉良好的他，以后不仅性格变了，且心理上也起了很大的变化，变得孤独、内向而自卑。这次因费尽心机耍尽手段，终于获得“奋不顾身抢救落水儿童”　勇士的桂冠后，心想，从此以后，不仅终于可以改变被师生看不起的命运，而且很可能凭此契机，使自已以后的人生命运发生重大转移，从而创出更辉煌的前程和业绩。因此，他便很得意些日子。

    也就从哪儿以后，万鹏程不仅重又检回了往日的自尊，且更恢复了一向的良好自我感觉。

    人说“财大气粗”。而有了政治资本，岂只是气粗，头颅也将仰得更高呢！也就从哪儿以后，无论有事没事去老师哪儿，或者借故与同学讲话，总是三句话不离本题。不管对方问没问到，或人家愿不愿听，他都像演垫场戏那样，习惯性开口便说：“哎呀，某老师（或某同学），您千万别再提这张子事了，提的俺都快不好意思了。其实这算什么呢？我相信别说我万鹏程了，换上别人，可以说咱们校任何一个同学，只要遇上这事，也都会当即忘掉自我，奋不顾身去下水救人。因为我们毕竟都是新时代的中学生嘛！何况又是在当前正轰轰烈烈开展着‘学雷锋树新风’　的活动中呢------您放心，做出这么点小成绩，俺一定不会骄傲自满停步不前，肯定会再节再厉，继续创出更大成绩------”

    因为答非所问，且废话连篇，不能不让对方听而生厌。便诧异地看他一眼扭头便走。走好远再回头看他一眼，咀里不免咕哝一句说：“这人大概犯神经病了。”

    可是，万鹏程的良好自我感觉并没持续多久，他终于发觉，我这是不是自作多情？是不是在自已欺骗自己？冷静下来认真一观察，再仔细一琢磨，前后一对照，他终于发觉，其实老师或同学们，对自已的态度和看法，前后并没有多大变化：无视的照样无视，轻瞧的仍然轻瞧。班内同学也只有往日友好的莫明、周晓风等三五人，为祝贺他当上了抢救落水儿童的勇士，专门在街上饭馆设宴请他。而其他人即便邀请去白吃也不到场，硬是不给他万鹏程面子。也许人家并没在乎你，万鹏程抢没抢救落水儿童，得没得到“勇士”　的桂冠，多没多什么政治资本呢！

    想到此，他不禁大为恼火和恨恨然。为什么人们总爱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为什么干同样一件好事，对不同的人，前后看法会有那样大的差异？他记的很清：自从本校出了“抢救落水儿童”　勇士的消息传回之初，以为是雷鸣的主角，大家的情绪曾那样的高涨，甚至把他看成是打了胜仗归来的英雄。校、班两级甚至还准备分别召开庆功会------

    可是，尔今轮到是我万鹏程当主角了，你们不仅态度那样冷淡，且行动还那么消极被动。你们这样对我还有没有公平？你们还有没有良心道义？但事巳至此，又能找谁去当面论理？若真要找谁去理论了，说不定反而会弄巧成拙哩。既如此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所以，万鹏程私底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实施以往一贯伎俩――韬诲之计。于是，从那天后他便重又蜇伏，像此前一样无声无息的‘隐居’　起来。既然当事者隐居起来，居外者又不关自已痛痒，所以原本此前一场，被搅得沸沸扬扬的“表彰抢救落水儿童勇士”　的风波，也便慢慢平息下去了；人们该干啥干啥，又分头忙自已的去了。

    但正如“**”中报纸文章中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通用语。却有人不让“初二、二班”平静，学生们安定学习。却又着意将此事重提。而鼓动着重提此事人，却是一直躲在幕后的两位当权者，在当年争夺镇长之位的政治对手：抓组工副书记吕xx和万朋程镇长老爸万家祺。两人虽各怀有不可告人政治目的者，此番在这件可资利用的事件上，竟出人意料的意见统一。

    先说万鹏程的镇长老爸万家祺。此人不在能当官，其政治眼光和手段真是无人可比。他不仅自己政治欲望很强，且还很是注重对接班人儿子万鹏程的“培养”。但他培养接班人的思路和方法，却同别人大不相同：他并不坚持从培养儿子树立正确世界观人生观抓起；让他不断提高服务社会能力；而是亲手教他如何混世，和投机钻营。所以当那晚儿子向他专程汇报，自己是如何运用老爸亲授的“投机钻营”手段，“毫不费力旷时地，就把原本是他人的，“见义勇为”先进分子标兵的政治荣誉，就顺利地抢到自己手中”时，便当即受到懂政治老爸的肯定和赞誉；为让儿子“继续进步”镇长老爸特授“秘笈”说：“要想尽快‘成才’，就要懂得走捷径。若想正常人那样一步一步来，想进步到县级亦要等到胡子白。好好干儿子，老爸会做你坚强后盾。并会尽力利用职权助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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