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南京19

    tue apr 07 13:52:29 cst 2015

    第七十二章　南　京

    一个月后，田仲谋被转移到南京，有军统泉城站的代理站长程家强和行动队的胡强亲自保护。

    喧嚣一个月的各种传说和猜测，彻底平静了。

    三天后，程家强回到泉城，还是住在明湖饭店。程家强不在军统站办公，而是在明湖饭店，平时也很少出门，但是抓**的主线从没有停止过，胡强和阿三直接向程家强汇报，慢慢的明湖饭店的大堂出现了很多的掮客，只要你进入饭店，就问你是不是救人的，如果是就开始谈价钱，如果不是也发名片，并聊一会天，以增加了解。

    钱进成了最闲的人，白天在办公室中看书，睡觉。清净，逍遥自在。钱进知道自己的背后有数十双眼睛盯着自己。

    泉城的秋天很是短暂，昨天还是烈日高照，一张秋雨，一夜的北风，枯黄的树叶洒满街道。

    一场雪，接着一场雪，1947年的年尾和1948年的年初，都下着雪，今年泉城的冬天特别的寒冷，北风不知疲倦的吹着，洁白的泉城让人格外的赏心悦目。泉水在白色的世界中画出不同的图案，白色的雾气在画中升腾。

    景色让人醉。

    钱进在1948年的第一天被捕了，理由是涉嫌杀害郑阳泰。

    “钱站长，只要你交出一百根黄金，你就自由了。”胡强对着钱进道。

    “没有。”

    “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你交出真正的名单，我保证你的安全。”胡强道。

    买卖就在军统泉城站的审讯室中进行着。

    “你手中不是有么？”钱进反问。

    “我知道那是假的。”

    “那我手中的也是假的。”

    “好，钱站长，那我就不客气了。”胡强道。

    “你好像从来也没客气过。”

    明湖饭店，201室，室内温暖如春，袁小雨和刘永福把一个小箱子推到程家强的面前。

    “人我是不能放的，但是我可以保证钱进的生命安全。”程家强道。

    “这是上面的意思。过完春节，上面会重新派一位新的站长，到时有新站长决定钱进的生死。”程家强见袁小雨有话要说但被刘永福拦住便接着道。

    “程叔叔，您一定要保证钱进不受到伤害。”袁小雨道。

    “这没问题，你可以随时去看他。”程家强道。

    “春节后，田仲谋将任你们军统站的新站长。”刘永福喝了一杯酒然后对着钱进道。

    “好事啊。”钱进也把杯中的酒喝光道。

    春节将至一个多月来，刘永福经常来陪钱进喝酒聊天，好不快活。

    “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么？”刘永福笑着对钱进道。

    钱进摇摇头。

    “我想做一名江洋大盗，快意恩仇。”刘永福右手拿着筷子在空中不断的挥舞着。

    “好，有理想，有志气。”钱进拍手道。

    “你知道为什么么？”刘永福再次干了手中的酒。

    “因为我小时候我爸爸很少陪我，我开始的时候特别骄傲的对着我的小伙伴说，我爸爸是警察，专门抓大坏蛋。但是我很少见到他，哪怕是春节，都是我和我娘两个人。”刘永福说着眼中含着泪，喝光杯中的酒。

    “后来我懂事后有人告诉我，我爸爸是个坏警察，我就和人家打架，打的头破血流的，我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因为我亲眼见到他在街上欺负人。”刘永福愤恨的说。

    “我小时候想做大盗，是因为这样我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父亲，懂事后我想做坏蛋是想和我父亲作对，最后我还是成为了警察，你说可笑不可笑。”刘永福再次喝光杯中的酒，然后脸上笑着，眼中含着泪。

    “可笑，真是可笑，来干了。”钱进道。

    “我不记得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带着任务去了南京，从此我是军统的人，从南京我带着任务到了陕北，我成为了共产党的人，从陕北到泉城，我成为了日本人，现在我又成为了军统的人，而且还是一名囚犯。你说我可笑不可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

    “哈哈、、、、、、”钱进喝着酒，说着，然后笑着。

    “可笑，我们俩都可笑，不，不是我们俩，是我们都可笑。”刘永福指了指牢房中的犯人和看守道。

    “来唱首可笑的歌。”钱进道。

    “好，你说我可笑，我说你可笑，可笑不可笑，你我心中知道、、、、、”

    “你醉了。”钱进站起歪歪扭扭的，刘永福站起来扶钱进道。然后对着钱进的耳朵悄悄的道。

    “春节不能来陪你了，我要到南京去。”刘永福

    “我没醉，我不用你扶。”钱进推了刘永福一把。

    “我走了。”

    “不送。”

    春节到来，钱进的周围一片寂静。耳边不断的传来鞭炮的响声，遥远而又亲近。

    钱进自己喝着酒，想着自己以往过的春节，每年的地点都不同，每年的人也不同。春节，一家团圆，吃饺子，放鞭炮的日子。

    钱进再次喝了一杯酒。

    “我活着为了什么？”钱进在自己的心中开始有了疑问，以前钱进从来不想。因为早就知道答案，就是任务，那份蝴蝶名单。

    钱进现在觉的自己还是一条虫子，想变成蝴蝶，不知是何年，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变成蝴蝶，否则就还是一条虫子。一条坐牢的虫子。

    钱进的泪花中出现了一个女人，林瑶。犹如仙女一样来到凡尘。胳膊上还挎着一个食盒。

    “害怕凉了还好。你快点吃吧。”林瑶拿出两盘冒着热气的饺子，还有一盘炒花生，一盘皮蛋豆腐。

    钱进吃着饺子，林瑶坐在对面看着钱进吃。

    “怎么样？咸不咸？”林瑶问。

    “不咸。”

    “我调馅的时候不小心多放了一点盐，我还怕咸了。”林瑶道。

    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中，就像是普通的两口子一样。

    林瑶把两个空盘放入食盒，再从食盒中拿出一瓶酒。

    “少喝点，我走了。”林瑶站起身道。

    “春节后，你就不要来看我了。”钱进对着转身正要走的林瑶道。

    林瑶身子一顿，然后还是把牢门关上，走出。

    钱进打开酒瓶，仰头就开始喝。一气喝完，然后醉倒在床上。眼中有泪珠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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