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周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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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mar 29 17:44:25 cst 2015
澹台伟听了,心里“咯噔”一跳,脸上沁出汗珠,心想:“糟!南番兵将对他早已闻风丧胆,若一出征,我的如意算盘岂不落空?哼,为偏要你皇上来个湿手捏干面,甩不掉,走不了,黏住你!”没等英宗表态,便急急忙忙跪倒金阙:“万岁,臣意金千岁万万不可离京出征。”“道理何在?”“道理有三、其一,金千岁半辈戎马倥偬,功高日月,先皇曾有旨意让其安享后半辈之福,再若让其戍边受苦,有拂先皇圣意;其二,金千岁本已奉旨归里接夫人来京团聚,此举未成又要令其出征,有违皇上仁慈之怀,也难暖老臣故将之心;其三,金千岁又是皇家御教师,皇宫安全,京城平安之重任系于一身,他若一离京,难免有不轨之徒,趁机作乱,后果难料。臣愿保奏金千岁代行京城留守军务之职,既可护卫皇城,又使南番闻之不敢轻举妄动,岂不一举多得?”澹台伟不愧是奸猾之徒,弹动如簧之舌,竟博得皇上连连点头,百官频频附议,都赞老大人以仁为本,想得周全。英宗更是把他看作是一名忠臣,也不待金台申辩,即传旨:“准老爱卿之奏,退朝!”
金台无奈,只好谢旨,悻悻回府。面对巍巍王府,飞檐画栋,一腔忧国之愤再也难捺,不觉连连叹息。这时堂下走上一个人来,身高八尺,虎腰熊背,面如满月,目似朗星,一身白袍,英气勃勃。那人向金台深深一揖:“徒儿拜见师父。不敢动问师父,今日见驾回来,为何面带愁容?”金台见是自己的爱徒,七分焦忧顿减三分,不觉暗喜道:“看来为是老矣,怎地把他忘了?顶呱呱的一名将才,却白白屈在府中,何不保荐他挂帅平南,让其为国效劳,为民解忧!”便道:“徒儿过来,为师有话同你说。”便把今日进宫见驾之事说了,而后道:“为师欲举荐你去平南,为国效力,不知徒儿肯离师独往否?”那人一听,叩头泪下道:“”师父之言,敢不从命?只是徒儿自幼父母双亡,全赖师父恩泽,才得以长大成人,曾发下誓愿,无意受封做官,只愿伺奉恩师以终天年。此番平南,若师父前往,徒儿自当随马提镫;若师父留守京城,徒儿怎肯离师独去?再说师母至今尚未接来京城,府中事务也需徒儿料理。请师父明鉴。”
金台听徒儿提起夫人之事,不觉勾起了对爱妻的思念之情。想到留守京城,偌大一个王府,确也需要夫人前来作好内助。沉思片刻,便道:“你既不愿意独身赴边,为师也不再强勉。看来我一时也难脱身归里,待明日奏明万岁,就烦你代往梧桐庄一行,接得你师母来京团聚,你看如何?”那人跳起身来,喜孜孜说:“师父早该如此,叫徒儿好生想煞师娘!”
只因金台这一次令爱徒 前往贝州府接师母上京,结果引出了一番轰动中原的英雄业绩,致使一代武林高手扬名于世。金台爱徒何人?这便是几百年来在民间口碑相传的一代名师周侗。威震江湖的梁山好汉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行者武松都是他后来教出的高足,名垂青史的民族英雄岳飞师他的关门弟子。原来周侗少年习武相传为三国姜维的传人,后拜少林派武师谭正芳为师。最后拜金台为师他自己则是金台的关门弟子,出身陕西延安府的一户农家。周侗十五岁投师于金台,随师十年,学透了师父的十八般武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尤其是一手滚龙刀,一套醉八仙全,一只白练紫金锤,堪称世上难觅。自跟随师父平南返京,既不娶妻室,亦不愿受封做官,只愿伺奉师父。金台自己无子嗣,身边冷落,也不忍他离去,便留在府中一边充当兵马教头,一边代为料理事务。
只说次日一早,金台便去奏明皇上,请恩准周侗代往梧桐庄接夫人来京。英宗大喜准奏,颁旨一道,令其从速出发。
周侗接到旨意,加之思念师母心切,当即拜别师父,告辞起程,身背黄包袱,飞马直奔贝州府。一路上,晓行夜宿,自不必说。不日来到梧桐庄,胡桐老太太和帅夫人林雅仙闻得圣旨下,赶紧摆起香案,红烛高烧,炉内焚香,起倒二十四拜,跪接圣旨。周侗开读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水陆兵马大元帅金台,戍务在身,不便离京,命周侗接得一品诰命夫人林氏雅仙进京团聚。接旨谢恩,钦此!”众人谢过圣旨。周侗这才与老太太、师母跪拜施礼。胡桐老太太高兴得老泪纵横,对林雅仙道:“贤媳,你安守闺房十年,望断南飞雁,终有今日。我儿可从速打点,拣一个黄道吉日,即便启程。”林雅仙谢过婆婆,便命丫环准备行装。
消息传出,梧桐庄热闹非凡。贺送亲友,昼夜不息。临行这天,风和日丽,周侗一身银色戎装,乘坐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开道前行,一辆珠帘秀马车载着帅夫人,后面跟着一队满载细软的车子,断后的是金台的岳父,人称点笃功林顺的便是。
看看日暮,一抹残阳照得万山如醉。在迷茫的暮霭中,出现一座市镇。三五百户人家,六七十爿店铺。一问林顺,才知此地唤作招风镇,离开梧桐庄已有八十里之遥。周侗便命随从打尖歇脚。一行人住进了镇中最大的“龙记客栈”。众人晚膳完毕,周侗亲自安排师母和丫环楼上居住,自己与林顺在楼下歇息。
实是鞍马劳顿,周侗很快睡去。约摸三更时分,朦胧听得“嘭”地一声大响。周侗猛跳起身,早见林顺已提到赶上楼去,正去叩门喊叫:“女儿!女儿!”一连数声,房内毫无动静。周侗情知有异,也高声呼唤:“师母醒醒!师母醒醒!”依然悄无声息。这可急坏了老少两人。周侗忙用刀尖戳入门缝,对准门闩轻轻拨了几下,门“啪嗒”一声开了。他猛地推开房门,一闪身窜入房中。举目一瞧,房内窗门半掩半开,一轮寒月斜照床上,早已不见了师母的身影;忙掏出火绒火石,点着案首青灯,只见地板上一名女尸躺在血泊之中。周侗“啊”地一声惊叫:“师母!”这时林顺也心慌意乱地提过灯来,一照,才发现被人杀死的是丫环。找遍房间也不见女儿。周侗大叫一声:“不好,师母有失!”忙纵身出窗,一个金鸡独立之势立于屋脊,斜月寒星,万籁俱寂,难觅师母踪迹,不觉毛骨悚然。只好再次返身入房,却见林顺正在凑着青灯观看一张纸柬,桌上丢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发出冷冷的寒光。周侗急忙凑过去,见纸柬上是四句诗:“扬眉吐气逞英豪,锦绣山河我也要。所谓当年伤父仇,盗取夫人献南朝。”诗后不见落款。
从诗意判断,这显然是当年金台的仇人所为,且是一位图谋不轨、卖国求荣之徒。夫人此去,性命堪忧。急得老少两位英雄连连顿足,叫苦不迭。林顺悲痛万分,老泪纵横地对周侗道:“为贤婿当年拳打天下武林高手,结下仇人不计其数,继而大杀南寇,得罪我朝一些奸徒。现时前来行此不义,恐非单单为报仇而已。呜呼,我那好苦命的女儿啊!”
此时客店已是大乱。店小二急急赶上楼来,见倒在血泊中的女尸,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打颤。林顺把事情说了,烦小儿找来地保里正,查勘现场。
周侗瞥见墙上对联,为啥暗自叫苦不迭?并非对联内容之故,而是书写上发现了难以置信的事实:字体笔迹,竟和“龙记客栈”留下的纸柬上的一模一样。心里忿忿想道:“看老头一脸善相,却是个歹徒!无怪乎要死死留住为不放,想赚我入贼窝。哼!真是人心难测呀!”不觉焦灼难忍,正待发作,又一想:这也是好事一桩,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有对联在此,我得寻踪觅迹,见机行事,访出师母的下落来。
这时,房外响起“噔噔噔噔”的脚步声,至房门口停住了。“笃笃”几声,传来李正飞的喊声:“恩公开门,拙荆特来拜谢恩公!”周侗想:来得正好,为倒要看看你有何动作!随即手按刀把,“吱呀”一声把门打开。只见李正飞领着一位老太太,朝他深深道个万福,跪地便拜,嘴里喃喃着:“都怨老头子失礼,这么晚才让为知道家里来了个救命王菩萨,于心不诚,恳请恩公恕罪……”嘟嘟囔囔,说个没完。周侗顿即警觉起来,暗忖:“哼!三更半夜来此一套,装腔作势,莫非有意叫他老太婆来赚我,好趁机下毒手?”心中涌起一股反感,便硬邦邦地回答道:“莫拜莫谢,俺周侗并非小人,见人之危,怎好不救?只要做人心中无愧,也就罢了!”
李老夫妇并未听出此话的弦外之音。李老太太反倒更其诚惶诚恐地絮烦着:“为说恩公是个救命王菩萨,一点不差。句句说的都是慈悲语。我也是这般对老头子说:为人在世,慈悲为怀,忘恩负义,犬马不如也。今日里,我家老头子若没你相救,今生今世也见不着了。任便怎么说,恩公要多受我几拜。”唠叨已罢,又“卜卜卜”地扣起响头来。这时,站立一旁的李正飞已看出周侗对自己老伴感到厌烦,只得内疚地笑笑,解释道:“恩公见笑了。拙荆常年吃素念佛,少见世事,你若不让她还了这个愿,三天三夜都唠叨个没完。我说碧莲娘,你就起来了吧!”说着,扶起她来。
周侗见李正飞如此虔诚,再看看老太太确是并无恶意,心中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便话锋一转道:“今日能结识李老英雄,实为幸甚!在下观此房中陈设,甚为高洁文雅,尤以此副对联,字体遒劲,含义深长,耐人寻味。想不到老英雄还是文武全才哩。”
李正飞听周侗夸赞这副对联,不觉双眉一皱,淡淡地说:“恩公过奖了。此室原系女儿闺房,其间摆设都是她安排的。我已老朽,哪来这份闲情逸致?”
周侗傻了。难道师母是他女儿所盗?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从李正飞刚才的脸色语气中,似乎对此并不赞赏。便不露声色地进一步探询道:“倒看不出,令嫒千金还有这手好字,如此胸襟!今晚腾出此房,叫你女儿另住,实在叫俺难以消受啊!”李老太见周侗夸奖自己的女儿,那唠叨劲儿又上来了。喜孜孜接口道:“恩公有所不知,我那女儿说文有文,论武有武,可也是个难得的慈心贤惠人。之事女大当嫁,早几年出阁了,是我惦念女儿,这房才一直空着,只等她回娘家好住。这副对联嘛,却是我那贤婿写的。这贤婿呵,说赖倒也不赖,还配得上为的女儿,今日能得到恩公赏识,实是三生有幸啊!”
“哦哟呀!”周侗一听此联是李家姑爷所写,倒吸了一口冷气,继而又长长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有了眉目,只是不知这姑爷是何许样人,尚需耐心探寻,以免打草惊蛇。于是笑嘻嘻道:“可喜,可喜,俺周侗最是仰慕饱学之士,不知东床现今何处,尊姓大名,若能一会,足慰生平之愿。”李正飞见周侗说得如此诚挚,不好回绝,只得强露笑容道:“俺女婿住在离此三十里地的杨家庄,名叫杨锦,乃是为的知友、人称赛玄坛杨虎之子。其实他并非什么饱学之士,若不嫌弃,为当派人去唤。”“原来是他!”周侗听得此名,不禁脸带愠色,脱口而出。“周英雄认识小婿?”李正飞有点惊讶。周侗这才感到自己有些失态,便强行克制自己内心的愤慨,莞尔一笑道:“早闻令婿大名,只是未曾幸会。既然他住在杨庄,就不必烦扰老英雄了。待在下事情办妥,当亲往杨庄拜望,一饱仰慕之情。”李老夫妻竟被周侗的巧言掩过了,也不生疑,又说了些客气话,见夜已深,便告辞歇息去了。
周侗到底年轻气盛,心中怒火难捺,对林顺道:“师公,为今已无脸回京见师父,当独身留此探寻师母下落。抓得此贼,碎尸解恨;若寻不到,找遍海角天涯也绝不罢休!恳请师公,暂回梧桐庄,等我的回音。”林顺想:我女儿也是身怀武功之人,贼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盗走,还敢于留条待查,定非一般之辈,不费一番周折,恐难救得女儿。就点点头应允。当下,一面报了地方官府备案,收集丫环尸体安葬;一面亲笔书信十余封,派家人分别送给金台和散居各地的结义兄弟,速来梧桐庄商议营救之法。次日,即押着细软财物,返梧桐庄不提。
周侗送走林顺,就偕同当地官府都头、捕快,四下查访贼人。可是一连七日,毫无下落,不由得双眉紧锁,心急如焚,干脆撇开都头、捕快诸人,独自去那深山老林寻踪觅迹。这一日,他骑着快马,一味放马前行,不知不觉已离招风镇百里之遥。忽有一山,阻住去路。但见重崖叠嶂,路窄草深,林光漠漠烟云淡,山骨棱棱水更清。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似飞龙。好个险恶的去处!周侗也不介意。一夹马腹,行过那岗峦峻岭。峰回路转,忽闻山谷之中传来打斗之声。勒马鸟瞰,却见一位手提金刀的白须老者,被四个彪形大汉围住,正在厮杀不休;另有一群喽啰绑着七八辆镖车,正朝山道上走去。观此情景,周侗断定这位老人是镖师,遇上打家劫舍的强人了。过了一会儿,眼见得老人渐渐不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若再拖延,性命定然不保。周侗是位血性男儿,路见不平,岂能袖手旁观?他拍马飞下山岗,大喝一声:“呔!何方强徒,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此行凶!”那四个强人,忽见一位年轻武生冲入阵内,不由一愣。说时迟那时快,周侗的刀锋已至强人眼前,轻轻一挑,削去五个手指,连同朴刀同时落地。痛得那贼人“嗷嗷”大叫,拔脚就逃。另外三个强徒咆哮如雷,举起三条铁棍,劈头盖脑打来。周侗不慌不忙,右手举刀架开两条铁棍,起左手迅速抓住另一条铁棍,一个顺手牵羊之势,“嗨”地一声断喝,猛地往后一拉,那贼人立足不稳撞将过来,周侗跃下马背,侧身顺势一脚,将其踢往丈余开外,骨碌碌滚下山崖去了。剩下两个,见来人武艺高强,不敢恋战,虚晃一棍,扭头便跑,周侗也不追赶,刀交左手,将右手探入镖囊,同时取出两支金镖,一声叫“打!”弹指之间,但见嗖嗖两道寒光,“嚓!”“嚓!”一个打在屁股上,一个正中后退凹,全都扑翻在地。
此时,那老者喘息已定,怒气冲冲地赶将过来,举刀欲杀。周侗忙叫道:“老伯慢动手!他们尚未杀死人民,就饶了吧!”便也纵身上来对贼人喝道:“呔,你二人听着,不义之财不可取,伤天害理之事不可为。从今以后不准再干此种勾当!如若不然,哼!莫怪钢刀无情!”两个贼人听了,连连叩头应诺。周侗随手从贼人身上拔出金镖,又从镖囊中掏出一小包金创药丢在地上:“拿去敷伤口!迅即将镖车送还老英雄!”两个贼人见这武生胸襟豁达,如此宽厚待人,内心也有些感动,忙命喽啰将镖车全部送回,又向周侗扣了几个头,忍住痛,一瘸一拐地溜走了。
这时,那老人才丢下金刀,纳头拜谢道:“承蒙相救,不胜感德!请问恩公尊姓大名,倘然今世不能相报,来世结草衔环补报相救之恩!”周侗赶忙扶起老人:“啊呀老伯,在下姓周名侗。您这样做,叫俺后生小辈怎生消受!请问老伯尊姓大名,缘何遭此贼人抢劫?”老人答道:“老汉唤作金刀李正飞,乃是贝州府镖局的镖师,从河南押车回来,因贪赶近路,想走此苗家岭回家歇脚,谁知遇上这伙盗贼。原答应出三千两银子买路钱,可恨歹贼非要全取镖车财帛不可,老汉只得舍命相拼。若非遇上恩公,我命休矣!”
周侗因有事在身,不想在此久留,说道:“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下告辞了。”李正飞哪里肯放:“周英雄,过了这座岗就是弊庄,若不嫌弃,请屈驾前往留宿一夜。”便要车夫沿官道将镖车推往贝州府镖局注销,自己则硬拖了周侗去李庄。大凡上了年纪的人都有固执脾气,周侗知道难拂此老心意,加之斜阳脉脉,时近黄昏,也就答应了。
周侗也不再骑马,只随着李正飞跨山越涧步行,约摸个把时辰,行至李庄。此时天色已暮,但见平畴绿野,归鸟啁啾,溪水粼粼,野花芬芳,倒是一处山清水秀的静幽之地。李庄家人口见庄主归来,大开庄门迎入。
李正飞即命大摆筵席,款待周侗。酒过三巡,菜上九道,李正飞便要管家**取来纹银三千两相赠,以谢救命之恩。周侗见了,哈哈大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武林常理。俺周侗虽非家财万贯之人,但是,此三千两银子,却视如草芥。如若此,在下就此告辞!”说罢,拂袖而起。李正飞也自觉此举矫情了,连连拱手谢道:“勿怪,勿怪。老汉实在耿耿于怀,难表存心。周英雄如此豪爽超然,令我自惭形秽。如因此难留尊驾,传至武林之中,老汉再也难以做人。”便命家人把银子收去。周侗这才如释重负,答应宿上一夜,明晨再走。两人又喝了几杯酒,叙谈了一番武林之事,周侗才被引进一间朴实无华的房中安歇,李正飞到后院招呼老伴去了。
周侗心中有事,一时难以入眠,关上门,便独自在房内踱起方步。想到师母至今无下落,不知吃了怎样的苦楚,不觉潸然泪下。正自伤心,却猛地停住双脚,双眼瞪得如杏核,死死盯住墙壁上的一副对联。只见上面写的是:“诸葛一生唯谨慎,公瑾半辈少胸襟”。看着,瞧着,忖着,想着,情不自禁地喊道:“不好!今日为做了东郭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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