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 汲桑石勒赤桥分道，李离李云汉中徙

    fri apr 10 21:31:58 cst 2015

    第12章　汲桑石勒赤桥分道，李离李云汉中徙民

    公元307年五月，大将军汲桑、讨虏将军石勒攻破邺城（河北省临漳县西南香菜营乡邺镇村），诛杀镇守邺城的新蔡王司马腾，杀掉邺城官民一万余人。汲桑、石勒还一把大火焚烧邺城，熊熊大火整整烧了十多天。汲桑、石勒杀了司马腾、烧了邺城，算是为成都王司马颖报了仇，但公师藩将军的仇尚未报。汲桑、石勒决定继续南下，到兖州境内去找苟晞。数日后，汲桑、石勒南下数百里从延津（河南省卫辉市东古黄河渡口）渡过黄河，转而向东，兵峰直指兖州治所廪丘县（山东省郓城县西北）。

    却说京都洛阳城里的太傅司马越得知汲桑、石勒攻破邺城，杀了其亲弟弟司马腾，还南下攻打兖州，自然非常恼怒。此时的司马越早已完全掌控朝政，晋惠帝司马衷也已于公元306年十一月中毒而亡，继位的是晋怀帝司马炽。司马炽时年24岁，是司马衷的异母兄弟，在太傅司马越面前，也是一位傀儡皇帝。司马越对汲桑、石勒四处横行自然不会不管，急命兖州刺史苟晞、将军王赞率部讨伐汲桑、石勒。苟晞接令后忙率所部兵马从廪丘县向西迎战汲桑、石勒。双方边走边战，一路北上又到达司州境内。公元307年六月，汲桑、石勒与兖州刺史苟晞、将军王赞在司州阳平郡阳平县（山东省莘县境内）对峙一个多月，大小三十余战，互有胜负。公元307年七月，太傅司马越获报苟晞、王赞未能剿灭汲桑、石勒，非常着急，决定亲率大军进驻官渡（河南省中牟县东北），以声援苟晞、王赞。

    却说与苟晞一同讨伐汲桑、石勒的王赞，是义阳（河南省新野县）人，博学有俊才，泰始年间辟司空掾，迁著作郎，太康年间迁太子舍人，惠帝时又任其为侍中。王赞喜爱诗作，现今存诗五首，其中《杂诗》能够看出其当时心境。

    朔风动秋草，边马有归心。胡宁久分析，靡靡忽至今。

    王事离我志，殊隔过商参。昔往鸧鹒鸣，今来蟋蟀吟。

    人情怀旧乡，客鸟思故林。师涓久不奏，谁能宣我心？

    双方对峙日久不能决一胜负，王赞非常着急。王赞对这种长时间的拉锯战也开始生厌，但迫于王事，也只能勉为其难。但兖州刺史苟晞精力充沛，好象乐于与汲桑、石勒交战。当然经过多日的不断交战，苟晞也打算改变战术，认为汲桑、石勒不过是流寇，到处尾随其后追击，一定难以获胜。苟晞打算据守一处城池，不与汲桑、石勒交战，专等汲桑、石勒粮秣不济时，再发起攻击。于是苟晞与王赞固守阳平郡的东武阳县（山东省莘县朝城镇），任由汲桑、石勒如何搦战，皆不出兵。一月之后，汲桑、石勒确实粮秣不济，兵马渐无斗志。苟晞在城头看到汲桑、石勒兵马已经松懈，于是下令出兵，王赞领一支人马杀向汲桑、石勒，汲桑、石勒兵马大败。

    再说汲桑、石勒进入兖州与苟晞作战，前后近三个月了，最终未能击败苟晞，反被苟晞击败。二人也感叹这条疯狗虽然为政严苛，但用兵作战，还真有两下子。二人决定不在东武阳久留，暂且放过苟晞，日后再来找其报仇。公元307年八月，汲桑、石勒率领残兵向北撤到冀州境内的清渊（山东省临清市），攻战清渊城，决定固守这座这城池，还在附近修筑营垒。虽然汲桑、石勒已到达冀州境内，兖州刺史苟晞、将领王赞仍没有放弃追击。苟晞、王赞到达清渊后，一连攻下汲桑、石勒八座营垒，汲桑、石勒兵马死亡达一万余人。汲桑、石勒无法固守清渊，只得收拾残兵败将，继续向北逃亡。苟晞在兖州、司州、冀州一带与汲桑、石勒作战三个月，大小数十战，使得汲桑、石勒多次遭败，居无定所，时人遂将苟晞比之为韩信、白起。

    汲桑、石勒在清渊遭到重创，伤亡惨重。二人此时又想到自独树旗帜四处攻略以来，最终仍是一无所有，二人决定还是投奔一处，再图发展。石勒想到自己的同乡刘渊已在并州称王建国，建议汲桑前往投奔，汲桑也表赞同。二人商议已定，遂率领残兵快速北上。汲桑、石勒一路北上，本打算经由冀州前往并州，不想在赤桥（山东省临清市境内）又遭遇了丁绍的兵马。丁绍两年前还是广平郡（河北省曲周县东北）太守，现在已是冀州刺史了。赤桥一战，丁绍的兵马再次重创汲桑、石勒，汲桑、石勒兵马几乎损失殆尽，就连汲桑和石勒二人也被丁绍兵马冲散。汲桑带领部分人马再次逃回茌平（山东省东阿县西北）牧马场。石勒带领十八骑向西逃亡，竟经过太行山进入并州境内，一直到达乐平郡（山西省昔阳县）。时为公元307年九月。

    且说太傅司马越听报兖州刺史苟晞、冀州刺史丁绍击败了汲桑、石勒，遂从官渡回军许昌（河南省许昌市）。太傅司马越还奏请晋怀帝司马炽，加授苟晞为抚军将军、都督青州兖州诸军事，加授丁绍为宁北将军、监冀州诸军事，二人全都假节。三个月后，逃回茌平牧马场的汲桑再次组织兵马，带着成都王司马颖的棺木，前往攻打乐陵郡（山东省阳信县东南）。时“乞活”军首领田甄、田兰兄弟以及任祉、祁济、李恽、薄盛等正在乐陵郡聚众起兵，声称为新蔡王司马腾报仇。“乞活”军打败了汲桑的人马，杀了汲桑，还把成都王司马颖的棺木扔到枯井之中。

    话分两头。成汉皇帝李雄自公元306年六月称帝，直到公元307年六月，境内一年无战事。秉承与民休养生息的皇帝李雄一直没有主动对外用兵，但其家乡秦州一支流民的请求却让其再次发兵。

    公元307年六月，秦州又一支流民在首领邓定、訇氐带领下进入梁州，占据汉中郡成固县（陕西省成固县），还不断劫掠汉中郡所在的南郑县（陕西省汉中市）。驻守汉中的西晋梁州刺史张殷派巴西郡（四川省阆中市）太守张燕率兵讨伐邓定、訇氐。邓定、訇氐自知所部流民队伍难敌张燕，遂商议对策。岂料这两位流民首领还挺有办法，二人最后决定由邓定出城向张燕诈降，然后訇氐再悄悄出城前往成都，向成汉皇帝李雄求救。二人深信同为秦州流民的皇帝李雄一定会派兵来援救。

    数日后梁州刺史张殷所派的巴西太守张燕率部抵达成固，邓定早已打开城门向张燕纳降，并亲到城门口迎接张燕。张燕不战而得成固，一时大喜，竟毫无防备之心。也就在这时，另一首领訇氐已离开成固，一路南下前往成都而去。訇氐到了成都，拜见成汉皇帝李雄，请求派兵支援。李雄自占领成都称王以来，除了迎战来犯的罗尚兵马之外，三年内并没有主动对外用兵。李雄坚守梁益二州的七个郡，在丞相范长生的治理下，一直与民休养生息，境内百姓安居乐业。现在訇氐来请求支援，当然有人反对用兵，但李雄还是力排众议，决定派兵前往接应邓定。李雄此次没有派出太傅李骧出战，也许李骧一直对妻儿被掳至巴郡（今重庆市）罗尚处而耿耿于怀。李雄最后派太尉李离、司徒李云、司空李璜领两万人马，以訇氐为向导前往汉中援救邓定。

    再说流民首领邓定向张燕诈降，并用财物贿赂张燕，张燕毫不怀疑。半月后，邓定得知訇氐引着成国大军即将到来，于是对张燕发起进攻。张燕得知邓定降而又反，非常愤怒，亲自披挂上阵。邓定且战且走，张燕紧追不舍。两个时辰之后，成汉太尉李离所部赶至，将张燕团团包围。张燕不敌李离，拼命杀出重围，逃回巴西郡去了。

    却说正在汉中的梁州刺史张殷及汉中郡太守孟治获报成国派兵两万前来攻打，已将张燕击败，非常恐慌。张殷、孟治当然知道李雄的兵马很厉害，益州刺史罗尚都已被他们赶出成都。张殷、孟治自知难敌成国派来的两万兵马，而且在此天下大乱之际，朝廷一定也顾不了他们。二人最后决定撤离汉中，放弃梁州，一路向北逃去。

    张殷、孟治离开汉中后，成汉太尉李离率兵进入汉中。李离等一时无意占领，更不想夺取整个梁州。李离等在汉中十余日，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传令将汉中的百姓全部迁到成汉境内。可怜汉中百姓，原本并非流民，却因流民之战而沦为流民。当然汉中并没有因此而为空城，两个叫句方、白落的汉中人，在李离大军走后，率残留官民返回南郑，汉中仍算在西晋统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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