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屠蛮

    mon mar 30 09:52:42 cst 2015

    “李壮士，吾儿阿珠今天去林中行猎，能够虎口得生，皆赖壮士神力相救，请受老朽一拜！”听阿珠讲完刚才的惊险经历后，阿珠的父亲，埁集村老猎户张附纳头便拜。

    接下来，这位穿越而来的贵客，半裸的李啸被阿珠强制换上一套汉代平民所着的苎麻织成的男式短褐，皮裤换成薄棉布的绲裆外罩直裾。美军战靴也被一双厚底草履所代替。李啸头发太短，无法束冠，便裹了一青色幞头。

    系好腰间粗布束带的李啸上下打量自已，使劲抑制住想笑又想哭的冲动。

    我的三国时代，就这样开始了么？李啸问自已。

    东汉献帝初平元年，就是公元190年。

    李啸所记得的三国知识不算多，但对这一年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一年的秋天，正是东汉末年至三国时代的第一个高潮：曹操发讨董檄文邀十八路诸侯共同讨伐董卓。

    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奋勇厮杀，建功立业，一直是李啸前世的梦想。

    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悄悄袭来，这迢迢边陲的交州九真郡，离诸侯争霸的中原未免太远了点。

    自已的下一步，是不是去中原呢？

    李啸心里迷茫不已。

    直到那堆满了一只木盆热气腾腾浓香四溢的大块炖虎肉端上桌时，李啸方从漫无边际的思索中回过神来。

    “李壮士，今日借你之猎获，成此粗羹，但请慢用。”

    一脸感激涕尽笑容的张附，伸出一双长满粗茧的坚实大手向李啸作了个请的姿势。

    李啸微微一笑，执手将面前酒樽向张附略一回礼，便仰脖饮尽。

    唔，这汉代的酒未免太浊太淡了些，仔细看去，里面有浓稠的酒渣，这酒与李啸前世所饮的xo、路易十四等顶级名酒相比，堪称垃圾。

    也罢，这毕竟是山村穷猎户所能买得起的最好的酒水了。

    “阿珠，添酒。”张附连忙向一旁执着酒桶的阿珠示意。已换了襦裙阿珠微笑着从酒桶中满满了舀了一酒勺给李啸添满。

    “交州的刺史是谁。”酒至半酣的李啸问张附。

    “我等乡下猎户，实在不知刺史为谁。只知道交州现在大小事物似乎都是交趾太守士燮大人所管，九真郡便是士燮大人之弟士黄大人所管辖。”张附回答道。

    这个士燮，看来本事不小，竟将交州上下摭蔽至此，有点暗将军的味道。李啸心下暗道，却也未再多想。

    接下来，李啸又从张附处了解到诸如去年占族人释利摩罗袭杀象林县令起兵，攻占交州日南郡，成立林邑国自为国主的重大事件。

    酒足饭饱撤去残席，李啸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张附一脸恭敬的问道：“李壮士南行寻亲未果，现在复何计算。”

    李啸正欲回答，小屋的竹篾门被人“砰”的一脚踢开。

    一个身背猎弓腰挎羽箭的棕衣青年气喘吁吁闯入门内，一脸油汗与惊惶。

    “阿全。。。。。。”阿珠对着棕衣青年惊问。

    阿全挥手打断她的询问，快步行至张附处，急切地吼道：“张叔，请速带全村村民从祠堂地道撤往后山林中，蛮子，蛮子又来掠村了！”

    “哪里来的蛮子。”李啸面沉如铁，快速逼问阿全。

    阿全惊疑地目光扫量了一下陌生的李啸，迟疑了一下，便激愤地说道：“是从交州接壤处来的越隽郡南蛮兵，去年交州兵力大半折损于日南，防卫空虚，蛮兵便开始时不时趁机掠村。”

    “蛮兵共来多少？”

    “我于村口前哨观测，共计有二十四五名。”

    李啸冷哼一声，一道冷光闪过低敛的眼眸。

    “把你的弓箭给我，我来把他们干掉。”李啸低沉有力地对阿全说道。

    一支凶狠的箭镞射穿了小茅屋的墙壁，“笃”地一声，斜斜地钉落在饭桌旁。随即，外面嚣张恣意的蛮语恶狠狠的叫嚷与村民惨呼哀泣的声音响成一片，闻之让人心悸。

    “来不及了。。。。。。”张附面如土色：“可怜我全村上下二十多户人家要遭大难了啊。。。。。”

    阿全只感觉背腰一松，一回头，发现弓箭已迅速地转移到了李啸身上。

    在竹门被重重关上时，层里的人都听清了跨门而出的李啸瓮声瓮气的一句话：“勿怕，有我。”

    一个身着硬藤胸甲的蛮兵一脚踢翻一个在地上哀哀求饶的村妇，哈哈狞笑着挥下手中的生铁刀。

    绝望的村妇紧紧地闭上眼，伏地剧烈地颤栗着等待那呼啸而下的夺命刀光砍断颈脖。

    她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倒地声与“当啷”的刀剑掉落声。

    村妇惊悸地睁眼观看，那个蛮兵已翻着白眼倒地身亡，一支白色的羽箭从蛮兵的后颈射入，从嘴里贯出。

    一个高大的身影疾走到她身边，顺手拾起蛮兵的生铁刀，随之，此人一声暴喝：“还有哪个敢来送死！”

    五个蛮兵挥舞着刀剑发狂般嚎叫着一齐冲了过来。

    刀花狂起，挽出一道耀目的白光，众人还未看得仔细，五个蛮兵，便呈弧形倒下李啸身前。

    五个蛮兵一同喷濺而出的颈血溅满了肌肉隆贲的龙鳞右臂，臂上的龙鳞更加色泽夺目耀眼，充满了狰狞威压的美感。

    李啸嘴角露出挑衅的神色，伸出左手中指，向被吓得怔住的蛮兵阵营勾了勾手。

    三名蛮族骑兵跃过前面脸色发白的蛮族步兵，随后散开队形，接着一同跃马向李啸冲刺而来。

    被扇形包围的李啸看来要被三把长达三尺的厚重环首刀同时疾速挥来砍成肉饼。

    一道红光闪过，李啸右手中涂满鲜血的生铁刀直直飞出，刷地扎穿了面前骑兵的战马脑盖，战马一声哀鸣，斜倾摔跌，冲势顿挫。然而，被巨大力量掷出的生铁刀依然被凶猛的势能推进，将因马势受阻而身体猛然前倾的骑兵扎了个透心穿！

    完成飞刀动作的李啸迅疾向前冲出，让出空位，左右对冲而来的双马兜刹不住，骑兵手中的环首刀凶狠地扎入对方的马脖!

    鲜血狂飙的战马嘶吼着倒地翻滚，每个人都听得到骑兵腿骨被压断的可怕喀嘣声和肋条压扁的吧嘎声。

    蛮兵们脸上都是震怖惊骇的表情，呆呆地看着李啸敏捷地用脚尖勾起一根环首刀，右手接住，横挥着直直冲入蛮兵阵中！

    他沉鸷的眼神，死眼着蛮兵阵后一个身着青铜胸甲，腰系钢勾皮带，头戴玄铁盔的队长模样的人。

    擒贼先擒王！

    “放箭！快放箭！截住他！！”队长猛然省悟厉声大叫。

    晚了。

    他恐怖至极地看着李啸那可怕的血龙右臂如同劈波斩浪一般挥舞环首大刀穿过残阵，从血雨纷飞中，从连声惨叫中，凌空跃起，轻易地击开自已双手用力格档的精铁兽头刀，“唿”地一声闷响，刺穿了自已的咽喉！

    蛮兵队长感觉痛苦的时间很短暂，因为李啸随即右手一拧一转，血淋淋的人头便从鲜血喷涌得一米多高的躯体上飞离而去！

    这是一架正疯狂开动的杀戳机器！

    蛮兵崩溃了，不知谁发了一声喊，人与马纷纷掉头夺路而逃。

    李啸弃刀，拾起弓箭，连珠箭发，几个逃得慢的步兵刷刷射倒。

    哪怕是逃得最快的蛮族骑兵，也能完全听清身后传来李啸那雷鸣般的怒吼：“回去告诉你们头人，他日后能死在我李啸手下，是他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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