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速杀二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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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apr 02 09:21:39 cst 2015
在南蛮军被彻底消灭干净时,九真郡太守士黄所率援兵,方在桓邵引领下悠悠而来。
李啸被谷中冲出的浓烟熏得黎黑的脸孔上,一对浓眼大眼依然精光炯炯,只是嘴角却是一丝难以觉察的轻蔑。
哼,虽然桓邵早就知道你们只会作壁上观,但你们这三百多号人马,只会等我们拼死灭了南蛮军才立赶来摘桃子,实是让人鄙视。
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平静地向对面骑在一匹高大白马的官员双手抱拳作拱以示谢恩。“李啸谢过太守大人。”
官员旁边宣读恩赏之词的侍者,脸上顿微露不满,这个李啸,受此重赏,还个礼还如此倨傲。
但士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反而满是一脸赞赏与欣慰的神情。
“李屯长,若非你之武艺谋略,埁集村怕已成齑粉矣。”
“禀大人,除恶护良,是李啸的本份。”
士黄微笑着点了点头:“真想不到我交州远僻之地,竟有如此英雄人物。”
这位太守虽然庸碌无能,但他的态度话语却让李啸不觉对他产生了一丝淡淡的好感。
李啸向一旁的桓邵瞥去,可以看得到他脸上那欲极力掩饰的笑意。
与李啸极力救护埁集村里百姓性命的想法不同,现在堪称李啸智囊的桓邵考虑得更多的是,如何利用消来南蛮军这极有份量的战功来为李啸谋个出身与进阶。
这也是桓邵去向九真太守报告南蛮军进犯的最终原因。
显然,桓邵很好地达到了他的目的。
在随后的赏赐中阿全擢拔为队率,桓邵则官升主簿。
李啸在九真郡胥浦城的的宅子位置极好,靠山临海,风景颇佳。有来往仆人的细心照顾,每日里美酒华服的李啸都怀疑自已是否还有进取之志了。
一双美丽而带着莫名失落的眼眸在背后望着他。
李啸回头,声音柔和:“进来。”
烛光氤氲,一个娉婷俏丽的身影从屋外逶迤而出,正是身着淡绿与素白交织的曲裾深衣的阿珠。
少女踏着柔软的席垫,一步步向李啸走来,李啸静静看着她秀色窈窕,身形曼妙的可爱模样,不觉喉头一阵涌动。
他示意阿珠坐在身旁,阿珠扭捏不肯,李啸一时性起,伸出左手搂住她的腰肢,半强迫性质地压她坐于腿上。
似乎一切皆在不言中,只是彼此不安而粗重的呼吸。
当李啸将热烫的嘴唇向她的脸上亲去时,这个美丽的少女那如葱玉指却轻轻掩在他的嘴上。
“怎么了?”
“我怕。”
“怕什么?”
“怕以后,喜欢你的女人越来越多,而我,只是你的匆匆过客。”
李啸直视她的瞳孔深处:“你记住,以后我就算有再多的女人,阿珠永远是我心中不可替代的一位。”
阿珠发出一声轻微的“嘤”的低吟,软软地将头埋在李啸厚实的胸前。
李啸的左手将她的腰肢搂得更加紧切。
月色溶溶,海风习习,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乱世里,在柔和跳跃的烛光中,两个相爱的人能相拥呢喃,是永恒的美好。
三天后午时,李啸与阿全桓邵等人欢饮至醉,正欲上榻歇息,一个仆人上来禀告:“李老爷,九真太守有急事相邀。”
李啸忍着醉意,走到太守府见到士黄时,发现对面的主人脸上写满了浓重的忧愁。
“太守大人,何事惊慌?”
士黄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把一封信递给李啸。
李啸虽然对文言文知之不多,但还是看得懂,这是一封战书。
是去年成立的林邑国让释利摩罗的侄子范熊带着两名占族勇士前来九真郡挑战。
“可恨的释利摩罗,去年割占我日南郡成立伪林邑国,今朝便来犯我大汉威仪,恶獠狗胆包天,竟欺我交州无人乎!”士黄拍案而起。
“士威彦(士燮)大人知道此事吗?”李啸直视着士黄的双眼。
“我已让人快马向交趾禀告。”士黄立刻回答。“只是,若要等到交趾派人来对战,少则三日方至,恐为恶贼释利摩罗所笑。”
李啸明白士黄话语中潜藏之意,他嘴角一撇,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那我们现在就把他们的尸首送还给释利摩罗好了。”
胥浦城外军校场。
两个鼻穿骨刺,身涂白泥的黝黑壮汉站在校场的醒目位置。
占族第一勇士施巴多对李啸怒火万丈,他旁边的占族第一神射手多罗利看向李啸的眼神同样出离愤怒。
因为打着酒嗝走来的李啸将那股浓浓的酒气喷向他们时,他们都能明显地看着李啸的眼里那不屑与蔑视。
如果不是顾及正在一旁观战的贵人范熊,他们早就要一起动手将李啸打成肉饼。
很快,一个军士跑过来宣布,第一项,射箭比赛开始。
多罗利提出的射箭比赛的条件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为之一凛。
那就是,在校场内,两个人骑马对射,杀死对方者获胜。
李啸手持夺魄弓,龙鳞右手拈着一只粗大的三棱重箭,驻马而立。
骑马围着李啸不停兜转的多罗利不禁面露喜色。
哈哈,汉人挑选出来的对手是一个不懂骑射的家伙。
骑射的根本要义可是要在往返运动中寻找机会射杀对手保存自已,岂有这样一动不动当靶子的愚蠢骑射手。
得得的马蹄在六十步外停下,手持硬弓的多罗利,觑得真切,刷地一箭直射李啸面门。
他确信李啸必死之疑。
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手里的箭射出之时,李啸刚刚搭弓拉弦,而且,就算李啸立刻做出反应闪避未能中要害的话,他那涂满了见血封喉剧毒的箭镞一样会要了李啸的小命。
“笃!”
一只粗大的三棱重箭从多罗利前额正中贯穿,直从后脑透出,红殷的鲜血与洁白的恼浆一齐迸射而出。
多罗利生命消失前的最后眼神,应该看到了那只龙鳞右手敏捷地接住了他那只毒箭的尾端。
一切都在电光火花的一瞬,结束了。
他如同一只被射中的鸟儿一样,从马上扑地跌落,地上的泥尘溅满了不肯闭合的眼珠。
多罗利用自已的死亡,见证了龙鳞右手不可思议的速度与强悍。
一声震破耳膜的可怕的厉吼在李啸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双长满粗硬黑毛硕大无朋的黑色拳头呼啸奔袭而来。
双眼血红欲裂的占族第一勇士施巴多不顾比赛规则,偷袭李啸。
众人只见李啸如早有准备一般,从马鞍上腾地跃起,施巴多一拳击空,顺势击至战马面颊。
让人心悸的骨裂声骤然想起,脑花四溅的战马悲鸣倒地。
紧接着,一具矮壮的身体轰然倒地。
他的头上深深地插入了刚才多罗利所射出的那只毒箭,整只箭镞大部已全部尽没于头骨之下,只留尾羽残露在外。
因为李啸从空中落下时,龙鳞右手狠狠地将手中接住的多罗利毒箭插入施巴多脑袋。
施巴多在地上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便一动不动。
李啸拍了拍手,走到一旁已是目瞪口呆脸色煞白的范熊身边,用一种极平和亲切的声音说道:“天气热,赶快运回去埋了吧,不然会发臭长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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