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篇至第30篇

    sat mar 28 07:01:42 cst 2015

    28　摇不着了

    我所生活的村子位于天津市静海县境内。天津是曲艺之乡，这里最常听到的就是笑声，用天津话说叫“哏儿”。

    “找乐儿”是生活的调味品。很多种乡村地区常见车辆的名字就被可爱的天津人拿来找乐儿了。翻斗车被称作“王八背锅”；手扶拖拉机被称作“黄鼬拉鸡”；跟摩的叫“猫骑老鼠”；农用三轮车则得了一个最是响当当的名字“狗骑兔子”。我和一个河南的女孩子说起这些有趣的车名时，她摇头不信，一口咬定我是瞎编乱造出来逗她开心的。

    “狗骑兔子”，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是在骂开车的人，其实不然，简单解释一下，青年男女谈恋爱，女的说男的“真坏”当真是要表达男的很坏吗？爱称，你懂得！

    我家的农用三轮车比我小一岁，如今的它已经老旧不堪，它见证了一个家庭二十多年的风雨历程。

    一九九三年秋天的一个早晨，爸爸开车拉着豆子从地里回家。这是收秋的时候，农村的每家每户都在忙碌着。爸爸把一车豆子拉回家还要再返回地里，爷爷和妈妈还在地里不停歇地收割着呢！

    行驶到一个地方时，一向不曾出过故障的农用三轮车突然熄火了，爸爸一愣，下车拿起摇把儿。那时的爸爸正当年轻力壮，一鼓作气连摇了上百圈，可任凭怎么卖力气，这车就是摇不着了。“怪呀！”爸爸低语一声，直起腰身。环顾四周并不见人影，爸爸纳闷：收秋的人也不都收哪去了？疑惑之际，爸爸忽然注意到一物，那是一个坟头儿。坟头儿不大，独自存在于道边，显得孤零零的。爸爸脑海闪过一个人的面容，是了，这正是他的坟。

    双元比爸爸大十多岁，家离的不远，他是看着爸爸长大的，老实过头的他一直没有娶上媳妇。前年，双元被人介绍到了静海县城的一家工厂看大门，这一去，他就没有活着回来。双元在工作不到一年时出了车祸，一命归西。

    按照我们这的风俗，单身死者是不能入祖坟的。双元是自己呆着寂寞吧，才趁附近无人之时和爸爸开了一个小玩笑。

    微一思索，爸爸叹口气，对着坟头儿说道：“双元哥哥，知道你是自己闲得难受，可我现在实在是忙得很啊！你可不能这时候和我逗啊！”

    说来也怪，爸爸一番话后再握起摇把儿，没费劲儿，农用三轮车发出了被摇着的响声。

    开车向前去，爸爸回头看了坟头儿一眼，心想：用“巧合”两个字可解释不了刚才发生的事啊！

    29　寿衣

    装殓死者的衣服被称为“寿衣”。通常儿女们会在老年人生前为其将寿衣准备好。

    我要说的这件事发生在我两岁时，那年，我的曾祖去世了……

    曾祖在九十一岁高龄时于睡梦中辞世。人在睡觉时当然不怎么穿衣服，因而曾组的寿衣也就没能及时穿戴上。

    有这么一个说法不知你可曾有过耳闻：人在断最后一口气前穿好寿衣，成为死者的他就可以穿着衣服去阴曹地府了；断气后穿上的衣服是带不到阴间的。

    在曾祖下葬之后，大伯做了这样的一个梦：大伯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那人说话的声音却很真切，那分明就是自己爷爷的声音，大伯惊醒了，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声音在要衣服，他说自己没穿着衣服啊！

    很快，一个家族的人凑到了一起，众人商议着当如何是好。

    纸，在阴阳两界之间，纸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呢？如果你参与或目睹过丧事过程，那么你一定见过诸多纸制品：纸钱、纸人、纸马……把纸制品烧了就能变成阴间的物品，这绝非危言耸听。

    纸扎成了衣帽鞋袜，在曾祖的坟前，在料峭春寒中，火光把衣物送走了。

    之后有家族中人陆陆续续做了不少和曾祖相关的梦，或长或短，或离奇或平淡，相同之处是：这些梦中的曾祖都是穿着衣服出现的。

    30　那是谁在踱步

    河南乡村地区的建筑以平顶房屋为主，夏季的夜里，那儿的不少人都有过睡在屋顶的经历。

    这晚，女人内急醒来了，她起身离开席子，走向了屋顶边缘。

    屋顶边缘有下水沟，小便可以在这里解决。

    当女人站起身时，远处的一幕吸引了她。

    圆月当空，月光格外明朗。在大约里许的位置，一道身影正在踱来踱去。那很像是一个人，可这种时候那里怎么会有人呢？

    女人返回席子唤醒了熟睡中的丈夫。

    男人睁开惺忪睡眼，语声含糊问女人道：“什么事啊？”

    女人郑重道：“随我来！我见到一个鬼影子，我来指给你看！”

    男人在女人的指引下聚拢目光看去，片刻后，男人说道：“一个人而已，看辣椒的！你怎么说是鬼影子呢？”

    “那里种了辣椒吗？”女人疑道。

    “应该有吧！”男人的回答充满了不确定。

    次日天明，女人去往娘家，她并未走常来常往的大路，却是稍微绕远儿走上了一条小道儿――走这小道儿需要经过夜里怪异身影踱步的地方，女人要为夜里的所见找寻一个真相。

    还真有辣椒秧，几亩地的辣椒呢，可女人清晰地意识到：位置上出现了偏差。

    再往前走一段路，女人衡量一下距离，当她确定脚下的位置时，她全身不禁一颤，一股冷意袭上心头――小道儿两侧是瓜地，西瓜早已被摘了个净，也就是说这里已不会再有看瓜的人，那会是谁选择在夜半时分踱步呢？唯一的解释：瓜地里存在有一座坟，夜里，一道身影悄然从坟里爬出，是他在孤单地踱来踱去。

    女人此后再没有走过这条小道儿――她没能找到一个对自己心中疑惑的合理解释。就算小道儿路近，女人也宁可绕远！

    我玩儿网络游戏的时候不是很多，只偶尔斗上几把地主、打上几杆台球。神剑阁是我台球游戏的家族，我的台球师父是神剑阁的族长疯狂，她就是以上事件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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