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未知的过程

    sat apr 18 00:07:13 cst 2015

    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习惯黑暗后，会觉得光芒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疼痛。曾游柄在看到光的瞬间以为自己要瞎了，不过，再强烈的正午之阳都是经历了1亿5千万千米的距离，穿透大气层而来。这样被一度弱化的星辰之光，不足以焚烧人的视网膜。

    建筑的残渣，久久不灭的硝烟，空气中弥漫的死亡和火焰之味。这里是青阳高中的废墟，曾游柄确定了地点，时间却有点对不上。战场的危机感没有让他放松精神，他忍耐着脑中隐隐作痛的神经，巡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本该将他处决的敌人。

    “她们人呢？”就像是被抛弃在无人岛，突然的孤独差点让曾游柄产生了一丝失落。曾游柄还记得自己先前被做了什么，他摸了摸脑袋，只碰到一头灰尘。触角的消失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曾游柄可不喜欢被按上异虫的器官。他揉揉眉心，稳定了下心绪，屁股下没有预兆的震动却又让他吓了一跳。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曾游柄可以发誓，这么庸俗的手机铃声绝不是他设置的。他可是高品味的艺术爱好者，一般都只听肖邦和柴可夫斯基的音乐作品，尽管最初的目的是帮助睡眠，而实际的结果则是成为了闹钟响铃。

    知道曾游柄手机号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在接通电话的时候，曾游柄注意到了时间，他马上就猜到了电话另一端是要说什么事。

    “你吃不吃饭啊？”尹蜜的声音听起来不大高兴，“昨天是谁说要吃红烧鱼的？”

    “呃，我这里出了点意外。”曾游柄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他脚下的大地，“大概……”

    “嘿呀！”火箭般的冲击和大叫，地底下突然蹦出了一只小狗，好死不死地撞在了曾游柄怀里。这可不是什么软香入怀的好事，从曾游柄腾空的高度，可以计算出这记头槌的杀伤力足以撞死一头母猪。

    “呕！”肺里的空气被强行挤压出体内，曾游柄觉得自己的肚子有那么一个瞬间一定成为了“凹”形。落地后的他并没有被放过，那只兴奋异常的小狗一把抓起他的肩膀，使劲地摇啊摇，摇啊摇，“哇塞！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太帅了，要不是我已经有主人了，我一定要吃了你！”

    这货在说什么啊？曾游柄在自己被摇昏前挣脱了小白的双爪，原来她们一直都在这里。从小白蹦出的那个洞口，小黑抱着王昊也跳了出来，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躲在地下。

    “其他人呢？那些魔法使呢？”曾游柄稍微注意了下小黑和小白钻出的洞口，他发现了与记忆中不大一样的细节，脚下细密堆积的砖石似乎是翻新了一遍。难道在他被黑暗笼罩的时候，学校还发生了地震不成？

    “坏人都被打跑啦~”小白说着又拉起曾游柄转起了圈，“都被你打跑啦~打跑啦~”

    “我？”曾游柄随之一愣，自己做了什么事吗？他只知道自己在被小黑用马桶棒，不，是底细不明的异虫可拆卸天线触角，捅到头上后，他就失去了对光线的捕捉。天上地下，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细密烦躁的尖利摩擦声。挣脱不能，求救无法，好不容易重获光明，周边的环境已大不相同。

    时间，我遗失了一段时间，曾游柄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论是手机还是太阳，现在的时刻都对不上记忆的残留时间段。他曾以为自己的意识被那两根触角搅混，但看小白的样子，在他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貌似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我是怎么把坏人打跑的？”向别人问自己的事看起来很奇怪，曾游柄却不得不靠他人来了解自己，他没有声张自己脑内的差错，他甚至在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这两只小狗安排好的。那神奇的触角该不会是伪装成触角的精神控制器吧？在那片黑暗的虫鸣中，曾游柄能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统御感，如果他的脑细胞能稍微向异虫方向变异下，也许他就能听懂那些声音的意义了。

    “像这样。”小白正在演示曾游柄是怎么把坏人打跑的，只见她上蹦下跳，一下左勾拳，一下右勾拳，一会儿翻两个跟头，一会儿两个鲤鱼打挺。曾游柄看到一半就知道了，在被触角影响的那会儿，他一定是被甄子丹附体了。怪不得能单挑无极限，十几个小姑娘实在不够看，要打肯定也是打一百个。

    原来虫族对国术武学这么有研究啊？曾游柄是很想这么说的，但他真没那个好兴致。他很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告诉他的人却是个白痴，还有一个更是连话都不会说。

    “咳，曾游柄。”很虚弱的声音，虽然低微，但仍然带着一贯的高傲，是小黑怀中的王昊转醒了。不，他醒了很久，他看到了很多很多，“没想到你能连接到她们，我还以为只有我能解析信号。”

    “什么？”曾游柄只是惊讶了一下，他马上就知道王昊是在说什么，“也就是说，我果然是替你操控了下虫群？那个触角还真是天线啊？”

    “一根负责接收，一根负责发出。”王昊奇怪地看了眼曾游柄，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操控虫群感到怀疑？如果不是他的战术思想，也不可能打伤人族的那些部队，“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坦克的弱点是架起时不能攻击近距离单位，我也不觉得小狗有机会冲到坦克面前。可是，曾游柄，结果是我又低估你了。你是怎么想到用少量的小狗引爆地雷？甚至引发误伤。不只是这样，将一波小狗分批管理，第一次指挥就能做到这样，我不得不佩服下你的精神力，你现在一定感到很疲惫吧？”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有点不舒服。”其实一点都不累，曾游柄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还做过那种事，尽管王昊说得跟真的一样，还是有种朦胧的虚幻感让曾游柄无法相信。不过比起那个，他在王昊说完了一大段话后，终于是忍不住提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脑门上有个洞？”

    “哦，我说怎么还没恢复，原来是失血过多了。”王昊摸了摸自己脑袋，医者不能自医，他可以治疗其他异虫的伤口，却不能治疗自己，“没事，补下血就好了。”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已经失血失成了干尸了！异虫的自我恢复能力真是令人感叹不已，曾游柄以为王昊会选择打吊针输血，后者却是直接利用了现场的道具。一个被小白从地下挖出来的少女，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女，一个双眼紧闭，尚有一口气息的少女。

    “你想要干什么？”曾游柄提出了问题，没有任何哲学色彩。

    “补血。”平淡的王昊拂开少女的秀发，白皙的脖颈是不错的下口部位，他用最平常的行为告诉了曾游柄，异虫是怎样的一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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