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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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 apr 14 08:48:03 cst 2015
幽暗的后堂里,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香之气,却让沉寂的气氛里凭添了一份莫名的紧张与不安。
士燮背对着李啸站立,半天一言不发。
李啸直视着他已显佝偻的背影,亦是沉默无言。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士燮方缓缓回头,一脸苦笑的神情:“李军侯,你可知,今天欲杀我者为谁?”
李啸摇了摇头。
士燮直盯着李啸的双眼,良久,忽扬头长叹:“欲杀我者,为当今交州刺史朱符。”
李啸不觉一惊,双眉一抖:“刺史与大人你有仇?”
士燮语气平静:“当为不共戴天之仇。”
“为什么事情会如此严重,李啸愿闻其详。”李啸拱手道。
“李军侯,估计你来我交趾时可能也听说了,现在人们都在说交州的大小事物都是我士燮在负责掌管,说得老夫我处心积虑架空刺史一般,实为谬矣!我要对你说的是,这个局面,并非我士燮刻意揽权,实在是时势逼人,不得不为耳。”
李啸轻轻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士燮继续抚须言道:“其实老夫刚就任太守时,确实是想配合刺史大人一起将交州治理好,但朱符刺史刚愎自用,生性刻薄,难听下属之言,一味自恃其力,更兼税赋沉重,律法严苟,交州之民不堪其苦,终致人人离心离德。而老夫虽德才浅薄,但尚崇黄老之术,与民休息,轻徭薄赋,故大得民心。终致交州之事,皆愿决于老夫之处,而不闻于刺史之殿也。”
李啸脸上还是那丝淡淡的笑意:“所以,刺史朱符不甘心权利旁移,而行此刺杀之计?”
士燮还是平静地望着他:“以吾观之,应该就是这个原因让此人非得杀了老夫不可。这已是他第三次派人行刺老夫了,上次的刺客被老夫所擒,已招认是刺史朱符所为。老夫这三次得脱,此非天意乎。”
李啸看着士燮渐渐呈现的一脸沉痛的表情,慢慢地回答到:“属于明白了,在下在想,太守大人你让我来这后堂听你这番话,应该是有所目的吧。”
士燮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李军侯是我交州难得之智勇兼备之杰士,我不倚重于你,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人选么。”
李啸还想说什么,士燮却拍了拍手,顿时,一个衣饰明艳的美丽女子捧清酒而入。
李啸顿时错愕,这不是刚才在宴会上领舞与自已款目相通的女子么?
那捧茶女子仿佛看透了他心思一般,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樱唇轻启,微露贝齿:“李公子,请受小女子一樽之献。”
一旁的士燮捋须而笑道:“此为老夫小女士姵也,慕军侯英勇,刚在宴前献舞以观公子之貌,现又特备此交州特产芭蕉清酒以慰军侯。”
李啸僵硬地伸手接过清酒,向士姵拱手谢道:“李啸何德何才,安得小姐如此抬爱。”
士姵双眸闪烁,脸上越发笑靥如春:“李公子勇力绝伦,形貌俊朗,小女子能得识如此英雄,实为幸矣。”
李啸淡淡一笑,将手中清酒一饮而尽。
士燮在一旁一脸笑容地看着他们,士姵回头,羞涩地叫了一声:“爹爹。”
士燮敛起笑容,脸上是不容拒绝的恳切,压低声音说道:“愿李军侯助我除去朱符,以免我士家覆亡之祸矣。”
李啸一脸沉肃,良久,方抬起头来,眼前是士姵热切而哀愁的眼神,这会说话的美丽双眸,仿佛在一个劲地告诉他要赶快答应。
李啸终于向士姵点了点头。
“好!壮士一诺如山,得李军侯之臂助,大事济矣。”士燮脸上浮现出紧张尽除的兴奋。
一旁的士姵脸上也显现了感激的神情与激动的红晕。
“太守大人已有计划么?需要李啸怎么做?”
“呵呵,老夫计划已定,只恨一直未得其人,现在就对军侯直言吧,五天后,刺史朱符将要开始春猎祭祀,遍邀老夫等众太守郡史参加,我们便可。。。。。。”
后面的话语,他愈发压低了语音,但李啸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李啸的脸色愈发如铁一般刚硬,士燮的话语说完,李啸的嘴角又露了那一丝冷酷的笑容:“敢不为太守竭尽全力。”
士燮父女二人亲送李啸离开太守府,并目送着李啸骑马离开。
士燮士姵两个人返回后堂,彼此眼光复杂地望了对方一眼。
“父亲,你觉得李啸能把此事做好吗?”士姵望着父亲,眼光有点迷蒙。
“此事若是他人,恐难成功。但李啸人中豪杰,智勇双全,我料其必能成事。”士燮背着手,缓缓踱步。
“父亲许李啸事成之后封为朱鸢城主,升骑都尉,这赏赐未免太重。”士姵轻轻地撇了撇嘴。
“呵呵,重赏之下,必出勇夫。再说,如此难得之英雄人物,许我驱驰,不得一点大好处,恐难服其心。”士燮笑着回答。
“而且,我看那李啸看你之眼神,实为有意,你父安排你领舞献酒,引其入彀,也算计所得宜吧,呵呵。”士燮直视士姵不觉泛红的脸蛋,一脸欣然。
“哼,父亲大人这算是拿自已女儿当美人计么?”士姵故作羞恼之状。
士燮大笑:“何出此言!以后你父亲还有更多利用他的地方,还望吾之爱女多多配合老父才是。”
李啸的豪华住所一间小小密室里,李啸与桓邵盘腿对坐。
“事情便是如此,子均对此有什么看法。”李啸将宴会情形与后堂讲话对桓邵说完后,直视着捋须沉思的桓邵。
桓邵沉吟了一会,抚手而笑:“此事可为!士燮与朱符不合久矣,只是一直未得除掉朱符之人,主公你若能替其除去朱符,士燮必引你为心腹,更可得到封为朱鸢城主的实际利益,对我们来说大有好处,我们就有可发展自已势力的立足之地了。”
李啸大笑:“我与子均所见略同。”
桓邵一脸激动:“若真得封此城,我们就可以再广招豪杰,延揽贤士,终可野望天下。”
李啸指着桓邵笑着摇头:“知我者,桓子均也。”
桓邵突然敛起笑容,趋身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主公,此事虽好,但若士燮过河拆桥,事成之后对主公暗下杀手该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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