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饿狼出恶鬼扰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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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apr 26 09:17:38 cst 2015
粮草断绝的第十天,高进兴兵五万,全力追击北汗主力。
在套子口,熙朝军和北汗兵遭遇在一起。
原拟托伊合和札木查都死了,北汗兵群龙无首,变得不堪一击。结果,到了套子口这里,熙朝军遇上一场恶战。两万北汗兵丝毫不减骁勇之态,运用骑兵灵活快速的绝大优点,一上来,就将熙朝军冲得七零八落。姚之洞、文达春和刚提拔上来的一名游骑校尉莫得拼命周旋,才将被冲开的大军各自收拢。三位年轻的将领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关键时候并不慌乱。使用盾牌阵,对付北汗骑兵,又在盾牌后面加上长矛,骑兵上来一个,刺死一个。中军帅旗不倒,散布在战场的所有将士就有最终目标。最后,还是将队伍收拢。姚之洞、文达春和莫得,也再次看到战场左冲右杀元帅的身影。
这场恶战,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北汉骑兵损伤极重。熙朝军也面临极其严苛的问题。粮草断了十天,能省的都省了,开战之前,从高进开始,五万兵马每人都只吃了平常的三分之一量。口袋里没有余量,就等一战而胜,拿战利品暂且补充军需。
北汗兵暂时退却,熙朝军获得了胜利,肚子却没东西填补。
高进见北汗退兵时阵势尚存,明白受损极重的北汗军队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战斗力。天要黑了,己方的将士也到了筋疲力尽之时。追,会加速体力消耗。一旦支持不住,被敌人反扑,那就糟了。
怎么办?
五万兵马走到这儿,前进后退,能力都到极限。
高进站起来,对姚之洞说:“你留下督军,我去追。”
姚之洞说:“你一个人怎么行?这儿可是北汗主力大营所在。”
高进说:“不找到最后统领北汗的人,我们的人,可就要被自己人耗死了。”翻身上马,端坐马上,对姚之洞说:“我会安全回来的,放心。”打马飞奔。
奔了没一会儿,后面马蹄声追上来。高进回头一看,又是文达春,还有莫得。高进说:“一天没吃饭,居然还有精神?”文达春说:“元帅有精神,我就有精神。”莫得也说:“找到新汗王,杀了他,我们一起回去吃饱饭。”高进一哂,不再拒绝。三个人,率兵五百,直插敌人营地内部。跑啊跑啊,跑到天色完全黑了,朔风阵阵,远远的,果然看到灯火点点。
战败的北汗兵就宿在套子口河流还没有冻上段旁边的平地上。高进和身后将士一起下马,马上嚼头,蹄子裹上厚布,人马一起,悄悄逼近营地。
开战之前,五百士兵都先隐匿行踪。高进率领文达春、莫得以及另外两个身手最为灵活的副尉,悄无声息,潜进敌方阵营。他们去干什么呢?找吃的。打了一天,奔了一夜,铁打的人,肚子里五脏六腑也受不了。六个人潜进去,抓了两个巡夜的,问道食物贮存处,割开帐蓬,偷了几十几块大羊腿出来。高进、文达春等,一人背几块,纵身飞奔,离开北汗营。找到己方士兵,将羊腿用刀割了,一人分了青砖大一块。五百挂零的人,将冻硬了的羊腿,连敲带砸,生吞活剥。
肚子里有货,力气就大。五百士兵人人精神,拿起腰刀,跟着元帅,就要来一场即将杀红眼的偷袭。
但是,这个计划遭到了意料不到的阻击。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从摸进大营开始,已经被打得垂头丧气的北汗兵出现一个,被他们杀掉一个。眼看就要靠近中军大帐,突然,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接着,北汗大营的空地上蝗虫一样,涌出来数不清的短小黑影。
这些短小的黑影奔近了,才看真,原来都是一匹匹穷凶极恶的狼。这些狼,好像也变成了北汗的士兵,不仅数量惊人,而且各个都獠牙外露,不撕咬到熙朝兵誓不罢休。
高进抽出白云剑,点刺挥击,扑近前的狼纷纷被杀死。可是,狼的数目多,一批死了,另外一批又扑上来,完全没有恐惧。文达春、莫得聚集在他身边,三个人且战且走。饿狼身手比人可灵活多了,除了高进、文达春、莫得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余士兵根本抵挡不住它们恶魔一样奋不顾身的攻击。不到一会儿人,五百熙朝兵死伤大半,高进、文达春和莫得,带了不到一百人,狼狈逃出北汗大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败退到套子口对岸的高进气急败坏这样想。
从下山开始,还没遇到过失败的他,这一趟败得可算憋气无比。明明已经靠近地方中军,明明已经触摸到胜利的气息,就这么被一群畜生给打败了。
这群狼怎么了?难道北汗的草原待久了,狼也认得谁和谁是亲近的,战场上居然能和北汗人同仇敌忾,一起对付他们这群外族?
说给别人听,只怕要被以为滑天下之大稽吧!
不过,让他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夜间偷袭已经失败,凭自己剩下的一百多号人,想摸到北汗大营里面去,再也不可能了。为了提防北汗的回马枪,作为主帅,高进必须快马赶回己方阵地。而等他回到自己阵地上时,发现,人的世界已经变了。死去的北汗兵以及熙朝兵都从地上爬起来,撑着摇摇晃晃的躯体往己方阵地进攻。啃草根以解饥饿的熙朝军大惊失色之下,挥刀拼命砍杀,然而恶寒打从心头起,难言的惊惧笼罩他们已经虚弱不堪的心头。
高进指挥还能战斗的将士们砍杀已经死了却还在动的北汗兵,同时下令撤军。
刚刚打赢一仗的熙朝军队失去了最佳可以一举全歼敌人的机会,变成了败退的丧家之犬,拼命往回奔跑。
奔跑到快要跑不动之时,救星来了。押粮到达此处的曹应钦良心发作,带着五千人前来接应。
在北汗人的眼睛里,熙朝的大军,其实已经是快被饥饿击垮。可是,曹应钦带来的人却都是吃饱饭,精神头十足的。五千人冲到前面,挡住北汗追击而来的骑兵。北汗骑兵一看,惊疑不定,也不知道这么多人后面还有多少人,顿时惧意萌生,二话不说,回马后撤。
高进带来的五万大军,总算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厄运。
看到押到的满满的粮车,高进又激动又愤怒。他质问曹应钦:“为什么这么迟?这么迟延误了军机,多少人因之丧命,你知道吗?”少年将军气性十足,盛怒之下,传令:“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斩了!”
曹应钦跪在地上,拼命求饶。
姚之洞跪下说:“元帅,大战还未结束,杀了押粮官,甚为不妥。”
高进说:“你觉得我们还能指望他?下一场风雪到来之时,他再将粮草延误十天半个月,我们一起到地府里等待他们的粮车到达才好吗?”
曹应钦头抢地,额头破了,血流了一脸,哀求道:“元帅,粮车延误这么久,都是陕西道大总管胡之恒滞留岐孟关,迟迟不肯启程所致。末将只是他的一名手下,不是胡大总管被杀了,末将也没有这个职能将粮草押送到此。”
话说到这儿,高进凝神,问:“你刚才说什么?胡之恒被杀了?”
曹应钦磕头道:“是,是被杀了。”
“谁干的?”高进现在最了解的,就是他一直需要面对的北汗战场,其余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一团迷雾。
带领这帮熙朝军和北汗战斗,是因为,这帮熙朝军是父亲高环山带出来的。高进只知道,打赢了仗,就可以将父亲带出来的这群将士,再安然带回去。即使战死的,也可以让他们尸骨还乡。可是,这场战斗背后,还有哪些人,又隐藏哪些奥秘,他一概不知。
“是当今皇上派人这么做的吗?”这么问,是因为高进闯军营,杀副将吴义谷,最后不但没有被责难,反而接替父亲做了征北大元帅。一来,为君子者,要尽忠,二来,当今皇上居然这么爱惜他,让他情不自禁有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既为“知己”,皇上派人杀掉殆误军机的胡之恒,那就是情理中事。
不过,事实让高进很意外。
杀掉胡之恒的,是一个不知来历、也不知姓名的络腮大胡子。
络腮胡子二次打晕黄河三鬼之后,不再客气。他也拿出一把剑,这把剑,剑鞘破破烂烂,和他的人一眼,都很不雅观,但是,剑身抽出来,一泓秋水般,倒也不失为好东西。
沈灵问:“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络腮胡子奇怪反问,“留着他们,通风报信,勾结同党再来杀我们吗?”说完,剑轻轻划了三下。黄河三鬼的喉咙就被先后开窗。粘稠的血涌出来,黄河三鬼昏迷中找阎王爷报到去了。
做完这件事,络腮胡子一提裤子,又来到胡之恒和柳文成跟前。
“呼――”布被掀开。
早已知道厉害的胡之恒、柳文成吓得屎尿糊了一身。
沈灵跟过来时,被恶臭熏了一跟头,扇着鼻子退避到旁边。络腮胡子提剑将胡之恒杀了,然后,又解开柳文成的穴道。
沈灵瞧他要放柳文成走,不干,叫道:“这可不行!”说着,顾不上嫌脏,伸手抓住络腮胡子的粗布衣裳。
络腮胡子说:“胡之恒已经死了。”
沈灵顿足道:“所以啊,谁让你又放了柳文成呢?我留着胡之恒和柳文成,曹应钦才能有忌惮,才能老老实实将粮草押到前线去。”
络腮胡子哀叹一声,说:“姑娘,你成长的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胡之恒不死,曹应钦就会老老实实押运粮草吗?曹应钦老老实实押运粮草,是因为他不得不这么做。胡之恒滞留岐孟关,那是有人让他这么做。让他这么做的人,日后会保他活命,还能给他富贵。柳文成和曹应钦就不同了――”说到这儿,他对蹑手蹑脚向帐门走去的柳文成喝道:“柳文成,你主子死了,你会往哪里去呢?”
柳文成仓皇去想,想来想去,回答他:“我应该、应该,应该去找应钦吧。”
络腮胡子朝沈灵摊手,意思便是:你看吧!
沈灵不信邪,冲到柳文成面前,问:“为什么胡之恒死了,你就一定要去找曹应钦呢?你找曹应钦做什么?”说着,黑剑举起来,押在柳文成脖子上。
柳文成哭丧着脸,道:“女大王,你就饶了我吧。我和应钦,就是求饭吃的两个人。胡大人在时,他会保我们。胡大人死了,再也没人保我们。我们不送粮草,一定会被皇上杀死;送了粮草,也许会遭到被刺杀的命运,但是,这个命运,只要我们留神,也许可以避免。两害并列取其轻,女大王,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沈灵听愣了,眼瞅着柳文成跌跌撞撞跑出去,络腮胡子来到她身边,她不得不服气。
络腮胡子说:“你现在还想做什么?”
沈灵说:“那三个人死了,会不会还有人前来刺杀你我?”
络腮胡子耸耸肩,满不在乎说:“我无所谓啊,来多少,一一对付就是。”
沈灵有些奇怪,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多大本事呢?”顿了顿,找了个具体的问题问:“你叫什么?”
“我叫……”络腮胡子说了两个字,蓦地狡黠一笑。
沈灵还等他下面的内容,他却挑开帐门往外走。沈灵话听一半,可不难过死了,鼓足勇气,跟在他身后。两个人走到关内,在大街上转了一会儿,找了一家像样的客栈,两个人一人一间,住宿一晚。
第二天,两个人结伴上路。
沈灵说:“我还是要去前线看看,看曹应钦有没有将粮草送达。”
络腮胡子说:“假如他没有依照你的意思做事呢?”
沈灵说:“我就追他到天涯海角,先杀了他和柳文成,然后再杀掉你。”
络腮胡子愕然,问:“为什么连我都要杀了呢?好没道理。就在昨天,我还救过你。”
沈灵皱着鼻子说:“多大一件事儿,值得你反过来调过去说?”说罢,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这世上的事都是很好做的,没想到,真正和人打交道,这事儿,还真是复杂。”说着,她笑起来问络腮胡子:“你怎么就算得到胡之恒死了,柳文成就一定要和曹应钦将粮草送到前线呢?当今皇帝怎么打算的,柳文成知道,你事前也知道?”
络腮胡子说:“正常人都知道啊。”
沈灵一听,不高兴了,道:“也就是说,我不是正常人咯?”琢磨些许时候,眼睛一瞪,吵吵:“你怎么骂人啊?”
络腮胡子说:“我没骂你。”
沈灵叫道:“你骂了。”
络腮胡子说:“我真的没有骂你。”
沈灵就在马镫上顿足,吵嚷:“骂了,你就是骂了。”
络腮胡子没法子,只好说:“好吧,那就算我骂你了。”
沈灵生气得更加有理由,大声道:“那你给我记住,这笔账,日后我是一定要向你讨回来的。”
络腮胡子闻言苦笑,道:“我天生就欠你吧……”刚说到这儿,见沈灵秀眉又开始轻蹙。络腮胡子怕了她,举手说:“我们还是专心赶路吧。轻骑行进,速度远胜曹应钦他们。我们已经迟了一天,等到前线,也就是和曹应钦他们前后脚功夫。”
当高进听说,一个络腮胡子杀了故意滞留、害得十万大军几乎要咽雪啃草,内心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暗自高兴。
这个胡之恒,也叫死有余辜。昨天跟自己出去的五百人,四百多人为什么会死在套子口?还不是让“断粮”这个危机给闹的。如果粮草充足,他又何必想那么多花招,五万人一起杀过去,光是用围的,也把剩下来北汗兵给围死了。
胡之恒死得该!
换他,当面瞧见,也得把那老小子给杀了!
文达春从大帐外跑进来,禀报:“元帅,北汗遣使下书。”
高进让人先把曹应钦给放了。曹应钦一头汗,低头垂手退在一旁。高进坐到桌子后面椅子上,对文达春说:“把信使叫进来。”
大帐内,诸位将领按照高低等级分列两旁,一身异族服饰装扮的北汗使者昂然而入。
头倒是抬得高高的,可是,在熙朝诸位大将目光的汇集下,这位使者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压抑,低头弯腰,对居于正中的高大元帅行礼,说:“高元帅!”
高进说:“我方粮草充足,这个消息,你方统帅应该已经探明了吧?”
信使脸现不甘,又微微有些尴尬,对面这位大元帅虽然年轻,可是,已经杀掉了他们两位汗王,“杀神”之名,已经植入所有北汗人的心。提到征北大元帅高进,北汗人都要哆嗦两下。何况现在面对面?
信使狂妄之色尽去,低头道:“大元帅,我家新汗王漠伊和遣在下来,为的是和你商量一件事。”说着,掏出火漆封好的文书,躬身送上。
文达春将文书拿过来,反过来转过去查看一回,方才转交给高进。高进撕开封口,把文书拿出。
文书抬头确实写了:熙朝大元帅高进台鉴!
下面的内容,高进一眼看完。看完之后,高进就把文书抛在桌上。
姚之洞站在右边,文达春站在左边,两个人伸头伸脑没看到几个字,一起拿询问的目光去盯主帅。
高进直到他们好奇,便把文书交给姚之洞。姚之洞先看,看完给文达春。文达春是个急性子,一看拍腿大叫:“疯了吧!”抖抖文书,对信使说:“你们汗王是不是没辙光想着怎么做梦?北汗两万人马,到现在,一万还有吗?让我们大帅单身赴会,就是做梦,也是把脑子做坏才能有这样的想法吧?”
信使心里承受能力很厉害,脸色只是微微发白,直着身体道:“高元帅,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你朝皇帝欠我国公主的。几年前,熙朝先皇帝病重,是我家公主帮助你朝燕王登上皇帝宝座。”说到这儿,他又抱拳,对高进说:“高元帅,你不需要立刻答复,你现在就发一份密函,快马送往你朝京师。请当今皇上定夺,最后这一仗,你打,还是不打,如果不打,我国公主就要亲自去向熙朝皇帝讨要自己该得的,虽然会面临死亡,但也绝不惧怕。”
信使说完,转身便走。
文达春和莫得一起跟出去,眼见信使一行远远离开己方阵营,他们才拨马回来。
中军帐里,姚之洞对高进说:“大帅,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高进的脑筋也没法不去考虑朝局。北汗公主叫达玛,信使送文书奉的是新汗王漠伊和的命令,但是文书内容却是达玛公主亲笔书写。达玛公主说,昔日燕王欠北汗一个大人情,这会儿,战事是由北汗挑起,熙朝死了三员大将,损失也很大,时至如今,也就不分谁对谁错,只希望熙朝当今皇帝念旧,让高大元帅单身赴会一次。如果高元帅能从北汗的奇阵中全身而退,北汗认输,从此愿意对熙朝称臣纳贡,绝不骚扰熙朝边界。如果高元帅死在北汗的阵中,北汗国的面子也保住了,这场战斗到此为止。达玛公主从此不再提和熙朝皇帝过去的种种关联。
高进问姚之洞:“达玛公主和皇上,会有怎样的关系?”
姚之洞结舌:“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高进说:“你不是熙朝的老臣了吗?”
姚之洞汗颜,搔头说:“我去年才升的上游骑,特别时候,蒙元帅抬举,才列为副将。朝内的事情,特别是皇上的秘密,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高进还是不相信。
姚之洞冷汗都流下来了,急赤白脸说:“真的,真不知道。”
高进问姚之洞:“既然燕王是十一子,年龄总不会很大吧?达玛公主是老汗王托伊合的女儿,从年龄上说,至少三十多岁。这么一大把年纪的女人,和年轻的当今皇上能有什么秘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姚之洞提议派文达春进京请旨。最起码,达玛公主掌握当今皇帝一个重大的秘密,这件事,必须让当今皇帝必须得知情。
高进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当天下午,便遣文达春奔赴京城。
京城的消息传回来,那就是三天之后。
这三天内,北汗那边没有挑衅,高进也静候圣旨,双方均按兵不动,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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