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老马，曾经杀过日本人

    sat apr 25 17:15:31 cst 2015

    老马端着刺刀看着我，接着说道：“娃，刺过来吧！”

    “恩？”我疑惑地看着老马。

    “刺过来，我看看你什么水平。”

    “老马叔，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看着老马笑着说道，“怎么说我也是个七尺男儿啊！”

    “七尺的娃娃，在我面前就是个娃娃，”老马说道，“快，刺过来吧，你老马叔在军队里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老马叔，你可拉倒吧，”我哭笑不得地说道，“这里是北方，咱们可是天天吃的粗面馒头，哪吃过米啊！”

    “所以我才这么说的啊！”老马嘿嘿笑道，“你小子才刚来军营几天啊！”

    “好啊，你个……”我想说“老家伙”的，但旋即闭上了嘴。

    从焦排长那里我早知道了，老马是个老兵油子，对拼刺刀心里自有分寸，想到这里我也就放心了。

    话说我一挺步枪，老马马上警觉地看着我。我手里的步枪刚送出一乍左右的距离，老马竟然突然向我这里踏前一步，伸出刺刀贴到我的枪上，接着一翻腕子，我手里的步枪一下被挑飞了――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胸口就直接暴露在了老马的刺刀下。

    “要在战场上的话，你早死了！”老马说道。

    大惊之下，我连忙问道：“老马叔，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马呵呵笑着，收敛住了脸上的杀气，同时收起了步枪，缓缓说道：“从你出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接下来五步的动作了。”

    “我……”我仔细回想着刚才的动作，“我好向刚要挺出刺刀啊！也没什么明显的动作。”

    “哎，对，”老马连忙说道，“就是你出刺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了！”

    “怎么可能！”我说。

    旋即我想到了什么，接着笑呵呵地说道，“你看我是初学者，初学者出刀的手法也就这几种，所以才碰巧赢了我的吧。”

    “你好好想想，”老马看着我说道，“我刚才从你的一个动作上就已经可以确定你接下来所有的动作了。”

    “哦？”看着老马认真的样子，我有些不敢相信，接着仔细分析刚才的动作，但是怎么分析都分析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好好看看你的脚。”老马说道，“我刚才怎么说来着，你一抬脚，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我低头看着我的脚。

    “你拼刺刀的技术再厉害，藏的再深，出手之前也得动脚吧，脚一动，你的行动就已经暴露出来了。”

    我看着脚下，接着按照刚才的动作再进行突刺一下，终于恍然大悟了。

    “其实这就跟神枪手一样，”老马又梆梆磕着烟袋，接着往烟锅里塞烟丝，“熟能生巧，而且练习这个，也不费子弹。我练这个，其实也是没办法，本来子弹就稀缺，如果刺刀再拼不好，那只能是送死了。”

    “恩。”我点点头，脑袋里仔细回想着老马的话，心里不觉对老马产生了一种崇拜的意思。

    我接着问道：“老马，你杀过人吗？”

    正抽烟的老马突然转脸盯着我，“我要是说没杀过人，娃信么？”

    我摇了摇头。

    “那就是哈！”老马接着抽了一口烟。

    “那你杀过日本人吗？”我突然问道。

    老马吸了一口烟，接着呵呵笑了起来。

    “真的杀过啊！”

    “呵，那还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是在战场上杀的吗？”我连忙问道。

    “不是，”老马摇摇头，嘴里咕咕突出一堆散烟，烟气在他的脸庞附近缭绕着，好像蓬莱的仙境般，“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老马叔，给我讲讲吧！”我说。

    就爱听老钟叔打鬼子的故事。

    “日本鬼子在咱们的土地上作恶多端。当我还在种地的时候，经常有些开垦团里的日本人跟咱们的人抢土地。那次嘛，是因为一个水渠问题。一群朝鲜人在我们堡子里租了一片地种，种地修水渠，那些朝鲜人不跟我们用一条水渠，就自己修。

    但是修水渠就得穿过一些田地，挖别人的地，这哪能让啊？

    那些朝鲜人仗着有日本人撑腰，根本不讲理啊，非要挖地修水渠。跟我们争来争去的，后来我们说用我们的水沟就行，那些朝鲜人还不愿意了。后来，朝鲜人找来了三个日本人，听说是日本浪人，拿着刀子，将堡子里一些跟他们理论的老人全都打了。”

    说着，老马不说了，抽了两口烟后说道：“打死了五个人，打伤了好几个，后来重伤里，又死了两个。”

    “后来呢？”我连忙问道。

    “当时我没在场，要是我在，也不能让那些鬼子和高丽棒子这么狂！”老马气呼呼地说道。

    呵，高丽棒子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叫了额。

    “那三个日本人逮着了吗？”

    “恩。”老马点点头，“我听说后就拿着柴刀去追那三个日本人，最后在城里街南的饭铺里找到了，我找到的时候，那三个日本浪人在饭铺里已经喝得烂醉了。这些王八蛋杀完了人没跑，还有心情喝酒，我越想越气，跑到饭铺里当时一刀就捅到了那个鬼子的身上。”

    我听着都觉得特别过瘾。

    “旁边两个当时就吓得酒醒了，刀子没及时拔出来，我直接捅到他的心口上，结果刀身卡到肋骨上了。拔出来的时候，那两个狗日的早跑没影了。”

    “唉，真可惜。”我有些惋惜。

    “后来那两个鬼子在城里晕头转向的瞎转，还没醒酒，一个半路上又给截住宰了，另一个也给揍的半死。”

    “好。”我说道。

    “当时日本人在咱东北走路鼻子都朝天，突然出了人命，哪能跟你罢休？”

    “老马叔，所以你就来当兵了，是不是？”

    老马沉思着，想了想，说道：“当时长春市公安局的局长也是常受日本人的气，知道我杀了日本人，有点佩服我，没有抓我，劝我说出去当兵避避风头，就给我介绍到了张大帅的手下。”

    “老马叔你真厉害！”我说道。

    “杀日本人，以后有的是机会。”老马意味深长地说道，“娃娃记住，以后当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当汉奸。日本人和朝鲜人串通欺负咱们的人，咱们自己就得团结起来。我们死心塌地地跟着张海鹏干，没想到这个王八蛋转头就当了日本人的狗。”

    “恩，”我点点头，“二十年不到，新中国就成立了！中国人就站起来了！什么张海鹏，张河鹏的，秋后算帐，都跑不了。”

    友情提示：这真是穿越！

    （张海鹏部在江桥抗战中被马占山击溃，后来张拥戴溥仪“复辟”，建立伪满洲国，成为伪军将领。在新中国成立后的镇反运动中被逮捕，以汉奸罪枪毙。）

    老马看着我，说道：“娃净说些听不懂的话，不过大学生见过的东西就是比我多。民族大义什么的，你老马叔没你会说，但是你老马叔知道，咱们自己的人，千万不能给被人欺负了。”

    我挥舞着刺刀，边舞边说道：“老马叔，你觉得我的身手能打得过日本人吗？”

    “你呀，还不行！”老马连连挥手，“那些鬼子兵可不是说打就能打倒的，我第一次杀日本人还是趁着那三个家伙喝醉了酒，要是真一对一打，我绝对打不过的。”

    “老马叔，我想上战场。”我说，“你跟焦排长说了吗？”

    “娃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刚参军几天啊！战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的身手已经很厉害了。”我说。

    老马看着我呵呵笑着，我知道他在提醒我刚刚和他拼刺刀落败的场面。

    “你至少得训练半年才能上。”老马说。

    “老马，你是真不相信我的水平啊！”我认真地说道，“你的军龄那么长，我当然是打不过你了，咱得按平均的来吧。我觉得我的水平至少得在军队的平均水平之上。”

    “唷！”老马有些不屑地看着我，噗噗吐着烟圈，接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棵两人合抱般粗的大树，“娃说自己水平不错，那我看看你基本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看着那棵树没？你要是能把刺刀插进去，就说明你已经够了。”

    “真的？”我吃惊地说道。

    “那棵树早死了，树干比铁块还硬，拿着刺刀可是不容易刺进去的哦。你用蛮力也不行，硬插容易别坏了刺刀。”

    我拿着步枪往那棵树跑去，老马磕了磕烟袋，收起烟袋拿起刺刀也往那里跑去。

    我提枪运气，想起了所谓的“腰马合一”，貌似说的是腰部力量和腿部力量完美配合，将劲力二合一爆发出去。

    我提气运力，端着刺刀猛地往前送去，只听“噗”的一声响，刺刀直直扎进了干枯的树干之中。

    当此国家多难之秋，三省已亡其二，稍有人心者，莫不卧薪尝胆，誓救危亡。虽我黑龙江一隅，尚称一片干净土……尔后凡侵入我江省境者，誓必决一死战。

    ――马占山《抵抗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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