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山东回忆，济南惨案

    wed apr 29 09:37:27 cst 2015

    回到部队后，廖连长马上将这件事报了上去，很快，焦营长在江桥附近布下了口袋阵。

    我看着这一通的忙活，心里对于鬼子能不能扑来可真没底。

    “日本人能再打来吗？”我问焦班长，“他们派的侦查小队本来就是侦查逃跑路线的，怎么可能突然追我们过来。”

    “放心吧！”焦班长笑着说道，“我那弟弟聪明的紧，日本人肚子里想的什么，他统统明白。”

    “好吧。”我无奈地说道，接着抬头四十五度角看着茫茫夜色，东北一入深夜就劲风猛吹，寒气逼人。而且我忙活了一天，是又累又乏，身体如散了架一般苦不堪言。我打算靠着战壕眯眯眼，没想到我刚休息一会，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日本人不顾严寒匆匆赶来钻口袋了。

    “我艹！”我看着火光中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关东军，“日本人真是煞博弈吗？这尼玛没命的往前追！”

    这群鬼子被打得个措手不及，并不恋战，丢下几具尸体后马上退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艹！”我朝着日本兵退走的方向骂道，“上去全打死算了！”

    “穷寇莫追，娃这点都不懂？”老山东看着我笑着说道。

    “他们怎么就能追来了呢？”我问道。

    “这些家伙吃不了亏的，”老山东眯着眼睛说道，“看到那一堆狗头就不要命地想追过来报复。”

    我看着老山东大叔，想起了刚刚他“手撕鬼子、面不改色”的绝技，说道：“大叔以前是不是杀过猪啊，而且杀过很多鬼子啊？刚才看叔你割鬼子的头，连眼睛都不眨，跟杀猪一样。胆子可真大！”

    听到这里，老山东呵呵笑了起来。

    老山东和老马两人同样是兵油子，但是老山东这人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脱下军装跟一个普通种地的农民差不多。

    听说老山东以前在家是做过生意的，来这里闯关东，折了本，又因为其他原因欠下一屁股债，没有饭吃走投无路就跑来当兵了。

    别人当兵是越当越滑头，比如老马，本来是种地的，后来当成了做买卖的奸商，老山东当了几年兵，是越当越老实，从一个做生意的，倒当成了一个种地的汉子了。

    老山东和老马还有一个不同点，不知什么原因，老马喜欢抽烟袋，老山东喜欢抽盒子烟。此时老山东正抽着一盒日本烟，大概是刚刚在战场上缴获的。

    “这些日本人啊，都是畜生，杀畜生还怕啥的？”老山东笑着说道，“以前我连鸡都没杀过，但是杀那些日本人，是连眼都不眨的。”

    听着老山东的话，我也笑了起来。

    真汉子。

    “他们在济南干的事，连畜生都不如啊！”老山东想想，吸了一口烟，吹出一阵白色的烟雾，我闻到了一股甘醇浓烈的烟草气味儿。

    “在济南？”我仔细想着自己那点薄弱的历史知识，在这个时候之前，日本人有干过什么吗？

    我——那个时候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在靖国神社供奉的日本人英灵中可划分为几个时代——戊辰战争，西南战争，甲午战争，占领台湾，义和团事变，日俄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五三惨案，九一八事变，抗日战争及太平洋战争。

    其中，五三惨案即为日本出兵济南时所战死的士兵。

    “唉，真实畜生都干不出来啊！”老山东悲愤的说道。

    我看着老山东，接着问道：“怎么回事啊？”

    “你是山东人，而且还是大学生，难道不知道三年前的事情？”老山东看着我奇怪地说道。

    “额，这个……”我想了想，“我那时候光打游戏了，没学……学到这个。”

    “那还是三年前啊，”老山东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说道，“当时，蒋总统北伐打到了山东，日本兵也开到了山东的济南，当时我还在济南做生意呢，因此记得特别清楚。”

    “老山东叔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老山东看着我，接着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说。

    后来我听山子说，老山东是贩烟土的。

    老马，山子等跟我一起听老山东讲述着，似乎他们都没听过。

    “当时我在济南，以为北伐军打来了，能好点了。没想到后来更乱。起因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日本人死了两个当兵的，说是蒋总统的北伐军杀的，因为这事，北伐军在济南城的时候和日本人打了好几仗，日本人打不过北伐军，就拿济南城里的平民撒气，经常杀人。日本人之恶，可见一斑呐。

    后来北伐军撤走了。日本人在济南城里可就更肆无忌惮了，见人就杀，刺刀扎，开枪打，唉～”老山东叹了一口气，眼睛盯在某个未知的焦点上，手里的香烟都忘记了吸，“真是血流成河啊，整一条街都被血染红了，死尸一个接着一个，看不到尽头……”

    老山东说着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了一口烟，“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消息，北伐军曾经派出外交处的官员去交涉。古人有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日本人却将派去的那些外交官员割耳，切鼻，砍断手腿……这能是人干出来的事吗？纵是畜生，也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我听着老山东的话，接着点点头。

    “对于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就不能有仁慈之心。”

    回想到老山东割掉关东军士兵头颅的场面，我的心里就一阵的畅快感，甚至觉得当时割的还不爽快，应该将那些士兵剥皮，抽筋，吹猪皮。

    接着我就想到了山子来，在白天的时候，山子踢一名关东军鬼子的裆部，直接就将他踢死了。

    “小宝，哦，不对，山子，有时间你教教我那些手段啊！你那些方法真是太实用了。”

    “好啊！”山子笑着说道。

    “和鬼子拼刺刀的时候，你撒的是不是石灰粉啊？”

    “对，”山子点点头，“不过能赢这三个鬼子啊，也是因为这鬼子不知道我的手法，他们练习拼刺刀拼惯了。根本想不到我能撒石灰粉！”

    “你还会飞镖啊！”

    “是。”山子笑着说道，“随便耍耍的。”

    “跟谁学的啊？太厉害了！”

    山子只是笑，似乎是不愿意说，“有时间就教你啊！”

    这里面每个人都有属于他们的故事和秘密。

    就在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的时候，上头下来了命令，部队撤离江桥。

    就在我们撤离江桥的时候，我听到不远处竟有“嘚嘚”的马蹄声传来。

    “那里是骑兵吗？”我指着声音的方向。

    “是啊，可能又将鬼子包了饺子吧。”焦班长笑着说道。

    接着不远处东北军的阵地上炮声隆隆响起。

    我们后撤了十几里，由于忙活了一天，每个士兵都是又饥又累，休息的时候简单吃了一点干粮就睡下了。

    我一夜睡的昏昏沉沉的，准确地说应该是昏天黑地一般，仿佛陷入了一场永远的长眠。

    每当我回忆那个夜晚，心里都感觉非常的难受，当兵真是苦，尤其是国家已至生死存亡之际。

    吾辈只能奋不顾身了。

    就当我们睡觉的时候，东北军的骑兵正横扫整个江桥，将关东军的骑兵杀得丢盔弃甲。这些趾高气扬的侵略者被打得没了一点脾气，只能固守待援。

    部队后撤也是为了避开日军援兵的锋芒，瞅准机会再给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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