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马特的长谈，南下北平

    fri may 01 18:53:33 cst 2015

    送走那两个日本兵之后，马特端上来了饭菜让我吃饭，三个鸡蛋，一碗白粥，两个馒头，竟然还有半只烧鹅。

    我艹了个去，这么丰盛的饭菜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呢！

    我肚子早饿的咕咕叫了，接着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也不管贝尔在旁边是否会看到我没有出息的吃相。

    “你们的长官都死了，我就把你的军装给烧掉了。”贝尔看着我说道。

    “嗯嗯！”我点了点头，其实贝尔的话根本没有进到我的耳朵里。

    “吃的慢一点，别噎着了！”贝尔看着我接着端起一杯水，“孩子，先喝口水吧。”

    我端过碗一口饮尽，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站在旁边的马特忍俊不禁。

    吃完这些之后，我舔了舔手指，看着贝尔，眼里满是满足和感谢的神情。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贝尔让马特收拾东西，他和我谈了起来。

    “楚南。”我说，“一般人都叫我楚三。”

    “楚南！”贝尔想了想，接着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中国古代的楚南公曾说过，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也。想必，你名字的寓意就是这样吧。”

    “哦，”我还在舔着手指，“我在家中排行老三，因此才叫楚三的。至于为什么叫楚南，你得问我父母了。贝尔神父，你还会算命呢？”

    “好了，吃了那么多东西，你先好好休息吧！”贝尔看着我说道。

    “哦。”我摸摸肚子，确实是有点撑着了。

    我接着又躺了下来，但是不像以前了，怎么都睡不着了，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一会想着山子，老马他们，一会回味着贝尔的烧鹅。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接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床边放着一身崭新的粗布衣服，我接着穿上了。

    出了病房，接着看到马特正在扫地，看到我起来了，忙向我打招呼。

    “where’s　father　baer？”我问道。

    “here，he’s　h**ing　a　rest.（那里，他正在休息呢！）”马特指着一个镶着五彩玻璃的房子，“i　advise　you　not　to　disturb　him（我劝你还是别打扰他了。）”

    “oh，yeah.”我点点头，“do　you　need　any　help？i　am　boring　to　death.（你需要帮助吗？我快无聊死了。）”

    接着马特指挥着我用压水井打水。

    额，这东西我得有十几年没有用过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用上了。

    就在我打水的时候，还能听到远处噼里啪啦的枪声和炮声。

    我用一口不流利的英语――虽然极不熟练，而且有语法错误，但是马特还是能够了解意思的――问马特，东北军和关东军还在打仗吗？

    马特点点头，但是他觉得，中国军队打不过日军，这场战争很快会结束的。

    “不，”我用英语说道，“我们都是很勇敢的。”

    “the　taiping　he**enly　kingdom　to　the　peasants,　soldiers　are　more　br**e.（太平天国的那些农民战士也很勇敢。）”

    我不知道马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想，其实我心里还是倾向于他的观点的。

    教堂里没多少活，现在又是战乱时期，日本人和撒旦相比，中国信徒们更害怕凶恶的日本人。

    干完一些活后，我和马特坐在教堂前的台阶上，晒着冬日清和的阳光，我跟马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聊得多是一些关于马特的事。

    马特是一个加拿大人，从小就读《马可・波罗行纪》，对于神秘的东方文明特别的好奇。

    马特说，他的叔伯曾经来过中国，额，还曾经随着八国联军***到了中国的紫禁城。

    不过，我掰了掰手指算了算，我记得，八国联军里好像没有加拿大这个国家啊！

    额，马特的家人叔叔伯伯啥的，都是基督信徒，他们经常在中国的各地传教，对中国的地理很熟悉，在八国联军打到大沽口的时候，他们给八国联军的军队带路，将八国联军引到了紫禁城中。

    “额，这就是上帝的信徒啊！”我说，但是不知道这句话用英文怎么说。

    马特上大学的时候，学的是中医，虽然喜欢中医，但是却不会说中国话，因为他觉得，中国话太难了。

    为了学习中国话，马特来到了中国，在家族的影响下，马特信仰基督教。在中国，基督教会分布的非常广，大清帝国在两次鸦片战争中被西方人揍的俯首称臣，你们只知道鸦片从那时候起开始大量输入中国，其实基督教和鸦片一起也大量涌入中国来，他们一个残害中国人的身体，一个试图征服中国人的精神。

    托得教会的照顾，马特便加入了教会医院，在这里工作，并且开始学习中国话。

    额，那么复杂的历史，我能跟马特聊出来，可以想象我废了多少的唇舌，经过了多少的指手画脚。

    “在这里学习的中国话不正宗啊！”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贝尔一口东北口音的中国话，“要想学习，就要学习普通话。”

    马特有些不懂我的意思。

    “putonghua，do　you　understand　？”

    马特还是一脸迷茫的神情，接着我也只能快速结束这个话题了。

    “i　like　peking.it　is　the　mysterious　east　city.（我喜欢北京，它是东方神秘之城。）”

    “peking？”接着我点了点头，“北京啊！”

    我记得，北京以前的名字就叫北平。

    不知道现在的北京是什么样子。

    就当我跟马特正聊天的时候，贝尔神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我看到贝尔正站在我身后，接着赶忙站了起来。

    “怎么样，孩子？”贝尔神父看着我问道。

    “恢复的好多了。”我说，“看来是已经好了。”

    “哦。”贝尔神父看我的脸色不错，接着问道，“想好了要去哪里了吗？”

    “这个……”我有些犹豫。

    “难道还想回到以前的军队？现在东北军已经被日本的关东军打得不知所踪了，日本人已经占领了齐齐哈尔城。”

    “日本人占领了齐齐哈尔？”我吃惊地说道。

    “是啊，现在整个东三省都是日本人的地盘了。你觉得你现在回到以前的部队还有意义吗？说不定就是去当伪军了。”

    “我不知道。”

    “先在日本人正想着成立满洲国呢！”

    “伪满？”我说道，“是，有这段历史。”

    “孩子，你有没有亲人啊？如果要是有亲人的话，或许可以去投靠他们。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呆在这里，至少能吃饱饭。”

    额，我看看白发苍苍的贝尔和一点汉语都不会的马特，心里虽然很感激他们，但是却不怎么想呆在这里。

    难得穿越一次，难道就这样碌碌无为的在这里悠闲的过日子吗？

    至少旅旅游，看看祖国的一百年前的大好河山啊！

    “谢谢神父的好意，我决定去北京，哦不，是去北平。”

    “北平，你要去北平？”

    “是。我想去北平看看，”我想了想，“我家里有一个亲戚在那里做生意，或许能找到他。”

    “恩。”贝尔神父点了点头，“你要想去就去吧，孩子。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

    “这个……明天吧。”我说，“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坐车能到那里啊！”

    “没事，孩子，我告诉你，对你，你身上有没有钱啊？”

    我什么都没有。

    “回头我给你一点钱，够你你北平的吃食。”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连忙向神父鞠躬。

    “孩子，你太客气了！”贝尔神父笑着说道。

    第二天，贝尔神父给我收拾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身换洗的衣服和几天的干粮，给了我几元钱，我不知道民国时期的物价是什么样的，但是应该够到北平的了。

    贝尔不放心我，现在东北军和关东军还经常会出现交火。贝尔神父想了想，现在教堂无事，决定亲自送我。

    贝尔神父前一天先雇了一辆驴车，赶驴车的是贝尔神父发展的一个信徒，第二天一早载着我和他去了齐齐哈尔。

    进齐齐哈尔城的时候，我就发现守城门的是日军，知道齐齐哈尔真的沦陷了，或者说，东三省是彻底的沦陷了。

    虽然这是必然的，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涌出了一股国土沦丧的感觉，准确的是，是一种淡淡的哀愁。

    也就是说，从这个时候开始，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这首歌将成为东北军将领永远的伤痛。

    到了齐齐哈尔后，我，贝尔神父和赶驴车的一起吃了早饭。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民国时期的城市，第一印象觉得这里好像不是中国的领土，到处都可以看到白毛子，也就是俄国人，街道很宽敞，与七十年后相比，也就是没有铺水泥吧。这里的建筑物也不像是中国传统的建筑，以哥特式建筑居多，红砖绿瓦，尖顶装饰，充满了异国情调。

    后来我问贝尔神父，贝尔神父说，齐齐哈尔的外国人中，是以白俄人居多，这些白俄人都是在俄国十月革命后从苏联逃出来的，多是一些俄国的贵族。

    “哇，贵族啊！”

    “恩，俄国的那些革命者杀了好多的俄国上层贵族，不少也跑到了中国。”

    我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白毛子，白毛孩子穿梭其中，说不定哪个就是普希金的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的。

    吃完饭后，贝尔神父一直将我送到了齐齐哈尔的火车站，虽然中日交恶，但是火车铁路都是掌握在日本满铁株式会社的，他们在虽然是侵略别国领土，但是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完全掌握着主动权。

    临上车之前，我跟贝尔神父说：“神父，我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走吧，孩子！”贝尔神父看着我，“无论走到哪里，心地都要向善，那么我们一直都会在上帝的庇护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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