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破约法江*顶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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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 may 05 10:16:00 cst 2015
敬告诸位网友:
《蓝红诔》一书业已上传到第二回,本应上传第三回:。我考虑到为给网友一个全书的轮廓,先可采用分段上传的方式,即择初段、中段和末段分别上传几个章回,让诸位对此小说写作手法和内容有一个粗略的了解,然后再按部就班地顺次上传。
不要紧,本小说每章回基本上是一个故事,不会因隔章截回地分段上传而吊了网友的胃口。
《蓝红诔》作者 孙庆明 敬上。
欲知毛泽东,须看《蓝红诔》
诸位网友:
现将我的小说《蓝红诔》呈上,望点阅。并说明如下:
一、 本人久患高血压耳鸣诸疾,勉强挣扎写作。《蓝红诔》全书共一百二十章回虽已基本完稿,但尚未全部审核校正。只能隔时每次数章或一章见诸网端。俟发至近百章回即止。 二、 亟深赖诸位网友惠评,弟敬乞示知,诚当聆教。
三、 《蓝红诔》全书约一百零八万字。欲出版,则苦于囊中羞涩,购不起书号,亦垫付不起印刷出版费用,屡不敢问及。企望社会各界人士鼎助。
小说《蓝红诔》作者:孙庆明
二0一五年三月十三日于河北蔚县
《蓝红诔》作者:孙庆明,一九五一年生,祖籍河北吴桥,现住河北蔚县。老三届插队知青,务农三年,曾当过普工、瓦工,木工,电工和以工代干。八0年着手写作《蓝红诔》。
联系电话:13784551760 孙庆明
第八十六回 破约法江*顶周扬 受厚礼双牛戏少奇
从六二年开始,由于毛泽东有意不大理朝政,务虚的多,不接触吃喝拉塌睡等杂七杂八的事务,找的人相对少一些,向毛泽东请示的人亦少。毛泽东对老百姓是和霭可亲,但对于部下高官却十分严厉,部长们、副总理们,政*局常委们都怕毛泽东,将军们更怕毛泽东,见了毛泽东就好象耗子见了猫一般,既尽恭敬之举,又时时有害怕之心理。
刘少*却是十分平易近人,善于接近,加上刘少*于五八年底接替毛泽东任国家主席之后,行政的事多,柴米油盐样样过手,文件批阅的多,找得人也多,向刘少*请示的人亦愈来愈多。
慢慢地,毛泽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孤单,心烦意乱。一种大权旁落的感觉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
六三年,毛泽东翻出旧文档,对全部诗稿重新修改,每次让吴旭君作记录。毛泽东反复推敲,逐字斟酌,且挥毫手书,兴趣颇高。 毛泽东一提起毛笔来,便会将世间所有烦心事丢在脑后。
天天练毛笔字。毛泽东又将江*唤来, 让夫人陪着练,毛泽东问江*道:“你说,我的字练得如何?”江*说:“主席, 你的字写出来是有神韵的,要是再能写出笔划似刀枪。笔形见杀机的书法来,就更上一层楼了。”毛泽东听了, 耸耸肩。
起初, 江*十分愿意陪毛泽东练书法, 时间久了, 便生了一些不耐烦之意,越来越觉得没劲。陪了没几天,江*便说:“天天练手, 无聊。”毛泽东更是干脆,应道:“随便。”
俗话说:“常在河边站,便有望海心。”眼瞅着王光美越来越比自己出人头地地风光, 江*坐不住了。
一天,江*心里实在是憋不住了,径直跑到毛泽东的书房里,见毛泽东正在聚精会神地练字, 随用手摁住桌子上的宣纸, 郑重其事地对毛泽东说:“主席,你先停一下, 我要和你说点事。”毛泽东抬起头,高扬着握毛笔的手,仍是笑着说:“哟!什么事, 这么正经。”
江*向毛泽东说:“主席, 我自打到延安咱们结婚,到抗日战争, 到西柏坡,到解放战争三大战役,进了北京城,还有大跃进,经过了这么多年, 我就坐了多少年。别人都有的干。唯独我是一个闲人,这么多年,我只是刷锅做饭,斟茶倒水,干拉扯孩儿的活儿。 以前你说过孩子略大一点再说。现在李讷早就成年了, 还不允许我出来干点事,你这是成心不让我干。我想干,你不让我干。天底下那有这样的男人。亏得你还是堂堂的主席, 却叫老婆天天晒太阳。 你还要调动这个调动那个的,调动千军万马,调动全国人民,连老婆都不会调动,天天摆在家里当古董。你难道说就不怕别人笑话。”
江*眼里涌出了泪水,说:“我不是诚心和你嚷呀闹呀的。 你说我这几年身体不好, 老闹病, 说穿了就是闲的,我恐怕再像这样下去, 就要得神经病了。反正,我要去上班。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对我有些看法,我更知道我们在延安结婚时对我也有一些说法。我声明:我决不插足你们那些政治活动,我也不愿意到政界里去干什么抛头露面的事。”
毛泽东笑着问:”那你想干点什么?”
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自年轻时就搞过文艺,演过电影, 也唱过戏, 我对文艺这一行不是说你搞过你熟悉,其实打内心里我是非常爱好的,我愿意搞文艺,连旧社会都嫌唱戏的低人三分,我不干别的,干这天天涂脂抹粉甩袖挨刀的差事这还不行吗?算了, 你老定吧!什么也行!打扫卫生,擦玻璃------主席,我不嫌丢人。 要丢人,我先丢主席你这位全国人民大救星的脸。”
毛泽东舒展眉头, 笑着仍是说出了江*听到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老调:“再说吧。”
江*咧着嘴撅着嘴,泪眼鼓鼓气哼哼地扭头出了房门。
过了不久, 一直在家闲坐养病的江*,突然在文艺界任职了,任中宣部文艺处副处长,文化局电影局顾问。
上班的第一天,江*的顶头上司周扬便将江*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她沏了一杯热茶,算是给老朋友接了风。
周扬自三七年从上海来到延安,一直为毛泽东所倚重,负责文艺界的领导工作。解放后一直负责意识形态领导工作,任***副部长和中宣部副部长。
在家中炕头上捂了多少年的江*,刚迈进中宣部的大门,顿觉新鲜,对身边的许多事都感到很有兴趣,于是,外表斯文矜持, 内心兴高采烈的江*嘴勤手勤,回到家中,免不了将文艺界的消息趣事,一五一十地讲给毛泽东听。将一些报刊杂志收罗整理, 并将好文章摘剪下来,送给毛泽东看。这样,从六三年开始,毛泽东对文艺界的议论评判批评渐渐多了起来。此间,江*不仅把正面的、反面的材料送给毛泽东翻阅,亦将自己的观点与毛泽东商榷,毛泽东喜欢争论,江*素对京剧、电影感兴趣,对当前戏曲、电影倍有看法,两个人时而高谈阔论,时而辩论不休,夫妻俩的生活别有另一番情趣。
慢慢地,在单位里江*不知不觉地显露出了第一夫人的样子,时间久了,与同事之间尚能过得去,却渐渐地与顶头上司周扬裂隙渐生。
江*喜欢发表议论和意见,一会儿说这个不对, 一会儿又说那个不行,今天议论这个人,明天褒贬那个人,着急了扔掏急话,一些离谱的话也敢放出来。再不行,往往以第一夫人自居,在周扬面前指手划脚地说个没完。时间长了,周扬看不惯江*那一套,往往坚持原则抵制她的瞎指挥。
家中是无话不说,无一不谈,江*受了委屈,自然也要向丈夫倾述一番,自然,周扬这个人也就成了江*与毛泽东言论的话题。
一天,两个人又说起周扬来。江*说:“周扬这个人手软,在对知识分子的政治思想斗争中下不了手。”
毛泽东说:“这个人有能力,但政治上不开展。”
江*说:“周扬不善于推陈出新,热衷于许多陈旧的东西。建国这么多年了,许多电影、戏剧、曲艺、音乐、美术、舞蹈,还有诗和文学等等,演的、说的、唱的、写的还是老一套,歌颂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多,宣传工农兵的少。”
毛泽东听罢,点点道:“我同意你的观点。”沉思半晌,提笔写道:“许多共产党人热心提倡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艺术,却不热心提倡社会主义艺术,岂非咄咄怪事。”写毕,撩下笔对江*说:“拿去,让周扬看看。”
周扬接到毛泽东的批示,知道毛泽东对中宣部领导下的文学艺术界的不满溢于言表,于是赶快行动起来,立即召开座谈会,并于六四年三月布置全国文艺界进行整风。
六四年五月,毛泽东在谈到要把住在城里的文艺家分期分批地赶到乡下农村去,并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调一个团的解放军把周扬押下去。周扬是地主家庭出身,但人是个好人,就是不了解阶级斗争,不了解工人,不了解农民。”
接着毛泽东把周扬找去,说:“都说文艺界是四条汉子把持着,我看差不多。对夏衍、田汉和阳翰笙要进行公开批判,你和这些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下不了手吧!你们这些人啊,只会当官做老爷,不去接近工农兵,不去反映社会主义的革命和建设,最近几年竟然跌到修正主义的边缘去了。”
从毛泽东住处出来,周扬心事重重,他知道:毛泽东所指的“四条汉子”,为首的就是他周扬,他成了祭旗者了。
仿徨半天,周扬找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中宣部部长陆定一,告诉其事由,让部长出个主意,陆定一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毛主席究竟到底要干什么。这几年我这个中宣部长最感到无所适从,不知究竟怎么干工作。我想,象咱们这样的人是想着法子编着法子如何干好工作,现在倒落了个不是。我看哪,从今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偏不倚,既不往前赶,也不往后退,小心翼翼,走一步瞧一步,这样不至于犯大错误,也不至于把我们这些人打成反党集团,更不至于蹲到监狱里去吧。”
六三年下半年,全国性的饥饿基本解除,经济形势开始好转。毛泽东屡屡出行在外,频繁外出巡视,连转十一个省市,却只有两个省讲一下阶级斗争,其余则一口一个吃喝拉踏睡。转来转去的,毛泽东愈来愈不满意,心事重重地说:“经济上去了,政权却一步一步地落在牛鬼蛇神的手里。 这不行!无数先烈流血牺牲打下的江山,决不能落在反革命分子的手里。”
正巧,六三年五月,河北省将对农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开展清工分、清帐目、清财物、清仓库的作法送呈毛泽东。毛泽东阅毕大喜,立即批转全国各地开展“四清”运动, 并责成刘少*挂帅。毛泽东一声令下,刘少*亲自布置,先请田家英起草文件,全国各地陆续开展农村“四清”运动的试点。紧接着大批抽调人员,上派四清工作队,浩浩荡荡地开进农村,撇开基层干部,发动群众,将声势浩大的“四清”运动紧锣密鼓地从点到面依序铺开。
毛泽东又要派李讷下去搞四清,说:“闺女,你下去替爸爸了解一点民意,你要多跑几个地方,多到社员的家里去看看,多问一下群众的疾苦,你回来, 一定得给爸爸带回点有价值的东西来。”李讷笑着应道:“老爸不用操这份心,女儿我别的不会,探查民情呀,访贫问苦呀和搜罗民俗谚语人情事故杂七落八的差事,我还能揽起来。------我要是完成任务。 爸爸奖赏我什么?送给我什么好吃的?”毛泽东笑道:“你就是知道吃呀吃呀的,快去收拾吧,馋嘴猫!”
看到丈夫重任在肩,王光美对刘少*说:“摊子铺得这么大,人员抽调的这么多,下去以后光拿着文件,工作怎么展开没个章法也不行。主席让你挂帅负责,这个担子太重了。我想,你要负责全面的工作, 不可能抽出身子去抓点上的事情。要不,我先下去蹲个点,过一下手,赶紧往出摸索点经验,也许对面上的工作如何更好地铺开有点用,这样做行不行?”刘少*想了想说:“你要是下去的话,最好改个名字,隐瞒一下身份。”
王光美随即化名董朴,以河北省公安厅秘书的身份,带领十多名四清工作队员进驻河北省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王光美身先士卒,搬着行李住进村里最贫穷、最可怜且房最破的寡妇老太太的茅屋里,又专挑贫困户吃派饭,白天扛着铁锨与社员们一块下地干活,晚上,大会小会连轴转,搞扎根串联,四处访贫问苦,继而开展背靠背的揭发斗争,划分成份,组织阶级队伍,开展阶级教育,又将划成地富反坏右的四类分子集中训话,令扫大街掏厕所。又从贫下中农之中选出可依靠的人,火线入党,按排职务。
真是一步一个脚印,条理清晰,步步为营,使人叹服。
适逢六四年春节,四清工作队放假,王光美赶着回家过年。刘少*一见到又黑又瘦的王光美,不禁哈哈大笑道:“这身打扮,这个模样,简直像是山汉的婆娘下山了。怎么样,还顺利吗?”王光美回答道:“还行。”随即,刘少*便急着要询问了桃园四清的工作方式和进展情况。王光美笑着埋怨说:“人家快半年了没回家,刚进家门, 屁股还没有坐热, 你就像急吼子似的问这问那的,你让我略喘口气, 略歇歇。啊呀, 累死我了!”
刘少*赶忙让人给王光美煮了一碗热挂面,吃毕,刘少*又赶忙将被褥铺好,又笑着说:“夫人辛苦,洗脚吧。要不------” 王光美笑着忙摆手说:“哈哟!哪敢劳驾------不用了不用了, 我一回家就先把澡洗了。”
夫妻俩宽衣解带,双双躺在床上。 王光美将两条腿狠劲一蹬,又将两只胳膊使劲一抻, 笑着说:“嗬, 真是舒服!”
刘少*笑着说:“怎么样?这会儿可给好好说说吧。”
王光美说:“少奇,桃园的四清工作我看基本上是比较稳妥的,没有出什么乱子。我们下去后,能发动群众的尽量发动群众,群众起来了,四清工作队心里的底码就清了。你家土改时家境是个什么情况,有几亩地,你雇过长工没有?还是当过长工?到了划分成分时是对号入座,略有争议的就交给大伙评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就是想逃也逃不过去。”
刘少*问:“群众对这次‘四清’运动的的看法是什么情况?”
王光美应道:“开始不行,有些人不理解。好得是,我们四清工作队做到了同吃同住同劳动,与社员们同甘共苦,这样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消除了隔阂,掏心窝子的话就向你说开了。平时这个人怎样怎样, 那个干部如何如何,连东家子长西家子短的事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心里有苦向你诉, 心里有意见向你提。达到了无话不说这个程度,四清工作就好开展了,什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唉!说起来, 我们有些生产队的干部就是不像话, 作风不行,多吃多占,帐目长期不公布,还有的甚至搞家族式的统治,太差劲了------ 叫我看, 主席发起的这场‘四清’运动还是十分必要的, 要不,生产队帐目不清, 社员们不服气,有意见。并且在农村这是个较为普遍的现象,瘦了集体利益, 肥了某个人,若不像这样认真整顿和清理一下,就苦了社员们了。”
刘少*点点头,问:“社员们的生活怎么样?”
王光美声调沉重地说:“ 社员们还是少吃短穿的,大部分家里没有余粮,房屋也大部分是旧房老屋的,辛苦一年下来,所挣的工分,扣去分得的口粮,再扣去分得的菜款,然后,队里再将公共积累和公基金这一块摊进去消化掉,剩下的收人用总工分一除,每个工分值也就是所剩无几了。拿桃园来说,好的小队每个工分到年底决算时能兑现到几角钱,赖得小队大约是几分钱,一个农村壮劳力,辛辛苦苦的受了整整一年,到秋后只能拿几百块钱,真是寒碜。我还听说,有的大队,一年到头,一个劳力挣一年工分,不仅拿不到一分钱,还得倒贴。------嗨!睡着了?”正讲个不停的王光美,听到丈夫光听没有声音了,便伸手轻轻推了刘少*一把。
身边的刘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我怎么能睡得着?我心里难受,难受得很,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了。解放了,这么多年了,中国的老百姓还是这么穷, 这么苦, 我是国家主席,我愧对老百姓,毛主席把重担子放在我的身上, 我干成这个样子, 真是向谁也交待不下去了。------我再问你,一个大队,难道说副业的收入也摊不到工分值里面。”
王光美冷笑道:“队里副业的摊子小不说, 又少得可怜,社员不允许从事副业活动。换句话说, 即使大队的副业摊子能够挣了钱, 也叫大队干部们捞干了,能分到社员手里还能有多少?要不说,农村里社员最苦, 最难。”
刘少*又问:“社员们的生活怎么样?除去挣工分兑得的现金,还有别的收入没有?”王光美回答道:“那就是老太太养的那几只老母鸡了,要不说,鸡屁股是银行。这次回来,我盘算着走了好几个月了,总想着给你老带回点什么好吃的东西吧。 可是我看到社员们太穷。算了吧, 于是我就空手回来了。”
正说这当儿,刘少*忽然觉得身子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窜动,发痒的很,翻身起来,找寻了半天,不见什么。还是王光美聪明,操起手电筒照寻了半天,嗬!原来是床上爬着两只硕大的肥虱子,王光美赶紧抓住虱子, 两只手的大拇指甲使劲一掐,一小股鲜血光彩涌出。刘少*大笑道:“夫人带回了厚礼,不敢妄收。------你怎么身上有了虱子了?是不是住的地方太脏了?”
王光美笑着说:“别提了,我一进村,就和一位寡妇老太太住在一条坑上,家里是黑呼窿咚的,炕席破得净是窟窿,家里是瓦凉瓦凉的------老太太心忒好,怕我受冻,每天晚上抱上一抱柴火桔杆就往炕洞窑里填,烧呀烧,把个炕是烧得贼热贼热的, 早上起来哟嗓子眼里面简直就要冒烟了。”
刘少*还是一个劲地问:“是不是老太太身上的虱子太多了?”
王光美神色兮兮地说:“我估计老太太身上的虱子带齑子也够万儿八千的,一整天家就是逮虱子,掐得虱子嘎嘣嘎嘣地就跟响炮一般。两个大拇指指甲上鲜血和虱皮就满了。要不就用牙咬,嘎嚓嘎嚓地还挺好听的。到了冬天,------你知道:北方农村家里生不起炉子,一般都是火盆里面放上几块熟火煤块,待火着得红红之时,老太太把裤子或是袄儿提起来往火上一抖,哈!你听吧,劈里叭啦地一阵乱响,好听得很哪!谁没有到过农村,没有上过老百姓的炕头, 你就不清楚老百姓是怎么生活的? 你就不知道黎民百姓的苦。”
刘少*又问:“你的身上倒底还有没有了?”
王光美说:“我已经将身上穿的所有衣服都换下来了,全放到盆子里,------都用开水烫了煮了,放心吧。这回睡吧。”
刘少*还是一个劲地说:“怎么我的身上老是试得痒痒的厉害?”王光美嗔道:“神经病!没事了,没事了!我就给你带回来两头。再想要也没有了。”两人笑着随熄灯就寝。
且说陈伯达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 极力推荐刘少*把桃园四清过程做为经验印发各地四清工作队,作为成功的典型经验予以推广。 刘少*欣然接受,并亲自写信送呈毛泽东,建议批转。
毛泽东批示:同意伯达和少奇同志的意见,印发全国。
这样,由陈伯达和刘少*推荐,毛泽东同意,王光美摸索总结的桃园四清工作经验顿时传遍全中国,数百万四清工作队全部按王光美框定的模式展开工作。王光美之名,做为国家主席刘少*的夫人,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
一天,毛泽东将江*唤来, 吩咐道:“我听说王光美做的桃园四清工作经验介绍报告十分精彩, 你过去听一听,回来给我讲一讲。”江*笑着应道:“遵旨。”
入了会场,坐定。透过眼镜,看见王光美端坐在高台之上,口若悬河,台下数千人洗耳静听,人人手持钢笔,匆忙记录,唯恐漏下什么。
听了约摸半个时辰,江*就像屁股坐针毡一般,不一会, 江*即离席走到门口屏风后,走来走去的听着,又过了喝杯茶的功夫,转身退出会场。
回到家,先是看了一会书, 又斜依在沙发上迷糊了片刻,随慢悠悠地起身走到毛泽东的办公室。毛泽东正在批阅文件,见江*来,头也没抬地问道:“听了没有,讲得怎样?”江*笑着应道:“还不是老头子出尽了风头,又要再拉上老婆,吹捧自己的婆娘露露脸罢了。”毛泽东听到此言,抬起头来,看着江*,问道:“倒底讲得好不好?”江*看着毛泽东,一字一句地说:“挺好。”
毛泽东急了,大声问道:“你去听了半天,说,讲了点什么?”江*将头往后一甩,用手扶扶眼镜框,迷着眼睛,从镜片后瞅着毛泽东,扮了个鬼脸, 笑着说:“我忘记了。”还没有等毛泽东回音,江*即快步走上前去, 将毛泽东桌子上的一大叠文件一股脑地搬走,说:“来来来,放松一下。让你老的脑子也歇歇,我陪你修改诗词。”毛泽东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难得你有兴趣。”
江*又问道:“还用叫吴旭君过来做记录不?”毛泽东说:“算了,今天就别喊她了,你给作记录罢。你说,我觉得我这个人只有干这个才最适合。------我现在只能干这个了。”
毛泽东又招唤江*说:“哎!你先过来!”江*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叫哎,我姓江名青,字李静也,------要不,叫我江处长也行。”毛泽东笑着催道:“快点吧!给我递过宣纸来,好生研研墨,待会儿让你看好。我给你再写一次<沁园春.雪>,这是我一生中最得意之作,------你还记得重庆吗?”
江*感叹道:“像在那个时候,虽有风险,跟着你我也高兴。可是现在就像这样,我一辈子也高兴不起来。你看人家王光美,跟着***出访亚非拉,夫妻俩出尽了风头。”
毛泽东早就知道江*对王光美素怀妒忌之心,也听惯了江*在枕旁耳边向自己吹风之语。毛泽东先是不以为然,说多了,不理睬,再说下去,则冲着江*的脸大声道:“你懂什么,我靠的是刘少*,让他干。好坏你嘀咕什么。”
一看到毛泽东脸上出现了愠色,江*则什么也不说了。
只听的门外一阵脚步乱响,紧接着房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了,进来的是女儿李讷。李讷见爸爸妈妈都在,笑着嚷道:“我回来了!”随即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江*见女儿下乡搞四清回来了,赶忙先腾了一杯浓浓的红糖水,递到李讷手上,说:“先喝点,喘口气。”毛泽东见了数月未曾回家的女儿,更是咧开嘴笑了起来,忙问道:“快给爸爸说点新闻。”李讷反问道:“爸爸,您想听点什么?”毛泽东道:“爸爸什么也想听。只要是农村里面的,乡下的,炕头上的, 爸爸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李讷说:“爸爸,妈妈,跟您们说,我这回下乡搞四清,可开了眼了。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变化太大了。刚下去的时候, 我们四清工作队的队长硬是拉着我先是去了一趟河北,在桃园听了人家搞四清的经验, 取上经, 我们四清工作队就浩浩荡荡地路过八只靴子四人蹬的地方,来到了三两银子一碗饭的地方,在了半年多, 正要准备去雾格腾腾刮北风的地方呢, 这不, 先回来过年了。”
李讷的话说得毛泽东和江*一头雾水,毛泽东反问道:“什么八只靴子?什么地方地方的?”李讷笑着说:“爸爸, 八只靴子四个人蹬是什么样?------四川吗!”江*和毛泽东互相看了一眼, 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江*笑着说:“那么,什么什么一碗饭呢?又是什么地方?------噢!我好像猜着点道道了。”江*又重问道;“李讷,你说, 是几两什么?”李讷说:“是三两银子一碗饭。”江*凑到毛泽东的耳边,神秘地说:“闹不好是贵州?”随问:“是不是?李讷!”李讷笑着说:“妈妈还算聪明。还有雾格腾腾刮北风,还有呢!什么蝎子落在海中心,多得很呢!------闲下我给爸爸您留下来, 加上我妈俩人慢慢猜吧。”
毛泽东笑着点点头, 说:“还是先说说你们净干了些什么。”
李讷说:“我一到贵州的农村, 我们四清工作队是人人将行李搬到社员家里去住, 谁家最穷就睡在谁家的炕头上。吃派饭一直是在贫下中农的家里,白天我们是搞扛着撅头, 挽着裤腿在田地里干一天累活, 社员们干什么活我们就干什么样的活,开始啊,累得是腰酸腿疼的。到了晚上, 我们这些四清工作队员们又是抖起骨头架子召开群众大会,念文件, 宣讲政策,一开会就开到半夜十二点多,黑灯瞎火地摸回住的地方,------妈妈,我的整个骨头就散架了,躺到炕上连起都起不来了。到了第二天, 仍是挣扎着重抖精神到地里干活。------可就是这样, 我们四清工作队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我可受不了了。”
听到此处,毛泽东乐了, 笑得十分开心。 笑道:“李讷, 你到农村净干了一些什么样的活儿?干了干不了?”
李讷说:“干了干不了也得干!这就是爸爸您说得人要有一种精神。我操起镰刀割过稻谷,扛过柴,我干了一秋天收秋打场的活,晒过粮。 哎爸爸,妈妈,我让您们俩人好好开开心吧!我给你们说上一段,说一说农村的扇车啊!听好:------”
“孔明上了祭风台,”------李讷说着,将双手连连抖抖,说:“这叫抖扇车的人,蹬在凳子上将簸箕里的粮食往扇车里面倒的人。”
“赵云抱过太子来。”------李讷说:“这是抱过撮满粮食的簸箕递给抖扇车的人。”
“累得张飞呼呼喘,”------李讷说:“这是蹬扇车的人,爸爸您不知道, 有些地方是两个人对面坐在地上用手扒。”
“刘备过来分散开。”------李讷说:“这是把从扇车里面扇出来的秕子和好的粮食分开的人。------爸爸, 妈妈,好听不?”
毛泽东频频点头笑着说:“是有点意思。”
李讷仰起脖子, 咕噜咕噜地猛喝了一气红糖水, 抹了一下嘴,接着说:“在村子里,我帮老乡干得最多的活是:拉风箱。妈妈, 我敢说, 天底下最烦人最无聊最没劲最讨厌的活就是坐在小板凳子上拉风箱,又沉又慢又费劲。哎呀, 你不想拉还不行, 因为天天要吃饭,再加上我住的房东老大娘孩子又多, 三个儿子两个闺女,累得团团转, 我只好帮忙罢,用这个手拉一会, 没劲了, 就又是换个手再拉一会,天天干这个心里最不愿意干的活。 还好, 终于总结出了一点名堂来了。你们再听好:说起这个拉风箱哎, 可就不简单,三国演义在中间,英雄豪杰摆眼前。只看到:------”
“刘备双箭进古城,”------李讷说:“爸爸, 这是说风厢的两个木杠子来回进出。”
“张飞胡须乍蓬蓬。”------李讷说:“妈妈, 你们大人知道,风箱里面的挡板用鸡毛缚着,这样就不漏风。”
“能掐会算诸葛亮,”------李讷说:“这是坐在灶前给炉灶添煤添柴火的人, 不能添得太多, 也不能添得太少。”
“火烧战船赵子龙。”------ 李讷说:“底下是火, 上面是锅。锅里是开水, 是饭菜, 热气腾腾的。爸爸,妈妈,怎么样?我瞎编得还来劲吧!”
毛泽东和江*都咧着嘴笑个不停,一边笑, 一边点着头。
笑了一会儿,毛泽东因问道:“农村的情况现在倒底是个什么样?”
李讷应道:“现在农村的情况比前几年好多了,家家都够吃了,还有少数户能祟点余粮,街上的猪肉是七角四分钱一斤,豆府干是二分钱一块,小米更便宜,------妈妈你猜猜。”
江*道:“妈妈猜不着, 反正是便宜多了。”
毛泽东问道:“社员们的生活水平是个什么情况?”
李讷说:“普遍的就是穷得厉害。不过, 穷是穷,社员们都过惯了苦光景, 都盼着集体能快点富裕起来。可是,爸爸,社员们最看不下去的是:在生产队里, 有些干部的作风不行, 侵害社员们的利益。社员们编了一大套的顺口溜, 我贩回来给你们念念。在农村:
一等人当书记有职有权,
二等人当队长有吃有穿,
三等人当会计花钱方便,
四等人当保管米面齐全,
五等人当车倌有人溜舔,
六等人大社员便宜多占,
七等人当社员流血流汗,
八等人推小车受死完蛋。
现在嘛,苦不过社员,难不过社员。社员都划到下等人里面了。现在农村和生产队里是五大领袖当权。”
毛泽东反问道:“什么是五大领袖?”
李讷应道:“五大领袖嘛!就是村里的书记, 生产队的队长,会计,保管,外加一个车倌。”
江*笑道:“车倌还算五大领袖里面的数?”李讷说:“唉哟, 谁不讨好车倌。坐个车, 捎个脚,你看那车倌, 甩起鞭子来,吆喝一声:‘得哟儿嚆!’震天动地的,真是神气极了!”
毛泽东又问道:“村里的党支部书记怎么样?”
李讷一字一句地说:“一手遮天!”
毛泽东依靠在沙发上, 歪着脑袋, 饶有兴致地问李讷,道:“怎么个一手遮天法?”李讷说:“书记是有权有势的谁也惹不起。我在的这个大队书记还可以, 听说有的大队书记哟,简直就是一村之霸, 一村之主, 一村之王,多吃多占不用说,有的盛气凌人,欺男霸女的,------下面还有难听的呢!想听不?”
毛泽东笑道:“想听,想听,快说!”
李讷笑着说:“想听嘛,且听下面分解。”遂操着京戏之腔,拉着细声道:“想听不?容我细细道来。”
李讷说:“有的大队书记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一方土皇帝,书记让谁尿几股谁就得尿几股。牛得很,谁也管不了的。见了钱财就捞,见了东西就要,见了女人就*。当村的小媳妇子小闺女儿略微有点姿色的就难逃其手,当村的丈母娘数不清,天天*股眼朝天。”
江*不高兴了,嗔着说:“你一个大闺女家,说出这些话来算什么。” 毛泽东也说:“你这么大了, 给说点正经的。”
李讷却不以为然,笑道:“妈妈,爸爸,您们不知道,在农村乡下, 不管是在村口,还是在堡门口,还是在豆付房里坐铺的,还是在炕头上聊天的,无论是老头壮汉, 还是小媳妇大闺女,都是满嘴里比呀逑呀的,没有一句正经话。哎,你们说,越是这样骂骂咧咧的,倒是越亲。那些大队干部更是骂的厉害,------你们说怪不怪,越是这样没大没小的,还越是有人听话,工作也能做得下去。你越是文质彬彬的哼呀哈呀的,谁都看不起你,没两天就会把你轰下台。”
毛泽东此时靠依在沙发上,顿时陷入沉闷之中, 心里想到:我们有些干部,让你当上了共产党的书记,你不是一个心思的和群众一起过紧巴光景。不是千方百计地为老百姓谋利益,不是如何带领社员共同致富,而是一手遮天,不把党的事业和人民的利益放在心上,不为广大社员着想,却干了这些对不起老百姓的事,不整整这些一手遮天的当权之人说不下去 !
毛泽东又连续几天几夜睡不好这个觉,心里犯了琢磨: “四清”运动下一步该如何搞?下一步怎么个走法?
欲知毛泽东是怎样拨动“四清”运动的琴弦, 且听下回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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