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饭桌上的长谈

    tue may 05 18:55:49 cst 2015

    “靠，小兔崽子，谁告诉你的？”我看着胡适的儿子小声问道。

    蒋廷黻也看着这孩子，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呵呵笑着。

    胡适换完衣服出来，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加上他的儿子，四个人正好凑成一桌。

    “太太没过来？”

    “不用，她洗衣服呢！”胡适说道，“咱们先吃。”

    额，虽然已经是民国了，但是一些教条在人的心中还是根深蒂固的哦。

    “喝酒吗？”胡适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会喝！”

    “不会喝酒？”胡适说道，“我这茅台酒可是不常拿出来的哦。”

    说着，胡适拿出了一瓶酒，“这茅台酒还是我在当中国公学校长的时候，人送的。”

    “茅台酒啊！”我吃惊地说道，接着将酒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尝一尝！”蒋廷黻说道，“我在适之家吃了那么长时间的饭都没喝过，你一来就拿出来了。”

    “喝一点吧。”我说。

    说着，胡适在我的杯子里到了一点，接着一股浓烈的醇香在周围飘散开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什么？鲁迅以后会出现在你们的课本上？”

    看着微醺的胡适，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们的课本上难道没有我的文章吗？”

    “哦，”我打了一个饱嗝，吃得太饱了，“让我想想啊！”

    蒋廷黻喝着胡适的茅台喝的烂醉，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胡适醉眼迷离地指着我笑道：“到底有没有啊？”

    “好像有一篇，叫《我的母亲》！”我说，“但是不知道你现在写没写，我想想啊，好像是一篇回忆性质的文章。就是回忆你的母亲对你的教育的。”

    “《我的母亲》？”胡适脸上一抽，接着伸手打住我，转身蹒跚地走进书房中，在书房中翻了半天，接着拿出两张纸走了出来。

    胡适将纸递给我，说道：“是这篇吗？”

    由于喝了胡适的茅台酒，酒真是有点冲，我感觉头晕目眩的，看着稿纸上的字都飞了起来，不过依稀还是能认出来的。

    读了两句后，我点了点头，“就是这篇了！我上学的时候学过。”

    “就这一篇文章？”胡适问我，“怎么……”

    胡适有些不理解，现在的他，在全国可是国人导师的圣人形象，知识分子哪个不知道他胡适的大名，怎么那么多年过去后，反倒被人遗忘了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大舌啷叽的说道，虽然喝的很少，但是茅台酒还是将我的舌头跟麻住了，“四九年以后，你就跟着蒋介石一起跑到台湾去了！”

    “怎么可能？”胡适有些不敢相信，连连拍着我的肩膀，“你这个人啊，净说些奇怪的东西。”

    “不信就算了。”我醉醺醺地说道，感觉脑袋木木的，大概是茅台酒的酒劲上来了，接着刚要趴头睡去，胡适伸手拉了拉我。

    “我写的那篇回忆母亲的文章，不曾对外公开发表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的那篇文章将会入选到未来的课本中，也就只有这一篇。”

    “鲁迅！？”胡适说道。

    这时蒋廷黻悠悠醒了过来，“怎么，鲁迅又骂你了啊？”

    “这人脾气是不怎么好，不过……却是中国文坛不可多得，最有希望的领袖，之一！”

    “你们跑到台湾之后，鲁迅在大陆可就太受到推崇了。李敖……哦，曾经说过，大陆是鲁迅的天下。”

    “这个人啊，对于青少年的影响，可是太消极了。”

    “是啊，确实，文坛不少人都是受了鲁迅的影响，尤其是鲁迅的杂文，我们学的一般都是鲁迅的杂文。”我想了想，“一般普遍的评价都是鲁迅代表了中国的革命精神，反对帝国主义，黑暗的旧社会啊什么的。新中国后，主要批判的是右翼，而鲁迅是左翼的旗帜，因此批判的话，也不好批。

    尤其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曾经被鲁迅骂过的人都被批判的很惨。”

    “他活到那个时候了吗？”

    “没有，记得好像这个时候，再过几年就去世了。”

    “文化大革命？”胡适吃惊地说道，“文化的革命？”

    “反正我告诉你，你千万别留在大陆，以后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爸爸，”胡适的儿子看着说道，“在这里多好啊！”

    “找你妈妈睡觉去，太晚了！”接着胡适喊道，“吴妈，带思杜去睡觉吧。”

    吴妈从里间走来将思杜抱走了。

    “自我审视的话，我的好多观点与鲁迅是很不一样的。”胡适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中共到底怎么能夺了天下的啊？”

    “把日本人赶走以后，八路军已经发展起来了，经过三次解放战争，将蒋介石的军队彻底打垮了。”

    胡适看着我，脸上还是一副迷茫。

    “其实，我记得，课本上说，解放军先将土地分给农民，说要想保护土地，就去参军，接着军队人数大大增加了。建国之后，他们又将土地再收上去，搞集体农业。”

    我将我脑袋里能记住的一些近代历史统统跟胡适说了，有时候会扯到抗战时期，我又给他说了抗战的历史。

    我们说话的时候，蒋廷黻一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因为记忆力的原因，我讲述的历史虽然跳跃性很大，但是胡适毕竟还是一个教授级别的人物，很快就能接受我的那些话。

    听完之后，胡适接着点了点头，醉醺醺地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原来如此啊！冬秀曾经告我，让我莫要沾政治，可是未来国家情势危急，看来文人也要身不由己啦。我自也是首当其冲。”

    “解放战争之后，千万别留在大陆！”我看着发迷糊的胡适说道，“知道不，无论谁留在大陆，你也不要在这里，如果你要相信我，就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恩。”胡适闭上了眼睛，趴在桌子上，“呵呵，才什么时候，那群在山沟子里乱跑的**还能占了全中国！？”

    “哎呀，”我感觉双颊火热火热的，屋子里烧了炭火，再加上我喝了一点酒，感觉热得很，也倦得很。

    “反正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话，千万别留在大陆。”

    “知道了。”胡适趴在桌上沉沉睡了过去，我接着也趴在桌上，感觉倦的很，再加上一天的奔波，就兀自也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

    哦，什么时间了呢？

    我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已经是将近中午了。

    我揉揉木木的脑袋，由于昨晚喝酒，脑袋还是木木的，憋了一大泡的热尿，赶紧到厕所中放水。

    不过我看着四周，这到底是哪里啊？

    出了房间后我才明白过来，是一家宾馆，昨天晚上在胡适家喝酒，最后睡着了，被送到了这家宾馆。

    到前台我问什么情况。

    前台的是一位漂亮的妹子，额，前台由漂亮的妹子接待，自民国就已经开始了啊。

    “哦，你是楚三楚先生吧！”妹子笑道。

    “对啊，请问……”

    “昨天是胡适之先生的车夫将你送来的，房费已经付了，他说不知道你家在什么地方，就把你送这里来了。说如果你要是醒了，就跟你说一声。”

    “哦，是这样啊。”

    “您需要早餐吗？还是，现在就走？”

    “早餐……”

    “早餐也是我们免费提供的。”

    “哦，那就来一份吧，我在房间中等着。”

    额，我翻翻身上的钱，已经没有多少了，如果要想在北京常住的话，确实得省着点用啊。

    吃饭的时候，我还在考虑接下来该去哪里，有人敲门，打开门后看到胡适博士却来宾馆找我了。

    “哦，你来了啊！”我看着胡适说道，“快进来坐吧。”

    “昨晚喝的不少吧。”胡适笑着说道。

    “还可以啊！”我说，“第一次喝酒，而且还是喝的这么样的烈酒，有点降不住。你没上课吗？”

    “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过来了，对了，你家在哪里啊？昨天冬秀让车夫送你回家，都找不到地方。”

    “哦，我在北平没家。我还想租房子呢！”

    “租房子？”

    “对啊，你帮我看看吧。”

    “这个可以啊。”胡适笑着说道。

    “还有，帮我找份工作吧。”我有些不好意思麻烦胡适那么多，不过目前真的是一无所有。

    “行，那天廷黻不是跟你说了嘛，你可以加入我们的《独立评论》，现在正在筹划阶段，我看你文笔应该也不错的。观点也很新颖，很适合《独立评论》的创刊思想啊。”

    “也好。”我说，心里也觉得，至少能在北平混下去。

    “我明天还有事，如果租房子的话，就现在吧，现在给你找一个。”

    “行，但是，不知道在北平租房子的价格怎么样啊。”我边吃饭边说道，“先等我吃完饭再去吧。”

    “这个没问题。价格你不用担心，租的嘛，一个四合院怎么样？”

    “哇，”我吃惊地说道，“四合院啊，有点大！”

    “其他的小房子吧，比较吵，人多！你家里有没有什么人？接来北平一起生活吧。”

    “现在四合院一个月多少钱？”

    我记得在我那个时代，北平的一个四合院能炒到四五千万啊！

    “几块大洋吧！不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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