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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存疑心计耍高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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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e may 12 11:03:48 cst 2015

    从南疆回师,和从北汗回师,区别很大。第一,是路途。北汗距离京城很近,进了岐孟关,不停歇的话,也就三天路途。但是,从南疆回京城,快马日夜兼程也得三天。人走路,加上又吃饭,又睡觉,那是没大半个月,绝对走不回去的。

    更何况,光焰帝获知南疆平定,索罗王归还抢去的土地,并且重新称臣,龙颜大悦,颁旨:各府州县需用心劳军。一路走回来,湖南、江西、浙江、江苏、山东,及至河北,哪一省哪一府不精心准备?那些巡抚、知府,都卯足了劲,使尽浑身解数,也要一讨征南大元帅、镇国武阳王的欢心。

    要知道,如今的朝廷里面,巴结上高王爷,等于巴结上皇上。巴结上皇上,这辈子荣华富贵就等于送到面前。要想拿起来,可不就是眨眨眼的功夫?

    因此,高进从湖南入江西,又到浙江,花费了几乎一个月。

    将士们倒没觉得不妥,刀尖上舔血,为的是黎民的安康,得些这样的犒赏,又有什么?

    高进心里不安。

    他明白皇上的心意,这是完完全全皇上对自己的赞赏和褒奖。可是,隆宠之下,必有隐患。参加战斗的人又不是只有这三万人,去年打北汗时,有五万大军,不谈这次没有选拔入南征军的,在北汗阵亡的将士怎么说?北汗和南索罗,哪一个难打,平定哪一个更加重要?谁不知道呢!因为他一个人,使得军中有人占到便宜,有人占不到便宜,占到便宜的会怎么想?没占到便宜的又会怎么想?

    再有,就是这些巡抚、知府……每一个前来,都带了重礼。从湖南省开始,名刀名剑珠宝玉器丝绸湘绣就成堆送来。都知道高元帅尚未婚配,所以,簪环首饰的就免了,否则,什么祖母绿的宝钗、猫儿眼的簪子、东珠项链、玛瑙耳坠,筐都装不下。

    还记得刚被封为“武阳王”那会儿,为了一个异姓王的官位,就被督察院的御史弹劾了个天昏地黑。

    真要将这些全部收归己用?

    那他这个异姓王的大帽子,会安安稳稳带上几时?会不会变成一座大山,把自己,和高家满门,都压得粉碎?

    浙江巡抚等还没来,高进就把姚之洞、文达春和莫得给叫过来。

    高进说:“从今天起,我会离开大军。军中事务,如果没有特别的,就不要再去找我。”

    姚之洞说:“巡抚大人来了怎么办?”

    高进说:“该怎么办怎么办,你们不都已经接待得很熟练了吗?”

    “可是——”姚之洞也不是傻瓜,也知道官员们带来的那些东西烫手得很。

    高进见他也为难得很,便说:“全部登记造册吧?回京之后,都充公。反正也是按旨接受劳军的待遇,这些劳军的物资充公之后,折算下来,日后都可以用作军饷。”西山大营将近十万人,每天都要吃饭拿钱,这些东西,全填在里面,也不过个把月的花销吧。估计皇上也好,御史大人们也好,不会拿着这样的处置方式大做文章。

    就这么着,南征军继续往前走,但是,各路官员最想巴结的征南大元帅、镇国武阳王,此时此刻,已经不在军中。

    人虽不在军中,但是,高进和姚之洞约好,他快马前行,离开军队绝对不会超过三十里。方向要么在东南,要么在西南,到时候小股骑兵,沿大路寻找,一找就找到了。

    大军距离杭州城还有五十里时,安营扎寨。

    然后,浙江巡抚、浙江镇守使、杭州知府、嘉兴知府、绍兴知府、盐道、粮道、织造众主事……一众官员果然陆续前来。浙江历来是富庶之地,国内知名的富商,北,出在山西,南,就在浙江、江苏一带。浙江省劳军,光是送来的美酒佳肴,那可都是车载。马路上,绵延开去,十里都不断绝。

    老百姓都知道朝廷的军队,到北方,打胜仗,去南方,也打胜仗,太平盛世,自己的生活未受影响,只是惊叹,而无抱怨。南征军埋锅造饭,开始大吃大喝。

    高进离开军营,军营里那些迎来送往,和他就再没关系。他脱了盔甲,也无需穿王袍,只着布衣,骑马,在宽敞的官道上一路飞奔。策马奔驰了许久,瞧见一条小路迤逦而去,通向的,乃是一座不算很大的小山。

    浙江的山,浸润了江南的好水,每一个角落,都苍翠到鲜亮莹润。高进下意识联想到何明澈教导自己长达十四年的白云山。那山,草木丰茂,情景可不也像这般?

    高进这样想着,打马上了小路。然后,他就策马进山,在山里转啊转,最后,转到一个树林边。

    树林边上,一个砍柴的樵夫正在慢慢往前走。樵夫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雪白,走路时背也驼着。高进牵马经过,他蓦地“哎唷”一声,连人带柴禾,一起倒在马蹄旁边。

    老樵夫摔得不轻,满脸的皱纹皱成了一朵菊花。嘴巴里“啊哟啊哟”叫个不停。

    高进认为自己绝对没有撞着这个年纪很大的樵夫,可是,高进又觉得,既然这是个年纪很大的樵夫,不管撞着没撞着,他都应该做点什么。

    高进把钱袋掏出来,从钱袋里,他掏出一粒碎银子。这粒碎银子,大概有五六钱吧,给这位樵夫,挺多的。

    但是,樵夫拿着碎银子,瞧瞧高进的脸,“哎唷哎唷”的声音更大了。高进一看,得,没完了。生气,他是不会。最后,干脆将钱袋子全塞樵夫手里。

    这下子,老樵夫不吭声了。

    高进扶着他站起来,面带笑容,问:“老丈,附近有水吗?”赶了这一路,他渴了。

    老樵夫假装自己耳朵不好使,“哼哼”两声,给他指了个方向。高进不疑有他,拱手作别,牵上马,按照樵夫所指,找水去。

    高进刚走,老樵夫便站直了,老眼也不昏花,手脚也不颤抖。一袋子银子托在手掌心,掂一掂,依旧皱纹满布的脸上,倏忽露出狡黠的笑容。

    在树林里走,高进不时用余光睃一睃上下以及两边。山里面,重要是树木密集的地方,光线都会变得昏暗,空气也会变很亮。在这里,出现什么异常情况,那可是太正常了。

    “扑棱棱——”

    高进下意识一按剑,“刷——”,白云剑出鞘。然后,一只鸟儿掉下来。嗬,还是挺肥大一只鹧鸪呢。灌木丛里又传来“哗啦啦”一阵响,高进屈指打出去一枚刚扣在手中还没成熟的山葡萄。山葡萄打进灌木,一只雉鸡跳出来。高进眼疾手快,又打出两颗山葡萄。那雉鸡,脚迈得再快都没用,居然就被打中。踉踉跄跄的,这只雉鸡最后就落高进手里。

    拎着雉鸡和鹧鸪,高进笑而自语:“跟我斗,你们都嫩得很啦。”

    又走了一会儿,他才牵马找到那条小溪。来到小溪边,高进用匕首都将鹧鸪、雉鸡开膛剖肚,挖了湿泥,将鹧鸪、雉鸡裹起来,最后埋在坑里,填土,上面燃起一堆火。

    山里面用火,需要非常注意,尤其是搞吃的东西。因为,熟肉飘出的香味能传很远,食肉动物的嗅觉都很灵敏,三里之内都能感知到。高进已经很注意,只是剥开干透泥土时,掉了毛的雪白的鸡肉传出肉香。高进撕了一条鸡腿,才咬了两口。林子里突然闷雷声隆隆,不一会儿,一只斑斓猛虎从扶疏树影中穿出。

    “花大虫!”高进想起自己在白云山,曾经捕过一头老虎的经历,身体一阵紧张,心跳加速。

    这时候的老虎并不值钱,被猎杀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高进学艺十六载,跳跃腾挪全跟山里面猴子学的,灵巧得纵然是老虎,也追不上。那只斑斓猛虎被肉香吸引来,肚子饿的缘故,追着这么大个人不放,最后还是被高进摁着顶花皮摁倒在土坑里。高进抽出白云剑,直接给这花大虫在脖子这儿放血。喉头割断,鲜血喷出,威风的山大王扑腾了几下,终于不动。

    高进一只手,便将这只虎整个儿拎起来。这是只雄虎,三百多斤,被钉在树干上。然后,高进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只虎给剥了皮。虎肝、虎筋、虎皮等一系列好东西,都被装了袋,拴在马背上。高进来到小溪边,洗脸洗手。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原本寂静的山里、清净的小溪,除了高进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可是,杀完虎、剥完虎皮,小溪里面,一个人冒出来。

    幽蓝幽蓝的水潭,一个少女精灵一样冒出水面。浸透了溪水,那肌肤,璀璨得好像水晶。关键是,那少女在水里,只着一件纱衣,纱衣沾了水,贴在身上,根本就像没有……

    高进正洗手呢,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

    那少女沉下去,只露出一张脸在水面上。纱衣,漂浮起来,好像盛开的水莲花。

    天哪,这世上大概没有比出浴的少女更让人觉得心动的景象了。只见那漆黑的湿发紧紧贴在脸上,水晶般莹润的面孔上,迷离的眼、高挺的鼻和微张的嘴巴,都美到惊心动魄……

    高进是跌跌撞撞、狼狈不堪离开小溪边的。上到出山的小路,他飞身上马,策马狂奔。奔出将近二十里地,他方才勒住缰绳。方才一幕,深深刻在他的脑海,让他心跳不已,全身发热。

    不过,那一阵阵怪异,萦绕在心头,总是挥之不去。

    高进左思右想,总是不知所以,策马前行,不一会儿,前方南征军大营,已赫然在目。

    这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离开大营,也找不到企慕的自由。

    高进有些感慨,打消了不再回去的想法,马屁股上加了一鞭,往大营奔去。

    他这一来一去,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回到营中,天色已经晚了。第二天,姚之洞早早起来巡视,蓦然看到大帅在靶场练射箭。高进的箭法,绝对是百步穿杨的水平,“琤琤琤”三箭,箭箭都落在靶心。

    姚之洞喝彩,走过来,问:“大帅,怎么啦?不是不在营中吗,这大清早的,在这里射箭?”

    高进没接这个茬,转话题问他:“浙江的官员都来过啦?”

    姚之洞点头,道:“都来过了。”

    “听说,带来的东西,比之前经过的两省,加起来还要再多上一些。”

    姚之洞面露悻悻之色,说:“大帅,说起来,这也是官员们对大帅的敬意。”

    高进说:“我要那些敬意做什么?我是带你们出来打仗的,不是用你们打仗,然后我自己敛财。”高进在朝中资历很浅,没有什么人脉向他通报局外那些事情。高进只能靠猜,估计着,会出什么事,又会导致哪些事。

    高进说:“之洞,我是你引入军营的,你则是我从军中提拔出来的。你我祸福相依,不应该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高家满门,祸福全牵系于我,我想,你姚家,情况大致和我也一样。”

    姚之洞面露惭色,嗫嚅:“是,大帅,我都知道了。”

    高进说:“按照我之前交待的,所有东西都要登记。不可遗留一样。”

    姚之洞说:“大帅,保存自己之余,还有留给诸位大人们面子。”接下来这句,他是掏了心窝子,道:“这些巡抚、知府,和京里面那些关系,盘根错节,都复杂着呢。”话外有话:“想单纯保持清廉,没那么简单。”

    高进想了想,说:“我都知道。我会看着办。”说着,又拿起弓来,向着靶心射上第四支箭。

    浙江省劳军的阵仗太大,大军原地停留,超过三天。

    第三天,高进派往京城的信使已经回来。信使带来皇上的新旨意。皇上在旨意中同意,接下来江苏、山东等地的劳军都从简。大军可以不做停留,直接入京即可。

    高进拆开信仔细看了两回,将信纸折起来,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还没轻松多一会儿,莫得从外面进来。来到帅案前,莫得神秘兮兮凑近高进耳朵道:“大帅,杭州盐道总管卢智瑜来了,说有要事,想单独面见大帅。”

    高进眉头一皱,说:“什么卢智瑜?轰出去,我不见!”

    莫得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磨蹭,就是不肯出去。

    高进生气了,喝道:“我养你干什么吃的?胳膊肘子往外拐,还想替别人求情,让我更改主意是不是?”

    莫得搔头道:“我不是要帮那什么卢大人,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高进截口打断。

    莫得吸了口气,用力吐出来,这才鼓足勇气道:“那个卢大人,身边有个随从,那个随从,手里面有……有皇上御赐的金牌。”

    高进一听,霍地站起来。

    他个子比莫得高,气势又足,逼得莫得往后退了一步。

    莫得急忙说:“大帅,我说的是真的,那金牌,我细细查验,有九爪龙纹,还有皇上的印鉴。这玩意儿,普天之下,没有谁敢仿冒。”仿冒皇上御赐金牌,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呢。

    高进“腾腾腾”大步迈出去。

    出去一看,外面站了个穿官服的一个中年胖子,那个,想必就是什么卢大人。卢大人旁边站着一个青年男子,五官清秀,面皮白净,应该就是握有皇上御赐金牌的人。

    这个青年,高进总觉得眼熟。上前观望数眼,高进没问什么,那青年悠闲自若,也没主动开口。

    卢大人是货真价实的盐道总管,来过大营一次。这次,是带着什么特殊使命的。这个特殊使命是什么呢?握有皇上御赐金牌的青年拍拍手,一队身穿黑色斗篷的人鱼贯而来。

    卢大人殷勤对高进说:“大帅,我们里面说。”

    高进一瞅这些穿斗篷的,心里立刻明白。这一个个,身形纤长体态窈窕,不都是女人吗?

    高进两手往腰间一叉,说:“哎哎哎,进去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不能见光的?”指着那些穿斗篷女人,道:“给我都把帽子拿下来。”斗篷上连着风帽,卢大人跟着说:“耳朵都聋啦,帽子全拿下来。”

    一众女人将风帽取下。

    高进牙根儿都痒了,冲着卢智瑜说::“卢大人,你可真会为我想。”面沉似水,冷哼一声,拂袖转回大帐。

    卢智瑜急忙往里跟,姚之洞瞅了高进一眼,伸手把他拦着。

    卢智瑜着急地辩解:“大帅,哦不,姚将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想带这一群人,哎——”好了,豆腐彻底掉煤堆里,吹不得,打不得,要自认倒霉。

    那队女子中,有一个神色和卢智瑜一样惶急的,抢出来,想说什么,被那青年竖起眉毛,训斥了回去。

    那青年说:“谁让你出来的?没有上谕,都站着别动。”

    姚之洞一听,立刻将目光投射过来。

    青年笑嘻嘻走过来,对姚之洞说:“姚将军,大帅没说不要这些女子,那就是默认要将她们留下。这样吧,我带这些人进去,留,还是不留,我听大帅亲口说,怎么样?”

    卢大人已经快被陷害得当场晕倒。那青年三下五除二,居然闯过姚之洞。进得大帐,帐门一挑,对那队女人说:“全部进来!”那些女人都很听话,一起款款走进来。

    青年高叫:“见过高元帅。”

    女子们齐齐蹲身:“参见元帅。”

    高进鼻子已经被气歪了。

    高进把卢智瑜叫进来,低声说:“说罢,这里面,只有一个,是你要带给我瞧的,是不是?”

    卢智瑜挥汗如雨,被理解后感激的表情跃然而出:“是是是,大帅,你慧眼如炬。”

    高进接着低语:“这军营当中,行女色,是要杀头的。”

    卢智瑜点头如鸡啄米:“没错没错,下官不才,这一点我还是晓得。”

    那青年站在帐门边,似笑非笑。高进拉着卢智瑜的手,转过去说:“这个人,是卢大人府上的吗?”卢智瑜微微摇头,尽量不留痕迹被后方察觉。高进有数了。手摸到了白云剑的剑柄,突然,长剑亮出,高进飞剑只取帐门口那个青年。

    那青年只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却不提防高进说翻脸就翻脸。姚之洞的本事,他刚刚领教,虽不差,但也不是他的对手。在他认为,熙朝将领,本事不过尔尔。可是,事实证明,他错了。

    何明澈对高进的教导,最成功的在于,何明澈教会高进审时度势。这个优点用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体现出非同一般的威力。那青年也佩剑,剑拔出来的速度也很快。但是,出剑过招,每一招的使出以及变化之间,实用性上,高进还是远胜于他。

    中军大帐虽然不小,可是用作比武,地方并不大。方寸之间,那青年和高进交手,十余招后,站在高进的角度上,高进有些心惊。因为,那青年的武学造诣颇不寻常。所用招式,以高进见识,居然闻所未闻。而那个青年呢?他自负自己在这片土地上很难遇到敌手,然而,高进的剑,快、准、狠,打破了他对于熙朝高手的轻蔑。青年退缩了,剑使出来,剑招灵动性降低。被高进瞧准一个破绽。高进长剑点击,剑尖刺入空门,上下一崩,青年的剑招被破。

    白云剑,贴着青年的脖子绕了半圈,最后定格在青年肩头上。

    高进面罩寒霜,森然问:“我们不是第一次见吧?”

    青年身体一震,脸色发白,说:“你……你胡说什么?”

    高进持剑的手,稳定如磐石。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半天不动都没问题。他的脸上,有洞察一切后的嘲笑,语气也不乏讥讽:“不用装了,像你这样年轻力壮,去假装一个耄耋老翁,不嫌为难吗?手颤抖得再厉害,腰身处那份稳健,是你想掩饰,也掩饰不住的。”

    噢,还是不承认。好吧,高进就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上午,那个躺在我马蹄下的樵夫,不就是你吗?”伸手一翻,一点儿也没错,高进送给在山里遇到的那个老樵夫的钱袋,正端端正正系在青年衣服里面。

    青年下意识去捂,高进撤剑,又挺剑而上,青年躲了两次没躲开,脖子又被白云剑给制住。

    高进冷笑道:“你就别操心从我手底下逃走。说罢,为什么要试探我?”环顾那些女人,接着问:“这些女人,又是谁让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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