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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回 自摆寿宴警谓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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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e may 26 11:04:46 cst 2015

    敬告诸位网友:

    《蓝红诔》一书业已上传到第二回,本应上传第三回:。我考虑到为给网友一个全书的轮廓,先可采用分段上传的方式,即择初段、中段和末段分别上传几个章回,让诸位对此小说写作手法和内容有一个粗略的了解,然后再按部就班地顺次上传。

    不要紧,本小说每章回基本上是一个故事,不会因隔章截回地分段上传而吊了网友的胃口。

    《蓝红诔》作者 孙庆明 敬上。

    欲知毛泽东,须看《蓝红诔》

    诸位网友:

    现将我的小说《蓝红诔》呈上,望点阅。并说明如下:

    一、 本人久患高血压耳鸣诸疾,勉强挣扎写作。《蓝红诔》全书共一百二十章回虽已基本完稿,但尚未全部审核校正。只能隔时每次数章或一章见诸网端。俟发至近百章回即止。

    二、 亟深赖诸位网友惠评,弟敬乞示知,诚当聆教。

    三、 《蓝红诔》全书约一百零八万字。欲出版,则苦于囊中羞涩,购不起书号,亦垫付不起印刷出版费用,屡不敢问及。企望社会各界人士鼎助。

    小说《蓝红诔》作者:孙庆明

    二0一五年三月十三日于河北蔚县

    《蓝红诔》作者:孙庆明,一九五一年生,祖籍河北吴桥,现住河北蔚县。老三届插队知青,务农三年,曾当过普工、瓦工,木工,电工和以工代干。八0年着手写作《蓝红诔》。

    联系电话:13784551760 孙庆明

    第八十七回 自摆寿宴警谓所以 各据一理顺问虚言

    却说山西省昔阳县有个穷山村,叫大寨。从五三年起, 全村在党支部书记陈永贵的带领下,向穷山恶水宣战,在“七沟八梁一面坡”上用了十年功夫修成了亩产千斤的高产、稳产海绵田,可是在六三年, 大寨遭受了一场毁灭性的洪涝灾害,山流、地冲、房倒、窑塌, 群众生活十分困难。灾后,国家慰问大寨人,送去了钱、粮、物,大寨人却没有收下,全部给国家退回去了,并提出了三不要三不少的口号:“不要国家的钱、粮、物,交售国家的粮食不能少,群众的分红不能少,社员的口粮不能少”。面对灾难,大寨村五百多口人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重建家园。陈永贵身先士卒,带领大寨人治山治水,开辟层层梯田,并通过引水浇地改变了靠天吃饭的状况。大寨的事迹得到了毛泽东的充分肯定与表扬,并于六四年发出“农业学大寨”的号召。

    倏忽已到六四年底,全国范围的“四清”运动掀起高潮,如火如荼。各地抽调的数百万干部编为四清工作队员下乡蹲点入户,先是依靠农村基层组织和基层干部开展“四清”运动,一时间,“四不清”干部纷纷检讨,“洗手洗澡”,互相揭批过关,积极退钱赔物。

    紧接着,几亿农民被追溯至几代,依据家境及经历划分成份重新排队。到后来,四清工作队代替农村基层组织,撇开基层干部,改由四清工作队领导整个“四清”运动,实行大兵团作战,斗争对象转向“地富反坏右”,“四清”运动逐渐从开展社会主义教育的性质转向阶级斗争。

    毛泽东针对“四清”运动中的一些做法、对农村形势和基层干部队伍的估计提出了看法, 对田家英说:“你转告少奇同志,不要把基层干部看的漆黑一团, 也不要把大量的四清工作队员集中在一个点上。”

    鉴于前段“四清”运动出现打击面过宽,斗争过火的严重问题,毛泽东将刘少*召来,商定:召开中央工作会议,以总结前段“四清”运动的经验教训,部署下一阶段的工作。毛泽东对刘少*说:“‘四清’运动你是总挂帅的,会议要解决什么问题,你给大家讲讲吧。”

    开会了,刘少*站在讲台上,慢吞吞地说:“这次会议到底要解决什么问题,我现在也没有准备好。是不是‘四清’运动的战线摆的太长了,是不是需要缩短一些战线?那么,如何缩短?”毛泽东插话道:“想缩短还不容易嘛, 你一缩就行了。”刘少*接着说:“就是这些了,我也提不出什么。我看, 还是------要不你们大家先提提吧。”

    毛泽东不高兴了,说:“有话就在这里讲嘛,这里就是让你冲口而出地说,畅所欲言嘛。------要是这样,今天不要提了。我看,三天不开大会,分组发言讨论,散会。”

    三天后,继续开大会,毛泽东领头入坐,刘少*仍坐毛泽东的右首。待坐定,毛泽东伸手将话筒推给刘少*,说:“少奇,你来主持会议,我讲。”刘少*将话筒推给毛泽东,说:“主席,你主持会议吧。”毛泽东看着刘少*,说:“还是你主持吧。”刘少*却说:“不,不,主席,还是你主持吧。”

    看到刘少*执意不肯主持会议,毛泽东只得说:“那好吧, 我就来主持。你干脆先讲吧。”

    刘少*讲道:“通过四清蹲点的摸底情况来看,可以说:现在农村当前的主要矛盾是地富反坏右加上富裕阶层,跟贫下中农的矛盾。”话音未落,坐在主持席上的毛泽东,随即拉过话筒,大声插话说:“地富反坏右是后台老板,关键是四不清干部这样的当权派。对地富反坏右那些人我们已经把他们整得差不多了。不是反封建吗?不是民主革命吗?不是打土豪吗?不是土改吗?不是整风反右吗?我们一次一次地把他们搞臭了。你现在还只是一味地反来复去地搞地富反坏右。现在中心问题是农村有的干部, 主要是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他们手中有实权,但是有的干部不是忠心耿耿地为人民服务, 不是为广大社员谋利益, 群众对这样的当权派有意见,你怎么办?对这样的当权派,从来没有动过。你------”

    未等毛泽东把插话说完,刘少*不看讲台底下的与会众人,却回身目视着毛泽东, 又一次问道:“那么农村的主要矛盾怎么讲法?我看需要讨论一下。”毛泽东毫不思索地说:“还讨论什么?就是整那些四不清干部这样的当权派。我说过,我们农村基层的干部大部分是好的,是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但是有的基层党支部书记,不带领群众走社会主义道路,而是多吃多占,作风不正,利用手中掌握的权力腐化堕落,群众有意见。这些干部,完完全全陷到了资本主义的泥潭里去了, 这就叫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等毛泽东把插话讲完,刘少*即说:“对当权派这个提法这还是头一回, 我看还是地富反坏右。”毛泽东不耐烦地又插话道:“你不要老是说地富反坏右,他们现在又不当权,也不敢乱说乱动。但是至于这样的当权派,从来没有动过,也没有搞臭过,上面下面都得听他们的。”

    刘少*又转过身,面对与会的众人,仍说:“要我说:我看,当前农村的主要矛盾是四清与四不清的矛盾,矛盾的性质就是人民内部矛盾跟敌我矛盾交织在一起。”毛泽东当即用手指敲敲桌子,一字一句地插话讲道:“什么什么性质?反社会主义就行了。还有什么性质!现在农村‘四清’运动中我们要抓的主要矛盾,就是整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这些当权派!我们说: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对这样的当权派,我们就要整整他。 对这样的人,还得我们下手去整。你叫群众去整,老百姓怎么能整得了当官的。”

    坐在讲台上的刘少*并不回头看着坐在身后主持席上的毛泽东,等毛泽东插话的话音刚落,即说:“我的话讲完了。”随即起身,点头,致礼,离开讲台。

    毛泽东则更是干脆,对着话筒大声说:“讲完了?今天会议就开到这,明天会议的议程另行安排通知。散会!”

    会议期间,毛泽东将田家英唤来,授意说:“家英啊,前段有关‘四清’运动的文件大部分是你起草的,这次我看还是让你负责起草一个文件, 不管你写多少内容, 我让你明确地写清一句话,就是:这次‘四清’运动下步的任务就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具体内容怎么写, 你去找少奇同志商量。”

    田家英将毛泽东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转达给了刘少*。刘少*听后, 皱紧了眉头,思忖半晌, 说:“我的想法,在‘四清’运动中重点应该是整下面,整社会上的地富反坏右,摧垮社会上对社会主义体制不满的敌对力量,将‘四清’运动搞成比土地改革更深入的革命运动。你想,解放前我们及时地搞了土改,这才将亿万农民的积极性激发出来了,才取得了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胜利。今天,搞好‘四清’运动的关键是我们如何掌握好当前农村主要矛盾的性质,就是说:处理好四清与四不清的矛盾以及人民内部与敌我之间的矛盾,只有处理好这些交叉的矛盾,才能把四清搞深搞彻底,农村这块阵地多咋也是我们的。”

    再说田家英既极崇拜毛泽东,又极尊重刘少*,碰到这种情况实在是感到很为难,很不顺手,难以下手落笔。

    看到田家英唏哈唏哈地左右为难,刘少*则向田家英说道:“这样吧,你从侧面这样的问问主席,你就说:主席,您说的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是指那一级的。你只要问清楚了,你也好擩笔写,我也好布置工作让底下的人如何干。你要是看着主席高兴, 就不妨再多问上一句,如果要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换个角度说,是不是这样一提,打击面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恐怕牵涉的领导干部就多了。”

    接着就要开会讨论制定文件。

    毛泽东将田家英叫到跟前,说:“前几天我让你给我起草的一个通知,怎么还没有递上来,赶快给弄出来!会议就要用到这个文件。 记住,就是要特别提出的农村主要矛盾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田家英趁势赶忙问毛泽东道:“主席,您说得‘四清’运动下阶段主要目标就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主席,您能不能再划得明确一些,这些当权派是划定到那一级的。”毛泽东道:“那一级?不分级, 不管是上面的, 下面的,不管是幕前的, 还是幕后的,无论是大队的, 还是社、区、县、地区、省和中央各部门甚至到中央。 都包括。当然, 在党内, 死心踏地地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毕竟是少数。-------少奇怎么说?” 

    田家英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少奇同志说, 这样一来, 恐怕打击面有点大了。他还说,下阶段‘四清’运动的重点说来还是矛盾的交叉。今天要是按主席给得这个说法这么写,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毛泽东霍然大怒,再次毫不客气的训斥了田家英,瞪着眼吼道:“我让你怎么写你就怎么写。咋得啦?刘少*让你怎么写你就会怎么写,我让你怎么写你就这么迟迟等等的。你怕什么?”

    田家英喏喏而退。

    过了几天,适逢毛泽东七十一寿辰,早晨,毛泽东将汪东兴和江*叫到办公室,阴沉着个脸吩咐道:“今天,我也要过个生日。你们俩个给我操办一下。汪东兴,你给我召集一下人。你拿张纸和笔来,我念一个,你写一个。先是刘少*,再将李富春叫上。还有,------”

    汪东兴不敢怠慢,赶紧拿来纸笔,一一记妥。又赶紧按毛泽东指定的人名, 一一通知到。

    待将请客名单一一审定,毛泽东又嘱咐江*道:“你负责给我张罗伙食,记住,你先给我垫上钱,买什么东西和大师傅的工钱必须给我先付清,不准赊帐。吃完饭,我一分钱也不会少的付给你钱的。”

    晚上六点,在人民大会堂小宴会厅,客人陆续步入。李富春见到毛泽东,赶紧上前两步,双手握住毛泽东的右手,非常恭敬地问候毛泽东,道:“主席好。”毛泽东却一本正经地对李富春说:“富春啊,你们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讲,是不是你们想搞独立王国!”惊闻毛泽东此语,李富春如雷贯耳,竟然张口结舌的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毛泽东抽回手,又摆摆手,说:“好了,先进去吧。”

    宴席设三桌,毛泽东坐在按品字形摆的三张桌子上方中间桌子的首席,毛泽东的右手是陈永贵和董家耕,左边是钱学森和邢燕子,这张桌面上还坐了陶铸、罗瑞卿、谢富治、汪东兴和曾志。刘少*、李富春和簿一波坐在另一桌。江*则招呼另外几位劳动模范、科学家和身边工作人员挤坐了一桌。

    宾客落座,毛泽东面带笑容,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过了年我就七十一岁喽!秦始皇的朝代像我这样的人早就被活埋了。躲过了被活埋的岁数,混过了七十岁大关,哈哈,真挺不容易的。常言道:人活七十古来稀。我老了,也许不久就要去见马克思了,所以今天我自己掏钱请大家来吃一顿饭。”

    见毛泽东说了这番话语,刘少*第一个站起身,端起酒杯,笑着说:“主席,我代表在座的大家,祝主席身体健康!干杯!"顿时,人们纷纷举杯,频频敬酒。毛泽东却不起身,端起酒杯举了一举,并没有喝,又放下了。等人们坐稳, 毛泽东收起笑脸,说:“我今天不是请客,更不是祝寿,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拿我自己的稿费请大家来吃顿饭。”

    毛泽东顺手抓起火柴,用力擦了几下,点燃一支烟,猛然伸手,竖起一指,颤之。脸上顿显愤愤之容,提高了声调说道:“有人想搞独立王国,尾巴翘得很高。”毛泽东此言一出,室内寿宴欢悦气氛荡然无存。个个皆紧张而困惑,人人面面相觑:主席今天这是怎么了?

    只见毛泽东一手夹着烟, 一手端起酒杯,独自喝下一口酒,放下酒杯道:“我们有些人一摸到一点东西就翘尾巴,这不好, 摸到一点不要翘,摸到两点三点,也不要翘。我们刚刚召开了中央工作会议。在会上我说了:全国基层有三分之一的领导权不在我们手里。农村的基层,我们有三分之二就了不起了。 天下三分,我们占二分,古代时说:周文王天下有其二,一分属殷。我还最担心党中央要出修正主义的,党的领导核心中会有修正主义出现!”说完,毛泽东一言不发,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吸烟。

    偌大的厅堂里鸦雀无声,人人仍是面面相顾,皆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竖耳静听。

    接着,毛泽东嬉笑道:“你们不能光吃饭, 还要讲话呀!现在用几盒香烟就可以把一个党支部书记给贿赂了,我拿来自己的稿费请大家吃饭,也算是‘四同’,也算是请大家来说话的吧!”

    毛泽东又皱起了眉头,厉声斥责道:“从秦始皇开始,帝王就世袭了!我们北京现在有两个独立王国,我不说,你们也清楚,你们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毛泽东声色俱厉地说:“我没有去蹲过点,没有发言权我也要说,也要发言。帝国主义、修正主义说我是教条主义,就算我是教条主义吧!我说过:‘四清’运动中有些提法,说什么四清与四不清、党内外矛盾的交叉,这是错误的!”

    毛泽东又用手指一指坐在饭桌对面的曾志,道:“这个同志叫曾志,是跟着我上了井岗山的,现在井岗山的没有几个人了。有的人是同床异梦,想的说的干的尽是那些歪七扭八的东西,当歪嘴和尚念邪经。”

    席间,许多人则胡乱吃了一点,放下筷子,皆不敢离席。 还是曾志首先起来,向毛泽东躬躬腰,点头说:“主席,我吃好了,我先走了。”看到曾志率先走人,其余人方敢起身与毛泽东打招呼,逐个与毛泽东点头躬腰握手,皆尽散了。

    看着寿宴先是整桌子的上了菜和饭,又几乎是整桌子的全又撤下来,回到住处,江*埋怨毛泽东道:“你也知道一槽不能卧二马,一国不能有二君。你偏偏把国家主席的位儿让出去。这样倒好了!现在人家刘少*干这干那的,你又看不惯,又气得慌,早知道这样,何必急着让位呢?------人家又没有硬去逼你!”

    江*话音未落,毛泽东气呼呼地拍案怒吼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滚出去!”

    江*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讪讪地溜出了房门。

     第二天,政治局召开了扩大会议。朱德主持会议,毛泽东不仅参加会议,而且还首先讲话,毛泽东说:“我看在当前农村,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广大群众的矛盾,是主要的,是敌我矛盾。------”

     谁知毛泽东的话音未落,刘少*却插起话来,发表了不同意见,道:“我的看法是不能这样绝对,说起来还是各种矛盾的交叉:人民内部、敌我、党内外。不要提‘派’,一提‘派’,就会从上到下涉及到一大片人的。可以提‘分子’,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分子,比较恰当,符合实际。------主要是四清与四不清的矛盾。”

    看到自己的讲话刚刚起了个头,还没有讲几句就被刘少*打断,毛泽东只得一边冷眼看着刘少*讲来讲去的,一边坐在讲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当听到刘少*仍是喋喋不休地讲道:“主要是四清与四不清的矛盾”时,不禁怒火中烧,马上就针锋相对地打断刘少*的话题,插话说:“我再强调一下:首先要抓敌我矛盾性质的问题,重点是要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你们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我再明确地说一遍:这次‘四清’运动的重点是整那些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不料刘少*这一天竟是合该有事,------毛主席做报告,你插话本来就不太合适,倘若需要就挤着插着说上两句不就行了吗!总是还得要让先讲的人或做报告的人顺顺当当地说下去嘛。可刘少*就是不认这个理,仍不同意,继续不停地插着话讲道:“ 我们还是从爱护干部的出发点来讲,还是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不是到处都有敌我矛盾。”说到此处,坚持已见的刘少*却打了一下停,转身看着毛泽东,顺口试探性地问:“主席,对这个‘派 ’,我总是理解不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人是有,但一讲到‘派’, 人就太多了,不是到处都有敌我矛盾的。比如说,我们煤炭部、冶金部,还有许多部门,哪个是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毛泽东脾气大发,顺眼看到坐在台下的张霖之,当即毫不思索地顺口说出道:“张霖之就是。”

    好家伙,做为党中央的主席当场一下子点出时任煤炭部部长的张霖之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一下子将其片刻划到敌人之列, 一下子由人民内部矛盾眨眼间变为敌我矛盾, 一下子由一名共产党员瞬间变成专政对象。在这当儿,正在台下伸长脖子看着台上党中央和国家的两位主席各据一理互不相让的煤炭部部长张霖之,突然听到毛泽东竟不假思索,脱口而点出自己的名字来,不禁大吃一惊,就像触了高压电一样,立马瘫坐在椅子上。------谁知在毛泽东与刘少*的言语冲突中,毛泽东赌气顺口放出的这句虚话,竟使无辜的张霖之立刻成为全国在“四清”运动中钦定的第一个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顿时顺其自然地被划到敌我矛盾之列,成为专政对象。可怜惶惶不可终日的张霖之,过了一年多,**开始即在北京矿业学院遭到数十人批斗围攻,且一连数天昼夜不许合眼,换人轮班连轴转地搞逼供信,最后口吐鲜血而亡,终年五十九岁。------此是后话。

    听到毛泽东此言,刘少*不再问了。会场满座人皆个个瞠目结舌,本来已经异常紧张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会场内鸦雀无声。

    主持会议的朱德见此情景,干脆宣布:“暂时休会。”

    

    下午,仍继续开会讨论四清工作。看到会场里人来的差不多了, 就是没有见到毛泽东到会。刘少*问主持会议的*小平说:“主席到现在怎么还没来?”

    *小平向刘少*解释说:“看到主席这几天很忙很累,我和主席说过:主席身体不好,有些会就可以不参加了。也许------”一语未了,话音未落,显然是已经听到了*小平后半句话的毛泽东却气呼呼地大踏步走进了会场。

    只见脸面阴沉沉的,且脖子前额上青筋暴涨的毛泽东一手拿着一本《党章》,一手拿着一本《宪法》,径直入坐在中间座椅上,随手把两本书“啪”的一声使劲放到桌子上,一手指着*小平,大声斥责道:“一个不叫我来开会!”又一手指着刘少*,吼道:“一个不让我讲话!为什么剥夺党章、宪法给我的权力!”然后旁若无人地点着一支烟,凑近话筒大声说:“我是党员,我是公民,一个不让我来开会,一个不让我发言。你们都好好看看党章,学学宪法,不要背离党的原刚,不要违法嘛!这些都是自己举手通过的,为什么自己都不遵守。我们说,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么,我问你们一句,我们这些人算不算公民,如果算的话,那么有没有言论自由?准不准我和你们讲几句话?------”说着毛泽东又大声吼道:“在原则问题上我是决不会让一步的。”

    这时,会场的空气不仅凝固,而且浓缩了,高强度地浓缩了,就好象面临原子弹爆炸前的严重危机一样。刘少*和*小平面面相视,哑口无言,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毛泽东口若悬河, 大声斥责。整个下午只有毛泽东一人说话,在场的人皆耸耳静听,刘少*则不时低下头,也是一声不吭。

    毛泽东则有意无意地继续说道:“好话是爱听的,不成问题,问题是坏话。七千人大会时我讲过几句话, 叫做老虎屁股摸不得吗?偏要摸, 老子就偏要摸!我说的话,你是爱听也罢,不爱听也罢。”

    底下的人都看见开会时毛泽东发了脾气,再接着听下来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毛泽东这番话是对谁讲的。

    等毛泽东讲累了,坐在旁边的朱德遂问:“主席,今天也讲得不少了,我看先就到这儿吧,你说呢?”毛泽东不置可否地抿抿嘴唇。

    散会后,怒气未消的毛泽东对秘书胡乔木说:“前段运动出了些问题,你不好好考虑一下,还要这样干!他刘少*有什么了不起!”

    晚上,中央组织部部长安子文受朱德、周恩来的委托,找到刘少*谈话,说:“局面已经非常严重了,千万不能跟毛主席发生矛盾,你们两位主席发生矛盾,下边就乱了。你要多考虑,对毛主席可不能不尊重。”

    刘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不说我的话是忠言,但在党内,处于最高领导层,一句话说不对,则累及底下一大片干部,一件事做不对,则伤及基层一大片人。会上意见出现不一致是正常的,什么事老是一致反而是不正常的。”

     且说王光美私下里听到刘少*与毛泽东两下里言语冲突一事,立刻将丈夫拉到一边,劝道:“少奇,我跟你说,主席是第一把手,你是第二把手,你在大场合下一定要尊重主席,当面顶撞是绝对绝对不合适的。还有,主席是明摆着把担子往你身上压,主席不在时,让你主持全面工作,这是对你的信任。这一点,主席的用意你还不明白?”

    刘少*叹道:“我清楚,主席是信任我,主席把中央第一线的日常工作交给我主持,又让我在四清运动中挂帅负全面责任。我总想着把工作干好了,也就是对得起主席对我的信任。你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一辈子是一心一意干工作的人,从良心上无半点私心。我知道,前一段四清工作中有些过火,打击面大了一些,主席对运动的搞法有了看法,对我也有了意见,但是,尽管这样,让我违心地说话做事,我实难办到。

    你想想,我们说要爱护干部,你上面说错一句话,底下就有一大片人被打倒,这些人里面, 有许多是跟我们枪林弹雨爬来的,更有许多是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的领导干部。还有, 四清,是个运动,说是运动, 就难免是既整了坏人,又冤枉了好人。主席让我在‘四清’运动中负全责,我就得敢说实话,敢于发表不同意见,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出现差错,也就是说,以最大限度地保护底下一大片死心踏地地跟共产党走的好干部,尽管他们有这样的错或是有那样的错, 但是一句话,他们都是好同志。虽然你整对了一万个坏人,但是,你整错了一个好人,这也是我的罪过啊。”

    第二天,会议接着开,但是变成了一次党内民主生活会。刘少*在会上作了检讨,并向个别同志征求了意见,会后又赶紧跑到毛泽东的住处做自我批评,诚心诚意地说:“主席,全是我的不对。”毛泽东漫不经心地说:“事过去了,也就算了吧。”

    对底下的会议咋得开法,刘少*心里没数,还得去问毛泽东,毛泽东严肃地说:“大家还有话没有,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不要耽误你们的时间。”从毛泽东住处出来,刘少*即将人员集中了一下,草草宣布:会议闭会。

    一说散会了,在宾馆里住了快一个月的省委书记们坐车的坐车,乘飞机的乘飞机,一股脑地离开了北京,宾馆里则人去楼空。

    次日晚上,江*对毛泽东说;“主席,我把一出戏下功夫改了一下,原来叫<革命自有后来人>, 现在,我把这出戏改成京剧<红灯记>了,唱腔戏词俱佳,很值得一看。今晚,恳请你老先生光临指点。”毛泽东漠然地说:“要是你上台给我唱<打渔杀家>,我就去, 别的我懒得看。”江*双手扯住毛泽东的手,硬是将毛泽东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说:“我陪你还不行。我把陶铸和他老婆曾志也邀请过来了。咱们一起观看,还热闹点。”

    开演前,在休息室毛泽东见到陶铸,问:“你们明天会议有什么活动?”陶铸不解地回答道:“会议,------没有什么活动。 昨天已经宣布散会了。”听到陶铸的这一句话,毛泽东不禁大怒,厉声斥道:“你们的会开完了吗?我还没有参加会我还没有讲完话就给我散会啦!这是有人想是往我的头上拉屎尿尿!我虽然已经退居二线,还可以讲些话的嘛!”看到无言以对的陶铸,毛泽东又问:“你们开会的人是不是已经走了?”陶铸答道:“有的走了。”毛泽东斩钉截铁地命令道:“你去告诉刘少*,马上通知他们,走了的赶快给我回来!继续开会。”

    听到毛泽东又发了火,刘少*更是不敢怠慢,赶紧又将各省的书记们都召了回来。会议又零零散散地开了十多天。刘少*一边开大会, 一边又邀请多人到自己家中开党内生活会,先是诚恳地数落自已的不是,继而听取大家对自己的批评和帮助,刘少*更是亲自动笔,把大家的发言都一五一十地作了记录,并委托陈伯达把每天生活会的情况向毛泽东汇报。眼看着大会实在没有什么议程可言, 刘少*方小心翼翼地委托陈伯达向毛泽东询问,会议还要议定什么内容。毛泽东方抿抿嘴唇,摆摆手道:“没得议就散会。”

    会议方休。于是下达了一个文件《二十三条》,文件按照毛泽东的意图及时纠正了“四清”运动在基层的扩大化问题和一些过“左”的做法,解放了大批基层干部,使他们重新走上了日常的领导岗位。同时,文件的中心主题却又提出了下阶段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至此,刘少*在这种只要有毛泽东出面参加的讨论组、会议之场合,尤其是毛泽东讲话发言,刘少*从来不再插话发表任何意见。

    不久,毛泽东对江*说:“在原则问题上我是决不会让步的。我是什么人,我是毛泽东!几句道歉的话,就能把我打发了?没门!早知道如此,你当初不像那么说,不像那么做不就得了吗!”

     江*只是点着头笑了笑,心里却说:“哦,你老先生也有今天,也开始向你老婆诉说衷肠了。”

     六四年底,看到全国经济形势好转,农村粮价平稳低廉。陈云即约拜毛泽东,告其欲返云南养病。毛泽东只说:“好吧,可以回去。好好养病。”言毕,不语,陈云搭讪了几句,随赶快告辞退出,速离京返黩养病去了。

    临行之前,陈云找到刘少*, 紧紧握住刘少*的手,反复叮嘱道:“少奇,你要千万千万尊重主席,可不能再做出上次当面让主席下不了台的事了,有什么话在底下好好商量探讨嘛, 一次不行, 二次,要不搁搁过一段时间再说, 总能迈过这个坎的。------我觉得,近来我们党内生活出现了不正常的迹象,依我看,这样下去很可能要出事。”

    六四年,河南省兰考县一窃贼黑夜入宅行窃,撬门进到屋里,摸索了半天,宅内既无钱又无值钱之物,旧衣柜里皆是带补丁的衣裳,窃贼甚是恼丧。时值房主回家,见房门被撬,知有窃贼,并不惊动,立在门口等待,并提前将外衣脱下来拿在手中,窃贼空手溜出门,正遇房主,甚感惊愕。不料房主却笑着说:“你老远来探望我,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归,夜深天凉了,给你带点衣服回家吧。”言毕,将衣服披在窃贼身上。

    窃贼不知所措,低头溜走,不复回首也。次日,房主起床后,发现其外衣整齐叠好,放在门口,上面用小石头压一纸条,上写道:“焦书记,您来到兰考两年了,仍是这么清贫。我对不起您。共产党的官都像您这样清廉就好了。”

    原来这个房主, 就是自六二年起担任兰考县县委书记的焦裕禄。这个焦裕禄, 一踏上兰考县的土地,时值兰考县遭受严重的内涝、风沙和盐碱三害,粮食产量全省倒数第一。焦裕禄迎难而上,带领县委一班人,身先士卒,以身作则,深入田间地头,日夜操劳,率领全县干部群众与深重的自然灾害进行顽强不懈地抗争,努力改变兰考面貌,不幸累死在岗位上, 终年四十二岁。

    当河南省委将焦裕禄事迹的通讯材料送呈到毛泽东的办公桌上, 毛泽东看到焦裕禄这个县委书记:在风沙最大的时候,他带头查风口,探流沙;大雨倾盆时,他带头趟着齐腰深的洪水察看洪水流势; 风雪铺天盖地时,他带领干部访贫问苦, 登门给群众送救济粮款;他经常钻进农民的草屋、牛棚,与普通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此时,毛泽东不禁称赞道:“真是县委书记的好榜样也。”

    当毛泽东看到:焦裕禄亲民爱民,无私奉献,心里装着全县老百姓, 唯独没有他自己。虽身患肝癌,依然忍着剧痛不离开自己的岗位,有时肝区疼得直不起腰来, 用手或硬东西顶住肝部, 带病坚持工作, 临终时,焦裕禄向党组织提出的一生中唯一的要求, 就是“我死后,把我运回兰考, 埋在沙滩上, 我活着没有治好沙丘, 死了也要看着你们把沙丘治好”。这时,毛泽东的眼里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热泪,说:“这就叫焦裕禄精神!”

    毛泽东又看到:焦裕禄身为父母官, 一身清廉无私,从不贪占一分钱,不由感慨万分, 起身拍案说:“党和人民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干部!”说完,又坐在椅子上, 叹了一口气, 说:“我们党的领导干部要是都像焦裕禄这样就好了。”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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