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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凡尘乱事纷纷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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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t may 23 09:51:48 cst 2015

    无所知的高进,当天下午,路过南陵客栈,想要看望沈灵时,就被沈灵毫不客气赶出去。

    很可怜的,堂堂武阳王,站在天字一号房门口,又是敲门,又是哄骗,闹半天。最后,还是在叶嘉妍的劝说下,丢下一句:“灵儿,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跟我说哦。”然后才离开。

    在去大堂的甬道,高进问叶嘉妍:“灵儿她怎么啦?昨儿个还好好的。”

    叶嘉妍说:“怎么?还不是你给惹的祸!好好的你娘为什么突然要见她,见了面,又夹枪带棒讥讽她不要想攀附权贵的话。”说到这儿,她攀上高进的肩膀,媚笑道:“高进,我都没想过,日后,如果我也要正式拜见忠烈公爵夫人的话,是不是,也会被她如此斥责呢?”

    高进推开她的身体,皱眉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叶嘉妍佯怒,娇嗔:“为什么不行。”说着,露出伤心的表情,泫然道:“人家和你都已经那样了,今生今世,除了你,我还能再期望谁?”

    高进望天翻个白眼,内心止不住一声**。

    叶嘉妍的表情,比天桥下玩变脸的还厉害,说哭就哭,说笑,马上就笑起来。她非常自来熟,拉起高进的手往外走,边走边说:“我想啊,是你给她买的那支钗惹祸了。这钗,确实价值不菲,换作任何一个着眼过日子的母亲,都要急的。谁知道,以后娶回家的,是不是一个尽花钱却不能旺夫的媳妇啊。”

    高进想想,也只能是这么回事。

    穿过大堂,走到客栈外,高进嘱咐叶嘉妍:“嘉妍,你给好好劝劝。我不在乎这一千几百两银子,我娘的话,她想说就说了,让灵儿不要认真往心里去。”

    叶嘉妍点头道:“我会跟她说的。”

    高进刚想走,回头又说:“你一定要跟灵儿说哦,你告诉灵儿,我喜欢谁,要娶谁,最后都是我自己决定。”连说两句:“一定要说啊、一定要说哟。”

    叶嘉妍都烦了,连连推他,道:“知道了,你快走吧。”目送高进上马,她转身回去。

    来到天字一号房,叶嘉妍敲门:“灵儿,是我啊。高进已经走了,我就一个人。”门“嗒”一声被打开,叶嘉妍推门走进房间。

    房间里面,布置很是奢华,京城最大客栈最好的房间,里面的家具器具,摆放都是按高规格来,和富贵人家家里比,不予多让。

    沈灵委屈地哭了大半天,此时此刻,眼睛红肿,好像两个桃。

    看叶嘉妍进来,沈灵气呼呼的样子略微缓和些,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补充些体力,然后坐下来,凄然、沉默。

    叶嘉妍走到她旁边,坐下,拍了拍她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手,说:“别生气了,啊。”

    沈灵吸了吸鼻子,转目看她。

    叶嘉妍实在能演,那眼神里的表情,要多温和有多温和,要多关切有多关切。沈灵见了,内心真是感动不已,情绪也好多了。

    沈灵说:“我真没想到,高进的娘居然那么对我说话,而且,说的还是那些话。”重重叹了口气,说:“孤身女子,没有爹娘,漂泊在外,你听听,这都是什么?她不就是暗指我是――”下面的内容,她根本说不出口。郑采荷羞辱她,羞辱得也真是到了家。

    沈灵还说:“我住在这儿,吃喝用度,根本花的就是我自己的钱好不好?我从蓬莱带回来的,我就这么花着,几十年也花不完,凭什么让她那么说我呢?”

    叶嘉妍耐心地听,适时表示安抚,再拍拍她的手。

    沈灵就这么想,就这么想,想得越来越没法释怀。她蓦地站起来,对叶嘉妍说:“我决定了!”没头没脑,吓叶嘉妍一跳。

    叶嘉妍急忙也站起来,问:“你决定什么?”

    沈灵说:“去悉心斋,我要让杜二当家替我主持,让高进的娘瞧一瞧,我有多么不需要靠着他儿子,就可以拥有她所想的的,凡人所想拥有的一切。”

    悉心斋的杜二当家,全名叫杜意淳,是逸城老当家杜伯扬的第二子。他常驻京城,掌控的却是悉心斋辐射北方的全部势力。当悉心斋位于北方势力的老大已经很久,蓦然多出个大小姐指挥他,那心里面,还真的是很不乐意。

    沈灵到了悉心斋,也不提为沈郁剑洗尘接风的事,把杜意淳叫到面前,开出一个礼单,对杜意淳说:“就按照这个买,买齐了,最迟三天,三天后,送到长椿街的武阳王府,跟府上人说,都是送给静晖堂公爵夫人的。”

    杜意淳把礼单拿过来,瞄了一眼,就倒吸好几口凉气。第一件打头的,是黄白翠红宝珠各一。这黄色的宝珠,可以是赤金,可以是黄玉;白色的,可以是玉石,也可以是珍珠,当然,南洋如今有一种钻石,那也是白色宝石里的珍品,很是稀少,只是国人尚且不怎么喜欢罢了。至于翠色,那就是翡翠,或者绿松石、绿宝石等,红色的,不就是玛瑙、珊瑚之类?这么多选择,不管哪一样,能配得上“宝”这个字的,价值都不菲啊。礼单上,往下,还有珍珠项链十串、珍珠耳环两对、翡翠耳环两对、赤金镶宝耳环两对、华胜四支、步摇两个……除了首饰,便是衣裳,彩云坊最贵价的几种衣裳,每一类,沈灵都订了三件。这么多加起来,杜意淳颇为为难,说:“大小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沈灵在气头上,瞪着眼睛说:“你不要告诉我,堂堂悉心斋,这么点东西,都拿不出来。”

    杜意淳心里不高兴,脸上不会显露,口中道:“是是是,要是一定得准备,属下也并非拿不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沈灵不愧在蓬莱天都呆了七年,城府计谋皆不敢谬赞,但是言语间气度雍容,派头很大。

    杜意淳不敢惹她,腹诽几句,转身将礼单交给刘贺。

    刘贺,江湖有名的“辩生”刘铁牙的儿子,生就一副精细会打算的大脑。杜意淳刻意选了他,做自己的账房先生。

    这个账房先生,年纪轻轻,就长得和他爹一样,很瘦,从小就却吃的似的,一张脸黄巴巴的。小眼睛、鹰钩鼻,嘴巴下面一撮山羊胡。还没说话,拿着礼单,那胡子就一翘一翘的,让沈灵看着,心中既忐忑,同时还很不高兴。

    刘贺说:“大小姐,属下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沈灵说:“你说!”

    刘贺便问:“这‘黄白翠红’四色宝珠,和这一系列的首饰、衣裳,送到武阳王府,做什么?”沈灵没想到这么个账房先生会盘查自己,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贺就接下去说:“据我所知,少主数日前在泰安街协助一名女子拦御驾,惊了皇上的驾入了大牢,如果大小姐是为救少主,要准备礼物求武阳王爷,属下认为,那是无可厚非。”

    沈灵一听,连忙打断:“既然无可厚非,你就代替二当家准备不就得了?”

    但是,刘贺还有话没说完:“这些珠宝衣裳,都是女人用的物事,武阳王今年双十年纪,没有娶妻,家里的女人,无非老夫人和公爵夫人,那都是有身份的命妇。大小姐要以悉心斋的名义,往武阳王府送这些,是不是,不合适?”

    不合适,而且很不合适!连站在沈灵身边看热闹的叶嘉妍,听了刘贺这番话之后,都点头称赞:“刘先生说得很有道理。”

    “有道理个鬼啦!”沈灵才想做一件小事,就遭来这样的否定,还被这个山羊胡子连敲带打,现在下不来台。所以,满腹怨气训斥叶嘉妍一句,而后转头对刘贺说:“刘贺,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大小姐我明摆着跟你说,这礼单,你愿意买去买,不愿意买也得去买。关系大小姐我的自尊和面子,你不买,我跟你没完,你信不信?”

    刘贺倔啊,大小姐都不顾形象,当众咆哮,他捻个山羊胡,爱搭理不搭理。

    沈灵气得跺脚,大叫:“杜二当家、杜二当家!”

    杜意淳面子也挽回得差不多了,哄她道:“好了好了,大小姐,我都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按你说的办,好吗?”直起身,正色对刘贺说:“刘贺,别胡言乱语,搞得大小姐着急。就按礼单上准备,三天之内,送王府去。”暗地里他也有一番话,不说,刘贺也领会得:新皇登基,这朝廷可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时刻,以前认识的达官,如今要不要接触,该怎么接触,都讲究呢。这武阳王,可是当今天子跟前头一号红人。送礼去武阳王府,不冤。

    就这么着,三天之后,郑采荷坐在静晖堂,收到了京城悉心斋送来的礼物五大箱。

    送礼的那天,沈灵也跟着去了。当着郑采荷的面,沈灵一个接一个打开箱子里的盒子,第一层拿出来,再打开第二层,第二层下面,还有第三层,第三层下面还有……珠宝总共两箱,每箱五层。衣裳装了三箱,每箱九层。

    刘婆子和碧心看得眼睛都直了。

    郑采荷也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整话。

    沈灵趾高气昂说:“公爵夫人,你看清楚了。你所能提供给我的,会有这么多吗?今天,我一起送给你。”拿起四色宝珠中鸡蛋大小翡翠珠子,托在手里展示,“知道这一颗珠子多少钱吗?买你整个静晖堂了吧。”放回盒子,盛气凌人把盒盖盖起来!

    从王府出来,叶嘉妍问沈灵:“大小姐,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沈灵可不那么认为,“郑采荷都已经怀疑我不是良家女子,我给她面子做什么?”

    “可是……”叶嘉妍想说的是,这样子打的可不仅仅是公爵夫人的脸,武阳王的脸也被打着了呢。不过,叶嘉妍转念又想:“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要站在沈灵那一边呢?就不该这个沈大小姐倒倒霉、闹闹心?”所以,她就换了句话:“这该花多少钱那,花这么多钱,买公爵夫人一个震惊,值得吗?”

    沈灵满不在乎说:“那又怎么啦,钱放在那儿,用一点有没什么。”想到杜意淳对自己的任性并无违拗,沈灵那一颗虚荣的小心,第一次得到深深的满足。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爹可靠。逸城上下,谁敢不敬畏城主?城主女儿的话,自然一言九鼎。

    想到这儿,心里头从未这么踏实的沈灵,禁不住得意洋洋。

    次日,便是沈郁剑出狱的日子。

    从牢里头出狱的沈少主,哪里像一个刚刚坐过牢的人?拥有一张绝美俊脸的他,这会儿,原本一个精巧的尖下巴,这会儿尽然都圆起来。

    沈灵从未这样觉得:这个讨厌的弟弟竟然这样可爱。她飞奔上去,一把拥抱住沈郁剑时,激动得眼泪“哗哗哗”往下流啊。

    “郁剑、郁剑、郁剑……”激动到无法自已,她只能不停叫他名字。

    沈郁剑哄小孩一样哄她。姐弟一起上了悉心斋派来的大车,同去悉心斋。

    在悉心斋,当沈郁剑听说,沈灵为了在高进面前挣回一个面子,居然送出去那么多东西,顿时气得跳起来。

    四色宝珠、诸多首饰衣裳,沈郁剑接过刘贺拿上来的购物清单,从头到尾口算了一下,没忍得住,用力将账本给扔桌上。

    “沈大小姐!”他用力吼道。

    沈灵吓一跳,瞪起眼睛说:“你凶什么?不就用了一点点银子吗?”

    “一点点银子?你会算账吗?这儿,四色宝珠,分别是一千三百两、一千七百两、一千二十两和一千九百两,加起来是多少?加上其他,那可是整整一万零六百两。”再次摔下账本,沈郁剑指着他姐姐的鼻子吼:“你知道整个悉心斋一年的营业额是多少?中原、江南全部加起来,三十七家分店,平均每家每年就赚你这么点。”

    沈灵一听,不屑道:“你也知道说,不是三十七家吗?我就用了一家一年赚的,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嘛。”

    沈郁剑简直要气笑了。他对沈灵说:“大小姐,你当真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多了,人都傻了是不是?逸城里面,一大堆不做事光吃饭的人,每年门派里面那些人,许多要结婚生子,长大的孩子上学堂,上学堂,就需要给他们请老师,买桌子凳子文房四宝,不需要钱吗?都被你这样流水一样花完了,这些人以后吃什么?”

    沈灵急了,站起来道:“花都花了,你想怎么样?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有钱,将账面给补起来就是。”

    这会儿,不是在给沈郁剑洗尘接风嘛?杜意淳领着悉心斋一大帮子人作陪,最大的雅间里,摆了一桌子菜。沈灵饭也不吃了,筷子往桌子上一丢,夺门而出。过了半盏茶功夫,她气喘吁吁跑回来,扔了一把银票在桌上,对那个山羊胡子账房先生刘贺说:“你点点,一万两有没有?悉心斋说到底是逸城城主的,我这个城主女儿,花里面六百两总没有问题吧?”

    沈灵以为,他们总要跟自己客气一下,可是刘贺呢?他可没半点不好意思的表示。银票拿过来,一张一张认真清点。

    杜意淳不是城主亲信,自然不知道沈灵八岁后在蓬莱天都生活的事。沈灵这次奉鹰王之命回熙朝,光是给沈灵安置生活所需,鹰王就给了十万两。因此,沈灵从登陆开始,一直就花钱花得极为潇洒。

    刘贺点完银票,没错,整整一万两。他面不改色收起来。杜意淳对沈家姐弟,可就刮目相看。

    沈灵对沈郁剑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沈郁剑脸很臭,冷冷道:“沈大小姐财大气粗,让我说话?我还能有什么好说?”

    沈灵琢磨了半个月,一番好心,被一个大礼折腾成了驴肝肺。眼前这个亲弟弟,简直比那个山羊胡的刘贺还让人讨厌。满屋子人,除了杜意淳笑呵呵,真没一个人看得顺眼。饭,那是吃不下去了。沈灵转身就走。

    出了悉心斋,她就满大街游走,中午饭时间都过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她也理会不得。一直到误打误撞进一片树林,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头上扔下来一片树叶。

    沈灵以为是落叶,没当回事。不防又掉了一片下来,还在她脸上刮了一下。这可就不寻常了。沈灵抬起头,一下子就看到沈郁剑那张漂亮到叫所有女人都讨厌的脸。

    沈灵无比气愤,霍地站起,一气跑下去好远。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回过身来,那个冤家,还是紧紧黏在身后。

    沈灵知道,沈郁剑的轻功是逸城中三大护法之一的随影教的,随影的轻功,论速度,那绝对是天下无双,鹰王的息影神功在这方面,与之相比,还是有些差距。既然这样,她还跑什么跑呢?芳草青青,干脆坐下来。沈郁剑凑上来,她就把他推开。沈郁剑又凑,她再推,推来推去,沈灵的气就被推掉不少。

    沈灵拔了根长长的草,把最后那点气都撒出去,恨恨问:“我那么会败家,你还来找我干嘛?”

    沈郁剑说:“不是恼你败家,三十七家悉心斋、二十二家彩云坊、十六个省最大的城池都有分布的和顺居当铺、和顺居银楼,共同支撑起来的逸城,确实付得起你沈大小姐脑袋一热,便花出去这么一大笔钱。”

    “既然这样,”沈灵就闹不懂了:“那你还跟我发那么大脾气,在那么多人面前,给我没脸?”

    沈郁剑说:“不是我要给你没脸,是你自己还没这么大脸,让悉心斋的二大家,替你办那么重要的私事。”

    沈灵听不懂。

    沈郁剑瞅她半晌,说:“既然做都做了,再说,也没意思。”拿出一万两银票,地给她:“喏,杜意淳让我还给你的。”

    沈灵扭脸,道:“我不要。”

    沈郁剑说:“杜意淳说了,一万两,悉心斋拿得出来。这是他送给大小姐的见面礼。”

    沈灵一听,就觉得话不对:“怎么是给我的见面礼?”好笑一番,接下去:“这悉心斋,已经不是逸城,不是我家的了吗?”她仔细思索,终于弄明白郁剑刚刚话中所指,不由咬牙:“爹不过就是不问城中事务而已,十多年,他们这些人,就有占有利资源不肯放手的野心了。悉心斋一年净赚四、五十万两,难道全是他杜意淳一个人的?就算他爹杜伯扬和他哥哥杜意恒,也不敢怎么认为吧?他难道就不明白,他只是在给对你我的爹爹打工吗?”

    沈郁剑听她发怒,笑而不答。

    沈灵将手里的青草用力往地下一扔,心里那叫一个堵得慌。好半天,她才闷闷道:“论功行赏,他杜意淳也应该多想想,没有天魔程倚天这个名号在,江湖上,谁还给他这个面子?悉心斋统帅南北三教九流那些大小门派,做起事情,会有那么顺当吗?”

    沈郁剑坐在她旁边,看着天,尔后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在任何时候,用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样的。没有人会做到看到权力不动心,也没有人会将白花花的银子白白送给他人。”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沉默半晌,接下去:“我和爹,有一段时间去西北旅行,我们常常住在野外,吃,也吃最简单的,煮个野菜,烤个肉什么的。你瞧我,平时生活挺讲究的,也不过就是图个整洁而已。杜伯扬每年会进献爹爹十万两银子,爹爹大部分都给退了。其实,杜意淳那么在乎的江湖权力,每天捏在手里,过起日子来,并没有我和爹爹在西北旅居时,那么开心。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自己花费不多,日子过起来就清爽。开了那个头,就收不了那个尾,花了一万两,就得想着要去挣十万两,为了钱,什么事不得费心去做呢?你也知道,就要和杜意淳、杜意恒争,和杜家人抢。”

    沈灵说:“你有爹做靠山,要抢回逸城,又不是很困难。”

    沈郁剑微微一笑,说:“杀了杜意淳、杜意恒吗?清理那些已经效忠他们习惯了的亲信党羽?你知道爹为什么要去天山?就是不想杀人。我们的祖母,是从云南一直杀上武当山的,昔日江南十六堂那样繁华的一个组织,除了我们的外祖父上官剑南,基本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以至于我们的祖父要为了祖母,出入江湖,最终万劫不复,还连累得爹爹一声坎坷崎岖,险些保全不了你我,让你我一生下来,就面临整个武林记恨仇视的后果。”

    “没有人记恨的日子,才是最为逍遥快活的。”沈郁剑对沈灵这样说,“就像你一样,总是这样无忧无虑。”

    “怎么又说回我身上?”沈灵似嗔非怒斥了一句。不过,姐弟间的隔阂也解开。

    “那么,”沈灵拿着那一万两问沈郁剑,“这个该怎么办?送还回去?还是我自己留了?”

    沈郁剑说:“你爱给你的武阳王买什么,就买什么吧。在武阳王府旁边盖一片大房子,也可以。”

    沈灵噘嘴道:“你刚才那一番话都是说给谁听哒?我以为你要让我从此轻车从简、简朴度日,无欲无求才能得简单一生平平安安。”到底钱还是好的,沈郁剑说可以留,她就高高兴兴收起来。刚收好银票,沈郁剑说了一句话:“你的后面,不是熙朝的秦王殿下嘛。有秦王殿下给你撑腰,日后再笼络住当今皇上,一万两银子算什么?杜意淳?哼,他计算来计算去的结果,不就是个屁嘛!”沈灵差点一跟头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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