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得圣心皇上念红颜

    wed may 27 10:32:37 cst 2015

    晚上，已经回宫的瀛烈，批阅着奏章，骤然想起活宝似的沈家姐弟，忍不住搁笔，大笑起来。

    这一笑，把一旁伺候笔墨的李德禄吓了一大跳。

    李德禄急忙问：“皇上，这是怎么啦？哪位大人上书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瞧把皇上您给乐的。”

    瀛烈收住笑声，沉默，片刻才道：“我是在想白天遇到的那位沈姑娘。那位沈姑娘，她和朕平日里所见的那些女子，还真不一样。”

    李德禄不以为然，道：“皇上，您这就说笑了。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瀛烈摇头，说：“朕说的，不是她的美貌。”

    说这话，瀛烈从龙椅上站起来。走了两个来回，瀛烈说：“虽然看起来，她很厌烦她那个弟弟，但是，朕瞧得出，他们姐弟俩的感情，其实好得很。姐姐愿意为了弟弟，去面对难以应付的局面。弟弟则体会姐姐的真心，无论姐姐怎么斥责，也不生气。”说到这儿，他驻足看李德禄：“你说，依你之见，这两个人，是不是都乃真性情的人？”

    李德禄笑着说：“您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瀛烈悠然出神，忍不住自语：“朕感念三哥一直记挂，但是，不知怎的，朝局这么复杂，朕根本就不敢相信任何一个对朕刻意示好的人。不过，三哥送来的南宫昊穹，除了为朕办事，从无额外要求，现在，这位沈姑娘——”说到这儿，瀛烈微微一顿。

    李德禄说：“这位沈姑娘，可是蓬莱天都的鹰王殿下亲封的柔福公主。”

    “嗯。”瀛烈颔首，略显阴冷的脸上，雪峰后乍起的阳光般，一缕淡淡的笑容，浮现在脸上，“这个柔福，还真是和朕所想的完全不一样。”说完这句，他将刚刚的话接下去：“三哥对朕一片忠心，这回，朕总算能信上五六分。至于是不是要完全相信，朕……”

    瀛烈迟迟不语，李德禄就琢磨着，然后替他把下面的话说出来：“皇上，要不，隔两天的，您再出宫去瞧瞧？吹糖人、卖风车那些活儿，老奴自打进宫，就再没见过，还想再见识见识。”

    瀛烈闻言，禁不住一笑，赞许的目光掠过李德禄的脸，李德禄知道，自己这回又摸对了皇上的心思。

    杜宅门口，几匹马停下来。门房里，小厮连忙跑出来，除了一个进去通传之外，所有人一起冲为首之人行礼，口称：“见过王爷。”

    到杜宅来的王爷，除了高进，还有谁呢？

    高进来看沈灵。

    杜宅主人杜意淳急忙出迎，刚到前院，高进已经从影壁墙后面绕进来。前院里，米兰已经开了，清丽的幽香，随风而来，一阵一阵，煞是宜人。

    杜意淳老远就堆满了笑，大步流星走来，同时抱拳笑称：“王爷。”

    高进还礼。两个人相互礼让，来到正厅。高进喝了一口茶，然后便问：“大小姐还为刑部的案子操心吗？”

    杜意淳闻言，脸苦下来，叹息道：“也不知道怎的，我家大小姐突然成了御赐的金牌讼师。那金牌，许是王爷——”话说一半，眼睛看向高进，目带征询。

    高进也没急着否认，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杯子放下来，他起身对杜意淳说：“我去看看她。”

    杜意淳连忙也起身，伸手道：“王爷请便。”

    从垂花门走过去，右转便是一条青砖铺就的小道。偕芳苑在正厅的西边。中间需要再穿过一个以假山为主体的小花园。一个小小的水池，替这个小院子增加了不少生气。沈灵坐在岸边的石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往水里扔着鱼食。

    高进轻手轻脚走到她身后，瞧从大池子游来的红鱼，条条撑圆了嘴巴，扑腾着尾巴，水边被它们打得“噼里啪啦”，来抢岸上投来的鱼食。沈灵也不管这些鱼会不会撑死，只管往下扔。

    高进便从她手中，把鱼食盆给拈过去。

    高进的动作很轻，沈灵吓了一跳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见是他，沈灵笑逐颜开，跳起来，扑进他怀中。

    高进问：“刑部公堂，显过威风啦？”

    沈灵“嘤咛”一声，娇嗔：“你也来取笑我。”从他怀中离开，脸上一抹忧郁之色掠过，低声道：“我也不知道郁剑这是怎么了。从在泰安街做下那样的事情开始，就一直很疯狂似的。”抬起眼睛，看着高进，她把心窝子里的话一一掏出来：“那个楚语菲，也就是和他一起拦御驾的女孩，郁剑和她，本来根本就不认识。郁剑他这样不管不顾，为独孤枫拦御驾，为独孤枫打官司，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这个叫‘楚语菲’的女子。高进，你说，郁剑他，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女孩啦？”

    高进听得耐心，想得认真，沈灵说完，他仔细思忖，而后才说：“也许是吧。”顿了顿，道：“你就是这么认为的对不对？”

    沈灵叹了口气，说：“是啊，如果不是爱情，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郁剑屡屡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说完，她在石凳上重新坐下。石凳是长方的，高进顺势也挤在她身边。

    坐得这样近，高进便伸手把她搂入怀中。

    沈灵说：“高进，其实之前我跟你说郁剑的事情，那个楚语菲我并没有一定要求你去救。现在，你将那个女孩也救出来好不好？郁剑的罪名都已经免了，楚语菲一个弱女子，更加不可能行刺，罪名一样都可以免呀。”

    高进说：“这个我自然知道。”

    “那么，”沈灵眼睛发亮，满怀希望问他：“你明天就去刑部，和刑部的官员招呼一声，让他们把楚语菲也放出来好不好？”

    高进说：“不是我不想去疏通，事实情况，皇上免郁剑罪名时，那个冲撞玉辂的女孩，皇上也已经不追究她的罪名。只是——”

    他话说一半，沈灵听了不禁很是着急。

    高进说：“郁剑之所以能够脱困，是因为皇上看中他的本事。皇上是爱才之人，我不过平定了北汗，他便封为为王，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但是楚语菲，虽然没有因为行刺皇上这样大的罪名要被责罚，但是，皇上没有开口放人，刑部依律还是要判她监禁一年。”

    “这么久啊。”沈灵禁不住叫出来。

    高进点点头，同时神色还很严肃道：“不仅如此呢，今天我到这儿来，还有一个很坏的消息告诉你。”

    沈灵被说得紧张，双目不错瞧他。

    高进一字一句道：“你在公堂上以金牌讼师的身份替独孤枫打官司之后，我就亲自去过刑部大牢。”

    “结果呢？”

    “楚语菲已经被掉包了。现在牢里的，是一个我根本没见过的女子。”

    夜晚，乌云遮挡了月光。黑沉沉的时候，正是夜行人出发的好时候。一个黑衣人，便趁着这样好的黑夜，悄悄地潜入泰安街一条宽敞的胡同中。这个胡同往往北延伸，第一个十字路口左转，再走上一射之地，便来到一个阔大的王府跟前。

    这座王府，便是京城最有名的鲁王府。

    只比皇上少一千岁的九千岁，府邸规模气势宏大、非比寻常。武阳王府在它面前，只能是小人物见到大人物。同样都是门楼，同样都有五扇门，可武阳王府是武阳王府，鲁王府是鲁王府，建筑结构、尺寸大小、细节雕琢，均天差地远，总体上，武阳王府的气象，和鲁王府比，那可是逊色大了去。

    关在刑部大牢里的楚语菲，竟然能够被掉包。这种事，会是谁干的呢？

    有脑子的人都会想一想，除了鲁王爷，再也不会有其他人。齐王虽然也是鲁王阵营的，可是，提走一个弱质女流——这种事情，鲁王本人，以及齐王自己，想来都不会去干。能干出这种事情，同时，又算得上鲁王爷集团内重量级人物的，是谁？

    不二人选，就是小王爷龙俊杰！

    现在，站在鲁王府门前空地上的，是逸城的大小姐沈灵。

    白天，听高进说了楚语菲失踪的事，这位大小姐一边努力思考，一边便暗暗做下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说白了，就是：她要亲自入鲁王府瞧一瞧。

    首先，她得确定，楚语菲果然是被龙俊杰掳到鲁王府里的呀。

    其次，不管是指正俊杰小王爷掉包提走楚语菲，还是要将楚语菲从龙俊杰手中要回来，这都是和鲁王爷正面开战的大事。

    沈灵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能力，可以光明正大这样做。同时，她也不想把高进牵涉到这么强烈的纷争中去。

    高进答应她，他会想办法。沈灵也就姑且认为他会想办法，可是，等高进离开杜宅，天色一黑，她就换上夜行衣，从杜宅越墙而出。

    私进鲁王府，这是一个很疯狂的念头。可是，如果沈灵此刻不去想这个方法，来日，亲爱的沈郁剑大公子，一样会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一头冲进去。与其到时候和弟弟抢来抢去，不如自己预先把这事先做了吧。

    从正门进去，危险太大，沈灵便沿着南墙跑，跑了一截，从南墙转过去，到了西边，这才找到一个适合她下手的位置。

    鲁王府的墙非常高，墙壁光滑，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人踏足的缝隙。只是这一处有一棵很大的榆树，粗壮的枝桠从墙里面伸出来，枝桠的高度在两丈上下。

    沈灵的轻功，可以让她在峭壁上自如行走。只是，这样子施展功夫时，一口气提着，绝对不能松懈。也就是说，如果施展息影神功踏着墙壁往上走，她只能上，不能下，如果没有这棵榆树的大枝桠，往上便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她得直通通摔到院子里。鲁王府的墙，可有近两丈高。那么高的地方没个腾挪起落地摔下来，不死也是半条命。

    沈灵打量已毕，深吸一口气，准备蹬墙而上。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抢在她前面，墙上踏了一步，那个人，就到了她上面。

    沈灵“哎唷”一吓，人掉在地上。她身法还未吓得忘记，人沾地便起，跳起来旁边。一时万分紧张，腰间那把黑剑都被拔起在手中。不过，定睛一瞧，她浑身的紧张都松弛下来。

    “郁剑！”她半是惊讶半是气恼叫：“怎么哪哪儿的都有你呢？”沉默片刻，问：“你也知道那事了吗？”

    难得换了一身黑色衣裳的沈郁剑，黑夜里，因为五官模模糊糊，反而凸显了他身材的优势，肩宽腰细体型修长。他走到沈灵面前，问：“那事？哪件事？你好好的觉不睡，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沈灵被问得一噎，嗫嚅：“你、你不知道啊。”支支吾吾自语：“这个嘛，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我，唔——那我就回去吧。”

    沈郁剑伸手把她抓回来。

    沈灵的应变、武功，修为皆在弟弟之下，被沈郁剑抓在手里，断断没有逃脱的可能。

    沈郁剑逼近她的脸，沉声问：“你是为了我，到这儿来的，是吗？”

    沈灵气短，支吾：“唔，不、不是。”

    沈郁剑“哼”了一声，说：“别骗我了，你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你。”手一松，沈灵这才逃离他身边。

    沈灵气短心慌，对他说：“我……就是到九千岁的王府来看看。那个，你也知道，我是和南宫一条道儿上的，南宫此刻，最重视的，不就是这座王府里的人？”

    “你说谎。”沈郁剑毫不留情，戳穿她。

    沈灵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她，一张脸早就红若火烧。只当夜色如墨，别人根本不能发觉。但是，沈郁剑目力之好，完全可以夜视。沈灵这会儿诸般不同寻常，沈郁剑看得一清二楚。

    沈灵后来也想到这一点，底气更加不足说：“你倒说说看，你为什么认为我说谎。要是我真说了谎，那我来这儿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沈郁剑冷笑：“你真要听我说？”

    沈灵抱着一线希望，将他的军：“当然。”

    沈郁剑就说了：“其一，鲁王府是非常特别的地方，级别之高，除了皇上，再无出其左右。其他王府内侍卫人数都遵照兵部律法，不得超过五百人。但是这儿，侍卫人数整整两千。南宫昊穹，名义上是你的下属，他不会让你一个人来这儿冒险。其二，你沈大小姐巴结未来婆婆，都需要别人帮你操持诸般事宜，纡尊降贵竟然亲自犯险，必然只为了一点，那就是，你不希望你最在乎的人到这儿来，做一定会做的事。”

    说到这儿，沈郁剑凑近沈灵，说：“你最在乎的人，原来只有我一个，现在多了武阳王高进。高进不会大半夜，闯到鲁王府里去。那么，你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我！”

    沈灵望空长叹，她实在服了这个无耻厚脸皮的亲弟弟。她说：“你都说成这样，我不说为了你来，你还会相信？”

    沈郁剑双手叉腰，大喇喇说：“当然不信。”

    沈灵说：“我偏说我不是为你来的。”

    沈郁剑“哈哈”一笑，压低声音说：“那就是大黑夜活见鬼。”

    沈灵说：“大黑夜的，确实可能撞见鬼。”

    沈郁剑已经把答案想到**不离十，对她说：“是语菲落到王府里？还是独孤枫落到王府里？独孤枫在刑部，刑部案子没审完，鲁王府的人没疯狂成视朝廷法律为无物，应该不会是他。啊，对了，那就是语菲了。龙俊杰那厮，为了逼独孤枫自己承认杀人的事，从刑部大牢，把语菲提走，对不对？嗯，还有就是，为了让其他犯人看不出来，他还会换一个女子在里面。囚犯？哦不，语菲犯的小错误，关上一年就出来，龙俊杰派个心腹在里面就可以。我说得对不对，沈大小姐？”

    沈灵没法不五体投地地服他，点头说：“对极了，你说得可是一点儿也没错。”

    然后，让沈灵哭笑不得的是，那个宝贝弟弟先她一步，就翻到墙里面去。沈灵知道弟弟手段，不为他担心，会从墙头上摔下去，她也重新提起，登高两丈，凭借墙头榆树树杈，轻迭巧翻，轻轻巧巧，落在墙里面的泥土地上。

    鲁王府的一隅，就这样，展现在他们眼前。

    首先投入眼帘的，是好几亩地大小的池塘，一池深水，乌沉沉。上面有桥，桥通往中心水上建着的湖心亭。过了池塘，来到一片院落。四下里静悄悄，除了他们之外，没半个人似的。想来，这儿并非王府中人住宿休息的场所。

    沈家姐弟便往东边跑。穿过花丛树影，耳畔听到“槖槖”脚步声。沈灵知道要躲，可是，恍惚间，她突然不知道应该躲在那里，才一定不被发现。幸亏沈郁剑拉她一把，两个人缩在假山后面的八角金盘中。八角金盘的叶子挺出很高，叶片很大，层层叠叠，藏两个黑衣人，着实好。

    沈灵和沈郁剑，便相依相偎挤在这丛灌木里面，咫尺之间，呼吸相闻。

    一队挎刀的侍卫，在眼前走过去。沈灵详细数了数，一队侍卫，竟有整整三十人。

    鲁王府竟然有这样的气派，巡夜的人，一队便如此壮观，假如沈家姐弟不留神，惊了他们，到时候，只怕要一涌而出几百人。

    沈灵害怕了，凑在沈郁剑耳朵边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沈郁剑却道：“来都来了，回去干吗。”拉上沈灵，从灌木丛中钻出来。

    跟在沈郁剑身后，沈灵也不辨方向，就这么转啊转。渐渐地，他们转到一处回廊上。廊下点着灯笼，光线亮了起来。沿着回廊走，过程中，又避过了一队巡夜。他们来到一片大屋前。

    大屋里，一个妇人正在灯下刺绣。一个丫头伺候在身边，正劝说：“夫人，您还是歇息了吧。天黑了，就算点着灯，这光线，眼睛瞅着针线也累。”那妇人不听，丫头便再三劝。

    沈家姐弟均看了两眼。沈灵说：“走吧，也不知道是鲁王的第几房。深夜寂寞，刺绣解闷。”

    又走了一段，他们又看到同样的房子，里面还是住着一个妇人。这个妇人不刺绣，光喝酒。他们查探到这儿时，妇人喝得高了，拉着丫头在诉说。沈家姐弟没兴趣听，只看了一眼，再次离开。

    后来，他们找到一处比之前的房子都要高大豪华的地方。沈灵认为，这儿一定会有重要的收获，便拉着沈郁剑上去。结果，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有人嘴巴发出来的声音，也有不是人嘴巴发出来的声音。沈灵很奇怪，问沈郁剑：“这里面的人，是在干什么？好像一男一女，在练功吗？”

    沈郁剑面色很古怪，他说：“我没听过男女练功，练到如此****的。”

    沈灵低声道：“什么‘****’？”侧耳倾听，然后说：“那男的，明明很用力，而女的，似乎很痛苦啊。哦，我还是亲眼看一看好了。”伸出头去，通过没有关紧的窗户偷瞧一眼。

    “啊！”

    一声惊呼，被沈郁剑蒙在嘴巴里。

    沈郁剑带着沈灵，几起几落，淹没在好几棵大树的阴影里。回头瞧瞧，其实原来他们存身的地方，什么变化也没有。

    沈灵羞急不已，嘴巴里连连啐着：“呸呸呸！好无耻，好不要脸。怎么会有那种事情呢？那两个人，竟然，竟然……”话肯定说不下去，她的脸，一片通红。她追在沈郁剑后面问：“我明天眼睛会不会长针眼？我为什么要去看那种事呢？”见沈郁剑始终不吱声，便拉住他，问：“唉，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不会是——”

    沈郁剑说：“你可不要瞎猜，我到现在可还是童子之身。”

    沈灵啐了一口，说：“多伟大的事情，硬要说出来？”

    沈郁剑说：“这有什么？世代繁衍人口不绝，本就来自于这样的事情。你日后若和谁成婚了，新婚之夜，那就是现成的榜样……”话没说完，沈灵捂着耳朵，跺脚道：“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沈灵放下手，瞪着沈郁剑说：“你再胡说，我可就再也不管你啦。”甩手便走。

    沈郁剑又把她拉回来，悄悄道：“错啦，我们现在要去的方向不在那边。”他坏笑的声音，引得沈灵尴尬不已，一张俏脸，“腾”又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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