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龙俊杰街头逞凶狠

    sat may 30 09:33:06 cst 2015

    悉心斋里，只剩下龙俊杰这一桌，龙俊杰站着，周玉郎、柳鸣风站在左边，铁无华、楚语菲站在右边。

    楚语菲，站在龙俊杰的右边。而且，还是最靠近龙俊杰那个位置。沈灵、沈郁剑来到时，她正提着酒壶，给龙俊杰往酒杯里倒酒。

    精美的白釉莲花注子，提在那纤长柔美的手上，澄清透明的酒水通过细长的嘴均匀注入那雪白没有一丝杂质的玉石酒杯。她的神情是那样专注，睫毛长长因而梦幻迷蒙的眼睛一眨都不眨，樱红的嘴巴也紧紧抿着，侧面看去，整个侧脸呈一个绝美的景象。

    龙俊杰看着沈灵、沈郁剑急匆匆并肩而来，他好以整暇，端起酒杯，礼敬一下，然后啜了一口。楚语菲取出一块淡紫色丝帕，仔细为他擦拭嘴角沾上的酒渍，动作无比轻柔，仿佛包含深情。

    沈郁剑气坏了，冲上来就拉楚语菲。楚语菲被他拉个正着，没法反抗，跌跌撞撞，别拉到沈灵站着的那边。

    沈郁剑对龙俊杰说：“胆子真不小啊，公然把人带出来。”

    龙俊杰哼了一声，眉毛那么轻蔑地耷拉着，目光从下往上瞧过去，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冷笑，道：“你去报官啊，就说刑部大牢里的女囚被换出来了。”站起来，一步三摇，走到沈郁剑面前，冷冷道：“借你一个胆，你敢吗？”

    沈郁剑长这么大没吃过这种憋，气愤难平，咽了口口水，说：“我不敢。”

    龙俊杰仰天大笑。

    笑完了，龙俊杰对他说：“你叫沈郁剑是吗？”又看沈灵，脸上微露亲切，问：“你叫沈灵。”顿一顿，陈述起他已经调查掌握的事实：“祖籍陕西，现籍徽州人士。不过，因为父母长期旅居西北的缘故，姐弟二人从小虽父母一直居于天山。父亲叫程倚天，江湖上送一邪门得很的称号：天魔。母亲叫上官云杉，昔日江南十六堂总舵主上官剑南之女。悉心斋的当家姓杜，产业其实归属于逸城，逸城城主正是你二人的爹爹。”说到这儿，他的目光划过沈郁剑，又落在沈灵身上。落到沈灵身上的目光，不似指向沈郁剑时那般轻蔑狂妄。龙俊杰身为鲁王世子，自幼娇生惯养，长大之后一应用度无不齐全，饱暖思淫欲，到了龙俊杰这儿，直接可用“穷奢极欲”形容。

    龙俊杰瞧着沈灵的样子，瞎子都看得出，他喜欢面前这个少女。沈灵和一般少女不一样，这不是高进和龙瀛烈两个人的私人看法。幼时和母亲在一起，潜移默化获得了那些女子独特的娇媚婉转，到了鹰王身边，又被呵护得尊贵矜持，长相本就秀丽，气质更是绝俗。打扮得得体，装饰得夺目。

    龙俊杰色眯眯地瞧着她，笑得很轻浮：“跟我走，我保证，一定让你比现在更富贵一百、一千倍。”说着，变戏法似的，三个指头捏出一个硕大的夜明珠。

    这颗夜明珠，比那夜，沈灵、沈郁剑在清风阁内看到的还要再大一些。这么近距离端详，简直就像看到一轮小月亮。大白天的，领略不到其夺目的光华。但是，纯净的玉质，和柔和的质地，让识得此物的人，绝对咂舌。

    沈灵呼吸有些紧——她明知道这个龙俊杰不是好人，但是，却没法断然拒绝他。

    龙俊杰不是良善之辈，他刚刚将她和郁剑的家底说得那么详细，意欲何为？

    龙俊杰将夜明珠送到她的面前，她也没提得起勇气，用力挥开。

    沈郁剑果断，代替姐姐，将龙俊杰的手，毫不留情面推在一边。

    沈郁剑同样冷笑，说：“小王爷抬爱了，在下姐姐，还没有想嫁人的心思。”

    龙俊杰托着夜明珠，“啧啧”可惜了两声，让周玉郎把珠子拿过去，又叫铁无华露手搓石成粉的本事。

    小月亮似的夜明珠，被铁臂挑山握在手掌心。铁臂挑山“嘿嘿……”叫了一阵，双掌之间，热气从掌缝和指缝间冒出来。别人也便罢了，叶嘉妍人虽多心，可是毕竟年轻，城府没那么深，眼见小月亮似的夜明珠瞬间化为不值钱的玉石粉，她先于众人，惊叫出声。

    这一声，在龙俊杰意料之中。龙俊杰的得意，因此更盛。

    龙俊杰把沈郁剑当空气，只对沈灵说：“沈姑娘，之前没想法不要紧，现在有想法，还来得及。这种夜明珠，我府上有的是，十颗八颗不在话下，直接拿来给你当灯烛照。要再多稀罕物件，我也提供得，只要你开得出口，我就找得来宝物！怎么样，再想想？”挑逗得沈灵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沈郁剑说：“你的宝物再多，我姐姐也不稀罕。”

    龙俊杰“噢”了一声，说：“那么，就太可惜了。小王还准备让沈姑娘去我府上多参观参观。”低头叹了口气，说：“小王之心枉托明月，明月无心偏照沟渠。”最后追问：“沈姑娘，真的不心动吗？”

    沈灵皱眉道：“谁会心动你那些，没有什么事，你便快些走吧。”

    龙俊杰“哈哈”一笑，说：“好，既然沈姑娘叫我走，我走便是。”双手背于身后，往外便走。他一走，周玉郎、柳鸣风、铁无华和楚语菲自然跟上。别的人也便罢了，楚语菲竟然也跟着他走。

    沈灵也好，沈郁剑也好，两个人到底都太过年轻。他们都被不可思议的事实蒙蔽了眼睛，沈灵惊诧无比，沈郁剑只是生气。

    沈郁剑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根本就不理会鲁王世子的身份，冲到那群人身后，便即动手。

    周玉郎、柳鸣风昨天就吃过他亏，知道这么个小毛孩子，本事却是一点儿都不小。两个人一出手，便是压箱底子的本事。周玉郎玉扇旋转如飞；柳鸣风右手上是一把弯刀，左手一张一合之间，竟已扣上了一把银光闪闪的柳叶飞镖——这种柳叶飞镖，不同于正常的柳叶飞镖，体型很小，刀身很薄。柳鸣风左手套有绵软的金丝手套，一只手抓握柳叶飞镖之数，可达五十枚之多。“千叶先生”这个名头的意思，说得就是柳鸣风随手发射，双掌中所出柳叶镖无数，连环不止，确实可达千枚。悉心斋里面，没有一个是龙俊杰想要留下来的人，柳鸣风右手刀刀进逼，左手柳叶镖一旦发出，固然沈郁剑处境立刻危险，其他人会不会误中，龙俊杰这帮人，根本不会关心。

    龙俊杰今天到这儿来，为的就是拉拢沈家姐弟。沈家姐弟如果识相，愿意转投他门下，他大人大量，可以不跟他们计较岐孟关的事。可是，沈家姐弟敏顽不灵，他当然也不需要客气。千叶先生出手，就算武功高强之辈，也抵挡不得。玉扇公子和铁臂挑山伺伏于侧，龙俊杰就不相信，会有人能逃得了。可惜那个抵挡数百侍卫也不皱眉头的沈郁剑，也可惜了明媚鲜妍的那个沈姑娘，最终要和沈郁剑，一起被三大高手杀死。

    然而，世事终究和人预先所料大不一样。

    沈郁剑看到柳鸣风手中银光闪闪，就已经想到此人怕是要发数目众多的细小暗器。他先对沈灵大喝：“快闪！”后退一大步，迎面银光闪闪，柳鸣风第一波暗器已经发出来。这些暗器虽然经过的是肉长出来的人手，可是，飞过来的力道不下于出自于强弩，裹挟“嗖嗖”劲风，最终射入沈郁剑拎起来的一张桌子的桌面中。

    “砰——哗啦！”铁无华的铁臂，赏了坚硬的梨花木桌子一个四分五裂，周玉郎玉扇飞进，沈郁剑只得往后翻转，以求躲避。站起来时，第二波柳叶飞镖射到。这一次，柳鸣风用了两只手。双手齐发，共计发出一百枚柳叶飞镖。满眼望去，一片银光闪闪。别说沈郁剑，就是和沈郁剑隔着有些距离的沈灵以及两个店小二都被笼罩完全。

    沈灵抽了黑剑在手，可是，她的剑再快，也护不了全身。两个店小二更是白给，早就虾得浑身发抖，这会儿，他们身上一刹那间更是臭气熏天，屎尿都出来，分别糊了一屁股。

    柳鸣风、周玉郎和铁无华皆得意洋洋，他们最拿手的好戏已经拿出来，就等着丰厚的收获。

    悉心斋里，就一个沈郁剑叫人感到棘手而已。没了沈郁剑，其他人，他们仨，手到擒来。

    “啪啪啪……”好像放鞭炮般声音响起在半空中。周玉郎、柳鸣风和铁无华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一个身着青衣的青年从一片莫名而来的烟尘中逼近而来。

    周玉郎大叫：“鸣风！”

    柳鸣风双手一缩，再一甩，飞出来的是第三波柳叶飞镖。这一次，他们终于看到一场以前从来没看到过的好戏。乍然出来的青衣青年，手中一把漆黑的长剑飞舞，“叮叮叮……”金属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人形一大片柳叶飞镖居然都被挡落。

    好快的剑！

    离奇的事情，再次出现在后面。爆炸声再次响起来，烟尘弥漫，柳叶飞镖落地。

    那个青衣青年持剑飞来，周玉郎持玉扇阻挡，手腕疯狂翻转，堪堪挡了五十多招。那青年耗尽了他的力气，飞起一脚将周玉郎踹了出去。铁无华出手了，抱着镔铁手套和臂套的两条手臂，重杵般杵出。黑剑被推得弯过来，青衣青年大惊撤手，铁无华横臂猛砸。

    一声闷响，他一只冷冰冰、硬邦邦的右臂，被沈郁剑空手捉住。

    沈郁剑目光带赤，好像刚刚力气透支了似的，神情更是怕人。他的出手毫不含糊，铁无华那么重的雷霆一击，打到他这儿，别说石崩碑裂，就是往前再推一步，也不可能。

    沈郁剑的手，轻轻抖了三抖，“喀嚓、喀嚓、喀嚓！”铁无华一条右臂，断为三截。

    撕心裂肺的惨呼，响彻悉心斋。

    就过了一盏茶功夫——

    这一盏茶功夫，又连续发生了很多事。

    周玉郎、柳鸣风将铁无华抢出。

    沈郁剑去追龙俊杰。

    龙俊杰落荒而逃，沈郁剑就洋洋自得去领楚语菲。

    楚语菲翻脸了，她一把扣住沈郁剑的脉门。

    沈郁剑的手腕上，出现一个黑色的铁环，铁环里先后伸出五支青色的细针状物质。这些物质刺入沈郁剑身体，马上不见踪影。

    楚语菲托着沈郁剑的手，莞尔一笑。沈郁剑的手臂好像被利器齐齐穿过一样，所有的经脉都似扯到一起。

    沈郁剑再怎么能忍，也不得不呼痛。

    楚语菲一个人，将沈郁剑给拽走。

    沈灵去追。

    然后，大小姐也不见了。

    “咚！”杜宅里，杜意淳所住闲逸斋正屋的门，被猛地撞开。杜意淳跌入屋内，太过慌乱的缘故，脚下一滑，竟然整个人跌在地上。他全然没有发觉，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叶嘉妍。

    叶嘉妍跟杜意淳跟到闲逸斋，原本不想进去，可是，她知道杜意淳受到很大的惊吓，有些话，她不得不说，所以，最终还是跟进去。

    杜意淳摔在地上，叶嘉妍慌忙来扶。一边扶，叶嘉妍一边说：“杜二当家，你没事吧？”将杜意淳扶到椅子上，坐好，她连忙去倒水。倒好水，叶嘉妍把杯子端过来，递给杜意淳。

    杜意淳一气把水喝完，把杯子交还给叶嘉妍，喘息半晌，对叶嘉妍说：“嘉妍，你在城中呆的时间长，什么时候起，少主的功夫，厉害成这样？”

    叶嘉妍并没他那么慌张，放好杯子，在杜意淳对面坐下来，说：“少主一贯就是这样厉害的，二当家难道不知道？”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杜意淳得了病似的，反反复复将这三个字念了十几遍。之后，他总算缓过来些，瞪着眼睛喘着气，自言自语道：“一个人，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练到现在，不过十五年。这十五年，纵厉害，也就一流高手的境界。绝对没法这样妖异——”

    是的，今天在悉心斋里发生的事情，只能用“妖异”这个词形容。柳鸣风的柳叶飞镖并不是被实在看得见的东西打落，而是被无形看不见的东西击破。这个无形的兵器，乃是逸城少主沈郁剑通过一支寒雪紫玉笛吹出来。沈郁剑吹奏之时，鲁王府三大高手皆未曾注意。加上青衣青年的打岔，三大高手更加无暇顾及。

    青衣青年，就是左护法杨昱的儿子杨成池。杨成池一手快剑，继承自父亲。和左护法杨昱的缺点一样，杨成池经脉怪异，练不得内力。因此，只是花式剑招唬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太了不起的。

    杜意淳站在后方，旁观者清，对沈郁剑的两次反击，看得一清二楚。

    他对叶嘉妍说：“那叫什么武功？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叶嘉妍浅浅一笑，淡然说：“二当家回去问问老当家，便知道了。”顿一顿说：“城主程倚天，其父沈放飞，其母肖瑶，沈放飞便是十五岁时，自己修成盖世武功，城主到十五岁，也力敌追魂、神爪两大法王，并以绝对优势胜出。少主今年十五，内力强劲，又有什么稀奇？至于昔日里五毒教主肖瑶的看家本领，二当家，你商人做久了，江湖上的传闻，还能记起来一二吗？”

    杜意淳摇摇头，说：“不记得。”刚说完，便改口：“噢，根本不是我不记得，而是，而是——而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嘉妍就耐着性子，给他详细解释了一下“神音谱心咒”。

    杜意淳听完，额头冷汗涔涔而下，道：“也就是说，少主已经集城主两大神功为一体？”

    叶嘉妍淡淡道：“那是自然。不仅如此，二当家难道没听过十几年前，城主还没退出江湖之时，就已经能够做到：以力击人，对方皮肉不破损，但是心肺却被刺穿？”

    杜意淳本就白了的脸，更加灰过去一层。

    那颗自大了整整十几年的心，有生以来第一次虚弱起来。他从来也不知道，他所处在的逸城——城主竟然如此强大。仔细再想想，若非如此，悉心斋纵横江湖十几年，怎么会这样顺畅？

    他可是一直自以为都是杜家人的威风使然。

    悉心斋，沈灵又回转。

    店里面留下的能管事的，只剩刘贺。

    沈灵对刘贺说：“二当家呢？”

    刘贺板着那张千年不变的黄瘦小脸，反问她：“大小姐准备干什么？”

    “干什么？”沈灵最讨厌这个从一见面开始，就一直不阴不阳的山羊胡，“那时你没看见吗？少主被那个女人抓走了！”

    那个女人，就是楚语菲。楚语菲怎么会对郁剑动手呢？这让沈灵百思而不得其解。而楚语菲出手，居然能把沈郁剑擒获，这让沈灵更加百思而不得其解！

    但是，不管怎么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沈灵最着急要做的，是要冲进鲁王府，把沈郁剑给救出来。

    刚刚她追去鲁王府了，可是，刚到鲁王府门口，她就被大批侍卫围住。

    龙俊杰倒不着急逮她。沈郁剑在他手上，他就成了一只耀武扬威的猫。沈灵，那是他爪子下面的老鼠。他不仅要得到她，还要在戏耍她足够之后，让她乖乖投入自己怀抱。

    龙俊杰对沈灵说：“沈姑娘，你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再来找我。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郊外乱葬岗，你去找你弟弟。”大笑而去。

    沈灵跺足对刘贺说：“你将二当家给请出来，我要他，带着杨成池和吴家兄弟，一起去鲁王府，去鲁王府把少主救出来！”

    刘贺不管她怎么暴跳如雷，皆岿然不动。

    沈灵拔出剑来，横在他脖子上说：“你存心跟我为难是不是？你存心不想让少主活着出来，存心想看我们姐弟笑话，最好，我们一起死在龙俊杰手中，对不对？”

    黑沉沉的剑刃，压在皮肉上，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成注流下来。刘贺不动不摇，非常镇定说：“大小姐，此话说得严重了！”

    沈灵气得肩膀一起一伏，恶狠狠道：“你到底请不请二当家？”

    刘贺说：“即使二当家来，我也不能让二当家跟着大小姐去鲁王府。”

    “你——”沈灵又没法真的下手，当场气结。

    沈灵撤回剑道：“也罢，这悉心斋，到底已经姓杜，再也不姓沈了。我爹爹十五年不踏足徽州，逸城上下，谁的心里，还真的奉他为主。”戟指刘贺，“我今天单枪匹马去闯鲁王府，出得来，你和这悉心斋姑且得意着，假如出不来，刘贺，你，还有二当家，都等着我爹娘来取你们的性命吧。”转身便走。

    刚出门，杜意淳和叶嘉妍已经接到消息奔过来。

    叶嘉妍抱住沈灵，不让她走。杜意淳着急忙慌劝解：“大小姐，我们从长计议；大小姐，我们从长计议……”

    沈灵只是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奋起力气，将叶嘉妍甩在一边。

    叶嘉妍还是不让她过去，拉在路上，对她说：“你想将逸城上下全部置之于水火吗？”

    沈灵赤红双目，大喝：“我怎么把逸城置之于水火，我一个人去救郁剑，总可以了吧！”

    “好了！”杜意淳一声大喝，震住两个丫头。

    杜意淳挺着胸膛道：“大小姐，如果你一意孤行，这样好了，我，还有杨成池，以及姚家三兄弟，我们一起跟你去，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我认了。”

    “可是呢。”叶嘉妍和杜意淳这一红一白两张脸唱得那叫一个好，杜意淳拿住沈灵的心，叶嘉妍继续摆出她的道理：“我们就能救回少主吗？鲁王府四大高手，除了少主之外，我们这儿根本没有他的对手。”

    沈灵吼道：“我不怕，大不了死在里面。”

    “你死了，城主，还是夫人呢？”叶嘉妍亮出了最厉害的杀手锏：“沈灵，你睁大眼睛瞧清楚，你面前的不是一座山一座寨，是正儿八百的鲁王府。鲁王身为皇上的亲哥哥，御赐‘九千岁’，骑马丄殿见驾挎刀，权倾朝野。你率领二当家硬闯鲁王府，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杀头，还要示众，鲁王爷只要请旨，明天沈家就是满门抄斩的罪名。折辱皇家，罪加一等，你明不明白！”

    沈灵崩溃了。她走不得，想拼命，都没法去。她只能跺足嘶声大呼：“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然后抱着叶嘉妍放声大哭。

    叶嘉妍目的达到，一边拥抱她温柔抚慰，一边面带满足，得意冲杜意淳得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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