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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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pr 24 12:37:39 cst 2015
北宋初期,内忧外患,辽国贪图中原富庶之地,屡屡发动战争,直逼边境,北汉降将杨业带领杨家军誓死捍卫边境,屡屡击退敌人,被辽人视为心腹大患,被宋人称为杨无敌,蒙受皇恩,可谓风光无限,可这风光背后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
无论外面多么风起云涌,天子脚下的汴京城永远都是都么繁华,然而繁华的外表下却又隐藏着多少的腥风血雨,勾心斗角。
多少人为了财富名利泯灭良知,背信弃义,手足相残,甚至自己送命于此。
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里都埋藏着多少无辜枉死的人,然而还是有无数人相继奔涌而来,只为了追求那所谓的功名,所谓的利禄。
在这里也总是会出现两种极端,富人们寻欢作乐,穷人们艰难生存,可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那又怎样,没有谁能改变得了,富人们的偶尔赈灾施银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在这里,要想独善完身,又想荣华富贵,岂非痴人说梦。。
但汴京城毕竟是皇权集中的地方,能人义士聚集于此,一施抱负,如世间阴阳,有清官自会有贪官,相互交织,组成了一幅幅黑与白,爱与恨,笑与哭,善念与恶念的五彩斑斓图。
这天和往常的汴京城一样,繁华却又落寞,然后对天波府里的人而言却绝非是平常的一天,至少对杨业,佘赛花如此,多年以后,当他们看着他的背影在夕阳中渐行渐远,想起那一天的狂喜,那一天的失而复得,脸上那苦涩的笑容终是出卖了他们心里难以掩饰的悲伤,如若可以,宁愿没有当初的失而复得,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再次失去,再次的绝望,更甚于以前的再次的撕心裂肺,至少还有希望好过绝望,至少还能再见好过于永诀。。。
一大清早,杨业便先去上朝,如今辽军又在屡屡侵犯边境,朝廷上主战和议和的人又各分成了两派,以八贤王柴王杨业为首的自然是主战,而向丞相潘仁美看齐的一帮大臣却主张议和,一时之间也陷入了僵局,只能再议,退朝后,杨业就去了军营处理军务,即便如今深受皇上器重,朝臣拥护,百姓爱戴,他也始终未忘记自己的职责,以报宋祖知遇之恩,可高处不甚寒,一个人的权势越大,觊觎的人也就越多,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的道理杨业比任何人都明白,可他却又坚信只要自己是忠君报国,为百姓着想的,圣上自会查知。
而杨业的四个儿子,杨大郎,杨二郎,杨三郎,还有杨五郎,也都已各自封将,尤其是杨五郎年轻轻轻,便骁勇善战,战绩军功以至于头衔都早已远远超过他的三个兄长,他们经常在外作战,名声也早已远播,提起杨家将,无人不称赞。
杨业对自己儿子的表现自然是满意的,虽然如今六郎,七郎尚未参军,但他们从小励志参军保家卫国,想必将来也会像其他兄长一样英勇骁战,秉承父志,想来也是安慰,只是每当这时,杨业的心里总是如刀刺般的疼,因为还有一个。。。如今还是下落不明。12年的悔与恨并没有随着时间淡去,反而是愈演愈烈。不时的蹦出来,本就伤痕累累。
那是天波府众所周知却又谁也不愿提起的事情,可是不提并不代表遗忘。。
汴京城的街上永远都是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男女老少穿梭其中,或闲情散步,或因某物而驻足,在这里,没有所谓的寂寥,更多的是喧嚣,可喧嚣的背后却是无法诉说的孤独,孤独与寂寥不同,一个人可以孤独,却很少有人会有寂寥之感,而有了寂寥之感的人又会觉得宁愿那是孤独。
此时,天波府的女主人―佘赛花和她的三个儿媳也就在这里穿梭游玩,佘赛花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女将军,与杨业一起挂牌出征,可后来投宋之后,为了杜绝皇上的猜忌,这才待在家里和其他女子一样开始相夫教子。
佘赛花又一次站在这里,已经是数不清是多少次了,只知道自从两年前的那个花灯晚会上开始,每一天佘赛花总是会来到这里,期待着还能再次见到她那阔别多年的儿子,只是终究每次失望而归,记忆仿佛就是牵动傀儡的丝线,总是将人带向那遥远的过去,让自己亲自看着命运的残酷,阴差阳错的错过,失而复得却又转眼步入绝望的无奈与苦涩。
而一旁的大娘二娘也都是心照不宣的陪着,就连进门没多久的三娘从开始的不解到后来的明白,才知道还有这样一段难以言说的往事,究竟是谁的错,又有谁能说得清了。
在天波府里有一个人人都爱都宠的小女孩―杨八妹,她还只有八岁,却是活泼可爱,人见人爱,可谓是大家的开心果,谁让她是家里唯一也是最小的妹妹了。
此时正在和她的六哥七哥在街上玩闹,别的哥哥都在军营,忙于军务,哪有时间陪这个小妹妹,只有杨六郎杨七郎这两个还没参军的哥哥充当着八妹的保护伞,带着她四处游玩,八妹无疑是最幸福的人,有这么多的哥哥嫂子宠着。
“六哥,七哥,你们快点走呀。”八妹拿着刚买的风车在拥挤的大街上一边跑着一边说到,想看着风车飞速的转动起来。
“八妹,你慢点,这里人多。。”杨七郎在后面也拿着八妹硬塞给他的风车紧紧的跟着,真是两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不,七哥,你看,我的风车转的比你快。”
“哪有,我的比你快“说完,杨七郎也不甘示弱的让风车快速的转动起来,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而一旁的杨六郎看着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任由他们在前面跑着,这个八妹就是一个小孩子,还连带着七弟这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不过兄弟中,就属他们两个年纪最小也最玩的来,哥哥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里,即便回来,还得陪嫂嫂们。其实当年北汉没灭亡的时候,杨六郎也就像如今的杨八妹一样,缠着他最爱的四哥,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岁月,还有他的四哥。。。
不知不觉,六郎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他的娘还有他的三个嫂子,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却发现娘眼里的思念与落寞一览无遗,他突然间意识到两年前的花灯晚上也就是在那里他们与阔别10年长大成人的四哥初见,那个白衣翩翩,温文尔雅的少年,和记忆力里当年那个金灿灿的阳光下如天神般的四哥重合,只是终究还是阴差阳错的错过。
杨六郎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四哥会没有认出他们来,为什么在他们发现别人捡到的属于他的玉佩后疯狂的寻找也是了无痕迹,一句“在下不过是这汴京城里的一个匆匆过客”当真一语成戳吗。
杨六郎不明白,杨业,佘赛花也不明白,杨家众人更不明白,两年前的一别,从此真的是杳无音信,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那句野旷天低树的绝妙对诗――江清月近人,那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一手好书法,那救八妹于危难的身手矫捷,那待人接物的温文尔雅,谦谦有礼,又岂是说抹去就能抹去。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杨六郎上前喊道:“娘,大嫂,二嫂,三嫂。”
闻此声音,这才将佘赛花从记忆中唤了回来,佘赛花不愧是佘赛花,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六郎,你们也出来了,七郎八妹了,怎么没见他们呀“
“娘,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七郎八妹一到大街上了不就像疯了吗,又有谁能看的住呀。“六郎无奈的说道
“你还说他们,你还不是如此,整天也都不见你人影,都不知道你去哪里悠闲去了“。看着眼前这个儿子,佘赛花眼里永远都是宠溺,虽然她有这么多儿子,但大朗二郎三郎整天忙于军务亦或是带兵出征,像他们爹一样心思都放在军务上,旨在保家卫国,而五郎却又太鲁莽,七郎太贪玩,八妹还太小,真正懂她的还是眼前这个整天嬉皮笑脸的六郎。只是每当看到六郎的时候,佘赛花总是想到曾经的四郎,当年四郎也是如这般听话懂事,只是。。。
“娘,我这不是在勤练武功吗,好早点参军,赶上哥哥他们呀“,当上大将军可是杨六郎一生的志向,保家卫国更是他一生树立的崇高理想,只是当有一天他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他却宁愿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六弟这么刻苦,将来肯定会像爹一样也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还是大嫂好,最懂我了呀“
“大嫂好,我们就不好了是吧,六弟”。一旁的二嫂故意的打趣道
“哪有,二嫂,三嫂都好,以后我娶的媳妇也要像大嫂二嫂三嫂一样,大哥他们真是有福气呀”。这个古灵精怪的六郎,总会有办法让她们的几个嫂嫂不好意思。。
杨家的婚姻从来不讲究门当户对,只要是真心喜欢的,善良的姑娘,都可以,所以杨大郎,杨二郎,杨三郎的婚姻都是自己选择的,虽然她们娘家有的官位低微,有的是经商家庭,有的娘家甚至是在山寨生活,也没什么关系,杨家父母的开明自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但他们却是深有体会,当年佘赛花和杨业的结合不也是困难重重,所以现在只要儿子喜欢辛福就好。
管他什么出身名门,大家闺秀,幸福就好。不过他们也确实没看走眼,三个媳妇都是孝敬有加,夫妻和睦,妯娌之间也是相亲相爱,到是让终日出征在外的丈夫们心安,少了后顾之忧,那还有什么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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