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军营比剑

    mon jun 01 07:05:47 cst 2015

    严均走后连续十来日，王莽处仍无动静。这些天，杨文轩每天早上起来便在后院中做起了俯卧撑加强臂力，适应重剑，闲暇之余也不再搂着柔娘郎情妾意，而是跑去找方林切磋剑技，或者坐下冥思剑道。

    这日一早，杨文轩练完剑法，心有所悟，忽的生出一种独孤求败般的感觉，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似那独孤求败般草木飞石，皆可为剑，念到此处，不由呵呵傻笑。

    忽然感到身后侧有几道灼热的目光，连忙擦擦嘴角转身瞧去，却是柔娘与抱琴司棋三人用怪异的目光瞧着他，连忙道：“娘子昨晚累坏了，也不多歇息下。”

    三女瞬间脸色绯红，杨文轩暗笑，想看我笑话，我还不马上扳回一城。看着三人胸前起伏，没想到娘子居然还做了内衣的代言人兼推广人。

    看着眼前三个娇滴滴的俏佳人，心思一动，道：“娘子，我教你们打太极怎么样？”

    太极可是强身健体的好功夫，日后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万一哪天真的天下大乱长安城破又该如何？还是须得未雨绸缪，要知道，古人很多都是因为舟车劳顿病死路上。

    柔娘问道：“我们可以学吗？”

    杨文轩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这太极乃你家官人独门武艺，可还从未教与别人，今日你们就做我的第一群弟子吧。”

    三人连忙似模似样的礼道：“徒儿拜见恩师。”倒也知情识趣，不枉杨文轩一个多月的**。

    杨文轩便开始教了起来，期间吃吃豆腐，好不惬意。当然，是吃柔娘的，那两小丫头杨文轩倒也没有动她们的念头。

    正在杨文轩乐不可言的时候，院门口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公子，府门口有人前来宣旨，方管事已经将人请入大堂了。”

    杨文轩无奈的立定身子，看来，好日子真的已经到头了。朝柔娘三人道：“你们三个好好练习这几招，等下官人回来检查，耍的不好，我就――”瞄了眼柔娘挺翘的臀部，道：“执行家法。”

    说完心里暗自嘀咕，为什么都喜欢用这招？不过对付女人，好像也只有这招可用。

    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所谓家法到底是怎么个严厉法，马上认真练了起来。

    杨文轩在厅中接了旨意，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不过骑都尉和次日上任倒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待宣旨官走后，对方林道：“方林，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侍卫，明天你也一起去。”

    说完拿了旨意跑到后院，拉着柔娘去厅堂坐下，道：“娘子，今天官人考考你，你解释这旨意给我看看。如果解释的好，官人那是大大有赏。”

    柔娘倒也不稀罕是何赏赐，解释了起来，无非是说杨文轩在北方抵抗匈奴得力，累功今日升迁骑都尉，明日便可上任。

    抵抗匈奴？没想到王莽连假学历那套都搬来这里用，杨文轩听得一阵摇头。

    听完后杨文轩道：“娘子果然知书达理，官人得好好赏你，嗯――”沉吟片刻嘿嘿一笑补道：“就赏你一门绝学，名唤《玉女新经》，今晚就传授给你。”

    第二日一早，杨文轩在柔娘她们的服侍下穿好武士服，虽然昨天有配一套铠甲，但是又不是去出征，杨文轩还是觉得武士服更为洒脱。

    但见穿上武士服的杨文轩，胸阔背挺腰细，剑眉星目，就是头发有点……不过值此春风得意之时，还是好一副男子气概，看得三人仰慕不已。柔娘仔细端详了下，还是拿方巾在杨文轩头上束了一下短发，让他尽量不要显得太怪异。

    杨文轩抱剑在怀，在柔娘她们的执意相送下来到前厅，方林早已在厅中等候，杨文轩将剑递给他，众人便来到府门前，看着门口的马车，猛然想起，忘记准备马匹了，看来今天只能坐马车去军营了，心中颇为自责，看来这段时间太过忘乎所以了。

    想起军营所在昨天也没有问清楚，问道：“方林，你可知军营所在？”

    方林道：“打听清楚了，就在城外牧堡，五里路不到。”

    杨文轩点点头，便钻进马车……

    到了军营门口，羽林骑一众大小将领已经在营门等候，想来昨日已经得到消息，见到杨文轩下了马车，齐齐施礼道：“末将拜见都尉大人。”

    杨文轩点点头，第一次做官，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开场白，只得道：“且先去厅中，再叙话不迟。”

    杨文轩在帅位跪坐好，见除了左边上首位置空着，其余众人已经就坐，便问道：“人可有到齐？”

    众将偷偷互瞧了几眼，坐在右边最前面的那将领说道：“禀都尉大人，尚有左副尉曹雄未至。”

    杨文轩疑惑的“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称呼？是何官职？现在点卯时辰是否已过？”

    那人答道：“末将右副尉樊充，现在已过点卯时辰。”

    杨文轩点点头，问道：“那曹副尉因何原因未至？”

    樊充面带犹豫之色，而其他众将更是把头低低垂下。

    杨文轩看在眼中，心道不妙，也不知道他们是包庇还是内斗，要是包庇还好说点，若是内斗就麻烦了，硬着头皮问道：“本尉首日上任，军中情形尚未了解，还需仰仗樊副尉多多介绍，有话但说无妨。”

    樊充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般仰起头用坚毅的目光瞧着杨文轩道：“禀都尉大人，曹副尉已经不是首次晚至，前都尉大人在任的时候，他便仗着中尉大人撑腰，屡屡晚至，且――”说完瞧了杨文轩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杨文轩笑笑道：“樊副尉只管说便是。”

    樊充只得继续道：“且对前都尉不敬，打压众人，自前都尉离任后，曹副尉逢人必言中尉许他都尉之位，想来今日两种原因都有吧。”

    瞧着下面众将的神情，好大的怨气，看来说的不假。难道上任都尉也是被他一个人排挤走的？只是仗着中尉撑腰就可以这样横行，那中尉的实力岂不是更可怕，王莽还把我安插在他的眼下。杨文轩头疼，斗争真是无处不在，刚到军中又陷入这种境地，虽然他们有利用我出气之嫌，可是我又不可能不管，不然只怕两边都不讨好。

    平静了心情，淡淡道：“本尉知道了，我们先去看看操练。”说完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也不管其他众将眼中那副“果然一听中尉大人就回避”的神色。

    众将连忙跟上，引着杨文轩去点将台。到了点将台后，对着下面的兵士讲了番鼓励的套话，就让他们在伍长之类的带领下演练起来。

    樊充在一边介绍着，杨文轩才知道羽林骑下面又有左右两监，分由他与曹雄各领一监。每监又分两个千人队，各由一名千人带领，再下面分为伍、什之类的，另外还有掌管文书的丞和令，这些兵士则是每天五练，倒也不是全部都练马战。军队平常只需分批次去皇宫周围巡防一下，而如果皇帝出行，就要随行负责警卫。

    敢情我也成了保镖头子啊？站在点将台上杨文轩一边听着介绍一边看着下面演练，只见进退有度，阵法森严，虽然看不懂，却也脸上也露出赞赏之色不断点头。

    正在胡乱欣赏之时，听到旁边一个将领轻声嘀咕：“曹副尉来了。”

    杨文轩偏头瞧去，见一个年纪二十五六的劲装男子正朝这边走来，倒也是相貌堂堂，不过稍微有点宿醉未醒的样子。

    那曹雄走到他们面前五六步处站定，斜睨着杨文轩，语气充满不屑：“这位就是新上任的杨都尉了吧？！”

    杨文轩点点头，淡笑道：“不错，正是本尉。”

    曹雄见他似乎忌惮自己，更是得意：“末将昨晚在醉香楼与春蝶姑娘喝酒喝得太晚，以至于今天爬不起来，还请都尉大人多多见谅。”

    杨文轩虽然逃避烦恼喜欢安逸，但是同样他也是个遇事后迎难而上的人。今天这种事情，看来是没法躲避了，如果他回避过去，两边的人都瞧不起他，以后将在军中无法立足，在这种必须做出选择的情况下，杨文轩从来都不会犹豫。

    冷声道：“樊副尉，宿醉迟到点卯，该当什么军法处置。”

    樊充难以置信的瞧了杨文轩一眼，迟疑道：“当杖责三十。”

    杨文轩点点头：“那就喊人来拉他下去杖责吧。”

    曹雄哼了一声，道：“樊充，今日你公报私仇这笔账我记下了。都尉大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今日你责罚我，只怕他日中尉大人那里不好交代。”

    杨文轩听他这么说，心念电转，都还没去拜访自己的上司，就先打了他的人，他肯定以为我故意轻视，确实有点不妥当。

    “那依你之言，又该如何？今日如若不责罚你，我在军中便无法立足，若杖责你，你又仰仗中尉大人显得不服，那你给我想个两全其美能让你心服口服的办法。”

    曹雄想了想，假如示弱，肯定以后就再也没有威信，那就只剩下强硬一条办法，见杨文轩穿了个武士服，也没带武器，便道：“听闻你在北方抗击匈奴立得大功，想来武艺不差，如若你能击败我，我便任你处置。”

    杨文轩一听，倒是欢喜起来，我正愁没人真正对战，你就送上头来。杨文轩其实很好奇自己的剑术到底到了哪种程度，虽然以前和严均方林两人对拆，毕竟不是真正的比试，也就不能完全看出来。便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樊副尉，让人拿两把未开封的剑来。”

    曹雄鄙夷的瞧了杨文轩一眼，道：“未开封的有何乐趣，我们拿自己最顺手的就行。”说着从腰间取下剑来。

    这时方林从后面上来，递剑给他，趁着杨文轩拿剑的间隙，樊充露出略显尴尬的神情，担心的轻声道：“大人，这曹雄剑法颇为了得，我等也是比试败于他手下，才如此忍气吞声，大人千万小心。”

    看来我为他们出头已经取得他们的好感，杨文轩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道：“放心。”便扛剑在肩昂首走到点将台中间。

    曹雄也走到距杨文轩五六步处站定，其余众人纷纷退到一边，下面演练的兵士见台上都尉和副都尉比试，也都纷纷停下来观看。军中尚武，历来都是以武力来评价一个将领，一个勇武的将领能够获得兵士的尊敬，而且还能凝聚军心。

    杨文轩驻剑于地，对着曹雄道：“我也不欺你，就让你先攻三招，开始吧。”

    倒也不是杨文轩故意托大，而是他还从来没有真正比试过，陡然间接受挑战甚至不知从何下手，况且墨家剑法继承了墨家的非攻思想，以守为主，攻为辅，所以他才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曹雄哼了一声，用一副你自不量力的神情瞧着他，然后左脚上前一步，右腿弓起，身子微微后仰，举剑胸前朝着杨文轩，杨文轩仍然驻剑于地。

    曹雄见他再无其他动作，不耐下右腿发力，弹步上前，便朝杨文轩右肋急刺而去，杨文轩提剑荡开，曹雄便变招刺向杨文轩小腹，杨文轩挥剑挡开……

    曹雄身如游龙一气呵成一连刺出十余剑，可杨文轩守的无懈可击，所有攻势都被一一化解，始终攻不破他的剑网。

    众人看得心惊胆战，只道杨文轩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曹雄却是有苦自己知，心急之下双手举剑跃起直劈杨文轩面门，杨文轩双手举剑抬开，喝道：“看我攻你。”便举剑作势朝曹雄胸前刺去。

    曹雄身子尚未立定，闻言后马上小退一步，手挽剑花回剑胸前，却发现杨文轩并未攻来，急怒攻心下箭步上前又是一剑刺出，却见杨文轩抬剑一挡，手腕一翻举剑顺势朝曹雄右肩刺去……

    “哐――”曹雄的长剑掉到台上，原来却是杨文轩剑侧击在他手背，将他长剑击落。

    所有人都没有从这一突变中醒转过来，只觉得曹雄一直杀气腾腾，怎么突然就败了。

    杨文轩驻剑于地，望着面色惨白呆立在那里的曹雄，心中有点失望，淡淡道：“杖责记到下次，这次就免了。”

    说完把剑递给上来的方林，朝下面喊道：“大家继续演练。”

    众兵士瞬间发出“嚯――嚯――”的吼声。

    众将领也不再管站在那里的曹雄，回到营房，杨文轩安排他们各司其职，便也就先行回去了。

    出了营房，方林左右看看没有旁人，兴奋道：“公子刚才好威风。”

    杨文轩笑骂道：“你小子，也来笑话我不成，那曹雄都不是你三招之敌。”

    方林“呵呵”笑笑，两人踏上马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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