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实战观摩

    fri jun 05 08:29:43 cst 2015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三年的皇家书院学习生涯很快就要结束了，在山崎秀实的授意下，横川柞组织了所有学生展开一场骑行比赛。

    少年们骑上战马，整齐地列队在操场上，横川柞站在司令台上，即将结束他的最后一课：“兵贵神速，骑行乃兵者之基本技能，今日骑行之赛，便是要看看尔等骑行技艺如何。从清都至贵城，约莫三百余里，从此刻开始，你们自由驰骋，三个时辰未到贵城者罚！”

    口令一下，少年们纷纷跃马而起，奔向贵城。

    相对其他王公子弟来说，蒙合在行武骑射上接触得晚，并不占优势，但他勤学苦练，很快便掌握了骑行之术，如今也能熟练使唤马匹，然而平日的训练与战时的情形差别巨大，野外环境的复杂和恶劣程度是难以想象的。

    这种适应性差异很快便表现出来，一盏茶的工夫之后，蒙合已经逐渐落后，看着远去的同伴们，蒙合心急如焚，使劲儿抽马鞭，但任凭蒙合如何抽打，马匹就是不听使唤。持续的抽打让马匹逐渐暴烈，猛然间如脱缰一般胡乱跳跃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任凭马匹如何任性蹦跳，蒙合始终死死地抓紧马缰，牢牢地扣在马背上，倔强地与烈马斗智斗勇，经过十几个回合，马匹一阵嘶叫之后，乖乖地安静下来，顺从缰绳的驱使。

    蒙合总算是将这匹烈马驯服了，此刻，一阵蹄声迎面传来，蒙合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翩翩少年骑着骏马一路狂奔过来，“蒙合，你怎么这么慢？”

    这少年正是当初陪着蒙合与皇储古田隆吉巷斗的都布岩，本来跟着大队伍的都布岩没见着蒙合，担心这个柔弱书生路上出了什么叉子，连忙折返去看看情况。

    “这马的性子太烈，才刚刚驯服！”蒙合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道。

    都布岩满眼疑惑地说道：“这些马应该都是经过挑选的，不会有烈马，你的马一定是有人做过手脚，我猜想肯定是古田隆吉。”

    “他为什么要换我的马？”

    “这你还不知道，古田隆吉这个人，心眼小，睚眦必报，上次咱们打伤了他，笄礼大典之上他也没占到便宜，想必对你恨之入骨，今日私底下对你的马做点儿手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哎，我本无意跟他结仇，他为何处处针对我？”

    “你在书院里锋芒毕露，他能不嫉妒吗？小人之心，难以防备，这次好在你能化险为夷，以后可得多加小心！”

    蒙合听了这话，心里不禁一阵后怕，幸好自己驯服了这匹烈马，否则还不得摔个残废。

    “快走吧，再晚了，可就赶不上了！”都布岩催促道。

    “恩，走！”蒙合利索地扬起马匹，重重地抽在马屁股上，烈马倏然如离弦之箭，飞一般地奔向前方。

    两个人时而你追我赶，时而并驾齐驱，马速如风驰电掣，穿梭在山峦之间。

    尽管山路崎岖，蒙合与都布岩始终快马加鞭，三个时辰之内，已然到达预定的终点贵城驿站。

    在驿站的旷野处，书院的学生们都在席地休息，水和食物供给充足。

    蒙合与都布岩也稍事休整，饮马进食。

    半个时辰之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快速传来。

    蒙合站起来远远望去，阴沉的天气下，一群身着官服的人骑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皇家书院首院山崎秀实，后面紧跟着横川柞和一些亲兵卫士。

    横川柞老远就放开嗓子喊道：“列……队！”这声音雄壮有力，破空而来。少年们闻声而立，跃上马背，整齐列队。

    山崎秀实骑着战马停在少年们身前，眼神肃穆地望着这些稚嫩的脸庞，沉寂良久才开口说道：“三年以来，你们的表现中规中矩，三年里，你们自认为已经学有所成，那就错了，你们学到的只是生存的根本技艺，处世之皮毛，但令人欣慰的是，你们能刻苦学习，勤于钻研，此乃与众不同，要成为昭阳帝国的栋梁之才，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今天的骑行是你们在皇家书院的最后一课，你们没有让我失望，这里是你们的终点，也是你们的起点。我昭阳帝国时至今日，兵强马壮，国泰民安，然世道并不太平，诸多蛮夷对我昭阳之壮丽山河垂涎欲滴，七日以前，西南边陲告急，南越国举兵犯境，频频骚扰掠夺我西南边民，此等蛮夷，不逐不足以立国威，三日前，我昭阳十万大军已开赴西南边陲，不惜一战，还我西南安宁，今日，你们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即赶赴西南边陲，亲临战场，观摩我昭阳大军如何驰骋疆场，卫国杀敌。”

    蒙合听着山崎秀实慷慨激昂的言辞，和大多数少年一样，心潮澎湃，书院刚教的东西如今还热乎着，这就要上战场了，心中既激动又害怕，男儿志在建功立业，但是一上战场便意味着流血牺牲，如此突然的安排，让他始料未及。

    毕竟书院里的学习是在重重保护之下，无人打扰，毫无其他忧虑，如今说上战场就要上了，蒙合的心里五味杂陈，这三年以来的书院教育，让他渴望通过一场波澜壮阔的战争来展现自己丰富的才华，但是残酷的战争对他来说显得格外陌生而不可左右，顷刻间感觉生命如此脆弱不堪，还不曾赡养父母便已经不辞而别，心里顿时泛起一缕忧伤。

    这一夜，蒙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兴奋和紧张一直挥之不去，直到天明。

    次日清晨，少年们早早地被叫醒，简单装备之后，由横川柞带领，一行直奔西南边陲。

    百余人快马加鞭，一日即到西南，官道上，到处可见逃难的百姓，蒙合看着这些逃离家园的男女老少拖着疲惫的身躯和繁重的家当翻山越岭只为寻找一处安身之所，眼中不免热泪盈眶，驱敌之心愈发强烈。

    人迹罕至的边关，只看得见百姓们逃亡路上落下的锅碗瓢盆，却也见不到一个百姓，这让少年们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显然，这里离战场已经不远了。

    再前行一段，便可以遥遥望见连绵起伏的山顶上，飘扬着猎猎旌旗，茂密的山林之中，大军涌动。

    这时，古田隆吉哈哈大笑道：“看，远处的山峦，到处是我昭阳大军的身影，区区南越小国，安敢犯我边境，简直自不量力！”言罢，骑马径直向大军驰去。

    都布岩惊诧地望着实实在在的一触即发的战场，呆呆地对蒙合说道：“蒙合，咱们真的就这样上战场了？”

    蒙合的心里虽然也有些忐忑，但是更多的是期待，正是对真正的战争的陌生让他格外好奇，无论战争何其残酷，他始终相信父亲从小的教诲和书院三年的培育已经让他准备好了去迎接一场像样的战争，“为国而战，在所不惜，不必害怕！”

    两人如兄弟一般，互相打气，一同进入大军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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