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婚之夜

    sat jun 13 19:54:03 cst 2015

    在经过了漫长而繁杂的仪式后轻尘早已十分疲倦，当宫人将她送到龙清宫，并又为其重新梳洗一番后，便退守在门外，若水亦是只能守在门外，当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轻尘一个人时，轻尘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忍不住睡了过去，当晚宴结束之后，辰帝便在宫人的拥簇下回到了寝宫，在前为辰帝引路的宫人推开门便见到侧躺在榻上的人，一愣而后便欲上前将其叫醒，却被辰帝用眼神制止并示意所有人都退出去，身边的嬷嬷还想说婚礼的仪式还未结束，却被辰帝身边的内监总管拉了出去……

    而辰帝则坐在床榻边上，见轻尘如同刚出生的婴孩一般卷曲着身子，双掌合在一起枕在头下，因为戴着凤冠看不清她的脸，辰帝便轻轻的为其摘下凤冠，摘下凤冠之后却见轻尘的眼角竟有一行清泪流出，顺着她绝美的脸颊滑下，最后落在大红的丝绸上，那丝绸早已湿透了一大块，而她的眉头亦紧紧的皱着，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难过，无助如同一个迷失的孩子，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怜惜，辰帝亦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而后覆上她的额头，想要将她的眉头抚平“难道你也有伤心之事吗，可是南宫城给朕的伤痛是你想象不到的，总有一天，朕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而你，错就错在你是他的女儿……”辰帝原本清明的眸子因为强烈的恨意渐渐变得血红，而原本放在轻尘额头的手也掐在了轻尘的颈上，而且力度越来越大……似是感觉到了痛楚，轻尘开始挣扎起来，但一会便放弃了挣扎，而感觉到身下的人不在挣扎，辰帝茫然的低下头去，却见眼前的人原本红润的脸因为呼吸不畅变得苍白无比，然而却仍未睁开双眼，依旧在沉睡中，而脸上也无先前的痛苦之色，而是一脸平静，嘴角甚至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娘亲，你带我走吧，轻尘不要一个人……不要丢下我”轻尘的那一声娘亲让辰帝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心下一软，松开了手“不错，现在杀了你对你而言是一种解脱，朕会留着你的命，让你看着南宫氏一步步走向灭亡，朕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失去了辰帝的禁锢，轻尘的脸色渐渐好转……而辰帝见轻尘渐渐恢复心里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就在他出神间，轻尘突然抓住了辰帝的手，辰帝一惊以为轻尘醒了过来，低下头去发现她依旧处在睡梦中，只是这次她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一脸幸福，满足的神情，就连嘴角亦是微微上扬，“你答应过要永远陪着我的……只要你不先放开我的手，我就不会离开你　……阿离”说着将辰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而辰帝则有些僵硬的任轻尘握住自己的手，直到天快亮时才挣开她的手…走到站窗前将窗打开看向窗外久久不动……

    这一夜，轻尘睡得迷迷糊糊的，而且一整夜都在做梦，就连有人差点对自己痛下杀手亦毫无所觉，这对作为流觞宫的一名杀手而言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当她醒来后亦觉得奇怪，坐起身正欲下床时却感觉屋内有人，抬头却只看见一个红色的背影，想是辰帝，并下意识的低下头发现自己依旧穿着大婚时的喜服时松了一口气，而转过身来的辰帝正好见到轻尘因为自己衣服并无异样而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心下有些闷闷的感觉，口中却道：“皇后昨夜睡得可好”听不出辰帝的喜怒，虽然知道昨夜是大婚之夜，自己却未等辰帝到来就睡着了，虽然不解辰帝为何不将自己叫醒，可是更多的是庆幸，但又想到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毕竟自己已嫁给了辰帝，可是至少现在让她将自己交给一个只数面之缘的人，她还做不到，因此她　起身跪在了辰帝面前，辰帝有些了然的看着地上的人，也不让她起来，果然只听轻尘缓缓道：“昨夜是我……是臣妾不好，还请皇上恕罪”“婚礼繁杂而漫长，就连朕亦有些疲倦，何况皇后，这不怪皇后，起来吧”“谢皇上，只是臣妾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恩准”“什么”“侍候皇上是臣妾的荣幸亦是臣妾的职责，只是臣妾自幼体弱，大夫说即便成婚后亦不能立刻行夫妻之礼，需调养一段时间，请皇上多给臣妾一些时间……”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害羞，轻尘的脸有些泛红，可是一双雪眸却坚定的对着辰帝那幽深的眸子，

    南宫倾鸢患先天心疾，可谓是在药罐子中长大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辰帝也清楚轻尘此举也是因为自己并非她所爱之人，不过辰帝对此倒不是很在意，因为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爱上自己，为自己所用，成为自己对付南宫氏的棋子，想到这辰帝便答应道:“既然如此，皇后就先调理好身子，不过总得有个期限，毕竟你是后宫之主，宫中人多口杂……”“臣妾明白，就以半年为限可好”“好，不过希望皇后是如你所说的而订下这半年之期”闻言轻尘大惊，看向辰帝却见其脸上依旧是一副漠然的模样，看不出喜怒，无法猜测辰帝话中　深意，轻尘只当他是随口一说，并未往心里去，却听辰帝又道“朕答应不碰你，你也得配合朕，朕不想宫中有帝后不合的传言”“臣妾明白”说话间，门外传来了宫人的脚步声，轻尘知道是有人来叫辰帝与自己起床了，果然不一会便传来安公公在门外击掌的声音，辰帝却在这时从轻尘头上取下一只簪子朝自己手臂上划去，“皇上，你这是……”辰帝将脸凑到轻尘耳边说了句什么，轻尘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见轻尘娇羞的样子辰帝邪魅一笑，接着将手臂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白色丝帕上方，一滴滴鲜红的血在丝帕上开出一朵朵红梅，感觉差不多了才收回手臂，正欲放下袖子，却见轻尘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是一条从喜服上撕下来的长布条，“包一下比较好”任轻尘熟练的为自己包扎好后辰帝才道“想不到皇后竟会包扎伤口”轻尘一愣而后淡淡的道：“常年与医药为伴，耳濡目染之下亦粗懂一点”其实自己的师父乃是药王谷谷主罗刹鬼医，虽然自己对医术没什么兴趣，可是还是尽得其真传，如今自己虽治不了什么疑难奇症，可是一般的病症是难不到自己的。

    可是轻尘的话在辰帝耳中听来却是另一番意思了，因为根据辰帝所得的消息，南宫倾鸢因患先天心疾，自幼便被是送到南宫家名下，远离京城的烟霞山中的一座别院调养，在她十三岁那年遇到了名动天下的神医‘青离公子’，据说这些年‘青离公子’一直在南宫倾鸢身边为其治疗，二人之间定不只是大夫与病人的关系，因为昨夜轻尘一直在叫一个叫‘阿离’的名字，昨天在迎亲途中出现的那个青衣男子应该就是‘青离公子’，因为不论何时何地，‘青离公子’永远是一身青衣，不过关于‘青离公子’世人对其是知知甚少，只知道其是流音谷第十七代传人，秉承了流音谷百余年的医道精髓，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少年时便在杏林大会上以其高超的医术胜过了当时被誉为‘赛华佗’的玉横老人，后名满天下，但多年来竟无一人见过其真实样貌，只因他总是带着一张青玉面具，有好事之徒自恃武艺高强，欲窥其样貌却被险些命丧其手，久而久之便无人再敢挑衅滋事，在救治病人方面，不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黑白两道……只要他愿意，可以分文不取，若是他不愿意，即便你是富甲商人，或是达观显贵，还是王侯将相，甚至是一国之君，他都不为所动……，这样一个人，却无人知道其背后隐藏的身份，包括辰帝……见辰帝久久不语，轻尘不禁出声道：“皇上……”“朕不管你之前与那人有何牵扯，你记住朕才是你的丈夫，你最好忘了他……”说罢，便不再看轻尘，转身道：“来人”话音刚落，以安公公为首的宫人便走了进来“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平身"“谢皇上”几个宫女上前为二人更衣，轻尘因为辰帝刚刚的话而有些心神不宁，但看向辰帝时他却是神色如常，仿佛一直没有开口过，只好任由宫女为自己更衣……

    接下来辰帝便照例去上早朝，而轻尘则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凤仪宫，等待其他妃嫔前来请安，到了凤仪宫轻尘才见到提前被安排到凤仪宫的若水，“轻尘，你和辰帝……你们……”“昨天晚上辰帝到的时候我已经睡了”闻言，若水心下一松而后又关心的道"那辰帝没有罚你吧”“那倒没有，若水，委屈你了”“哪有，我现在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怎么会委屈呢，倒是娘娘你可不要嫌奴婢笨手笨脚的才是呢”听完若水的话，轻尘只觉得心中暖暖的，口中却道：“本宫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跟你一般见识，放心吧”说完两人不禁相视一笑，而后若水提醒道：“一会诸嫔妃都该到了，准备一下吧”“嗯”“对了，刚刚守在门口的四人是辰帝一早派过来的，说是娘娘只带了奴婢一个陪嫁丫鬟怕人手不够”“她们是辰帝派来监视我的”“不仅如此，四人的武功不在朱樱之下”“嗯，我知道了，让她们进来吧”闻言，若水便开门让四人进来，“奴婢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免礼”“谢皇后娘娘”“都抬起头来”“是”四人不卑不亢的抬起头看向轻尘，当看清轻尘的容颜后四人皆在心中道：“都说丞相之女倾国倾城，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可惜她是南宫城的女儿”在四人看向自己的时候，轻尘亦在观察四人，这四人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一种大家风范，四人虽向自己行礼，可是眉宇间并未一点恭敬谦卑之态，明显是因为宫中的规定而向自己行礼，而她们看自己第一眼的时候眼中除了惊艳之外还有惋惜之意，愈加说明她们不仅仅是一个宫女那么简单，明白自己如今已坐在了这个位置上，那么很多事情就不得不去面对，南宫倾鸢这个身份也注定了她与辰帝之间不可能有好的结局，所以她们眼中才会出现惋惜之意的吧……“告诉本宫你们的名字”“回皇后娘娘，奴婢四人既然进了凤仪宫那么就该抛弃之前的一切，包括姓名……只忠于娘娘，所以奴婢斗胆请娘娘为奴婢赐名”"请娘娘为奴婢赐名”轻尘知道在宫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如果宫女等如若请求主子赐名就表示这个宫女从此只忠于这个主子……不过轻尘也知道凭四人的性子是不会这么快就认可自己的，但她相信假以时日她们必定会真正忠于自己的，而她也从心底欣赏她们所以她想了想道：“既是如此，那么你们以后便叫青染，青妩，青莞，青沫”“青染，青妩，青莞，青沫谢过娘娘”看得出来四人对自己的名字是十分满意的，淡淡一笑，而后道虽然你们是皇上派来的，不过既然进了凤仪宫便是本宫的人，以后除了皇上和本宫之外无人可以管制你们，明白吗。闻言，四人皆是一惊，轻尘的话等于认同了自己，并赋予了不同于寻常宫女的特权，虽然刚刚与皇后接触，可是四人知道这个皇后和那些名门闺秀不一样，至少是没有那些女子一般的柔弱，娇贵而且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高贵之态，那是与生俱来的，就如同辰帝一般，不过比起辰帝的冷酷轻尘那份宠辱不惊的淡然更令人想要亲近……这样的人才配站在辰帝身边吧。想到这四人皆道：“奴婢‘青染’‘青妩’‘青莞’‘青沫’誓死忠于皇上和皇后娘娘”尽管四人聪明的将辰帝亦作为忠的对象，但却令轻尘对她们刮目相看，四人不仅才智过人，更有一颗忠心，辰帝能在短时间内就有如此政绩并不是侥幸，毕竟有一群好的手下并不难，难的是让她们完全忠于自己，甚至为自己付出生命。沉思间，若水提醒道：“娘娘，众妃已在前厅等候多时了”轻尘这才想起从今天开始得每天接受众妃的请安，便随意的换了一身淡紫色凤袍，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带着若水和四人前往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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