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心月的到访

    sat jun 13 20:24:55 cst 2015

    这日，轻尘见阳光正好，便让人搬了软椅放在凤仪宫的小花园里，慵懒的躺在软椅上享受这温暖的阳光，身前的小桌子上放着茶水和水果，淡淡的茶香加上略带清甜的果香，以及满园的芬芳馥香，使人无比舒爽惬意，因着自己之前的吩咐，除了若水，青染五人外，并无其他宫人，因着这些日子的相处，青染等人对轻尘的性子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她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亦不喜欢什么事都由她人伺候，所以没有外人的时候都比较随意，并不是时时刻刻跟在她身后，但一定会守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待她有需要的时候会立刻上前，正如刚刚轻尘说想要晒太阳后，便命人将软椅般到这里，又细心的让人准备了茶点，放在她随手便能够到的地方，而后便退到了不会打扰到她却又不会让她脱离自己视线的地方，当发现茶水快没有时立刻让人添置……见四人如此细心周到，轻尘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萧辰竟如此有福气，竟能有如此手下……就连若水也不禁用仅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难怪那么多人都想进宫，不过可不是人人都有你这般福气，能有她们四人相伴的……”“能遇见她们四人确是一件幸事，不过这样的日子不长了，又有的忙了……”“你是说……”“不错，这水平静太久了，是时候了……”“那我们……”知道若水的意思，轻尘点了点头，在心里想到：“之前萧焓说朝中有事，加上萧辰最近总是暗中召见以柳慎之为首的一干大臣，想必是已经做好除去南宫城的准备了，在此之前，自己必须去枯荣寺一趟，以夏伯伯的为人定会追查洛家灭门一案，镜空大师与爹爹，夏伯伯亦是挚交，我不愿意见夏伯伯，却是可以见见镜空大师的……”

    沉思间，一道白影从自己眼前闪过，正欲起身抓住它时，若水按住了自己，示意现在还不是暴露武功的时机，看了看不远处的四人，轻尘不再动弹，对青芜吩咐道：“哪里来的雪兽，先把它抓起来，以免惊扰他人……”“青芜遵命”说罢便施展轻功朝雪兽消失的方向追去，大约过了半盏差的功夫便回来了，而那只雪兽则安然无恙的被她捉在怀里，此刻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与不安，似是知道挣不出青芜的禁锢，那雪兽并不挣扎，只是来回看着众人，早就知道她们身手不弱，可是见青芜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将雪兽安然带回的时候，轻尘还是忍不住惊讶了，只因这种雪兽以动作敏捷而闻名，而且眼前这只雪兽更是个中翘楚，乃是白年难得一见的“疾风”，通体雪白不说，更是比一般的雪兽敏捷得多，而且极有灵性……“好一只雪兽，青芜，把它给我吧……”见轻尘竟知道这动物的品种，青芜有些惊讶，这雪兽，她自然是识得的，这是当年影妃进宫时送给心月公主的，只是它一向与公主形影不离，它此刻突然闯入凤仪宫，必定和心月公主有关，所以并没有伤害它，亦没有将它的来历告诉轻尘，不过以轻尘的聪明自是猜出了其中缘由，亦看见了趁乱躲进花丛后面的心月，却只故作不知，知道这只雪兽不会轻易伤人，青芜便放心的把它放在轻尘手中，看着眼前不过比筷子略长一点的雪球，轻尘轻轻的抚了抚它柔软光滑的皮毛，又从桌上拿了两颗葡萄放在它的嘴前面……

    见状，心月忍不住出声道:“球球不吃葡萄的”闻言，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花丛，见状心月不禁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藏在这里……”闻言，若水无语道：“这么大个活人，想不看见都难，大白天的弄一身夜行衣，何况在这里的可都是习武之人啊”。当然，这样的话若水现在只能在心里说说了，转身看向轻尘，却见轻尘淡淡的道：“谁说它不吃葡萄了，你看……”果然，那原本有些警惕的雪兽在心月出现之后便放松了下来，先是用鼻子嗅了嗅轻尘手上的葡萄，而后竟张口咬向轻尘的手，因着葡萄是夹在轻尘拇指和食指之间的，众人都担心雪兽会咬到她的手指，可是轻尘却是十分淡然，果然那雪兽确是咬到了轻尘的手指，却只是轻轻一含便松开来，将目标投向葡萄，待吞下葡萄后竟还砸了砸嘴，然后意犹未尽的盯着桌上的葡萄，见状，心月不禁道：“想不到它居然会吃……”“呵呵，以后你可以经常喂它一些水果，它会喜欢的……”那雪兽竟似能听懂一般，吱吱的叫了两声，仿佛赞同一般，而后径自跳到桌上，吃得不亦乐乎　……

    轻尘并不介意，反倒是看向心月，打量了她那一身小版的夜行衣，而后开口道：“公主这身衣服好别致啊……”到底是个孩子，听见轻尘的称赞，不禁道:“那当然，这可是小姑姑给我准备的……”“小姑姑……你是说漪影……”“对呀，不过小姑姑不是说了只要穿上它，你们就看不到我了，为什么你们刚刚……”闻言，若水忍不住闷笑一声，就连青芜等人亦是暗暗好笑，却知道这小祖宗的性子，不敢表露丝毫笑意，轻尘亦是忍俊不禁的摸了摸心月的脸，笑道：“你知道这衣服叫什么吗?”“知道啊，夜行衣……额，现在是白天……”见心月反应这么快，轻尘暗道这丫头果然聪慧无比呢，“对呀，而且啊即便是晚上，也不是就看不见你的……”“为什么……”“你想换作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来，还忍不住发出声音，你会不会发现我……”“会啊……”“所以我们也一样发现你了啊，对了，你说这小家伙叫球球，不错的名字呢……”“你喜欢球球吗”察觉出心月语中的期盼，轻尘心里一痛，虽知心月的出现和漪影有关，但她也知道漪影不过是想要撮合自己与萧辰，自己虽然不喜欢萧辰，但对于心月却是打心里喜欢的，将心月拥进怀里，轻声道:“当然喜欢啊，心儿可不可以经常带它来看我……”依靠在轻尘的怀里，鼻间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月只觉得无比温暖，这样的怀抱竟让她鼻间一酸，闷声道：“球球也喜欢你，心月以后会带它来看你的……”“好……”见心月久久倚在自己怀里，轻尘愈加心疼这个可爱的人儿，　其他人见心月如此都十分惊讶，这么多年来，心月从未对影妃之外的女子如此亲近，还有轻尘对心月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爱亦让众人感动不已　。

    而青芜则问出了大家的疑惑:“敢问娘娘如何识得这雪兽”闻言，众人都看向轻尘，就连心月亦是十分好奇，抬起头道：“小姑姑说这雪兽和貂儿十分相似只是四肢短小，尾巴极短，身体浑圆似球状，却十分敏捷且有一定的灵性，会保护主人，而且其血液是极好的疗伤圣药，不过雪兽只生于极寒之地，雪山之巅不说，更是十分稀少，寻常人根本不会识得，你怎么会知道?”“以前我亦养过一只雪兽，所以多少知道一点……”“那你的雪兽也有名字吗，它现在在哪里……”闻言，轻尘只觉得心中一痛，当年自己与那人为了帮师父采集一味奇药而跋涉千里，前往远离药王谷的雪川，并在那里救了被困于猎人设下的兽夹里的雪兽，至今她都还记得雪川那漫天的白雪，还有那人温暖的笑容，可是，如今……良久，轻尘才缓缓道:“它叫雪儿，陪伴我多年，可惜一场大火……”尽管年幼的心月不能听出轻尘语中的沧桑与落寞，却也能感受到轻尘此刻的不开心，将球球放在轻尘手中似小大人般的拉着她的手道：“你可以把球球当做雪儿一样，球球也很可爱的”。似是知道心月在说它，小家伙竟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轻尘的手背，看着眼前的一人一兽，轻尘　只觉得心中一暖，却也只是无声的抱紧心月，而身边的青芜等人亦是察觉到了轻尘提及往事时的落寞，到底经历了什么让这个不过韶华的女子眼中有了这样的沧桑，这一刻四人竟都有些心疼这个外冷内热的女子，亦坚定了追随她的决心……

    而不远处萧辰亦是将这温馨的一幕看在眼中，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对于心月，他比谁都在乎，只是每次见到她总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让自己对她亏欠太多的女子，所有人都说她是自己真正爱过的人，只因为明月是自己未登基前的王妃，亦是唯一一个陪伴自己多年的人，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爱的是当年救了自己的那个女子，而明月对自己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明月的父亲纳兰信之与父皇同手足，后来更是为了保护母妃而死，临终前将其膝下唯一的女儿托付与父皇，后来父皇把明月安排到了自己身边，也许是因为刚刚失去父亲的缘故，她特别害怕一个人，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刚开始的时候自己是很讨厌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小尾巴”的，加上母妃和父皇总是偏袒她，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要自己让着她，所以自己不止一次捉弄她，可是她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的跟着自己，直到后来因为保护自己，被大皇子他们推进荷花池，差点死去，也因为这次落水留下了哮喘咳血之症……从那以后，自己发誓要好好保护她，而她亦始终陪在自己身边，给与了自己全部的爱，可是自从那次落水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总是时不时咳血，寻遍天下名医皆束手无策，都说她活不过半年，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发现她有了两个月身孕，御医说这个孩子只会消耗她仅剩的生命力，加快她的消逝，所以自己瞒着她，让御医往她的药中加入麝香，也许是作为母亲的本能，被她发现了，她说：“也许这个孩子无法来到世间，但是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如果我执意要打掉这个孩子，那么她亦宁愿和孩子一同离去……”我的傻明月啊，你是这孩子的母亲，我亦是这孩子的父亲啊，我亦和你一样期待着他的到来，可是我更想你能好好的，因为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啊……那天之后，明月不肯让我再靠近她半步，我知道她是怕我伤害孩子，所以只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守着她，最后的半个月，她说她想去枯荣寺祈福，我同意了，那半个月她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常常陷入昏迷，我夜里总是醒好几次，每次醒来都要探探她的鼻息和心跳才能安心，最后那日，她说想看莲花，我便带她去了寺院附近的莲花台，后来她说想要再听我用“上弦月”弹奏那首她最爱的曲子，上弦月”是我为她亲手做的琴，此次出宫却并没有带出来，而我也知道她不过是不想让我看着她离开，可是我不忍拂她的意，便快马回宫取琴，待我赶回时却听到　了孩子的啼哭声，她竟然拼尽最后的力量让这个孩子提前来到了这世上，而她却已来不及等我回来……再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她在等我的时候遇见了罗刹鬼医的弟子，只是那人亦是回天无术，最后竟是兵行险招想出了催生的法子，使得这孩子有机会来到这世上，我知道明月有多渴望这个孩子，因此对于那个救了这孩子的人是感激的，只是却无缘一见，多方打探，却毫无所获，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就同当年那个女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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