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农民起义

    mon jun 22 04:59:59 cst 2015

    三代不同礼，五霸不同法。自三皇五帝首创国家以来，历经夏，商，周三代，共以前一千七百余年。周朝末年诸侯争霸，天下不宁，礼崩乐坏，百姓流离。

    秦王元镇力扫八荒、一统六合、统一书轨、修建驰道、督造长城，贯通灵渠、建立秦朝，后人称其为始皇帝。

    二百年后，九世皇帝元显十岁即位，建元显庆，因为天子年幼，尚无法处理朝政，由太后胡妃儿垂帘听政，大将军霍成恩辅政。

    可这位太后根本就不是块治国的料，在民间，她是信佛无度，为此大兴土木，不惜民力建造一批又一批奢华的庙宇佛塔，征调大量的劳动力必然是田地荒芜，弄得百姓是怨声载道。

    其次，她公开卖官鬻爵，三公九卿那是明码实价，一石一万钱。也就是说你要买一个九卿，那你就要出两千万贯，你要跻身三公就要三千万贯。

    搞得朝堂之上朽木为官，到处都是一片乌烟瘴气，那些得了彩头的官员回去后更是变本加厉的刮地皮，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在背地里没少痛骂胡太后混账。

    她最大的失败不仅于此，她过分宠幸面首王朝宗，为了对抗掌握北军的外戚集团领袖大将军霍成恩，她更是狠抓军权不放，任命后将军胡车儿之子、自己的亲侄胡扬充任卫尉掌握南衙禁军。导致两大派系互相倾轧，争权夺利，大大消耗了其统治力量。

    秦朝体制规定中央以三公九卿为核心，地方上分天下为十九州，设立太守，都督分掌州务和军务。而长安，洛阳这等首善之区划为司隶州由中央直接管辖，南军驻扎洛阳，旨在维护京师治安，北军驻扎

    孟津用以拱卫京师。

    显庆四年三月，百姓终于灾难忍受官府的横征暴敛，扬州私盐贩奉孝揭竿而起，率先举起了造反的大旗，打出替天行道，平分土地的口号。自号冲天大将军，四方穷苦百姓来投，数月之间以聚众数万。

    起义军随后攻城略地，不日扬州城下，扬州太守李眺被斩，首级传檄扬州诸郡，令各郡侧目。四月奉孝率军连下扬州周边的丹阳，广陵，毗陵等郡。。

    榜样的力量无疑是十分强大的，其他人看看奉孝一个贩私盐的都能成事，再看看自己，不反是死，反也是死，索性反了。

    天水郡人拓跋岳，武陵郡人万丑奴纷纷扯起了造反的大旗，一时间星星之火渐成燎原之势，大秦的土地上处处烽烟。

    虽是四月，洛阳的天气却是阴沉的，漫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此等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的天气一如洛阳上阳宫中君臣的心情，因为他们在等待着一份已经有所预料但任然不愿意相信的战报。

    天水郡人拓跋岳于四月初攻占天水、武都、陇西等郡，兵锋直逼益州门户汉中，汉中郡守王瑶不战而降。此外武陵郡人万丑奴也攻占了荆州大量州郡。

    皇帝元显虽然一身华服冠冕，却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如同没有生气的僵尸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因为他知道周围坐着一个令他又惊又怕、如坐针毡的女人胡太后。

    太后胡妃儿今日身着一身凤袍，头上一支金丝八宝珍珠簪闪耀夺目，一团珠光宝气、秀丽的黑发披散下来，印着如雪的肌肤，一双锐利锋芒的凤目凝视着下方。

    看到满朝文武摄于她的淫威大多低着头，她很满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要的就是天下人都拜服在她的脚下，去舔她的脚趾。可见她积威已久。

    可总有些人不能让她称心如意，大将军霍成恩便是这样的一个代表人物，胡妃儿用眼斜瞟着霍成恩，只见他身体像标枪一样笔直肃立，一双国字脸上岁月的痕迹泾渭分明，一看就是久经风霜，却又无悲无喜，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霍成恩作为先帝的托孤重臣，又手握重兵执掌北军，再加上他出生河南世家大族，无论在大秦上层还是河南当地世家大族中都很有威望。

    胡妃儿一直想动她，可就是无处下口，于是他便提拔面首王朝宗和王朝阳兄弟二人，兄长王朝宗任御史大夫，参与军机大事的诀要，没事就鼓捣王朝宗弹劾霍成恩的党羽，用以削弱他在朝中的影响力。

    弟弟王朝阳任卫尉掌握禁军，毕竟手里无兵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随着胡妃儿如帝王般巡视疆域般的扫视群臣，一路畅通无阻，可在一个人身上她遭遇到了质疑和挑战，这个人无疑就是霍成恩。

    两人眼神交接，与太后积威已久的凤目相比，大将军的虎目一点也不示弱，这源于多年战场上的拼杀和多年宦海的历练。

    胡妃儿无名火就起来了，“霍成恩你这老小子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权威，今天不治治你，你还不知道哀家的手段。”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他是小股毛贼吗！现在怎么这么多州郡相继沦陷，连川东门户汉中都丢了，过几天反贼不是要达到洛阳了吗！”胡妃儿故意装作一直愤怒的狮子，头上的乌发被气得如云涌动。

    “前几天，是谁说这股毛贼成不了多大气候”随后胡妃儿话锋一转，似有所指。

    众臣一听，心里个咯噔一下，在场的都是官场老油子，哪里不知道这里的门道，“老妖婆这是玩阴的呀，她明明知到这话是戴可施说的，戴可施又与大将军走的很近，老贼婆此招是向霍成恩开炮啊”

    因为太后胡妃儿与王朝宗和王朝阳兄弟**已是朝中人所共知的秘密，所以私底下那些朝臣都要叫她“老妖婆”。

    胡妃儿看了一眼霍成恩，见他稳如泰山，心里却盘算了起来“等我治了你的狗腿子戴可施的罪，我看你还怎么稳坐钓鱼台”

    胡妃儿给亲信王朝宗递了一个眼神，王朝宗自然心领神会，都在床上滚过千百回，往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主子的意图。

    “启禀太后、皇上，臣有本要奏”王朝宗一步跨出。

    小皇帝和群臣一看，“这算是先开炮了呀”。

    “讲”胡妃儿很满意王朝宗能领会他的意图，当然脸上不会表现出来，这也是必须的，你是太后你可以宠幸面首，但你不能再公开场合表现出来，尤其是在军机诀要的时候，这也是朝廷的潜规则。

    “臣要弹劾郎中令戴可施欺君之罪，不明匪情，便随意进言皇上太后，以致乱匪做大，令太后皇上忧心，百姓受苦，他戴可施作为郎中令本就有参政议政的责任，而今他如此玩忽懈怠，不仅欺君更是无能。”

    此言一出，周遭的的大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是高啊，既拍了皇上和太后的马屁，有达到整死人的目的，光欺君之罪一条就够戴可施喝一壶的了，更不要说还有一条玩忽懈怠，如果是寻常政务那也算了，可这次可事关朝廷平匪啊”

    这时霍成恩破天荒的看了一眼戴可施，戴可施知道自己虽然一直想靠上霍成恩，但毕竟现在自己依旧没有成为他的嫡系人马，想期望霍成恩以交恶太后来站出来帮助自己，希望并不是很大。

    在戴可施也是个人物，不到四十就做跻身九卿之中，而且九卿可不是考钱买来的，等闲人物也是办不到的。

    “你还有何话说，不要怪哀家没有给你辩驳的机会，你若所言有理，哀家便恕你无罪，若不然，哀家立刻让你身首异处”胡太后言辞锋利，咄咄逼人，一代政治女强人的风采立刻显现出来。

    旁边的王朝宗也是一抹冷笑，“你不是傲吗，这回我看你怎么办，”其实这两人就有夙怨，王朝宗儿子想娶戴可施的女儿，结果不仅聘礼被扔了出来，连媒人也被劈头盖脸的骂了出来，折让王朝宗很没面子，两人遂此结怨。

    其实戴可施也紧张的要命，他手心现在全是汗，双腿也在不停的打颤，要不是他心里素质过硬的话，恐怕早就跪下来祈求饶命了，但是他是到，如若他真这样做，等待他的就是身送市，枭首示众，没有任何人会站出来帮助他。

    就算是霍成恩也是一样，一来这件事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他又怎么会傻兮兮的往里趟呢，二来若如这件事都处理不好，那他戴可施以后又怎么有能力为他鞍前马后呢。

    一番思量，戴可施心中有了计量。

    “启禀太后和皇上，臣无罪”这句话一出，上至皇上和太后，下至群臣都惊呆了。

    “戴可施脑子坏了吗，这一条条罪状摆在他面前，他难道还想糊弄过去吗。”

    “大胆戴可施，铁证如山，你还敢巧言令色，推诿抵赖，我来问你，既然你说你无罪，你又为何误导太后和皇上，让朝廷错失剿匪良机，既然你无罪，你又为何玩忽懈怠，你敢说你尽到了郎中令的义务了吗。”王朝宗的一句句的诘问像刀子一样直插戴可施的软肋，心里差点的人恐怕早就跪地求饶了。

    “王大人，太后在问我话，我还未回答，你却橫加插话，你眼里还有没有太后娘娘”戴可施到底不是凡人。

    “好一招借力打力，戴可施不简单”胡妃儿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得不佩服戴可施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还能做到这般冷静。

    “王朝宗，你确实放肆了，退下”胡妃儿一看王朝宗理亏，不得不命令他退下。

    王朝宗吃了个闷亏，只能一声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的班位。

    “戴可施，哀家还是那句话，你若说的有理，哀家可诉你无罪。”

    “启禀太后，想那益州荆州两处的叛匪，人兵不过千人，战刀不过百柄，更不要说攻城的器具、马匹、粮草了，而我益州荆州不敢说兵精粮足，那也是城高池厚，何以数日之内就被攻陷。”

    这话的潜台词是，不是我戴可施失察，我根据战事做出的判断是正确的，可地下那帮州郡长官太无能，连一千来人都剿不灭，这又能怪谁呢。

    胡太后深深的看了戴可施一眼，戴可施高啊，把责任都推给那些死人身上，反正他们一也不会跳出来指责戴可施胡说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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