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戴府试探

    tue jun 23 03:08:21 cst 2015

    夜近子时，街上上的小吃摊贩也陆续收摊，夜市自然也就平静了许多，但大将军府中确是火药味正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来儿女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哪由的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霍成恩一副家中老太爷的架势，逼女儿就范。

    “娘刚刚去世，你就欺负我，那么急着把我嫁出去，爹爹我讨厌你”霍成君硬的不行，就打感情牌，不愧是身在权臣之家，虽不入庙堂，却也知曲线救国的道理。

    “你也不用在这里给我装，实话告诉你，当年给你定下这门亲事的就是你娘，所以她比我更赞成你嫁进元家”霍成恩本来不想说出来，但是女儿今天把他逼近了死角，他也没办法。

    “你……你们……”霍成君绝望了，“难道我真的要跟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人过一辈子吗。”

    霍成恩一看女儿底气不足，就再加一把火，“听话，嫁给元子攸，爹爹难道还能害你不成”这就是所谓的一手萝卜，一手大棒，软硬兼施啊。

    “我……我不会嫁的，如果你硬要逼我，我就离家出走”霍成君不信父亲真的这么狠心，她要做最后一搏。

    霍成恩一时没控制不住，也不知怎么着一个巴掌打在女儿秀丽的脸庞上，真是打在女儿脸上，疼在他自己心里，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能有半分的心软了。

    “你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有打过我，爹，我恨你”说完，霍成君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跑到街市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霍成恩刚刚打完就后悔了，看到女儿跑出去，毕竟天那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独自上街是很危险的，连忙命令家丁去追赶小姐。

    霍成君漫无目的的行走在空旷无人的街上，因夜市以散，所以街上难免寂寥落寞了许多。

    “该去哪里呢，还是去道韫姐姐府上躲几天吧，说不定过了十五就不用被逼着成亲了”霍成君像猴子一样用她的小手挠着鬓发，笑嘻嘻的向长公主方向走去。

    因府中众人都认识霍成君，霍成君进了大门，在书房看到云道韫正在望着窗外出神，既然连她进来了都没有觉察到。

    霍成君眼睛一提溜，嘴角“嘿嘿”一笑，古灵精怪的她学着猫踮起脚，蹑手蹑脚的向窗边走去。

    “猜猜我是谁”霍成君伸出双手遮住云道韫的眼睛，为了让她认不出来，还变着法的换个声音问云道韫。

    “成君，别闹了”云道韫猜都不用猜，来这里的人都是王侯贵族，而能做这种把戏的除了古灵精怪的霍成君，还能有谁。

    “嗯，不好玩，为什么每次你都能认出我”霍成君放下遮在云道韫双眼上双手，头恶作剧地探到云道韫的面前。

    “因为只有你会玩这种幼稚的游戏，都那么大了，怎么还老想着玩呢”云道韫转过身子，看到嬉皮笑脸的霍成君。

    “对了，你怎么会想来找我呢，你不是最近忙着出嫁吗”说老实话，对于霍成君的到来，她也是始料未及。

    “别提了，爹竟然让我嫁给什么燕王世子元子攸，开玩笑，我又不认识他，一点都不喜欢他，怎么能嫁给他。”

    “为此我还和爹大吵了一架，只能到你这里来避避，你不会不收留我吧”说完这句话霍成君还故意装出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一看让人不忍心拒绝。

    霍成君这招，可以算得上大小通杀，可到了云道韫这里却怎么也不好使了，原因在于，云道韫太了解这个小丫头了。

    “在这住几天可以，但是如果大将军找上门来，我也只能乖乖的把你交出去”正因为了解霍成君，云道韫不得不现在就打一记预防针，免得到时候她耍赖起来，自己拿她没办法。

    霍成君一看可以留下来，也就没有过分的逼迫，心想“只要拖到十五以后，那本大小姐就是鱼入大海，鸟入山林，任我遨游。”

    “不过话有说回来，元子攸到底哪里不好，姐姐我可是听说，他人不仅一表人才，家室也是没的说。”

    “你现在嫁过去，等到元子攸承继燕王爵位，你可就是名副其实的燕王妃啊，那可不是一点两点的风光。”元道韫也奇怪为什么霍成君不喜欢元子攸。

    “她那么好，你嫁给他不就好了”霍成君一句话就把话转向云道韫。

    “好啊，你竟然开你姐姐的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元道韫故意挠霍成君的痒痒，两个嬉笑追打，好不快活。

    “好了，别闹了”还是云道韫更加稳重一些，率先停手，不再跟霍成君打闹了。

    “你说你不喜欢元子攸，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元道韫打趣地问霍成君。

    “我当时是喜欢能跟我玩的男人了，我逛街他要帮我拎东西，他还要会做我喜欢吃的菜，总之就是不要那种像我爹一样整天板着个脸，像别人欠他几百万似得”霍成君仰着头，右手不停的抚摸下巴，真的好像一个小大人似得。

    “那姐姐你呢，你那么优秀，选夫君的标准一定很高吧”来而不往非礼也，霍成君同样也反问云道韫。

    “我呀，就希望我的夫君平平凡凡的，专心一意的只爱我一个人，等有了孩子也能专心致志的照顾孩子”元道韫说完便看着窗外。

    “那好办”霍成君面露奸笑的对元道韫说

    “怎么讲”云道韫不明白霍成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我们家那条大狗阿黄就非常衷心，若果你嫁给他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它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的”霍成君不愧是古灵精怪。

    “好啊，小妮子，又拿你姐姐开涮，看来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人又嬉戏在了一起。

    洛阳归义坊内是郎中令戴可施的府邸，元显为怕暴露行藏，就让长公主的那四个侍卫上前通禀门房，说是长公主府的人，有要是要见戴大人。

    管家见来人有长公主府的腰牌，他们穿的有事下人的衣服，也就没有多问，毕竟这里是洛阳，抬头就是王侯，低头就是贵戚，还是少管为妙。

    元显穿过走廊来到正堂，与长公主府的雕栏画栋相比，这走廊装饰上就差许多。

    此时戴可施坐在大厅里眯着眼睛琢磨着怎么靠上霍成恩这颗大树，一听长公主府来人，心下还狐疑，自己没有跟长公主有什么来往，今天怎么会派人来我这里呢。

    心里想是这么想，但长公主毕竟是皇上的姐姐，听说关系还不是一般的铁，一看几个人来了，便起身去门口相迎。

    虽然掌着灯，但晚上光线毕竟不足，还看不清来人是谁，走进一看为首那人的脸，戴可施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皇……”戴可施正要把下面一个上子喊出来。

    元显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戴大人，小的们是皇上姐姐长公主府上的侍从，长公主命小的有些重要的话传给戴大人”元显急中生智，若是让戴可施讲出来那就不好了。

    戴可施毕竟几经浮沉，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既然皇上穿成小厮的模样，就是不欲让人知道他来到我府上。

    “来人，好好款待这些长公主府的客人，这位小哥，我们书房叙谈”戴可施讲这话是极尽谦恭。

    搞得戴府上的管家和仆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来人是长公主府的人，老爷也不必如此低三下四吧。”

    两人走进书房，戴可施回身关上了门，立刻跪在地上。

    “臣不知陛下驾临寒舍，未及远迎，罪该万死”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装的还挺像，虽是场面话，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好了，你起来吧，朕今天穿成这样，你要是认得出来，倒真的奇怪了”元显当然也不会计较这些。

    此时戴可施心中也是疑窦万分，皇上今天怎么回到我这儿来，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会不会与今天的廷议关系。

    待元显坐下之后，他便开始旁敲侧击，“朕听说你最近和霍大将军走的很近啊”

    没来由的，戴可施也奇怪皇怎么会这么问，但官面上的话还是要回“启禀陛下，臣与霍大将军只是同僚间的走动，逢年逢节互相迎来送往而已，并没有走的很近。”

    “嗷，这个朕心里是有数的，像戴大人这样的勤劳王事的忠臣，朕是绝对信任的，就算别人跟我说戴大人结党营私，朕也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元显准备先试试戴可施，所以故意往他头上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

    戴可师听到这些话，差点没吓出病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明鉴，臣万不敢有结党营私之念，定是小人造谣，望陛下明察。”

    戴可施心里把那个造他谣的人祖宗都问候了个遍，是谁，这不是往死里整我吗。

    戴可施可还记得，当年先帝宠臣丞相张何权倾朝野，何等威风，最后更是结党营私，出行仪仗远超皇帝，当年也是有人打小报告。

    先帝一听，那还了得，最后连审问的程序都免了，直接就是夷其九族，可怜八百余口人在洛河之畔处决，当时就把洛河河水都染红了，现在想来，那景象都让人不寒而栗。

    元显一看吓吓差不多了，连忙上前扶戴可施，“戴大人，这是干什么，怎么又跪在地上了”不得不说元显是演戏的高手。

    戴可施诚惶诚恐，今天是怎么了白天上阳宫中腥风血雨，晚上回到家怎么还要受着无妄之灾，这年头官不好当呀。

    戴可施自然不能让皇帝扶他，他自己站了起来，此时元显又抛出一个炸弹，“戴大人对御史大夫有什么看法呀。”

    多年政坛的摸爬滚打，让他意识到，皇帝元显这句话不一般，陛下是什么意思，他是指我可以上位御史大夫，不对，陛下还未亲政，他还没有这个权利。

    那是指待他亲政以后，我可以坐上这个位置，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是很想做这个位置，可盯上这个位置的人有不少，我凭什么能坐上去呢。

    难道，陛下是暗示我帮助他亲政，然后他就会把御史大夫这个位子给我，对，应该是这样。

    戴可施眼珠子贼兮兮的乱转，不行，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太后现在还掌控者大局，陛下又没有军权，我现在靠过去，胜算机会太小。

    戴可施故意装傻“御史大夫，未及三公，至于将来谁任御史大夫全凭太后和陛下决断，但是臣断不敢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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