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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千里姻缘原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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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 jun 29 18:02:37 cst 2015

    高峰等人从杭州离开之后,就直奔京师而去。与此同时,也派人把袁崇焕的情况告知了远在东江的将军。毕竟这对于毛文龙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高峰觉得为今之计只能先派人紧盯着袁崇焕,随时观察他的下一步行动了!

    高峰离开了杭州,吴垓也跟着去了!顺着大运河,一路畅通无阻。只是一路上的风景随着时间,也逐渐有了变化。特别是建筑风格的差异,更为明显!

    从南方的园林,到北方的宫殿。虽说这是地域文化以及气候造成的结果。但更像是两种性格的人:南方的自由浪漫,造就了亭台楼阁的典雅,以及小桥流水的美如画:北方的庄重严谨,孕育了气势恢宏的宫殿,还有规正的四合院。

    一路上从眼前掠过的景色千变万化,每一种风景都有它独特的吸引力。这让吴垓觉得,假如这只是一趟旅行,会是件多美好的事情。虽然没有仗剑执酒的豪气,但大步流星也是何等快意!怎奈江湖岂有逍遥人,江湖尽是杀烦心事!

    快到京城的时候,吴垓下了船。与船上的秀丽的山水相比,陆地上的风景好像就不是那么赏心悦目了。映入眼帘的是成群结对衣衫褴褛的人,自北向南形成了很长的队伍。扶老携幼的,还有推着板车的,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对生活的恐惧和不安。上前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逃荒和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人。看着这些蓬头垢面的人们,吴垓也深感无力。

    战乱祸害生灵,老百姓总是会被个别的野心家当做主宰世界的工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到头来,受苦受难的永远是最底层的人们。但是自古就是如此,有人站在高处,自然会有人被踩在地上当做垫脚石。于是,有人把这样的不公叫做“命”!

    一阵悲惨的呼喊声,把吴垓从思绪中带了出来。环顾四周,发现声音是从不远处的一个茶摊那里传传过来的。走进去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姑娘因为太饿,拿了摊主的一个馒头,此刻正被摊主殴打着。

    “快住手!”吴垓赶紧上前制止道。

    动手打人的正是摊主,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家伙。发现有人在喊,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个瘦弱的年轻人正气愤的看着自己。然而,他并没有停止对女孩的殴打,反而踢的更用力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这让吴垓有些按耐不住了,随手抓起桌上客人吃剩的馒头,朝那家伙就砸了过去。只见那馒头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那家伙的脸上,痛的他立刻停住了手,只顾捂着脸逃开了。

    那家伙逃开之后,吴垓把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姑娘扶了起来,又从一旁的桌上端了一碗清水喂给姑娘喝了下去。可能是姑娘饿的太久了,吴垓发现她的腿脚都出现了浮肿的迹象。嘴角也被打破了,鲜血直流。

    喝了一些水之后,姑娘总算慢慢睁开了眼睛。可是,只是看了一眼吴垓就又昏了过去。吴垓想把她喊醒,可是却没有反应!就在这时,一旁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正蹲在那里哭泣。一问才知道,他正是姑娘的弟弟。看到姐姐昏了过去,男孩既害怕又担心!

    吴垓赶紧把他扶了起来,给他拿了几个馒头。看着孩子狼吞虎咽吃馒头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生怜悯。一旁围观的人也是给他端来一碗水,生怕的吃的太快噎着。

    让吴垓没想到的是,刚刚被赶跑的摊主又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这让一旁围观的人,吓得立刻躲到了一旁!

    一看到吴垓,这些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就一起扑了上来。可是,他们并没有讨得便宜,反而被吴垓三两下就打得抱头鼠窜。这些欺行霸市的地痞无赖,吴垓这一路走来见的太多,所以也不愿意再理会。可是这些家伙依旧不依不饶的,吴垓实在怒了,随即从背后拔出了剑!

    这边的打斗,也吸引了路上的行人,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围了过来。

    那些家伙见吴垓拔出了剑之后,只是一怔,然后又扑了上来。只见吴垓身子柔软的像一颗随风摆动的小草,砍向他的刀都被轻巧的躲开。之后,吴垓剑锋一转直奔那胖子的咽喉就去。这下,可把那胖子吓坏了,跪在地上就大声的求饶。其他人,也不敢往前一步,相互看了看,都突然跑开了。而一旁围观的人都在喊着“杀了他,杀了他!”可是吴垓看了看眼前的这些家伙,收起了剑,然后摆手让他们离开了!他没有去看周围失望的眼神,但是他知道每一个人想在这样的时代活下去都不容易!如果仅仅是杀一个人就能解决这些受苦受难的人的命运的话,杀一个又何妨!可是,这毕竟只是沧海一栗,杀了他,也只不过少了一条咬人的狗,无碍他人!

    直到那几个家伙彻底跑远了,吴垓又蹲下来看一看昏倒的姑娘。“还有气!”吴垓自语道。但是,他知道这姑娘身体实在太虚弱,一定要赶紧找大夫。可是环顾四周,除了这个茶摊,并没有其他能容的人休息的地方。

    无奈,吴垓看了看一旁的小男孩,问道:“你还有其他的家人吗?”吴垓的话可能是触动了小男孩心里的痛处,只见他放下了手里的馒头,眼含泪水的摇了摇头。

    “她没有家人了,只有个弟弟。他们都是是我们在路上刚刚遇到的。”人群中一对老夫妇走到吴垓面前说道。“她是个可怜的姑娘啊!本来是和父母一起准备到南方避难的,可是路上遇到了山贼,要不是她们的父母拼死保护,我想们早就被那些人给糟蹋了!哎!我们也只是路上刚好遇见,才陪着她们一起走了一段路。可是,你看现在她这样,一个姑娘家的,还有一个那么大点的孩子,我们是没办法再照顾她们了。”老妇人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姑娘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伙子,我们看你是个好人,你不如行行好就照顾她们姐弟俩一下吧!要不然,再这样下去这姑娘肯定是活不了!”老妇人说着不禁潸然泪下。这眼泪是为这姑娘流的,也应该是为自己流的。

    看着怀里依旧昏迷不醒的姑娘,还有一旁满含期盼的孩子。本想把姑娘救下就离开的吴垓,随即把姑娘背了起来。然后,又对着那老人说道:“请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救醒的,也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说完,拉起那男孩就径直往京城走去。尽管已经走了很远,但是还能听到老人在身后关切的叮嘱声!

    吴垓就这样背着那个姑娘、拉着男孩,大步往前走!令他们感到庆幸的是,在城门没关之前,他们到了京城。一到京城,吴垓就立刻去找大夫。由于天气很晚了,很多医馆都已经歇业了,找了很久才有一家医馆愿意接待他们。

    “她怎么样?”看着奄奄一息的姑娘,吴垓的心里一点也没有底。

    大夫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之后说道:“不用太担心,她只是饿了太久,身体太虚弱。加上又受了伤所以才会昏迷。不过,我给她开了服药吃了之后就会醒。然后,再给她弄点吃的就没事了。”

    得知人并无大碍,吴垓总算放心了!毕竟,已经耽搁了太久。一旁的男孩得知姐姐没事了,也很是高兴。可是,他的肚子却在咕咕的不停叫着。吴垓立刻出去弄了一点吃的,让他先填饱肚子!

    在客栈里,吴垓按照大夫的吩咐熬了药。之后,又亲自喂药让她服下去。此时,吴垓心里总算安稳下来了。

    经过多日的休息,人总算是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刚一睁开眼,姑娘有些诧异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见到姐姐醒来了,一旁的弟弟赶紧跑了过来,高兴的说道:“姐姐你醒了,你可知道我好担心你!”

    “弟弟,我没这是在哪里?”姑娘不解的问道。

    “姐姐你看,我们现在在京城的客栈里,多漂亮啊!”弟弟指着房间里的一切,兴奋的说道。

    此时吴垓恰好从外面进来,看到姑娘已经醒来,也赶紧走过来看一看。“你醒了!这里是客栈,是我看到你昏迷了,就把你们带到这里!你先不要动,我让小二给你弄点吃的。”说完就走开了!

    看着离开的这个年轻人,姑娘有些不解的看着弟弟问道:“他是谁?”

    弟弟赶紧说道:“姐姐你不记得了吗?多亏刚才那位大哥哥,是他救了我们的命,也是他带着我们来到这里的呀!”男孩兴奋的看着姐姐说道。

    听了弟弟对话,姑娘摸了摸额头,说道:“噢!我只记得我当时被人打了,之后就感觉躺在一个人的怀里!原来是他救了我们呀!那等一会我们要谢谢人家。”

    “恩!”弟弟道。

    “那你没事吧?”姐姐又问道。

    “我没事,你看,好着呢!”说完,小男孩还跳了几下给姐姐看看。

    看着弟弟平安无事,姑娘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又陷入了沉思!

    看到吴垓进来之后,姑娘就要从床上下来叩谢。吴垓赶紧上前拦住了她说道:“你身子太虚弱,就不要行如此大礼了。还是赶紧吃点东西吧!”

    “是啊,姐姐!赶紧吃点吧,这一路您把吃的东西都给了我,你一点都没吃!”说着男孩哭了起来。

    “不要哭,姐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吃就是了!”

    看着吃相有点狼狈的姑娘,吴垓只能劝她“不要太着急,小心噎着。”

    等她吃饱喝足之后,才想到自己刚才吃的有点狼狈。顿时红着脸说道:“谢谢你的相救!可是我太饿了,所以刚才吃起东西来就有些太着急了,让你见笑了!”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没事,我已经吃过了!”吴垓笑着说道。看着眼前这个害羞的姑娘,不免多了份率真和可爱。自从昨天到现在,吴垓才有时间认真的看一眼昨天还蓬头垢面,今天好像是换了个人的姑娘。

    “公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姑娘害羞的问道。

    吴垓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说道:“我看你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你现在多休息!”

    可能是看出了吴垓的尴尬,姑娘又道:“小女姓李,名叫兰玉,这是我弟弟叫宝玉,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吴垓,我看上去应该比你长一两岁。如果你不嫌弃,你以后可以叫我吴哥!”吴垓笑着说道。

    “小妹兰玉,在这里拜见哥哥!”“宝玉也拜见哥哥!”姐弟俩同时喊道。

    看着恢复不错的兰玉,吴垓觉得自己应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于是他就交代宝玉呆在客栈里照顾好姐姐不要乱跑,然后就离开了客栈。

    北京,这个国家政治文化的中心,自然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紫禁城的金碧辉煌那就不要多说了,整齐规整的街铺也要比其他地方更宽敞。都说一个地方的建筑,可以反映出这里的人文特色,庄重而严谨正是这里真实的写照。

    走过一条街,吴垓就来到了京城最大的一家茶楼--“四海茶楼”。刚走进茶楼,评书已经开场,里面早已坐满了人。说道高潮处,喝彩声不断。吴垓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然后环顾四周看了看,里面什么人都有。

    这里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既有皇亲王室、官僚贵族以及富甲一方的商人,也有普通的老百姓,当然少不了提着刀带着枪的江湖人士。只是大多数显贵们都喜欢坐在楼上,这里有专门为他们设置的雅间!几个人、几杯茶、几几份点心,围桌而坐,就是他们的生活,也自然少不了别人的故事!

    当然,吴垓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喝茶听故事的。他来这里是因为他已经打听过,在这里你能得到很多朝廷里、江湖上的消息,比如说谁又被贬了、谁又被提拔了。又或者是朝廷又在什么地方开战了!甚至是哪家老爷被夫人从万花楼捉回去的事情,都能一清二楚。据说,去年飞刀门掌门被杀一事能够找到元凶,也是从这里得到凶手的消息的!就连当年朝廷在锦州和后金开战的消息,这里都比朝廷还先得到。所以说这里可谓是容四方客,也纳八方消息的好地方。

    “客官是喝茶,还是吃饭!”看到有客人来了,小二忙跑过来问道。

    “先来壶好茶,然后再吃饭!”说着吴垓递了一些银子给了小二,同时也附有一张纸条。

    “好嘞!”小二边走边吆喝了一声。

    在这里,喝茶就是喝茶。但是,吃饭并不是只有吃饭那么简单。这里吃饭的意思就是打听消息!而在这里打听消息就像在酒楼里点菜一样,价值决定价格!刚刚吴垓给小二的钱,一部分是茶钱,一部分是预付金。而那张纸条是吴垓要打听的消息,他把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都写在了上面。

    不一会,小二就端着茶和一些点心上来了。“客官你的西湖龙井来了,还有点心,一共二十两银子!”小二吆喝道。

    “二十两银子?!”听到这,吴垓知道此次没有白来!于是,又从怀里拿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了小二收了银子,说明他想要的‘菜’已经好了!小二的声音很响亮,二十两银子的西湖龙井确实很贵!而对于这里的客人来说,早习以为常!

    带着从茶楼打听到的消息,吴垓匆匆的返回到了客栈。

    袁崇焕果然已经回京,而且现在的朝廷十分器重他。并且赐予他尚方宝剑,赋予他生杀大权,这对于吴垓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为今之计就是尽早想办法混进袁府,趁机把他给做掉。这对于孤军奋战的吴垓来说是唯一有可能除掉他的办法。

    同时得知这些消息的还有马永,这让他也感到很震惊!袁崇焕的再此被重用,这对于毛文龙和很多与袁不和的人来说,都不是件好事情,尤其是在当下。于是,高峰派了独眼亲返回东江一趟,把这里的详细情况通告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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